第一百二十四章 殘酷遊戲
第一百二十四章殘酷遊戲
柱子怔怔的望著小翠,不知她所言何意,小翠氣急敗壞的拉開門,衝出去,嗵嗵嗵的跑下樓梯。
砰——
巨大的摔門聲之後,柱子探著身子,撿起被丟掉的武俠,複又專心致誌的看起來。
餐廳裏,小翠從冰箱裏取出冰水,咕嘟嘟往肚皮裏灌,待身體裏的火氣稍稍退卻,抓了一瓶紅酒,靠在餐桌旁,自斟自飲,完全把紅酒當作白水,狂灌一氣。
恍惚間,小翠感覺一隻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臂,一股力量將她的身體拖著,跌進了溫暖的懷裏,她來不及尖叫,嘴唇就被牢牢的封住了,頃刻間,她像是一具被勾走了魂魄的幽靈,身體輕飄飄的,在空中蕩啊蕩。
小翠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任由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揉搓,她感覺每一寸肌膚不斷的收緊,又放鬆。
迷迷糊糊中,小翠感覺整個後背貼在了冰冷的餐桌桌麵上,一陣劇痛席卷全身,之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起來,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樂;一股暖流湧進她的身體,令她感到窒息;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的感覺,奇妙得不可理喻。
小翠聽到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飄蕩:“你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女人了——”
“我是真正的女人了嗎?”小翠喃喃自語,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壓下來:“你是真正的女人——柱子是廢物,我不是!”
小翠心中大驚,赫然清醒,瞪著大眼睛,盯著陌生的臉,驚惶的問道:“你、你是誰?”
男人的臉在小翠的視線裏模糊不清,笑容帶著邪惡,聲音空靈而遙遠:“我是你的男人!”
“你、你——你快走——”小翠驚慌失措的推開男人,慌亂的扯了一下睡衣,逃也似的跑了。
男人盯著紙巾上一抹小鳥般雀躍的殷紅,奸笑兩聲,將紙巾塞進褲兜裏,提好褲子,悄無聲息的退出餐廳,消失在夜色之中。
……
清醒過來之後的小翠,沒敢回新房,做賊一般,逃進婚前住的臥房,心有餘悸的反鎖了房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許久之後,小翠才衝進衛生間,將身體拋進浴缸裏,慵懶的享受著溫水的洗禮,她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處於擴張狀態,仿佛,要將外界的快樂全部吸收進去。
“我成為女人了?我真的成為女人了?”小翠不可置信的問自己,身體某個部位隱隱的疼痛,似乎告訴了她答案。
小翠不由得在心中質問:“那個男人是誰?”
小翠滿麵潮紅的想到了紀閆鑫,但很快打消了念頭:不,不可能是他,我怎麽會認不出他來,明明是一個陌生男人,麵孔陌生、聲音陌生,就連氣息也陌生——我不可能聞不出紀閆鑫身上的味道!
無論那個男人是誰,小翠都清楚,自己並不討厭他,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惦念——小翠覺得自己有些犯賤,心裏想著紀閆鑫,卻嫁給了他的兒子柱子,又陰差陽錯的把身體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小翠搞不清楚,這世界究竟怎麽了,為何事事都不盡人意,總感覺身不由己,且力不從心。
從浴缸裏爬起來,渾身滴著水珠的小翠,站在鏡子前,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總感覺也有出水芙蓉的美麗;她覺得,與何芳菲相比,除了出身之外,她一點兒也不會輸給她,論樣貌、論身材,都是可以與她相媲美的,甚至,她還覺得,何芳菲渾身上下,透著‘男人婆’的味道,沒有一絲一毫的女人味。
方才分開,小翠又不由自主的想念那個陌生男人,身邊守著一個不陰不陽的男人,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她不知道,今後是否還能見到那個男人,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她的心中已然又多了一份牽掛、多了一份期待。
……
從何家大院告辭出來,紀閆鑫擔心紀閆坤沉不住氣,連夜殺回金都,專程送齊雲回高科技產業園監督他。
到了高科技產業園門口,齊雲說道:“阿鑫,你就不要進去了,趕緊回家看看柱子,日子不太平,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阿坤這邊交給我!”
“那就有勞先生了!”紀閆鑫的話,無形中令齊雲感到生分,從何家大院出來,兄弟二人就沒太說過話,仿佛都在思考內心藏著的問題。
話說回來,今日這樣的場麵,任誰都不會當啥事兒都沒發生過,齊雲和紀閆鑫的尷尬是難免的,他們不僅僅是好兄弟,還是孩子們的父親;兒輩們為了一個女人,攪得烏煙瘴氣,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再說了,有哪位父親,甘願看到自己兒子被高高的戴一頂‘綠帽子’?
盡管,此事並非柱子之錯,全是何芳菲一手挑起,紀閆鑫還是感覺羞愧難當,無顏麵對齊雲。他望著齊雲從容不迫的進了產業園大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才發動引擎,掉頭離開。
……
紀家宅院裏異常安靜,總讓人感覺反常,往日的蟲鳴鳥叫,沒再響起,仿佛那些小生靈,都被一場大火燒得幹幹淨淨。
紀閆鑫把車開進院子裏,直接開到了別墅門口,跳下車,環視院子一圈,這才朝裏走,他意外的發現,別墅大門居然虛掩著。
心中警覺,紀閆鑫躡手躡腳閃身進門,輕輕的閉上門上了鎖,輕手輕腳的走向餐廳那邊的後門,餐桌上擺著喝剩下的小半瓶紅酒,後門大敞開。
紀閆鑫心中狐疑:門為何開著?難道管家睡前沒有檢查?這瓶紅酒是誰喝的?為何剩下這麽一點兒,卻又沒一起喝掉?
心中湧出種種疑問,紀閆鑫在後門口張望片刻,鎖上門,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餐廳一遍,燈光下,大理石桌麵上保留著深淺不一的印跡。紀閆鑫的心擰巴在一起,家中的任何家具都是做到纖塵不染的,餐桌上的痕跡太反常,這絕不是傭人清潔不仔細留下的痕跡。
紀閆鑫彎下腰,鼻子離餐桌桌麵一寸距離,吸溜著鼻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麵而來,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種香味,他曾聞到過,是在小翠的身上。
小翠究竟在餐廳裏做了什麽?紀閆鑫不敢往下想,他返回客廳,悄無聲息的上樓,專程留意了一下新房的門縫,一束光亮從門縫裏透出來,很顯然,屋裏開著燈。
紀閆鑫的心中打鼓:小翠在不在裏麵?柱子跟她是否圓房?我紀閆鑫花費那麽大的代價,娶兒媳婦兒回來,是伺候我兒子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柱子!
紀閆鑫退到一樓,拎了一瓶酒走進書房,刻意虛掩著門,獨斟獨飲。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紀閆鑫心中煩惱而苦悶,他不由得又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深深的反思這一生摸爬滾打走的這一程路,到底值不值得?
回憶起過去,紀閆鑫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娟兒,思念在心中越演越烈,初入江湖的那十餘年,他經曆過的女人,的確數不勝數,唯有娟兒像是粘合劑,牢牢的粘住了他的心;後來的這十多年的時間,紀閆鑫沒有再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即便,總也有女人投懷送抱,想盡一切辦法接近紀閆鑫,都被他無情的趕走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餘下的這半生,有酒有肉、有柱子、有兄弟在身邊足矣!
柱子已經恢複了記憶,紀閆鑫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他那裏了解,當年發生的一切,楊智建是如何帶著他們娘兒倆走的,去了哪裏,又都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娟兒會被那個可惡的男人囚禁在山洞裏,讓她受盡非人的折磨?
要說如今紀閆鑫心中必報的仇,那就是弄清楚真相,替娟兒報仇雪恨。與害死娟兒的人的深仇大恨比起來,紀閆鑫覺得,自己跟顧遠山之間的仇恨,簡直不值一提。
如今,紀閆鑫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卻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禍害過娟兒的人;他覺得,自己若是不為娟兒報仇,有一天死了,都無顏去見她。
娟兒的墓地被毀之後,紀閆鑫又重新修葺一新,可是,令他一直耿耿於懷的是,始終沒有找到毀壞墓地的惡人。
紀閆鑫曾發誓,一旦找到凶手,無論他是誰,都一定會在娟兒的墳前,用凶手的鮮血,來告慰娟兒的靈魂。
最是熬人的是情深似海,伊人卻已生死兩茫茫,天人兩隔,此時此刻,紀閆鑫的心中痛苦不堪,思念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唯有借用酒精,慰籍孤孤單單的心。
紀閆鑫很快喝完了一瓶酒,意猶未盡,跌跌撞撞的起身,推門出去,又拎了兩瓶酒進書房。
借酒澆愁愁更愁,紀閆鑫一杯一杯將苦澀的酒吞咽進胃裏,混混沌沌中,他倒在書房的床上鼾聲四起。
……
柱子看書到半夜,突然感覺肚子有些餓,他跳下床,揉著胃,拉開房門走下樓梯。
客廳裏安靜無人,柱子走了幾步,隱約聽到父親的書房裏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柱子心中大驚:莫非,家裏遭了賊?
柱子輕手輕腳的走到書房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裏麵傳來女人輕柔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渴望做你的女人?從你第一次救我,我就愛上你了——”
柱子心中大驚,嘴巴張得老大老大:這個聲音,怎麽如此熟悉?難道是小翠?不——不可能,小翠怎麽會做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那個男人是誰?
柱子驚慌失措的朝後退,在心中自言自語:我——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
砰——嘩啦——
柱子不小心撞倒了一件落地花瓶,發出巨大的聲響,他惶惑不安的躲起來,不一會兒,看到一個身影倉皇的從書房裏出來,像兔子一般,躥進了走廊盡頭的客房,閉上了房門。
柱子心中火苗呼啦啦往上竄,他一步一步走向書房,站在敞開的門前,目瞪口呆,父親紀閆鑫衣不遮體的躺在床上,鼻息均勻,他的心瞬間碎成了千萬片,拔腿衝出大門,在院子裏瘋跑——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