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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明仇敵

  第二十六章不明仇敵


  暴雨伴著電閃雷鳴,狂風席卷著雨水刮進山洞,幸虧山洞比較深,紀閆鑫和夏津鍾才不至於被澆成落湯雞。


  入夜,寒冷侵襲,紀閆鑫和夏津鍾守在火堆邊取暖,洞外,雨似乎小了一些,林子裏沙沙作響。


  夏津鍾猛然抬起頭,驚惶的盯著紀閆鑫:“大哥,你有沒有聽到怪異的聲音?”


  紀閆鑫正閉目,聚精會神的傾聽著風雨聲中夾雜著的異聲,沒有吱聲,夏津鍾死死的盯著他,內心驚恐不安。


  夜色中,除了風雨聲,還夾雜著怪異的聲音,有男人粗獷的吼聲,還有女人嬌滴滴的呻吟和哭泣聲——


  荒山野嶺,怎麽會有如訴如泣的聲音?紀閆鑫和夏津鍾麵麵相覷,不免毛骨悚然,夏津鍾怯怯問紀閆鑫:“大哥,這是人是鬼?”


  紀閆鑫默不作聲,他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又沒有辦法合理解釋這些聲音的來源,他根本無法相信,會有女人生活在這原始森林裏。


  “大哥——”夏津鍾控製不住驚恐,再次喊著紀閆鑫,還抬手輕輕的推了他一把。紀閆鑫抬眼瞪著他:“別怕,等天亮了,看個究竟!”


  “你不說話,聽到那聲音,怪瘮人的!”夏津鍾苦著臉,朝柴火堆裏添了一把柴,那聲音無休無止的灌入耳朵,攪得他心神不寧。


  “有啥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腦袋掉了,也就碗大一塊疤!”紀閆鑫說這話,心裏卻估摸著,那怪異的聲音,一定是從那個帶門的山洞裏傳出來的。


  紀閆鑫不由得好奇:裏麵究竟住著什麽人,為何偏偏到這深山老林裏安家?想來,這人一定有些來頭,不那麽好惹,我們行事一定要小心!


  ……


  紀閆鑫默立在娟兒的墓碑前,足足一小時了,夏津鍾燒完紙錢,清理了墳周圍的雜草,站起身來,輕聲說:“大哥,天陰了,像是要下雨,我們該回去了?”


  紀閆鑫狠狠的瞪了夏津鍾一眼,吼道:“你他媽的耗子膽兒?下一場雨就怕成這樣?老子一年才來看娟兒一次,你他媽的還唧唧歪歪的!滾——”


  夏津鍾噤若寒蟬,退到一邊,不再做聲。紀閆鑫含情脈脈的望著墓碑上的畫像:“娟兒,你在那邊還好嗎?我沒用,直到今天,還沒有找到柱子的下落——不過,你放心,我就算是掘地三尺,把地球翻個個兒,也會把柱子找回來——如今,他該長成大小夥兒了——”


  幾條身影在樹林裏穿梭,嗖嗖而過,夏津鍾聞聲,目光警惕的在林子裏搜索,快速從腰間拔出槍,哢嚓上膛,飛身將紀閆鑫撲倒在地,疾呼:“大哥,快走!有埋伏!”


  紀閆鑫兩眼迸射出綠光,咬牙切齒的拔槍上膛,惡狠狠的罵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居然敢擾了老子的女人的清靜,找死!”


  “大哥,我掩護你,你先撤——人家在暗處,咱們在明處,犯不著跟他們拚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夏津鍾苦苦哀求,不知根不知底,更不曉得對方有多少人,貿然開戰,想必會吃大虧。


  紀閆鑫壓根兒不聽勸,提起槍就要往林子裏衝,情急之下,夏津鍾抬手用槍指著自己的腦門兒,大喊:“大哥,你若是不聽兄弟勸阻,我就死在你麵前!”


  紀閆鑫回頭一望,驚愕的停下腳步:“津鍾,你不要亂來,把槍放下!”


  夏津鍾淚眼婆娑的望著紀閆鑫,聲淚俱下:“大哥,咱們曆經千難萬險,死裏逃生,容易嗎?你若是不把自個兒的性命當回事兒,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嗖——


  林子裏射出一顆子彈,朝著夏津鍾飛來,說時遲那時快,紀閆鑫飛身撲過去,抱著夏津鍾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子彈鑽進他的左膀,頓時鮮血噴灑。


  “走!”紀閆鑫拉起驚魂未定的夏津鍾,竄進植被叢中,在茂密的植被的掩護下,快速朝汽車奔去。


  夏津鍾急切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趕緊離開這兒!”紀閆鑫的聲音暗啞,額頭上掛滿豆大的汗珠。夏津鍾背起他,飛奔到車旁,將他放進汽車,跳進駕駛室,汽車刹那間飛馳出去。


  夏津鍾渾身直冒虛寒,時不時扭頭看紀閆鑫一眼:“大哥,你一定要挺住,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津鍾,你專心開車,不要擔心我,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紀閆鑫苦笑,他的身上從來不缺傷疤,再多一道又何妨。隻不過,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想要置他於死地。


  ……


  一個身穿黑衣,身材修長,一臉冷酷的男子從林子裏走出來,立在墓碑前,仰天長嘯,空中回蕩著張狂不羈的笑聲。


  男子右手邊退後一小步,站著一個個頭不高的男人,他正一臉疑惑的盯著墓碑。他們的身後一字排開站著四個人,麵孔如出一轍的冰冷。


  “哈哈——老天有眼,你終歸還是死了!很快,我就會送他們下去陪你,你們一家人會在陰曹地府相聚——”男人冷笑兩聲,咬牙切齒的吼道:“給我砸,把這墳周圍的樹全砍了,一把火燒光它!”


  四個男人聽到了號令,跳到墳前,將墓碑砸得粉碎,而後,墳周圍的青鬆一一倒下。


  哈哈哈——哈哈哈——


  領頭的男子狂笑不止,邁開腳步,朝山下走去,矮個子男人緊跟其後,其他四人退下來後,一個人打燃打火機,丟到一堆枯草上,火苗漸漸躥起,火勢順風蔓延。


  ……


  紀閆鑫虛弱的抬眼,望著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大山,恨得牙癢癢,他痛恨至極,卻不曉得仇人是誰,該找誰去報仇。


  汽車顛顛簸簸,紀閆鑫肩膀上的傷口不停的往外滲血,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思緒又回到了五年前——


  ……


  那奇怪的男女混雜的叫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消失無蹤;風停了,雨住了,林子裏靜得可怕。


  夏津鍾不由得朝紀閆鑫靠近了一些,紀閆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津鍾,你抓緊時間睡一會兒,我守著!”


  “大哥,還是你睡吧,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夏津鍾心中不落忍,深深的自責,啜歎自己還不夠勇敢。


  “津鍾,你別多想,你已經很不錯了,這一路上,若沒有你,我也活不了!”紀閆鑫早已看穿夏津鍾的心思,及時給他打氣。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容不得有一絲鬆懈。


  “大哥——”夏津鍾欲言又止,他的心中對紀閆鑫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感情,他慶幸,此生,遇到了一個好大哥。


  “趕緊睡,既然曉得我的傷沒好利索,你就更得休息好,往後的日子,全指望著你呢!”聽了紀閆鑫的話,夏津鍾不好再推諉,閉目養神,卻是難以入眠。


  紀閆鑫從身上脫下虎皮,披在夏津鍾的身上,夏津鍾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一動也不敢動,怕惹得大哥動怒;許久之後,他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山洞裏異常寒冷,沒有了虎皮禦寒,紀閆鑫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他朝火堆旁挪了挪,借以燃燒的烈火取暖。


  天亮,紀閆鑫咬牙抵禦著寒冷,埋伏在洞口,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的山洞。


  門嘎吱一聲開了,出來一個蓬頭垢麵的人,那人頭發齊肩,蓬亂的耷拉在肩膀上,一身衣衫油光發亮,他的手裏提著一杆火藥槍,腰間別著一把砍刀。


  站在洞口伸了一個懶腰,男人轉身用蔓藤拴住門,三兩步跳到了林子裏。紀閆鑫心中大驚:此人有些本事,居然還有火藥槍,究竟是什麽來頭?那山洞裏藏著什麽秘密?

  紀閆鑫跟著男人進了林子,窺視他走遠,這才返回山洞,搖晃著夏津鍾的身體:“津鍾,快醒醒!”


  “大哥,咋啦?”夏津鍾猛然睜開眼睛,揉著惺忪睡眼,腦子裏混沌不清。


  “隔壁山洞的男人進山了,看他那模樣,在這林子裏住了不少時日了,我覺著,那山洞裏必然藏著秘密,咱們趁他不在,趕緊去看個究竟,他若是回來了,還真是個大麻煩!”紀閆鑫講明意圖,夏津鍾驚恐的望著他:“大哥,那山洞裏會不會還有人?”


  “這個不能確定,很有可能會有!你在外麵放哨,我進洞探虛實——”紀閆鑫的眼睛裏透著縷縷擔憂,貿然侵入別人的領地,有些不地道,但是為了弄清楚真相,必須鋌而走險。


  “那咋行,要去,也得我進去!”夏津鍾騰地一下站起來,把虎皮丟給紀閆鑫,往山洞外走。


  紀閆鑫套上虎皮,抓了弓箭追出去:“津鍾,莽莽撞撞哪能行!你若是不聽我的,咱們兄弟就此各奔東西!”


  “大哥,你咋總這樣!”夏津鍾氣惱的站住腳,妥協的望著紀閆鑫。


  紀閆鑫衝著夏津鍾笑了笑,把弓箭丟給他,摸了摸身上的短刀,朝那邊山洞攀爬過去。夏津鍾架起了弓箭,潛伏在植被叢中,眼睛來回在林子裏和那邊山洞口移動。


  紀閆鑫爬到山洞門口,隔著門板,傾聽裏麵的動靜,撲簌簌的響聲之後,緊接著傳來咯咯咯的笑聲,不一會兒又傳出嚶嚶的哭聲。


  突突突,紀閆鑫的心狂跳不止,山洞裏果真有人,且是個女人。他心中更加疑惑,竟有些遲疑,夏津鍾在遠處看到紀閆鑫呆立在門口,不知出了何事,心中焦急,背上弓箭,攀爬過去。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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