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生存寶典
第三百五十六章生存寶典
紀閆鑫和夏津鍾經曆了千難萬險,皮都被曬蛻了幾層,終於爬到了岸上,原以為已經脫離了困境,不說回歸了城市,至少能看到幾戶人家。
豈料,從岸邊爬到山上,一眼望去,是無邊無際、延綿不絕的大山,渺無人煙。
夏津鍾頹喪的說:“大哥,這是啥鬼地方,繞來繞去,從山腳下,繞到了半山腰啊!咱們能走出去麽?”
紀閆鑫深吸了一口氣,說:“別他媽的埋怨,怨長道短,那是娘們兒幹的事,有啥出不去的,隻要活著,就沒有翻不過去的火焰山!”
“大哥說的極是,有大哥在,我啥也不怕!”夏津鍾抬頭望著紀閆鑫,不由得咧嘴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
紀閆鑫正聚精會神的查看地形,突然側臉,指著夏津鍾捧腹大笑,夏津鍾被笑得莫名其妙,緊張的問道:“大哥,你咋啦?笑得怪瘮人的!”
“哈哈,你的臉活像斑馬的毛——黑一塊兒,白一塊兒的!”紀閆鑫笑得止不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大哥別說二哥,大哥的臉活像花斑魚,就這麽回金都,怕是簡冰哥都不敢認咱們!”夏津鍾也肆無忌憚的笑起來。
“這太陽,忒他媽的毒了,沒把咱們烤成魚幹兒,也算是老天爺開恩了!”紀閆鑫感恩的抬頭望著天空。心想:多少人在這場災難中死於非命,老天爺獨獨讓我們活了下來,一定是念在我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夏津鍾忽然麵色凝重的問道:“大哥,你說齊先生、坤哥他們走出去了麽?”
“依我看,他們還被困在古樹洞裏,動彈不得,那地兒地勢矮,山洪過了,必定會沉積大量淤泥,加上接連不斷的大雨,想下腳,怕是都難!你自個兒算算,咱們被困了多久?”紀閆鑫心情沉重,拍了拍夏津鍾的肩膀,繼續說:“走,別愣在這兒!”
“大哥,那他們咋辦啊?困在那樹洞裏動彈不得,沒吃的,還不得餓死,咱們走的時候,可就沒啥吃的了!”夏津鍾憂心忡忡的跟在紀閆鑫身後。
“你還是擔憂自個兒吧!齊先生是啥人?還沒解放呢,就出門討營生,他法子多著呢,還能被餓死?想天法,他也會讓大夥兒活下來!倒是咱們,可不能走散了,深山老林裏一個人想要活著走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紀閆鑫的話令夏津鍾不寒而栗,心想:大哥這麽有本事的人都沒有把握能走出老林,我就更別提了,一定得緊緊的跟著大哥!死倒是不怕,怕隻怕不死不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往前走走,就沒了去路,擋在麵前的是懸崖峭壁,抬頭望去,懸崖峭壁上垂著半個手腕粗細的蔓藤,紀閆鑫伸手抓住蔓藤,抬腳吊在蔓藤上,像蕩秋千一般,來回甩了幾下,試了一下牢靠度,側臉問道:“津鍾,有沒有膽量從這兒爬上去?”
“困在這兒被餓死,落下來被摔死,橫豎都是死,隻是換了個死法,沒啥好怕的!”夏津鍾咬牙答道。
“好,這根蔓藤還算結實,你拽著它往上爬。我再找一根!”紀閆鑫將蔓藤遞到夏津鍾的手中,夏津鍾抬頭望著百尺懸崖,有點兒眩暈,遲疑了片刻之後,將蔓藤纏在腰間,朝著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雙手,橫下一條心,開始往上爬。
紀閆鑫手裏重新拽了一根蔓藤,抬眼看了看已爬了十來米高的夏津鍾,迅速將蔓藤纏在身上,開始往上爬。
紀閆鑫和夏津鍾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眼瞅著就要爬上頂,突然,夏津鍾的腳下一滑,整個人簌簌的往下落,說時遲那時快,紀閆鑫單手吊著蔓藤,身體飛了出去,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掛住夏津鍾的蔓藤,急喊:“津鍾,快抓住我的胳膊,千萬別撒手!”
夏津鍾膽兒再大,被這麽突然驚嚇,免不了心突突突跳,手腳酸軟無力,顫悠悠的說:“大哥,手腳不聽使喚啊!”
“瞧你這點兒出息,我都不知道阿坤當初是咋訓練你們的!”紀閆鑫說話間將蔓藤狠命往上提,提到夏津鍾的身體與自己的身體平行時,一把抱住了他。
夏津鍾驚詫的說:“大哥,你的氣力了得啊!”
“別他媽的廢話——省點兒力氣趕緊想辦法自個兒往上爬——老子不是鐵臂阿童木,可支撐不了多久!”紀閆鑫臂彎裏抱了個重物,說話氣息難以均勻。
夏津鍾聽聞紀閆鑫的話,急忙調勻呼吸,重新拽著蔓藤,片刻後,喊道:“大哥,你撒手吧,我拽穩了!”
紀閆鑫整個人都輕鬆多了,罵道:“趕緊的,往上爬,不看著你小子爬到頂,老子不放心!”
夏津鍾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上爬,紀閆鑫不緊不慢的跟在其後,這等攀岩,爬得越慢,越消耗體力,可是有啥辦法呢,他必須在夏津鍾的身後護著他。
夏津鍾到了頂,卻怎麽也翻不上去,紀閆鑫快速爬到他身後,用力一推,硬生生把他推了上去,一下子躺在山地上喘著粗氣。
紀閆鑫跳到地麵上,嘿嘿的笑罵道:“這就裝狗熊啦?”
“大哥,你夠厲害的,你是咋做到的,平日裏沒見你練功啊?”夏津鍾感覺不可思議,平日裏從沒見大哥練過功,氣力卻大如牛。
“老子練功還讓你們瞅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沒瞅見我房裏三五百斤一包的沙袋?老子平手拎起它,就跟拎一隻小雞一樣!”紀閆鑫透露了自個兒練功的法寶,夏津鍾大吃一驚,讚道:“大哥掩藏得挺深啊,我還納悶兒呢,說那些個沙袋都是幹啥用的,我不敢問大哥,偷偷問了簡冰,豈料,他也不知道!”
“哈哈,別說你們了,就連阿坤都不曉得其中的玄機,老子練功的方法多了去!”紀閆鑫不無得意的吹捧著,兩個人的行程是需要一點兒樂子的,不然,在無邊無際的老林中穿行,極容易喪失鬥誌。
夏津鍾兩眼放光,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懇求道:“大哥,你教我幾招唄?再不然,你收我做徒弟?”
“做徒弟,你小子老了點兒!”紀閆鑫哈哈大笑。
夏津鍾沮喪的望著紀閆鑫,嘟囔道:“我還不算老吧,才三十多歲,趕明兒回了金都,我立馬把自個兒改成十八歲!”
“做不成徒弟,教你幾招還是可以的,不過,你得給我太太平平的走出這老林,不然,一切免談!”紀閆鑫說話間,已經邁開步子,方才,他已經辨別出了方向。
夏津鍾害怕掉隊,趕緊屁顛顛的攆了過去。紀閆鑫邊走邊思量:金都在東邊,朝著東邊走,不知對不對,不管咋說,朝著一個方向走,就對了。在老林裏行走,最忌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那樣,在老林裏繞來繞去,怕是一輩子也難走出去!
紀閆鑫轉頭對夏津鍾說:“這老林裏可不比別處,好多東西都有毒,你可不要看啥子都稀奇,隨便亂動;更不可饑不擇食,隨便亂吃東西!”
夏津鍾聽罷紀閆鑫的話,渾身直冒冷汗,剛才,看著樹上的野果子誘人,他還尋思著大哥為啥不摘了吃,難道是他沒看見?這會兒明白過來,才暗自慶幸,幸虧隻顧跟著大哥攆路,沒有手欠,摘幾個塞進嘴裏。
想想都覺後怕,夏津鍾乖乖的答道:“曉得了,大哥!你不喊我吃,我堅決不吃,你不喊我動,我堅決不動!”
紀閆鑫衝著夏津鍾罵道:“你小子是木偶啊?啥都聽我指揮,若是我倆走散了,你又聽誰的指揮?”
“大哥——可別啊!你可不能丟下我——”夏津鍾可憐巴巴的望著紀閆鑫,他完全沒有一絲一毫信心,依靠自己走出這深山老林。
“我是說萬一!誰能預測下一秒發生的事兒?保不準踩到一個坑,又被打回原形,跌回山穀裏;誰又能保證次次運氣都那麽好,不被摔殘了、摔死了——誰又能保證能鬥得過這山裏的飛禽走獸——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物,可都不如外麵的單純!我會教你辨別毒物,你得牢牢的記住!”紀閆鑫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認真,毫無玩笑之色。
夏津鍾心中緊張,不免心生懼怕,屬實,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萬事萬物都是解不開的謎,令人望而生畏。
夏津鍾心想:我得好好的跟著大哥,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能跟他分開,即便他掉進深淵,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獨自在這老林裏活著,遠比尋死更可怕!獨自在老林裏無人說話,過不多久,肯定會被絕望的孤獨,折磨得瘋掉——
夏津鍾一晃神的工夫,紀閆鑫已經朝前走了一段距離,夏津鍾一看落隊了,嚇得趕緊往前跑,邊跑邊喊:“大哥,你等等我!”
聽夏津鍾的聲音,紀閆鑫深知他心中害怕,苦笑了一下,停下腳步,等待夏津鍾跑近了,才又邁開步子。
紀閆鑫走走停停,時不時指著地上的植物、昆蟲,對夏津鍾說:“這個有毒,千萬不能碰!”
夏津鍾會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看清楚,卻沒有幾個是真正的記在了腦子裏的。
走到一籠掛在樹枝上的蔓藤下,紀閆鑫指著蔓藤上毛茸茸的果子,說:“這是毛梨兒野生獼猴桃),可以吃,撿軟的吃。現在正是果子成熟的季節,即便是未成熟,實在沒東西可吃的情況下,也可以用來充饑!”
“大哥,這毛茸茸的玩意兒,咋吃啊,能咽得下去?”夏津鍾麵露難色,不敢想象這毛毛進了喉嚨是啥概念。
“你還真是聰明得夠可以,我讓你吃毛了?你小子不會把毛弄幹淨,把皮兒弄掉才吃!我真是替你憂心,你說你這樣,一個人在這老林裏,咋活得了?”紀閆鑫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夏津鍾,搖搖頭。
夏津鍾趕忙說:“所以啊,大哥,你可別丟下我,不然我怕都活不過一天——”
聽了夏津鍾的話,紀閆鑫的心中沉重,且悲傷——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