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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勇闖狼穴

  第二百一十六章勇闖狼穴


  避免暴露身份,紀閆鑫沒有允許自己和簡冰去醫院看望紀閆坤,拜托齊雲多費心的同時,又派了人暗中保護他們。


  紀閆鑫是了解雪狼穀的狠辣和認錢不認人的,尤其是雪狼,從不肯吃一點點虧。紀閆鑫本無心跟雪狼穀作對,更不想擋他們的財路,哪兒曾想,人家聽信金毛的讒言,不單單接了這單的生意,而且到了金都的第一時間,就拿他的人開了刀。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折我的將,我就損你的兵,再強悍的將領,沒有了士兵,就是無用的光杆司令。


  紀閆鑫也算身經百戰,大智若愚之人,他搶在雪狼穀的人真正的發起戰爭之前,破了他的兵營,遣散了六十個性命掛在褲腰帶上闖蕩江湖的人。


  紀閆鑫把簡冰鎖在屋子裏以後,隻身闖進了雪狼穀安營紮寨的院子,他隻帶了兩樣東西,炸彈和錢。


  紀閆鑫進入院子之後,先抬手舉槍,對著空中放了一槍,槍聲驚動了屋裏正酣睡的人。紀閆鑫麻利的把槍別在褲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樓房出口。


  緊接著,一群衣衫不整、睡眼蓬鬆的人爭先恐後從狹窄的樓道跑出來,個個手拿大刀,一副上戰場的架勢。


  紀閆鑫衝著人群大喊一聲:“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站在原地聽我說話!”


  所有的人都像被突然點了穴,以各式各樣的姿勢停下,止步不前,虎視眈眈的盯著紀閆鑫。


  動作慢的人剛剛跑出來,看到同伴的表情,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形單隻影深入狼穴,麵對六十個壯碩如牛,為錢淪為被遙控的劊子手的人,紀閆鑫鎮定自若。


  紀閆鑫全身綁滿炸彈,一隻手拿著竄著火苗的打火機,另一隻手拎著一隻黑色的大皮箱。


  六十雙眼睛聚集了不同的目光在紀閆鑫身上,有恐懼、有疑惑、有貪婪,還有殺氣。


  紀閆鑫把皮箱‘嗵’的一聲丟在地上,似笑非笑的喊道:“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拿錢走人,從此不再踏進金都半步;第二、跟我同歸於盡,被炸成碎片,讓你們的家人連收屍都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頭。”


  人群裏一陣騷動,紀閆鑫半蹲著,伸手打開了皮箱,嶄新的鈔票一摞一摞整齊的碼放在一起,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紀閆鑫站起來,哈哈大笑,再次喊道:“要命的,拿錢趕緊滾;不要命的,盡管拎著手裏的大刀過來,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手裏的刀快,還是我手裏的槍快!”


  人群開始沸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嘰嘰喳喳像是在擁擠的市場上趕集,紀閆鑫衝著天空中放了一槍,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麵麵相覷。


  有一個精瘦的男人丟下手裏的大刀,舉起雙手,往前走了兩步,說道:“我要命!我爹媽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才給我娶回來一個婆娘,死了太不劃算了!”


  紀閆鑫用槍口指了指皮箱裏的錢,示意他自己去拿。男人遲疑片刻,壯起膽子走過去,拿了一摞錢,舉在空中晃了晃,紀閆鑫又用槍口示意他趕緊滾。


  男人朝著大門口走的時候,紀閆鑫大喊道:“拿錢走人,不要動歪心思,老子能站在這兒,指定就不怕你們背後打黑槍,實話實說,這個院子四周,都被我埋了炸彈,潑了汽油。想活命的,就滾得越遠越好!”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騷亂,仿佛真的聞到了空氣中夾雜著汽油味。突然,有人不管不顧的朝著皮箱衝過去,抓起幾摞錢就想跑,紀閆鑫抬手對準他的腳下放了一槍。


  子彈擦著那人的腳尖,猛烈的撞擊在地上,激起碎石彈在那人的臉上。那人魂飛魄散,手腳哆嗦,錢落到地上。


  紀閆鑫冷笑道:“兄弟,做人要厚道,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人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訴道:“大哥,你饒了我嘛——我家有病重的老父老母——我也是想給他們看病——”


  “一人一摞,哪個貪心,老子就讓他抱著錢去見閻王爺!滾!”紀閆鑫厲聲阻止了男人的哭鬧。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老老實實的把多餘的錢放進皮箱裏,手裏撰著一摞錢,緊張兮兮的望著紀閆鑫。


  紀閆鑫揚起眉毛,問道:“還不快滾?”


  男人一聽,撒腿想跑,腿腳卻不聽使喚,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朝門口逃去。其他人一看,都不敢再造次,自動自覺的排好隊拿錢走人。


  紀閆鑫站在空無一人,滿地大刀的院子裏,轉了一圈,他的身影在月光下修長無比。大刀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滲人的寒光,紀閆鑫哈哈大笑。


  在笑聲的回蕩聲中,紀閆鑫全身而退,上了車,他麻利的解下身上的炸彈,隨手丟在副駕駛座上。


  路過江邊的時候,紀閆鑫下車,用力把炸彈拋向江裏,江麵上短暫的激起了浪花。


  紀閆鑫詭秘的一笑,鑽進車裏,揚長而去,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所謂炸彈,不過是拍電影時用的道具,並沒有任何威力。


  在紀閆鑫看來,有的人該殺,有的人則罪不當死。說白了,這些人也隻是賣命的小嘍囉,用性命做賭本,賺一點蠅頭小利罷了。他們的老大,壓根兒不會把他們的性命當一回事兒。


  紀閆鑫發現自己這幾年改變了許多,非迫不得已,他不願意領著自己的弟兄們打打殺殺,能避免血洗江湖則避免,實在避不過去了,他也絕非孬種。


  ……


  金毛派喜子去打探一下火狼等人的動靜,到了之前安排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卻發現,早已是人去樓空,院子裏一地大刀,停車場三輛卡車齊刷刷的停在那裏,格外醒目。


  喜子大驚失色,摸不清楚狀況,又急急忙忙趕到特意給五大金剛準備的別院,依舊是蹤跡全無。


  喜子驚慌失措的趕回去給金毛報信,聽說雪狼穀的人一夜間不見了蹤影,金毛絕望的倒在沙發上,哭喊道:“雪狼穀也有失信於人的時候啊——”


  看著金毛的模樣,喜子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團團轉。他覺得對不住金毛,救兵是搬來了,可是,這唱的是哪一出,還沒出手就潰兵而逃。


  突然,金毛哈哈大笑,繼而又哭喊道:“真是天要我亡啊!”


  “大哥,你別太難過,我們再想辦法!”喜子勸慰道。


  “再想辦法?說得輕巧,雪狼穀都撒手不管了,還有誰敢趟這渾水!”金毛瞪著三角眼,卻無半點光澤。


  喜子無言以對,隻好禁聲不語。


  “喜子,你打探到馬栓兒的消息了沒?”金毛的眼睛裏燃起一絲希望。


  “還沒有。”喜子垂下頭,無顏麵對金毛。


  “得快啊!什麽都是一問三不知,這不等於是吃飽等死嘛?實在不行,跟馬栓兒求和,興許還能保一條性命!”金毛如今已經別無他法,他想過抬腿跑人,卻不敢輕舉妄動,怕走出這個院子,就立即喪命,還提什麽遠走高飛。


  “明白了,大哥!我這就抓緊去辦。”喜子嘴上滿口答應,心中卻全無頭緒。


  “去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金毛擺擺手,一臉痛苦不安的表情。


  ……


  火狼和金狼把簡冰的車開到郊外的一個廢棄院子,窩在車裏打了一個盹兒,養精蓄銳。


  醒來之後,兩人攤開木狼畫的地形草圖研究了許久,低聲交流,金狼頻頻點頭。


  火狼收起草圖,揣進皮褂子裏,說:“走,去弄點兒吃的,人是鐵飯是鋼,天塌下來也不能餓肚皮!”


  “就是,寧可脹死,也絕不當餓死鬼!咱們哥兒倆喝兩杯?”金狼附和道。


  “喝酒歸喝酒,得悠著點兒,咱們肩上的擔子沉啊!”火狼的目光冷峻,經曆了這場慘敗的浩劫,他的心目中又增添了許多別樣的感觸和認識。


  土狼的突然離世,火狼認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錯必改,他隻能把悲痛深深的埋葬在心裏,化為無限的力量。


  火狼相信,土狼在天有靈,一定會明白他的心思。


  金狼看著火狼沉思的模樣,深知他一定又是想起了土狼的慘死,隨即也沉默了。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路邊小餐館,走了進去。餐館裏光線陰暗,冷冷清清,正合火狼的心意。


  火狼把菜單丟到金狼麵前,說:“可勁兒點,咱哥兒倆今兒吃一頓好的!哥哥我請!”


  金狼分明聽出了火狼的弦外之音,似乎是吃了這一頓,指不定還有沒有下頓。


  點了一堆菜之後,金狼擱下菜單,意味深長的注視著火狼,二人久久相視無語。


  在此之前,金狼的心中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擔憂,根本不會有提著刀出去,是否還能回來的顧慮,此刻,卻有了命運無法掌控的惶恐。


  金狼覺得:從出道以來到現在,的確太過順利,自己搞不定的事情,還有火狼和其他兄弟搭手,如今呢?初入金都江湖,就差一點被深不見底的江湖水淹死,向來唯我獨尊的雪狼穀門下弟子,卻不得不服軟!


  兄弟相對暢飲,把酒言歡,本該是多麽愜意的事情,可是,酒菜上齊了之後,火狼和金狼頻繁幹杯,品嚐到的卻是苦澀。


  大口的喝著酒,大口往嘴裏塞菜,火狼和金狼的嘴裏卻無滋無味,心裏百味齊全,本該是五兄弟高高興興的聚在一起喝慶功酒,卻演變成兩個人各懷心事的哀思酒——


  火狼並不能準確的猜測到,大哥雪狼在聽到慘敗的消息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又會采取什麽樣的應對行動,一切都是未知數——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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