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毀了自己，又何妨？！

  第6章 毀了自己，又何妨？！


  戰元卿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露出最為雲淡風輕的笑意，完美的薄唇輕啟，平靜地說道：“她已經死了。”


  　　他話裏的“她”，指的是安芷沫。


  　　聞言，戰老夫人的身子震了震，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眼底溢出悲慟。


  　　戰元卿的意思很清楚，安芷沫死了，任何事對於他而言，都不變得不再重要。


  　　即使毀了自己，又何妨？！


  　　安芷沫正對著戰元卿，雖不能聽到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卻能看清他嘴唇的動作，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每一個字都鋒利的像箭一樣，狠狠地插進她的心窩，淋漓出濃稠的鮮血，疼得她五髒六腑都扭結在了一起。


  　　她的那個決定，真的做錯了麽？


  　　可讓她放棄自己的孩子……


  　　她又如何能做得到？！

  　　還好，上天憐憫，讓她重活一次，她一定陪在戰元卿身邊，用真心，全意愛他。


  　　戰老夫人看著安芷沫從小長大，待她甚至比親孫女都要親，安芷沫又是因為給戰家生孩子，才那麽年輕就去世了，她怎麽可能不心疼悲傷。


  　　所以，她理解自家孫子，也知道他愛安芷沫入骨。


  　　可逝者已矣。


  　　活著的人，總歸要好好活著。


  　　戰老夫人怎麽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家孫子，親手毀了自己。


  　　“元卿，你能不能聽奶奶一句話？”戰老夫人苦口婆心，略顯蒼老的手搭在戰元卿握槍的手臂上，希望他把槍放下，“楊先生救過你爺爺一命，楊家對我們戰家有救命之恩。


  　　這次是楊小姐做的不對，奶奶也知道你生氣，不泄泄憤心裏不舒坦，但救命之恩大過天，你就饒她這一次，也算是還了楊家的恩情……”


  　　“奶奶，她給我下藥！”戰元卿語氣強硬地打斷戰老夫人的話。


  　　“不是……”戰老夫人想說，不是還沒釀成大錯嗎，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便生生止住了。


  　　她阻止戰元卿當眾殺人，是為了他，不是縱容別的女人給她孫子下藥的。


  　　“你是要我跪在你麵前求你，才肯把槍放下？”戰老夫人知道戰元卿的性子，多說無益，隻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


  　　“奶奶！”戰元卿的眉心用力蹙起。


  　　“饒她一命，戰家和楊家的恩怨一筆勾銷，再無任何牽扯。我會讓他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能出現在你麵前。”戰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氣勢卻絲毫未減。


  　　戰元卿的眉心擰得更用力，下頜緊緊繃住，薄唇抿著，沉默不語。


  　　“怎麽，你還真想讓我這個老婆子跪在你麵前求你？”


  　　戰元卿咬牙，把槍收回，銳利如刀刃一般的眼神掃向安芷沫，怒聲道：“滾出Z國，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戰老夫人暗鬆了一口氣，被管家扶住。


  　　楊海昌如蒙大赦，驚訝了一瞬，仿佛沒想到還能活下來，隨即，就朝戰元卿磕頭，“謝謝戰先生，謝謝……我今晚……今晚就帶著柳柳離開Z國……再也不會回來……你放心！你絕不會再見到她！”


  　　“我不同意！”安芷沫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