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聞紀年咬住pocky的一頭,用眼神示意他快點過來。
仲星燃忍著緊張,慢吞吞地走過去叼住另一頭。
“哎喲哎喲,我哥還臉紅了,怎麽這麽純情呢。”賈柏言興奮得不得了,一個勁兒在旁邊起哄。
白嫿笑著說:“你們猜他們會剩下幾厘米?”
“一厘米吧。”陸謙隨咧嘴笑道,“不能再多了,也有可能兩厘米,畢竟現在第一名才兩厘米。”
聞紀年沿著pocky一點一點吃下去,吃到一半,抬眼發現對麵才隻動了幾公分。
他沒當回事,繼續往前移動,隨著兩人的距離越靠越近,鼻尖也快要碰到了一起。
他們倆鼻梁都很高,當快要蹭上的時候,聞紀年偏了偏頭,避開他的鼻子繼續吃。
仲星燃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眼皮下垂很專注地看著pocky,伴隨著偏過頭的角度,睫毛微微顫抖,那小模樣看得簡直叫人意亂情迷。
他頭腦一熱,不管不顧地就往前貼了上去。
四瓣溫熱的嘴唇碰撞在一起,空氣中迸發出草莓和餅幹混合的甜香,是讓人想一口吞掉的衝動。
好軟,好熱。
聞紀年被他撞得磕到了牙齒,嘴唇登時生疼,加上撲麵而來的劣質草莓香精味道,讓他忍不住眉頭直皺。
他抬起眼睛,看著對方。
仲星燃已經完全忘了任務是什麽,下意識想繼續往上貼,還沒沾到邊兒呢,聞紀年突然直起身體,避開了他的親吻。
他呆在了原地。
周圍傳來一陣陣尖叫聲和起哄聲。
聞紀年表情十分淡定,從自己嘴裏拿出僅剩的一厘米左右的pocky,舉起來向鏡頭展示。
幸虧他剛才躲的及時,否則這根pocky就葬送在仲星燃嘴裏了。
眾所周知,這個遊戲如果不小心把pocky吃完了,是不得分的。
“我靠,不愧是你倆。”
“還真是一厘米,剛才是親上了吧?”
“嘿嘿嘿,你們好甜啊。”
現場磕得起勁,彈幕更是要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魂穿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要殺人了!這破鏡頭能不能切近景啊,什麽都沒看清!】
【親了親了親了,嗚嗚嗚,熱一預定了!】
【我的天哪,剛才一分鍾直播間激增二十萬人,給我卡出去好幾次。】
【是玩kisscamera會親親的燃年!是玩pocky遊戲也會親親的燃年!嗚嗚嗚,我何等福氣能磕到這樣的cp!】
木緒儒宣布道:“恭喜聞紀年和仲星燃這組獲勝,你們獲得了去八樓搜證的特權,但搜證時間僅有半個小時,你們要抓緊時間。”
大家還在興奮地議論剛才的畫麵,他們是唯一一組真的親上的,聞紀年也滿意地達成了目的,順帶嫌棄地抹了抹嘴巴,試圖擦掉殘留的草莓味。
隻有仲星燃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剛才他看見,聞紀年被他親到後直皺眉,然後又迅速閃開,結束後還用手背擦了擦嘴,這些動作像是細小的倒刺,狠狠地勾在了仲星燃的心上。
媽的,他被老婆嫌棄了。
是因為他的吻技太爛了嗎?
他隻是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連什麽味兒都沒嚐到,就被推開了,嗚嗚。
他又想起第一次拍吻戲,自己一時激動把聞紀年的嘴唇咬破了,估計給他留下的印象糟糕透頂了吧。
鋪天蓋地的挫敗感席卷而來,仲星燃耷拉地腦袋,陷入深深的自我反思當中。
不行,他得想辦法提升吻技才行,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交往不到一個月,聞紀年就會把他甩了。
他暗暗地下定決心,要好好磨煉自己的技術。
聞紀年一心想快點上去銷毀證據,沒有注意到他豐富的情緒波動。
雖然他們獲得了通關權限,但上樓的過程還是要想辦法避開喪屍的。
胡辛把他們組的□□交給聞紀年,說道:“現在你們是全村唯一的希望了,我們把有用的都給你們吧。拿著這個槍對著喪屍頭扣三下,就可以消滅它。”
大家齊齊把好用的道具給他們,畢竟隻有這兩個人能上八樓。
臨走前,胡辛不放心地問道:“我能相信你嗎?你們中間不會出個凶手吧?”
聞紀年麵不改色地衝他笑了笑,“我們倆是一起行動的,當然會互相監督。”
胡辛這才點了點頭。
聞紀年和仲星燃拿起道具,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準備從樓梯間溜上去。
經過兩天一夜的時間,走廊上已經有了不少喪屍,來來回回地遊蕩、覓食。
他們先開始選擇了保守的方式,盡量不驚動喪屍群,但在六樓和七樓之間出現了一點意外,有喪屍在樓梯口處發現了他們,頓時引來了十多個喪屍。
兩人一邊用道具對付他們,一邊往八樓跑去,總算在八樓樓道裏擺脫了他們。
休息了片刻後,聞紀年舉步往SSS級實驗室走去。
仲星燃問道:“防爆實驗室就在旁邊,不先去那裏嗎?薑尚說他當時在做防爆實驗,我們得進去拿到錄像才行。”
聞紀年意識到自己可能過於著急了,於是順著他說:“那樣時間可能會來不及,畢竟隻有半個小時。不如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案發現場,你去防爆實驗室。”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毀滅證據上,一時間說漏了“案發現場”這幾個字。要知道,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哪裏,SSS級實驗室隻是Z博士最後去過的地方,但沒人能肯定他是不是在裏麵遇害的。
幾乎是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立刻反應過來,趕緊看了看仲星燃的臉色。
萬幸的是,仲星燃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亦或者是他注意到了,但隻是覺得那是聞紀年的猜測,並沒有想太多。
“可是上來之前,我們答應過他們不能分開行動的。”仲星燃猶豫著說。
聞紀年故作為難,“我們的搜證時間太短了,你知道這兩個實驗室有多大嗎,耽誤久了可能你還沒找到錄像帶,就要回去去了。”
他趁熱打鐵地問道:“難道你信不過我?”
要是換了以前,仲星燃為了保險起見,估計十有八九要跟他一起去。可現在兩個人剛確定關係,他怎麽也說不出“信不過”這樣的話。
“當然不是,我們分開找吧,我搜完後去找你。”他點了點頭說道。
看著他走向防爆實驗室的背影,聞紀年心裏難得有那麽點愧疚,剛才在樓下,他對著胡辛撒謊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愧疚感。
時間不等人,他來不及多想,加快腳步進了SSS級實驗室。
這裏比他離開之前亂了點,Z博士的屍體躺在地上,身邊是灑了一地的化學試劑,桌子椅子都淩亂不堪,顯然他在死前經受了極大的痛苦。
聞紀年冷靜地跨過屍體,找到了實驗室內的錄像,將他投毒的全過程刪掉,然後調出薑尚進出的片段,用手機發到了臨時破案群裏。
大家在裏麵討論的火熱,並讓他記得把案發現場拍下來。
聞紀年對扮演Z博士的老師說了一聲打擾,動手將他的四肢移動放好,想偽造出經曆過打鬥的模樣。
但他擺弄了大半天,還是覺得Z博士臉上中毒的妝造太明顯了。
臉色烏青,嘴唇發黑,周圍一點血跡都沒有,一看就是中毒死的。
他無奈地問NPC道:“老師,你能改個妝嗎?”
NPC不理他,自顧自地裝死。
聞紀年又戳了戳他,“喂,老師,醒醒。”
奈何這個NPC過於敬業,不可能配合他完成這種小作弊,他隻好作罷。想了想,又將屍體翻過來,讓他臉部朝下趴著,並用旁邊的道具血包倒了點在他頭上。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也是被逼無奈。”他道了聲歉,開始錄案發現場。
一邊錄,一邊講解:“實驗室裏有明顯的打鬥痕跡,Z博士的致命傷是後腦勺上的傷口,我找到了一把帶血的鉗子,這個傷口應該是它造成的。”
聞紀年在解說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旁邊一閃而過的微型攝像機。
他心念一動,俯身撿起那台機器,說道:“這是我在現場撿到的,緒導說任何證物不能帶出現場,你們可以看一下這是什麽東西。”
他心知肚明,根據背景介紹,胡辛扮演的記者曾經用微型攝像機拍過Z博士,看來除了薑尚之外,記者也來過這裏,剛好可以多拉一個墊背的。
這個視頻發出去後,群裏立刻吵了起來。
聞紀年沒多管他們,順手把Z博士喝得水倒進了池子裏。
仲星燃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將杯子放下。
“你找到有用的線索了嗎?”他一邊說話一邊進門,在看見Z博士的屍體後,說了聲“我操,嚇我一跳。”
聞紀年轉過身,淡定地說:“找到不少,已經錄下來發群裏了,你的錄像也找到了?”
仲星燃揚了揚手機道:“我也錄好了,不過你找的真快,我翻了半天才翻到錄像。時間快到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他掃了一眼淩亂不堪的實驗室,沒有多想。
此時樓道裏已經堵了喪屍,他們按照原計劃,從樓道上來,坐電梯下去。
在電梯裏,仲星燃略帶疑惑地問道:“你沒騙我吧?剛才我進去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聞紀年沒什麽表情地說:“我在翻桌上的東西,想找一找有沒有提示線索,你要是懷疑的話,可以搜我的身,看看我有沒有藏東西。”他玩這種遊戲向來不太喜歡貼臉,所以即使麵對仲星燃,也希望他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而不是靠直覺信任他。
仲星燃卻擺了擺手,“不用,我隻是確認一下,我肯定相信你不是凶手。”
他這麽一說,聞紀年反倒有些猶豫了。
他是真的不太想騙仲星燃,即使是玩遊戲。
下樓後,大家圍在一起分析。
夏斐想了想說:“這裏麵的幹擾信息好多,總結一下,拋開沒用的線索,最值得懷疑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薑尚博士,一個是記者小胡,你們同意吧?”
賈柏言讚同道:“薑尚和小胡都是最後出來的,薑尚說自己一直待在實驗室,可攝像頭明明拍到他中途離開了,對此你有什麽要狡辯的,陸哥?”
他把手握成拳,變成一個話筒放在陸謙隨嘴邊。
陸謙隨百口莫辯,攤開手道:“我中途去請教Z博士問題也不行嗎?你們別亂懷疑,我隻進去了十分鍾就出來了,錄像裏麵不也顯示時間了嗎。還有,記者小胡是在我後麵進去的,如果人是我殺的,也就是說當時Z博士已經死了,那他為什麽不報警?”
“十分鍾也足夠殺人了。”賈柏言的話筒移動到胡辛嘴邊,“該你了,小胡。”
胡辛皺著眉說:“我進去的時候,Z博士確實已經死了,但我當時非常驚慌,光顧著翻找喪屍病毒,沒有注意屍體……我記得好像不是臉朝下,可我沒有看清,所以不能肯定。”
眾人嘩然。
“那你為什麽早不說?”陸謙隨逼問道。
胡辛說:“我的任務是,在你們發現案發現場之前,不能說出這個秘密。因為我潛入實驗室是為了曝光喪屍病毒的真相,所以我不能大張旗鼓地宣揚這件事,從而引火燒身。”
“哇,那我也可以什麽都推給任務啊。”陸謙隨說,“你這番話站不住腳。”
白嫿比了個手勢,“你們兩個都安靜點,讓我們想一想。”
胡辛辯解道:“我還有一句話要說,我不至於把攝像頭留在現場,這也太傻了,這個攝像頭沒準是博士記錄實驗過程的呢?你們怎麽知道一定是我的?”
聞紀年一直沒說話,此時才開口道:“也許你當時太慌亂了,不小心丟了攝像頭也說不定。”
“一個記者怎麽可能丟下最重要的攝像頭?”胡辛皺眉和他對視,忽然間,心裏念頭一閃,有了個隱約的猜想。
不等他細想,聞紀年又轉向陸謙隨道,“現在你們兩個人各執一詞,一定有一個在說謊。你說你進去的時候,看見Z博士還活著,那你們做了什麽?”
陸謙隨抓了抓頭發,“我……我想從他口中竊取實驗機密,我們一言不合吵了幾句嘴,其他就沒什麽了啊。我沒和他動手,人也不是我殺的。”
“可是在你出來之後,Z博士就死了,這是為什麽?”聞紀年不依不饒地看著他,陸謙隨倍問得說不出話來。
賈柏言啃著指甲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倆誰在撒謊了,反正凶手肯定在你們當中。”
白嫿哀嚎道:“又是二選一,能不能不要每天都二選一了啊!我們猜又猜不對。”
木緒儒笑著說:“二選一才刺激嘛,現在開始投票。”最終,白嫿、邵雲、夏斐和賈柏言都投了胡辛,聞紀年和仲星燃投了陸謙隨。
胡辛本來是有點懷疑聞紀年的,可是見到聞紀年並沒有帶節奏把票投給他,心裏又猶疑不定起來。
木緒儒聳了聳肩說:“很遺憾,答錯了,今晚你們將繼續被困在實驗樓裏。”
白嫿驟然轉向陸謙隨,“所以是你?!”
賈柏言撲上去掐他脖子,“啊啊啊,陸哥你就承認吧,不要再害我們大家了!”
“不是我,要是我的話,我把這個燒杯吃了!”陸謙隨怒道。
【居然不是小胡,那個攝像頭真不是他留下的?】
【那應該就是薑尚了吧,因為隻有他去過實驗室,而且從那以後博士就沒再出來過。】
【明天應該會提供點硬核線索的,十有八九就是他!】
【居然沒有人懷疑燃年嗎,他們兩個裏麵也有可能出一個凶手啊。】
【前麵跟我想的一樣,他們上去的時候沒有攝影機跟著,如果是他倆其中一個對線索動了手腳,也不是不可能,緒導不是說了嗎,凶手可以銷毀證據。】
【我覺得之前小胡說,他進去的時候博士不是臉朝下的,這裏可能是個被忽略的細節。】
【案發現場是誰拍的?誰拍的就有可能是誰動的手腳。】
【媽呀,我好著急,好想鑽到屏幕裏麵去提醒他們。】
胡辛一直在觀察聞紀年的表情,他似乎比平時話少了很多,表現顯得更加鎮定自若了,這反而讓他覺得有點反常。
如果放在之前,聞紀年肯定會說出很多分析思路,可這次他隻講了寥寥幾句,作為一個去過案發現場搜證的人,這一點很不正常。
木緒儒說:“接下來,要玩遊戲分配安全屋和晚上的食物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我不想準備好。”白嫿哭喪著臉說。
這一期真實跑上跑下,打來打去,還要不停地動腦子,兩天的密度比她拍一周的戲都要累。
仲星燃不是很在乎累不累,悄聲對聞紀年說道:“我去給你贏點好吃的。”
聞紀年彎了彎嘴角,暫時從角色裏抽離了出來。
他們玩了幾個體力遊戲,最後仲星燃這組成功逆襲拿到了第一名,安全屋升級成了博士宿舍,晚餐也變成了外賣私房菜。
賈柏言為了夠到球做了二十個引體向上,累癱了得趴在聞紀年肩上道:“嗚嗚,嫂子,你這麽聰明,一定能猜到凶手是誰吧,你快點把他揪出來,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凶手正被他扒拉著肩膀,聞紀年瞬間有點心虛,忘記了推開他。
仲星燃拿著飯菜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他立馬走上去掀開賈柏言,一把摟住聞紀年的肩頸將他帶到自己懷裏。
“走開走開,吃你的泡麵去,別挨著我老婆。”他凶神惡煞地說。
賈柏言哭得更厲害了,“你怎麽這樣啊,燃哥。”
【我聽見了什麽??蝦仁是在叫甜甜老婆???】
【我擦我擦,家人們過年了啊啊啊啊!】
【而且還直接把他摟過來了!啊啊啊,誰懂!!】
【哈哈哈,他不本來就是仲星燃老婆嗎?你們為什麽這麽激動?】
【給新粉解釋一下,因為甜甜私底下說過,不喜歡蝦仁在公眾場合這麽叫他,所以蝦仁從來沒當我們的麵叫過老婆。】
【是的嗚嗚,連微博的生日祝福都沒這麽叫過,全是我們粉絲自己口嗨。】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真的哎,從第一季到現在都沒聽他這麽喊過。】
【還有,第一季的時候,蝦仁吃醋隻會自己氣自己,生氣啦板著臉什麽的,現在已經進化到直接把人搶過來了!真是有了巨大的進步!】
【這說明他們在鏡頭前越來越放鬆啦!是好事!】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才給我一種熱戀期的感覺,嘿嘿。】
【哈哈哈哈,他們都在一起好久了,應該不算熱戀了吧。】
彈幕磕得死去活來,仲星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麽,一個勁兒給聞紀年夾菜,讓他多吃點。
中途pd又來催他完成任務,他說自己在pocky的時候咬了聞紀年的嘴巴,pd這才灰溜溜地離開。
提到pocky,仲星燃心裏又開始添堵。
吃完晚飯後,大家各自去洗漱。
這次他們的安全屋是許奎的宿舍,裏麵自帶了淋浴間。
在聞紀年洗澡的時候,仲星燃看見桌麵上p的他們兩人的合照,上麵是穿著白大褂的許奎,被同樣裝束的陳柯搭著肩膀。
背景裏寫著,他們原先是高中校友,大學後去了不同的地方學習。
仲星燃閑著沒事,就把照片拿起來看,拿的時候手硌到了一個東西。
他把相框轉過來,居然在背後發現了一把鑰匙。
“這是……提示線索?”他震驚道。
沒想到節目組竟這麽細節,連安全屋裏都有提示線索。
仲星燃馬上把鑰匙取下來,到處找有鎖孔的地方。很快,他在衣櫃裏找到了一隻老式手提箱,這把鑰匙正是用來開手提箱的。
這也太好玩兒了!
他忍不住興奮起來。
打開手提箱後,裏麵躺著一本褐色牛皮紙日記本,以及兩個高中校徽,上麵寫著“金城一中”,應該是許奎和陳柯的。
仲星燃翻開第一頁,上麵的字體還是純手寫的。
【2054年1月20日,晴
小柯隱約有了屍變的傾向,我給他注冊了2mlA型血清,他牙關發抖得想咬我,最後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我一定要找出治愈他的辦法,不能再讓他傷害自己了。】
這是……許奎的日記。
中間有很多亂碼頁,應該是對線索無用的,他跳著看了幾張,都是在記錄許奎和陳柯隱晦又動人的往事。
他們高中畢業後就沒再見過麵了,後來在一場動亂中重逢。
原來五年前就爆發過小規模的喪屍潮,陳柯從中救下了許奎,卻因此被喪屍抓傷。許奎不能接受昔日的學弟變成喪屍,因此想盡了一切辦法阻止他屍變。
【2059年10月5日,多雲
Z博士似乎發現了我偷偷挪用血清的事,他明裏暗裏找我談過幾次,我得更加謹慎才行,小柯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2059年12月3日,雷雨
小柯又咬傷了自己,這次不小心被101實驗體聞到了,她直接暴走衝過來。
我覺得Z博士應該已經知道了小柯的身份,他看我的眼神若有所思。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別人傷害他。】
【2059年12月21日,陰
小柯再次受傷,101發狂進行了無差別攻擊,Z博士被她抓傷了,同時也向我攤牌了。
他讓我把小柯交給實驗室,要用他來當培養皿,因為他覺得小柯有抵禦病毒的抗體。他說如果我不願意,就要向上級匯報將我革職,讓聯邦的人來帶走小柯。
笑話,我怎麽可能把他交出去,他已經不僅僅是我的學弟了。
我從實驗室拿走了“鱗”,我要讓他為他的決定付出代價。】
仲星燃看懂了。
“鱗”是最開始背景交代過的,實驗室新研發的一種劇毒,見血封喉殺人無形。
他也明白了白天在實驗室的時候,聞紀年在往池子裏倒什麽,那是裝有“鱗”的杯子。
原來Z博士是他殺的。
可他殺人的原因,又讓人唏噓不已。
仲星燃想,如果他真的是陳柯,在得知了真相後,他會怎麽做?
是揭發許奎,還是幫他隱瞞到底?
仲星燃突然感到背後出了一層薄汗,也清楚了節目組把提示線索放在這裏的目的——他們就是希望自己發現這本日記,並且發展為許奎的下線!
木緒儒這一招,真是絕了,直接暗中增加了一個凶手。
他們所在的劇本是靠人物意念改變的,他的選擇將決定劇本後續的走向。
仲星燃不動聲色地把日記本放回去,將箱子鎖好塞進櫃子裏,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既然他決定要成為聞紀年的下線,不如趁此機會滿足一下自己的私人要求。
就一點小要求而已,應該不過分吧……
畢竟當下線真的很危險,還要背叛所有人呢。
以後等他們知道真相,肯定會一擁而上滅了他的。
嗯,那就要點報酬好了,他心安理得地想。
等聞紀年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下播了。
仲星燃意味深長地看向他,聞紀年挑了挑眉,“怎麽了?”
“你是凶手,對吧?”仲星燃注釋著他的眼睛,帶著笑意說道。
聞紀年一愣,他方才在浴室待的太久,整個人被熱氣熏得完全放鬆下來,瞬間被捕捉到了細微的表情。
他下意識想繃起臉,卻在看見仲星燃的眼神後,知道他已經發現了。
這種被突襲揭穿的感覺很不好,他皺起眉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仲星燃哼笑著說:“這不重要。好家夥,敢情你白天一直在騙我,看我傻了吧唧的相信你很好玩是吧?”
聞紀年馬上說:“沒有,我不覺得好玩,騙你是因為迫不得已。”
仲星燃當然知道他沒有耍著自己玩的意思,不過他的目的不在此。
“那你覺得歉疚嗎?”他問道。
聞紀年躊躇了幾秒,點了點頭。
仲星燃內心的雀躍快憋不住了,他努力維持聲音的平穩道:“既然這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作為補償可以嗎?”
聞紀年看著他,“什麽要求,你說。”
仲星燃清了清嗓子,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企圖,“你讓我練練吻技怎麽樣?”
他看見聞紀年的表情怔忪,立刻又補充道:“今天玩遊戲的時候,你那麽嫌棄我的吻技,我這不是為了你以後著想嗎,技術老這麽爛也不好是吧……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饑渴,我隻是……想練習一下技術。”
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拉著聞紀年的手晃了晃,“好不好嘛,你答不答應?”
聞紀年回過神來,一來是沒想到他會提這種“要求”,二來驚訝原來他居然誤會成這樣了,自己根本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這麽說,你要當我的幫凶了?”他忍著笑意問道。
仲星燃依然扯著他的袖子,謹慎地表示,“你答應我,我就當你的幫凶。”
很久之前,聞紀年就不太能抵擋的住他撒嬌,他一直覺得仲星燃撒嬌像大型犬找人類索要食物一樣,一反平時凶巴巴的樣子,變得又高大又乖巧。
以前拒絕不了,現在自然也拒絕不了。
他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靠過去,伸手輕輕勾住仲星燃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過來。
“好啊,我答應你了。”
說著,他抬起下巴,含住了仲星燃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