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有那麽一瞬間, 仲星燃覺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
他的手仍環繞在聞紀年的腰間,卻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要是被看穿的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綠茶?
他忐忑不安地想道。
這時,外麵又傳來一聲慘叫, 仲星燃順勢瑟縮了一下。
聞紀年低頭看了眼纏在自己腰上的手, 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腹部——心裏的感覺好像和他先前設想的一樣, 沒有任何排斥或者反感。
包括剛才,仲星燃在前廳貼上來的時候, 他不僅不想推開,反而還有些向往這種親密接觸。被他這樣靠近,似乎還挺讓人欣喜的。
聞紀年輕輕拍了拍那隻手,說道:“我們出去看看。”
仲星燃這才匆忙放開他, 懸著的心漸漸落地,看來他並沒有察覺出來。
兩人起身穿上外套,聞紀年從背包裏掏出手電筒。
仲星燃驚訝道:“你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居然還帶了這玩意兒?”
聞紀年理所當然地說:“這一季是探險主題,當然要帶點實用的。你帶了什麽,有沒有今晚能用得上的?”
仲星燃坦坦蕩蕩地向他展示自己的背包。
裏麵躺著一盒手工黑巧, 一袋堅果蛋撻酥,一大包西梅幹, 一大包夏威夷果, 一大瓶蘋果汁。
聞紀年:“……嗯?”
先前在車上的時候, 他一直在收拾自己的包,沒顧上看仲星燃都往包裏裝了什麽,誰能想到知名男流量的包裏竟然全是吃的。
他還麵帶得意地邀功:“這些都是你喜歡的, 我向張可可偷師偷來的。你吃夏威夷果嗎?我帶了開果器, 給你剝一些帶著路上吃?”
聞紀年差點被嗆著, 忙擺手道:“……不用……你別剝了,我們快出去吧。”
“哦,好的。”仲星燃想起了眼前更重要的事,略帶可惜地把堅果扔回包裏。
【我他媽一個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蝦仁你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麽啊!】
【震驚,某頂流參加冒險類綜藝,竟然隻帶了一堆老婆喜歡吃的東西?】
【又好嗑又好笑,哈哈哈哈哈,zxr你怎麽這麽二臂。】
【甜甜:好丟碾,好不想承認我和他的關係。】
【我甜笑容都僵硬了,還硬要剝給他吃哈哈哈哈哈。】
他們住的房間是位於江宅西邊的獨院,旁邊的廂房住著賈柏言和胡辛。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披著外衣的胡辛,他也拿了個手電筒,應該是聽到聲音跑出來查看的。
入夜後,宅子裏的燈幾乎都熄滅了,周圍黑漆漆一片。
攝像老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悄無聲息地跟著他們,四周隻有這麽一台攝影機,估計是專門捕捉出門探查的嘉賓鏡頭的。
聞紀年問他:“小賈呢?”
胡辛舉著電筒四處照:“他害怕,不敢出來,我剛才聽見有聲音,覺得可能會有線索,就跑出來看看。”
“聲音像是從東邊傳來的。”聞紀年說,“我們去看看。”
說著,他走在前麵開始帶路。
仲星燃兢兢業業地跟在後麵裝慫包,胡辛一臉詫異地打量他的行為。
【畫麵好黑啊,甜甜為什麽會認得路?】
【因為在車上的時候,緒導給他們看過一張江宅的地形圖。】
【我草,那張圖不是傳了一遍就收回去了嗎?他看一眼就全記住了?】
【嗯呐,我老婆就是這麽牛逼。】
【可惡,我老婆,謝謝!!】
三人穿過連廊,途中一個鬼影都沒看見,估計那幾個人全都嚇得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走了很長一段路後,終於到了東邊,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小姐的別院。
嘉賓裏麵沒有人抽到住在這裏的選項,這個小院子比二少的院子要小得多,果然如小姐所說,她在家裏很不受待見。
他們正要進去,聞紀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將手電筒的光下移,照向院子外麵的小路,與此同時,攝像頭也跟著下移。
鏡頭前赫然出現了一大灘血跡,正在他們腳底下,隻差一點就會踩過去。
“我次……”仲星燃被嚇了一跳,差點飆出一句髒話,下一秒立馬反應過來那是道具。
聞紀年看了他一眼,眼神溫和又帶著些許提醒。
仲星燃在鏡頭外,對著他用雙手往嘴巴上比了個“叉”,意思是他會忍住不說髒話的。
聞紀年想起他之前很排斥說話不自由,每次被教育了臉色都很臭,現在卻眨巴眼睛乖乖地縫上嘴,看著就像一隻快要被馴服的小狗。
他這麽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夜晚的宅子很安靜,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這聲笑在空氣中顯得分外突兀。
胡辛轉過頭,驚訝地看向他,“你已經猜到凶手是誰了嗎?”
聽到這句話,攝像老師立刻配合地把鏡頭給到聞紀年。
三個人全部齊刷刷地看著他,等待他的高光時刻。
聞紀年唇邊的笑意逐漸消失,尷尬地咳了咳道:“沒有……我們進去看看再說。”
他倉促跨過那灘血跡,頭也不回地往院子裏走去。
胡辛:“???”
“他怎麽了?突然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破案了。”他問仲星燃。
仲星燃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可能……突然想笑?”
他們莫名其妙地跟上去,進到院子後,卻看見小姐的房門緊閉,外麵貼了兩層封條。
“貼封條的是還沒解鎖的場地,相關角色是被關在裏麵的。”聞紀年看著封條道,“也就是說,小姐今晚沒有出過房門,那灘血跡應該和她沒什麽關係。”
胡辛說:“那我們去外麵搜搜看吧,順著血跡找一找,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流的血。”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院子的時候,聞紀年忽然道:“等等,這裏還有一間房。”
在小姐閨房的旁邊,是一間單開門的耳房。
這扇門很窄小,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聞紀年走過去,看了看門口,說道:“沒貼封條,這間應該是小紅住的。”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推開門,木門發出沉重的咿呀聲,裏麵一團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三人走了進去,因為手電筒的光有限,周圍的布置看得不是很清楚。隻能大概摸清裏麵有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櫃子裏放著一些女人的衣物,其他就沒什麽了。
他們隻有兩個手電,翻找了五分鍾,仍然毫無收獲。
仲星燃全程跟在聞紀年身邊,順口問攝影老師:“這裏不會有變動吧,明天白天還能繼續來找嗎?”
攝影老師回答道:“不會變動,過了十二點之後,宅子裏就不會發生任何事。”
胡辛建議:“紀年,那我們明天早上再來吧,現在光線不好,什麽也找不著。”
聞紀年點了同意了,他們一起回到院子外麵,順著剛才那灘血跡跟著走。
走了大約一百米,血跡在一片小湖邊斷了,但並沒有通往湖裏的痕跡,於是三人不甘心地沿著湖繼續找。
胡辛的手電閃了閃,指向另一個方向,“快看,這裏又出現了!”
聞紀年也把光照了上去,在離剛才斷掉的血跡五米左右的地方,血跡又出現了。
這次
並不是滴滴答答的淩亂痕跡,而是較為整齊的一滴一滴落下,向指路似的延伸到更遠的地方。
仲星燃對這種尋寶似的玩法很感興趣,頓時兩眼放光,忘了裝害怕。
“我們快跟上去看看!”他催促道。
三人繼續打著燈順著血跡走,這次沒了仲星燃故意拖拖拉拉,腳步明顯快了不少。
【笑死我了,蝦仁好像玩嗨了,忘了自己的人設哈哈哈哈。】
【不是,他自己忘了也就算了,甜甜也沒看出來嗎?】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前麵的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啊啊啊啊啊,單身狗遭到了一萬點暴擊!先前有人騙我說,這檔綜藝會虐zxr,所以我才來的!可是為什麽,他們在這麽明目張膽地談戀愛?!】
【NONONO,你沒見過他們談戀愛的樣子,比現在還要誇張,所以這已經是在虐蝦仁了。】
【我無語……這就是內娛第一頂流cp嗎,見識到了。】
【哈哈哈哈哈,本來這一趴應該很恐怖的,硬是被一些破防彈幕整笑了。】
【就是哎,我還在想這麽多血,不會又死人了吧?】
蜿蜒的血跡在一個關閉的大門前停下。
胡辛疑惑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聞紀年照了照四周,“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廚房後門。”
胡辛驚道:“你連廚房後門都認識?”
“不認識,但這裏有個垃圾桶。”聞紀年將手電落在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外殼上,“往東走一段是廚房,這裏估計就是後門。”
胡辛托著下巴想了想,“血跡停在廚房,會不會裏麵藏了什麽人?”
他們同時看向攝影老師。
“裏麵的人不會攻擊我們吧?”
攝影老師嘴角抽搐,“當然不會,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聞紀年觀察著他的臉色,說:“裏麵八成沒人,你們看他臉上一點慌張都沒有。”
仲星燃和胡辛湊上去看攝影老師,彈幕笑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攝影老師:你們離我遠一點!】
【救救我,他們湊上來的樣子好像智障,對不起胡老師,沒有罵你的意思,隻是我覺得你有點被蝦仁帶傻了。】
【甜甜:我的眼睛就是尺!】
【哈哈哈哈,還有人記得這是恐怖主題嗎,請你們嚴肅點好嗎!】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進去看了一眼。
結果正如聞紀年猜的一樣,裏麵並沒有藏人,亦或者之前有人來過,但已經早一步跑了。
三人無功而返,隻好相約明天再來繼續搜查。
在回到住處的時候,他們聽見旁邊的院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聞紀年說:“那是大少爺住的地方。”
他們馬上衝了進去。
院落裏,一個穿著馬褂的背影,正推開房門往裏走。
仲星燃大喝一聲,“給我站住!”
他二話不說,衝上去扭住了那人的手臂,把他轉了過來。
在看見一張塗滿白/粉的臉之後,他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來,這時候應該是個表現害怕的好時機。於是他一把丟開了那人的手,發出“啊啊啊”的慘叫聲,麻溜滾回了聞紀年身後。
“啊啊啊,好嚇人!”仲星燃叫喊道。
他比聞紀年高不少,非常努力地想把自己縮成小小隻,額頭抵住對方的肩膀,閉著眼睛不敢看。
胡辛:“…………”
他沒被那個身影嚇著,倒是被這波操作嚇得不輕。
這麽精神分裂的行為,他以為聞紀年要利落地讓他滾開。
可是聞紀年隻是回
頭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安慰他:“別怕,是NPC。”
仲星燃雙手捂著臉,勉強從他身上抬起頭,看起來很是膽怯。他張開指縫看了一眼,那是個他們不認識的工作人員。
那人畫了個簡單的民國妝容,可能因為太簡單了所以顯得有些白,他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紹道:“對不起,嚇著各位老師了,我是臨時飾演大少爺的群演。”
【你媽,我真的沒被這個群演嚇著,被zxr嚇死了,他突然鬼叫什麽啊!】
【zxr別把我笑死,大晚上笑得捶床誰懂?】
【胡老師看呆了:這是什麽小情侶行為,我不理解。】
【這個人什麽意思,大少爺不是陸謙隨扮演的嗎?】
【應該是暫時飾演,總不能大晚上真把陸哥叫過來吧,節目設定就是敢出門的才能發現線索,像陸哥那麽慫的人,就隻能瑟瑟發抖地縮在柴房裏。】
聞紀年朝他點了點頭,“沒關係,辛苦你了,能問一下你是從哪裏回來的嗎?”
按照劇本,大少爺是住在這裏的,隻是不知道他大晚上去幹了什麽。
群演老實說:“這個我回答不了,你們可以明天自己問他,我隻是負責讓你們看到我。”
聞紀年仔細看著他正規的裝束,除此以外便沒有其他發現了。
眼看著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三人沒再浪費時間,打了聲招呼,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間。
攝像頭關閉後,仲星燃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有必要為剛才的行為狡辯一下。
他支支吾吾道:“我剛剛……看見是個熟悉的背影,所以沒怎麽害怕,見到臉之後才被嚇了一跳。”
他心裏還是有點慌張,按照聞紀年的聰明勁兒,應該看出來了吧……他會覺得被騙而不高興嗎?
聞紀年把衝鋒衣脫掉,放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仲星燃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生怕他洞悉自己拙劣的演技。
“看來你膽子真挺小的。”聞紀年開口說,“你這麽害怕,應該不會是凶手,那不如我們結盟?”
仲星燃猛地抬起頭,“啊?你……要和我結盟?就因為我膽小?”
“嗯,有什麽問題嗎?”
仲星燃不可思議道:“……沒、沒有問題,但你不擔心萬一我真是凶手嗎?”
聞紀年搖了搖頭,“你不是,你和胡辛都不是。如果你們是凶手,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怎麽掩藏身份,而不是什麽都不想就跟著去找證據。”
仲星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他一邊找線索,還一邊順帶觀察了他和胡辛。
可他轉念一想,聞紀年都觀察的這麽仔細了,為什麽他還沒發現自己是裝的?
難道他的演技已經出神入化到這種地步了?連金獎影帝都能被他蒙騙過去?
仲星燃登時有點意得誌滿,他帶著飄飄然的心情,挨著在旁邊躺下的聞紀年,美美地度過了剩下的後半夜。
*
第二天早上八點,眾人被早早地叫起了。
跟拍pd挨個房間喊他們起床,說是晚上有特殊要求,要從現在開始做妝造。
大家打著哈欠起床化妝,昨天折騰到半夜,早上又被拎起來,宛如軍訓的直播生活又開始了。
他們被要求穿上符合身份的裝束,因為今晚要回溯到前一天的晚宴上。化妝過程向來是不直播的,所以節目組才讓他們提前帶妝。
聞紀年的角色思想新潮,因此穿了一身白襯衣配緊身馬甲,頭發撩起來向後梳去,露出小片光潔白皙的額頭,儼然是個唇紅齒白的民國小少爺。
化妝師本來要按照病秧子設定,把他的臉塗白一點,可等到上粉底的時候又連連
感慨,說他本身皮膚就很白,塗了反倒像一堵白牆似的不好看,又把粉底換回了接近皮膚的色號。
仲星燃是和他一起化妝的,時不時就聽到那個新來的化妝師,發出大驚小怪的誇讚聲。
“聞老師,你臉好白,脖子也好白啊,天哪,白得好通透,你平時會做皮膚管理嗎?”
“哇,你臉上真是有夠光滑的,作為女生我好羨慕!你會吃花膠燕窩什麽的保養嗎?”
“聞老師這種體質簡直太好了,膝蓋也超級白,我膝蓋都有點暗沉了,你會用什麽洗護產品嗎?”
聞紀年禮貌地一一回答:“不會,不吃,不用。”
化妝師誇得更瘋魔了。
仲星燃聽著心癢癢的。
照這麽說,聞紀年全身上下都是白花花的吧?
唔,應該是,之前看見他穿浴袍的樣子,露出來的地方都白得亮眼。
不過他的皮膚好像比較敏/感,洗完澡之後總是白裏透著紅,手背和胳膊上的血管也看得很清楚。
他的膝蓋那麽白,如果跪久了,會泛紅嗎?
艸,為什麽會跪久……
仲星燃的思緒漸漸發散,喉間一陣幹澀緊繃,直到化妝師喊了他三聲讓抬頭,他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連忙收住了下流的臆想。
他啪啪甩了自己兩巴掌。
還沒把人追到手,就想得這麽過分,也太他媽罪惡了。
化妝師嚇了一跳,趕忙說:“仲老師,你要是困了可以靠在椅子上睡會兒,不會影響化妝的,不用這麽抽自己。”
“我不困,你接著化吧。”仲星燃憋得難受,沒好氣地回他。
化妝師奇怪地看了看他,心想果然是傳說中的脾氣不好,困起來對自己都下死手。
兩個小時後,大家在前廳集合,直播開始。
【開始啦,前排擠一擠!】
【甜甜這個造型好帥!蝦仁……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兒穿這種粗布短衫,有一種浮誇的質樸。】
【哈哈哈哈,浮誇的質樸,笑死。】
【今天大家都好好看啊!三姨太的旗袍我好愛,嫿姐的腿也太好看了!】
【小賈沒戴假發嗎?金發管家真的笑厥了。】
木緒儒親切地問候他們道:“上午好,昨晚睡得好嗎?”
白嫿翻了個白眼,“在柴房能睡得好嗎,要不你去試試,我睡大通鋪,你來睡柴房。”
木緒儒幹笑了兩聲,沒敢接話。
“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動?”他問道。
“聽到了,嚇得我後半夜都做噩夢了。”賈柏言抱怨。
大家問道:
“所以那是誰叫的?”
“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木緒儒清了清嗓子,“接下裏,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噩耗,昨晚你們當中有個人被殺了,目前死因暫且不明。”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我去,還帶這麽玩的??”
“啊啊啊啊,好嚇人!誰被殺了啊?”
“那個人是凶手殺的嗎?難道說他發現了凶手的秘密?”
聞紀年、仲星燃和胡辛三個人對視了兩眼,昨晚他們是在一起的,首先可以把彼此排除掉。
木緒儒解釋道:“不一定是殺害顧昊的凶手幹的,以及,被殺的那個人也有可能是第一輪的凶手。所以,你們必須把凶手全都找出來,才能逃離這裏免除懲罰。今天晚上如果你們仍然找不出凶手,可能還會有人被殺害。”
賈柏言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在不停地暗中增加劇情?越往後麵,越難把凶手全都找出來。”
木緒儒笑了起來,“是這樣沒錯
,後麵或許會出現三個甚至四個凶手,被困的時間越長,你們成功破案的幾率就越小。”
【這個劇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我還以為隻是簡單的劇本殺。】
【每天都會有人死嗎?代入感好強好嚇人啊。】
【一人血書多給他們幾天時間!越到後麵凶手組人越多,最後懲罰人數最少得那一組!】
【哇,姐妹這個提議好!我也想看這種,讓他們多困幾天吧。@木緒儒】
木緒儒瞥了眼彈幕,隨口接道:“後麵會有這樣的安排,最多被困天數設置了十天,不過今天是第一期,先讓他們適應一下,不能上來就搞這麽猛的。”
“十天?你開玩笑呢?”白嫿精神要崩潰了。
木緒儒朝著她打了個響指,指了指她道:“昨天被殺的就是三姨太。”
白嫿:“……?”
木緒儒說:“你可以發言,但是不能告訴大家你的死因,因為怕你說漏嘴,所以昨天我沒提前跟你說,現在隻有凶手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凶手就在你們中間。同時,提醒你們一下,三姨太雖然被殺了,但她也有可能是殺害顧昊的人。”
賈柏言虛弱道:“我好暈啊,是誰殺了他,誰又殺了她?”
“昨晚大家聽到的那聲慘叫,那是三姨太臨死前發出的。”木緒儒做了個手勢,“現在給你們五分鍾時間,你們可以短暫地交流一下昨晚遇到的事,然後我們玩一輪遊戲,獲勝方即可解鎖一個新的搜證地點。”
“等下我會把題板拿上來,上麵有所有已解鎖和未解鎖的地點,你們可以自由選擇。已解鎖的隨時可以去搜證,未解鎖的需要完成任務或贏得比賽後,才能前去搜證。”
賈柏言首先發言道:“我昨天沒敢出去,一直待在房間裏,胡辛可以作證。”
昨晚胡辛出去後,不知道為什麽房間的攝像頭就自動關閉了,應該是節目組故意這麽設置的,每個房間隻要有人出去,攝像頭就會關閉。
聞紀年簡單地他們遇到的事說了出來,中間省去了自己的思路和懷疑對象。
他問陸謙隨道:“你昨晚去哪裏了?為什麽那麽晚才回去?”
陸謙隨摸了摸鼻子,支吾道:“我晚上吃了烤豬蹄,大半夜鬧肚子,叫下人去買了點藥,我出門是去拿藥的。”
聞紀年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肯定地說:“你撒謊。如果是去拿藥的話,你沒必要穿戴的那麽正式,你去見什麽人了?”
他昨晚看見大少爺的裝束很齊全,又是馬褂又是長衫,大晚上還戴了頂帽子,那打扮和他今天早上的一模一樣。
大家都看著陸謙隨,他肉眼可見地有點慌了。
邵雲出聲提醒他道:“你如果不能解釋清楚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可能會投你。”
聞紀年看向她,和她隔空對望了一眼。
邵雲的麵容比較英姿颯爽,眼睛也狹長深邃,在目光相接時並沒有任何慌張。
似乎,有點鎮定過頭了。
“小紅,你昨晚也不在房裏,你去哪裏了?”聞紀年看著她問道。
賈柏言震驚,“你們昨天晚上,是逛遍整個江宅了嗎?我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邵雲說:“我去問下人借了工具,準備回來給小姐織羊毛衫。”
賈柏言噗地笑了,“你和大少爺都去找下人了?你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邵雲還還沒來得及再次說話,木緒儒打斷道:“討論時間到了,下麵請大家完成本輪遊戲,獲勝後即可解鎖新的搜證地。”
“目前尚未解鎖的有:小姐房間,三姨太房間,管家阿陳房間,教書先生房間,司機陶吳房間。已解鎖的房間都標了紅點,大家可以看著地圖選。”他拿出題板,放在眾人麵前。
聞紀年說:“不管我們誰贏了,我建議大家搜證地選小姐的房間,或者三姨太的房間。”
胡辛也點頭道,“我讚同,現在小姐的房間是貼了封條的,一會兒搜證的時候,我們肯定要去小紅的房間看一看,這樣的話可以順便搜查小姐那裏。另外三姨太已經去世了,或許她那邊也能找到證據。”
“等等,一直都是你們在說。”邵雲皺眉道,“我們要怎麽相信,你們說的是真的?萬一就是你們其中一個人,殺了三姨太呢?”
她問胡辛:“你怎麽能保證,昨晚小賈沒有出房門,你又沒有從始至終跟著他。”
陸謙隨立馬讚成,“就是,你們說我撒謊我就一定在撒謊嗎?那你們在碰見我之前,又去哪裏做了什麽?緒導也沒有排除合夥作案的可能性啊。”
他補充了一句,“我先說,我沒有跟小紅結盟,她剛才還踩我呢。”
【哇哇哇,火/藥味上來了。】
【感覺他們要分幫結盟了,這把遊戲甜甜他們一定得贏啊。】
【邵雲的推測有問題,胡辛是在聽到聲音後出門的,小賈在那之前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不太可能有作案時間。】
【昨天隻有一台攝影機在工作,攝影師跟的是聽到聲音出來的人,其他機器都關閉了。現在看來,邵雲、夏斐、陸謙隨……這三個嫌疑最大。】
【前麵的,夏斐沒出房間,昨晚甜甜他們看見她房間被封了。】
【那我猜邵雲或者陸謙隨吧。】
【小紅確實有殺人動機,她不是被三姨太打過嗎。】
【大少爺也奇奇怪怪,他都不肯說自己昨晚幹嘛去了。】
大家各懷心思,開始心不在焉地準備玩遊戲。
每個人看著都不像是好人,好像都有自己要守護的秘密,隻有等贏得遊戲完成一輪搜證後,才能再推測誰是凶手。
聞紀年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他坐的時間有點長了,起身時感覺到襯衫夾挪了位置。
襯衫夾是男明星穿襯衫時經常用到的小道具。
為了防止衣服下擺從褲子裏跑出來,穿的時候會用夾子夾住衣擺,繞一圈後再拉下去,固定在靠近膝蓋的部位。
聞紀年本身腿比較偏瘦,起身時動作大了點,再加上綁的時候可能沒係緊。走了兩步後,左邊的綁帶就往上移了幾公分。
這個地方比較尷尬,不太好當眾去調整,他的臉色稍稍有些異樣,心想還是忍一忍等放飯之後再去調。
仲星燃注意到了他的停頓,歪頭問道:“怎麽了?”
聞紀年不方便和他說這種私密的事,麵上維持淡然地說:“沒事。”
仲星燃見他不願意說,沒再過多追問。在他上前去參加遊戲的當口,仲星燃視線落在他的西褲上。
隨著他的走動,好像有什麽東西隔著布料凸起了一塊。
待到仲星燃想細看時,那塊凸起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