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聞紀年向來很不喜歡和別人貼得太近, 包括胡辛也不曾跟他摟摟抱抱。仲星燃從背後摟住他的那一刻,他下意識沒有反抗。
不知道是身/體記憶,還是他對這個人的討厭程度已經降低到幾乎為0了。
場外圍觀的人高聲歡呼, 連工作人員都跟著起哄起來。
夏斐:“抓就抓吧,你還抱, 你抓我們可不是這樣的。”
白嫿:“是嘞, 他抓我的時候差點把我掀翻。”
陸謙隨:“那是我好吧,他掀的是我!”
仲星燃逮到聞紀年之後, 就沒有再撒手,而是自若地搭著他的肩膀往場外走去, 同時還對許憑示威似的挑了挑眉。
許憑冷笑了一聲,移開視線。
室外烈日高照,兩人剛剛跑過好幾場,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汗濕。明明貼在一起的感覺很不舒服, 但聞紀年仍然沒有推開他, 靜靜地被他攬著往外走。
彈幕:
【啊啊啊啊啊, 就要抱抱!就要貼貼!】
【仲星燃你矜持了兩期,終於裝不下去了!】
【我發現, 蝦仁的手就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哈哈哈哈笑死了, 你一說我也發現了,正常人搭手都會晃動吧, 他好僵硬哈哈哈, 是緊張吧哈哈哈哈哈。】
【都在一起這麽久了,我們蝦仁還這麽純情呢嘿嘿。】
仲星燃的確有點緊張, 他沒想到聞紀年沒有在遊戲結束後甩開他, 因此在努力保持表麵吊兒郎當無所畏懼的同時, 他搭著聞紀年的那條胳膊有著細微的僵持。
直到他們走到場外,聞紀年才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開。
仲星燃略帶失望地縮回發麻的手,掩飾性地摸了摸鼻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木緒儒宣布:“本輪仲星燃獲得個人積分第一名,因為最後的結果是要保密的,所以具體積分數值暫時先不公布。兩輪遊戲當中,獲得最後一名的是許憑和林楓然組,恭喜,你們今晚要睡木屋了。”
陸謙隨看熱鬧不閑事大地笑了起來,“總算輪到你們了,這一季誰也別想逃過去。”
白嫿翻了個白眼,“你別亂立fg,小心下一期輪到我們。”
【哈哈哈哈,村口夫夫總算換人了。】
【等等,陸哥說這一季?什麽意思,真的有下一季嗎?】
【我靠,yxh說的是真的啊!】
【啊啊啊,我要原班人馬,導演!】
【救命,陸哥怎麽是個大漏勺啊,笑死了。】
【聽少主說,第二季是恐怖主題,節目組已經買了一部鬼片的版權了。】
【哇,恐怖主題好啊!是不是可以看見很多貼貼了,嘿嘿嘿。】
【甜甜請掛在蝦仁身上,嘿嘿嘿。】
【前麵的,誰掛誰身上還不一定呢……我覺得甜甜可能不怕鬼。】
木緒儒咳嗽了幾聲,忽視彈幕亂七八糟的猜測,繼續說道:“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裏,明天將會是新的分組,大家敬請期待哦。另外,在節目結束之後,將會統計出上一期獲得投票最多的短劇,並征集粉絲的建議,搜集給第一名獎勵。”
在他說完之後,彈幕登時沸騰了。
【啊啊啊啊啊啊,要見麵會要見麵會!】
【要舞台要舞台要舞台要舞台要舞台要舞台要舞台!】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有獎勵,緒導你是我的神!寶貝們快去給燃年投票!!】
……
導播迅速切斷直播,把流量轉移到衝熱搜上去。
宣布完收工之後,仲星燃再次搭上了聞紀年的肩膀,他打這個主意很久了,聞紀年隻得無奈地任由他搭著。
他們像兩個玩的好的高中生一樣,勾肩搭背地往回走去。
剛走過大棚,有個矮小的黑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頭栽在了聞紀年腿上。
仲星燃還以為是什麽村裏的牛羊之類的跑了出來,條件反射想一腳踹過去,沒想定睛一看是個小女孩,忙不迭刹住了腳。
聞紀年把她扶起來,才發現這是剛才和他一組的那個紮兩個小辮的女孩。
小女孩揪著他的衣角,抬起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喊:“哥哥,你還沒給我媽媽簽名。”
聞紀年摸了摸她的辮子,說:“哥哥把簽名照給工作人員了,他一會兒會送到你家裏去。”
他出遠門的時候一般都會隨身帶著簽名照,以備不時之需,剛好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小女孩眨巴眼睛天真地問:“謝謝哥哥,那你能跟我一起回家嗎?我想讓媽媽見見你,她一定會高興的。”
不等聞紀年回答,仲星燃就學著她稚嫩的語氣說道:“不能哦,這個哥哥是有主的人,快讓你媽媽別惦記了。”
明知道他隻是開玩笑,聞紀年還是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製止道:“別欺負小孩,她估計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仲星燃不屑地哼哼:“現在的小孩懂得可多了,她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你可別跟她去,小心上當吃虧。”
聞紀年不理他,都是這個村子裏的人,能上什麽當。
他蹲下身問小女孩,“你媽媽現在在家嗎,怎麽不和你一起過來?”
小女孩比劃著說:“在呀,媽媽一直在家,她坐在桌子上。”
“坐在桌子上?”
“嗯!媽媽是一個牌牌,每天都立在桌上,進門就能看見了。爺爺說媽媽不用去打工了,可以天天陪著我。”她開心地說。
聞紀年和仲星燃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聞紀年才放輕聲音道:“你家在哪裏?”
小女孩指了指她身後,遠處是一片老舊的房子,她說不清楚具體的位置。
仲星燃也蹲了下來,望著小女孩說:“那你爸爸呢,今天帶你來參加節目的是爸爸嗎?”
“爸爸出去上班了,爺爺要出海捕魚,今天是村裏的叔叔帶我來的。”小女孩咬著手指說,“哥哥,你能跟我回去嗎?我媽媽真的可喜歡你了。”
聞紀年轉向仲星燃,“要不你先回吧,我送她回家。估計那個村民帶了好幾個小孩過來,一時把她給忘了,總不能把她丟在這裏。”
仲星燃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起身道:“你們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完,他就轉身跑進了棚裏。
沒一會兒,手裏拿著幾個氣球和玩偶出來了。
聞紀年愣了愣:“你把攝影棚裏的氣球拆了?”
氣球是剛才牆上掛的,玩偶是騎在木馬上的,這家夥好像一個強/盜一樣,把棚裏好玩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仲星燃一股腦塞給小女孩,大言不慚地說道:“給,這些是哥哥送你的,拿回家玩兒。”
小女孩開心地尖叫了一聲,接過玩具寶貝似的捧在懷裏。
仲星燃問她:“帶你來的叔叔給你鈔票了嗎?就是那種粉紅色的紙。”
“給了一張。”她乖乖答道。
一般群演都給的很少。
仲星燃罵了句,“靠,也太摳門了。我回頭問問這兒有沒有基金會之類的,幫你們想想辦法,那樣爺爺就不用那麽辛苦,你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玩具了。”
他衝盯著他的聞紀年做了個wink,臉上透著幾分得意,“我現在身上沒什麽錢,我們倆的錢不方便動,但可以想辦法給他們忽悠來一些資助。最近瞿總手上剛好有捐款的項目,這老家夥自己撈了那麽多,也是時候做做善事了。”
聞紀年噗嗤笑了出來,不認識似的看了他好半天。
小女孩開心的蹦蹦跳跳,她拿不下這些,仲星燃就一路幫她拿著,還從口袋裏掏出糖果喂給她吃。
他提著一堆東西,單手撥開一顆太妃糖,送到聞紀年嘴邊,“張嘴,啊——”
聞紀年閃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仲星燃不依不饒,“啊——快,啊——”
他像個智障似的張大嘴巴讓他模仿自己,聞紀年隻好開口含住那顆糖。他用牙齒將糖塊從糖紙上叼走,很注意地沒有碰到仲星燃的手。
濃鬱的太妃糖在口中化開,帶著煉乳的厚重和可可的微苦,明明是一股劣質糖精的味道,卻讓人舍不得含化,好像化掉之後,就再也抓不住那絲甜味了。
聞紀年沒有去咀嚼,而是把糖堆到一邊,腮幫子鼓起一個小小的包來。
仲星燃見他含著那塊糖,頓時滿足的笑了起來,眼角眉梢像極了路口那隻歡快搖著尾巴的小狗。
“好吃嗎?”他把糖紙塞進口袋,問道。
聞紀年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好吃,雖然不是他平時的口味,但真的很好吃。
他們把小女孩送到家後,仲星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裏居然是吳伯的家。
吳伯出海去了,家裏空無一人。幸好這個村子裏向來是不鎖門的,家家戶戶都認識,幾乎沒有人會刻意用一把鎖把院子鎖起來。
於是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跟著小女孩進了屋。
小女孩在路上告訴他們,自己名叫佳佳。進門之後果然如她所說,堂屋正中央的桌子上,立著她媽媽的排位。
之前仲星燃沒有進來過,整個家裏稱得上家徒四壁,隻有正中間一張桌子,其他任何多餘的家具都沒有,地還是水泥地,不過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一左一右各兩個房間。
白牆上貼著佳佳的獎狀,還有他們全家的合影。
雖然布置簡陋,但看得出吳伯把家裏照料的很仔細,也沒有耽擱了佳佳的學業。
聞紀年望著那塊排位出神,看了很久很久,佳佳則懂事地給他們倒水,拿凳子讓他們坐下休。
聞紀年跟她聊了一會兒學校裏的事情,問她學習如何,以後想做什麽。最後又留了他們家的電話,叮囑她不要一個人往外跑,在家好好寫暑假作業。過了很長時間,才和仲星燃走出來。
他們沿著來時的小道慢慢往回走,仲星燃偷瞄了他好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聞紀年察覺到他的視線,主動開口問道:“怎麽了?”
仲星燃摸了摸鼻子,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不問的話我很擔心,問了又怕惹你難過。”
聞紀年扯了扯嘴角,被他的率真逗笑:“沒有什麽不該問的,你說吧。”
“剛才在佳佳家裏……你是不是想起你媽媽了?能告訴我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嗎?”仲星燃眼巴巴地看著他道。
聞紀年靜了一會兒,說:“我也不記得她長什麽樣了,家裏本來是有照片的,後來房子……出了點問題,被收走了,所以照片也丟了。時間過去那麽久,問隻記得她身體不太好,說話的聲音總是很小。”
“她在我生命中出現得很突然,我四、五歲的時候才真正見她第一麵。當然,走得也突然,她實在受不了無休無止的治療,自己把管子拔了。”
他甚至沒有形容她的性格,因為她常年待在醫院,幾乎很少有和他獨處的時候。有很多個深夜,他也在想自己的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夢裏也隻有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模糊身影。
仲星燃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他張了張嘴,卻又安靜下來不想打斷他。
聞紀年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看動畫片,隻是有幾次看見裏麵一家人快快樂樂的樣子,就有點看不下去。小新的媽媽很愛他,大雄的媽媽也很愛他,唔,可能我還是比較適合看《獅子王》吧。”
仲星燃伸出手想攬他,抬到一半又默默地放下了,他覺得聞紀年不是那種需要別人可憐的人,或者說他甚至可能會痛恨這種憐憫。
他突然出聲說:“那如果你是辛巴的話,我是丁滿還是彭彭?”
聞紀年沒看過《獅子王》,疑惑地問:“這兩個是什麽人?”
仲星燃衝他一笑:“它們不是人,丁滿是狐獴,彭彭是疣豬。媽的,我不想當狐獴也不想當疣豬,要不……”
他頓了頓,低聲說:“我當娜娜好了。”
《獅子王》也不錯,沒有家人陪著他,他可以充當他的同伴和家人,甚至是……再近一點的關係也不為過。
“娜娜?”聞紀年依舊不解。
仲星燃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在泥塑我自己嗎,真是有病。啊對了,以後你要是心裏不痛快,可以隨時跟我說,不要憋著。不管你有什麽心事,我都願意聽。”
聞紀年慢慢地反應過來:“丁滿,彭彭和娜娜,都是辛巴的朋友對嗎?那我們也該算是朋友了。”
他能感受到仲星燃不加遮掩的好意,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看見了很多對方除了打架鬧事以外的那一麵。
在學校裏,他總是霸道強勢,說一不二,這種外在的表象阻礙了太多次聞紀年想要了解他的欲/望。
直到他們一起來到五年後,他才發現,仲星燃的的真誠,善良,熱血,是與生俱來的,是光芒萬丈的。
他不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
聞紀年無法去拒這樣一個人於千裏之外,他的那顆赤子之心,正是他向往不已又遙不可及的。
“朋友嗎?”仲星燃歪了歪頭,“你說是,那就是吧。”
當朋友,也不錯,至少能離他近一點,能不被他推開了。
夏日的陽光灑在羊腸小道上,兩人沿著樹蔭朝來處走去,邊走邊說了很多以前沒有聊過的話題。
這條路他們走過很多次,從村口的木屋到村長家,從酒店到一號棚。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都覺得要是這段路沒有盡頭就好了。
等回到住處時,他們照舊一個上樓,一個去樓下。
仲星燃關上門後,嗷嗚了一聲,用力把自己拋到了床上。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情忽然格外雀躍,快樂得好像心裏有一隻小魚,咕嘟咕嘟地直冒泡泡,他趴著拿起手機騷擾賈柏言。
[No,1XR:在幹嘛呢?]
[小賈:趕通告,你好像很閑?今天播完了?]
[No,1XR:嗯哼嗯哼。]
[No,1XR:趕什麽通告,上次那個穿黑絲跳舞的綜藝?]
賈柏言最近參加了一個音綜,在裏麵玩遊戲輸了,被懲罰穿黑絲跳女團舞。一個一米八幾身材矯健的大漢,穿著黑絲是什麽冥場麵,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來。
仲星燃怕眼睛瞎掉,隻看了一眼就迅速關掉了視頻,並惡作劇地把視頻發到群裏。這件事已經成為賈柏言前半生的恥辱了,誰提他跟誰著急。
[小賈:我殺了泥!我要告訴嫂子你欺負我,他媽的讓你睡一個月地板!!]
[No,1XR:哈哈哈哈,你無能狂怒的樣子,像極了我家那隻被拉去絕育的狗。]
[小賈:……]
[小賈:你剛和嫂子親親過?你這心情起飛的有點突然啊哥。]
[No,1XR:親你媽,你怎麽滿腦子黃/色廢料。]
[小賈:[大哭]你又罵我!]
[小賈:親親很黃嗎?你變了,你以前沒有這麽純的。]
[No,1XR:哼哼,我們剛才去散步,他跟我說了點他家裏的事情,你說他是不是覺得我很安全可靠,所以才跟我說這些的?]
[小賈:這麽熱的天,散步?]
[No,1XR: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感覺,我在他心裏的地位有所提高,嘿嘿。我跟你說,我們先是遇到了一個小孩……]
仲星燃劈裏啪啦打字,發了一篇巨長的小作文過去。
當然,他沒有描述他們對話的內容,而是全部在說聞紀年看他的眼神,對他說話的語氣。
過了五分鍾,賈柏言回了一長串的省略號。
不知怎的,他好像回到了幾年前,仲星燃剛開始追聞紀年的時候。
那陣子他就是這麽二逼,哪怕聞紀年給他一個微笑,他都能拉著兄弟炫耀一整天。
[小賈:……你在他心裏的地位一直很高啊,他好像不怎麽跟娘家那邊走動吧,你應該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賈柏言可能是在走路,打的話還有兩個錯別字,仲星燃看見這句話,隻覺得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他在他心裏的地位一直很高!
他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整個人像隻煮沸的龍蝦,又紅又激動地坐了起來。
[No,1XR:真的嗎??你也看得出來,我對他很重要???]
賈柏言在千裏之外翻了個白眼,又開始了,這哥又開始了。啊啊啊,有完沒完了!
[小賈:[微笑]是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離不開你,你是他最愛的人。]
仲星燃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麽說好像有點過吧,倒也不必最愛的人,八字還沒一撇呢……唔,他略顯局促地撓了撓臉。
[No,1XR:[害羞]別這麽說。]
[小賈:?]
賈柏言覺得,就他媽很荒唐。怎麽會有一對情侶,經常這麽秀恩愛傷害身邊的單身人群呢;怎麽會有一對情侶,結婚這麽久了還是甜的跟新婚一樣如膠似漆又曖昧拉絲呢……
真可恨,他有點吃不消了,有點想談戀愛了。
*
聞紀年剛回到房間打算休息一會兒,就收到了木緒儒的消息。
[木頭:紀年,快來1號棚,不要叫星燃,和你商量個事兒。]
聞紀年不知道什麽事不能在微信上說,應了一聲便出門往1號棚走去。
等他到棚裏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除了仲星燃,所有人都來了。
大家都排排坐著,聞紀年走到陸謙隨旁邊坐下。
木緒儒坐在他們對麵,鄭重其事地宣布道:“好,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就開始說了。”
“是這樣的,後天是星燃的生日,節目組想給他一個生日驚喜,你們覺得怎麽樣?”他說道。
夏斐眼睛亮了起來,“哇,會有生日蛋糕嗎!我好久沒吃蛋糕了!”
白嫿說:“會有玩偶嗎,我想要星黛露。”
陸謙隨:“你們關心一下壽星好不好,別隻想著蛋糕和星黛露。”
木緒儒笑著說:“有的有的,紀年,後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城裏拿蛋糕吧,你應該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今天可以先在網上挑挑款式。”
聞紀年點了點頭,“好。”
“紀年,多加點車厘子。”夏斐小聲說,“你喜歡吃榴蓮吧,也多加榴蓮。”
邵雲笑了起來,“你就知道吃,那是別人的生日蛋糕,想吃車厘子等以後。”
聞紀年笑著說:“沒事,我也喜歡車厘子,要不給他做成粉色吧,猛男就該配粉色。”
大家都使壞地笑,白嫿說:“哈哈哈紀年你可真是,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是他的泥塑粉頭子呢。”
聞紀年聽到泥塑,就想起仲星燃剛才說的“娜娜”,不禁也笑了。
木緒儒興奮地一拍手,“紀年給了我靈感,剛才我們還在糾結,是給他搞個小王子主題趴,還是搞個漫威超級英雄主題呢。這下也不用二選一了,我們直接弄成迪士尼風格吧,南瓜馬車水晶鞋,你們七個剛好扮演七個小矮人,星燃扮演白雪公主。”
“哈哈哈哈哈你夠了!神經病啊!”白嫿笑著拿桌上的葡萄往他身上砸。
陸謙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媽呀,我想象了一下星燃扮白雪公主,救救我,我真的不行了,肌肉男白雪嗎哈哈哈哈。”
聞紀年笑著搖頭,“別,你們是希望他當場暴走嗎。”
木緒儒說:“要不這樣好了,你們幾個挑選自己喜歡的動漫人物扮演,主題的話,還是搞成森林小屋那種吧,適合各種人物開會。至於星燃,他要是喜歡漫威,就讓他自己扮演裏麵的角色。”
“這樣可以。”眾人紛紛讚同,然後開始討論自己要扮演什麽。
木緒儒問聞紀年,“那小子喜歡蜘蛛俠嗎?你難不成要為愛蒙麵?”
聞紀年說:“他沒跟我說過喜歡什麽……我能不當蜘蛛俠嗎?”
木緒儒哈哈大笑,“當然可以!你喜歡什麽就扮演什麽,不用管他的喜好!”
聞紀年想了想,“那我扮大雄好了。”
“大雄?這個好哎!”夏斐馬上說,“我有個提議,讓今天錄節目的小孩都扮成哆啦A夢怎麽樣?一個大雄帶著一群哆啦A夢,那場麵肯定很可愛!”
白嫿也同意,“這個好夢幻!我喜歡!”
木緒儒比了個“OK”,“我今晚就讓他們把頭套送過來。”
Party是要在棚裏辦的,裏麵空調開了好幾個,溫度可以打到很低,讓小朋友們戴頭套也不會熱。
商量完具體事項後,大家便開始用現有的材料布置會場。
木緒儒說:“紀年,明天我們的錄製全程是在室外的,到時候你看著點星燃,千萬別讓他到棚裏來。我提前批了李明明的假,讓他去采購道具,他跟星燃說是回家處理點事,你也記得別說漏嘴了。”
聞紀年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當晚眾人一直忙活到十一點,把現場布置出了個大概,才各自回到住處。
第二天一早,聞紀年剛從房間出來,就看見仲星燃穿了件黑色背心,在門口做拉伸運動。
仲星燃看見他之後,莫名其妙地臉一紅,主動跟他打招呼道:“早上好。”
“早。”聞紀年端著一碗麥片,問他,“要來點嗎?”
仲星燃的臉更紅了,擺了擺手說:“你吃吧,多吃點,你太瘦了。”
聞紀年舀起一勺麥片送進嘴裏,仲星燃悄悄地偷看他,心想他果然把我看的很重要,都已經開始關心我有沒有吃早餐了。
“咳咳,那個,我去晨跑了,一會兒見。”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聞紀年咽下麥片,想起自己的任務,警惕地問他:“你去哪裏晨跑?會經過1號棚嗎?”
仲星燃心跳漏了一拍——他連他晨跑的路線都要關心了嗎,是不是有點太占有欲了,不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剛恢複正常的臉又燒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去村口,不經過,你要是需要我幫忙帶東西的話,我也可以繞過去。”
聞紀年馬上說:“不用,你就去村口跑吧,拜拜。”
“好……拜拜。”仲星燃輕聲回應,心想他真體貼啊。
他跑了出去,在跑到村口的時候,掏出手機給木緒儒發消息。
[No,1XR:緒哥,你在哪兒呢?]
[木頭:1號棚,幹嘛?]
[No,1XR:我過去找你,有點事和你說。]
[木頭:不不不,你別來,我馬上去村長家,你到村長家來找我吧。]
仲星燃沒有看回複,把手機放進口袋裏,跑步前往1號棚。
木緒儒跟張可可交代完最後一點事項,火急火燎道:“我得趕快走了,星燃要來找我,你記得把剩下的樹葉貼上去。”
張可可拍了拍胸脯:“交給我,您放心。”
木緒儒拿起小喇叭,剛一轉過頭,撞上了跑進來的仲星燃。
“……”
仲星燃環視四周,“哇哦,一晚上沒來突然變樣了,這森林小屋弄得還挺別致。”
木緒儒簡直要抓狂,張可可也一臉快暈過去的樣子。
“你怎麽來這兒了?!”他氣急敗壞地問道,“你沒和紀年在一起?”
仲星燃有點靦腆:“別提了,我好不容易才避開他過來的。對了,我來是想跟你說個事兒的,你之前不是說可以把積分贈送給一個人吧,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積分給聞紀年嗎?”
“什麽?”木緒儒有點沒反應過來。
仲星燃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加上我的積分之後,他應該就是第一了吧,那我們就可以給他準備驚喜了。”
他打量周圍,打了個響指道:“這個森林小屋不錯,要不你別拍接下來的景了,把這裏當做給他的驚喜吧,損失我來承擔,要多少費用你跟我說。”
“…………”木緒儒人都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