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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賤狗

  第22章 賤狗

    趙言熙不會打桌球, 但她有願意學新東西的好奇心,這會認真聽著李星衍講桌球的規則,男人嗓音低沉沉的, 墜在午夜的地下室裏。


    講到瞄準的方法時,男人手裏的桌球杆架到了綠色的台球桌上,從趙言熙的角度看去, 冷硬的輪廓在朦朧的光影中虛化棱角,多了迷人心竅的深邃, 擼起的黑色襯衫衣袖下是白色繃帶,蜜色結實的肌肉隨著驅杆的動作起伏。


    他俯下身時, 視線很專注,胸膛寬闊, 像座山一樣,讓今晚的趙言熙覺得很有安全感。


    “前臂放鬆,視線平視目標,擊打的時候……”


    他規訓的聲音仍在繼續,趙言熙的視線卻往他身下落了。


    貼在桌沿邊的腰勒在鐵灰色的西褲下, 線條從健美流暢的肩膀往下收,腰窄, 但力道卻輕鬆地控著上身,隻聽“砰”的一聲, 白色台球被杆子輕撞,碰上了一枚紅色台球, 搖搖晃晃地滾進了網羅裏。


    “趙小姐。”


    這時,男人直起身, 視線幽幽看向她:“我剛才說的, 你聽見了嗎?”


    卷翹的眼睫微顫, 抽離視線時佯裝“嗯”了聲。


    男人這時從兜裏掏出了煙盒,是一個薄銀色的金屬盒,戴著暗紅寶石戒指的食指抽了一根出來,咬在唇邊看她,沒說話,而是眉眼微轉,朝球杆挑了下。


    她咽了口氣,幸好剛才說自己是第一次,這樣就算打得爛也沒事。


    學著他一開始往球杆上抹巧克力粉的手法,手腕打了個旋,做完一個動作還會看他。


    李星衍一雙長腿靠在台球桌邊,映著煙蒂火苗的漆黑瞳仁亮了點光望她,像是在笑。


    姑娘因為熱,小西裝脫了放在車上,此刻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裙,裙擺就在膝蓋上一寸,這會襯衫袖挽上了手肘,她骨架纖細,肌膚雪白,顯得渾身上下纖儂有度,該有的弧線都像顆珍珠似的飽滿。


    此刻折著腰貼上桌球邊沿,腰細得是男人大掌一握的寬度,似乎為了盡量做好,姑娘俯得夠低,裙身往上捋時,微不可察地露出了那根細細的黑色絲襪固定帶。


    “李星衍,”


    這時,姑娘俏皮地眨下了一隻眼睛,歪頭看他:“這樣做對嗎?”


    有的姑娘生了張精靈臉,非要化濃妝扮成熟,但是李星衍卻不得不承認,她的臉有多純,身材就有多欲。


    修長的指腹夾著煙長抽了一口,在吐出迷蒙煙圈的時候,男人走了過來,長手挪開架在她玉指上的台球杆,輕輕撥開她的食指和中指,把手裏的煙插到她指縫間。


    就在她懵懵地不懂這是什麽教學法時,就見男人開始解身上的黑色襯衫,趙言熙清瞳微睜:“你幹嘛……”


    大掌撐了下她的後腰,把她拗到背對著他,寬闊的胸膛靠了近來,趙言熙渾身驟然緊繃,還有一絲害怕香煙燃盡燙到指尖的心跳加速。


    就在那雙長臂自身後繞上來時,趙言熙低頭,看見他手裏拿著銀黑色的襯衫衣袖,在她腰前打了個結。


    下一秒,絲綢的墜感貼在她裙身上,隔著布料尚能感覺到襯衫帶著它主人的熱意。


    耳邊落來一道低磁嗓音:“擋好。”


    趙言熙自覺她的西裝裙夠長,除非大幅度的動作,否則……


    不過腦子裏忽然想到李星衍剛才俯身打台球的動作,也想找西裝給他的翹臀蓋上。


    這麽晃神,手裏的香煙讓他抽走了,台球杆重新搭在虎口處,他長身在她身側微傾,粗糲的掌心托著她的手肘,離得很近的時候,他說:“就這麽一會,沒勁了?”


    趙言熙有些招架不住,眸光微微一轉:“我可以推了嗎?”


    他笑了聲,指腹點了點煙蒂,穿著黑色背心的時候跟襯衫西褲的模樣截然不同,有點痞。


    男人的右手從她手肘處往上滑,趙言熙怕癢,尤其是嘎吱窩,哪怕是隔著衣料都會讓她條件反射地輕輕顫栗。


    他的大掌又熱又寬,按在她肩頭上,說:“往下沉一點。”


    她的腰下意識往下,聽他落了句:“推吧。”


    男人直起身,給了她一點空間,垂眸時吸了口煙,迷霧漫延的視線裏,純白桌球被木杆一撞,咕嘟嘟地往前推了下,而她握著球杆的右手下意識翹了下,打偏了。


    忽然,頭頂落來一道低沉的笑,趙言熙臉頰一熱,執拗道:“我再試試。”


    趙言熙生了一雙似乎看什麽都會凝視著對方的眼,但有心思或者注意力不集中時,那雙琥珀色的瞳眼就會散出朦朧感,還有其他時候,例如接吻。


    李星衍夾下薄唇邊的煙蒂問她:“剛才我說的動作要領,自己現在試試。”


    趙言熙抬頭看他,這對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她來說,什麽動作要領又忘了。


    李星衍笑時,溫熱的氣息染在她耳廓上:“俯身的時候,撐著的手伸直,但不要太緊繃,不然一會就發酸了,背挺直,力氣放在腰上,另一隻手把杆握好,不能讓它翹了,不然滑杆,推不進去。”


    這張桌台在地下室最裏麵的角落,足夠的安靜,把男人落在她耳邊的話都微微擴大在耳膜裏,除了他低沉沉像下雨天瓦當滴水的嗓音外,還有起伏的呼吸,粗糙的煙草氣,她不知道李星衍的手指會在什麽時候落在什麽地方,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個球會不會推進目的,可關於他的一切信息素,好像都被她不由自主張大的毛孔吸收著。


    鑽進心頭,通往四肢百骸的血管都在湧動隱沸,心瓣被一點點撬開,有酥酥麻麻的癢讓她意識短缺。


    趙言熙咬了咬唇,默念著他說的動作要領,在渾身的力氣幾乎無法支撐的瞬間,將球杆推了出去。


    “啪”的一聲。


    兩小球相碰,在物理領域裏有一個公式可以計算他們的速度和動能,被撞的那一枚被推進了等待它的陷阱。


    趙言熙神思微微一晃,他的大掌輕輕扶了一下她的腰,耳邊是李星衍含笑的低聲:“進去了,恭喜趙小姐,我說過的,你很聰明。”


    她額頭滲著薄薄的汗,箍在身上的襯衫讓她有些喘不過氣,指尖撐在台球桌沿,長睫似乎有些怯怯,但還是被迫抬起與他對視:“你以前,也這麽教別的女孩打球的?”


    睡蓮香氣在熱意裏孱孱落在他脖頸邊,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喉結有力地滾了下,嗓音沙啞地說了句:“沒有。”


    他的一句“沒有”很輕,但足夠將她的心緒往下重重一壓,好像她是特別的那一個。


    趙言熙眼睫半闔,半邊身子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用了很大的勁才回道:“是嗎?”


    “不信?”


    他像是在哄她,聲音比平日裏都低了,像李星衍這樣的人,可以用暴力解決事情,但偏偏要用耐心。


    趙言熙咽了口氣,微微站離開他,“不用你教了。”


    男人懷裏的軟香一離,冷風灌來,濃眉凝起,瞳仁裏泛起漆暗。


    趙言熙覺得他這個人哪怕是皺一下眉頭,都像有所企圖。


    他接觸的人都是她沒接觸過的,他的脾氣似乎也是她無法招架的。


    這時有人朝這邊拿了兩瓶飲料過來,李星衍身子微側,臉上覆回了平日裏的冷酷,把臉紅紅的趙言熙擋在身後,來人是那個戴大金鏈子的桌球室小老板,手裏的汽水擱桌上了,“水蜜桃味的,可算給衍哥您送來了。”


    趙言熙禮貌的扯起笑,將那點害怕被人發現親密的心跳壓下,道了聲謝,還說:“老板,我看進來的地方有教打桌球的教練,我想請一個。”


    一句話,李星衍臉都沉了。


    趙卓嘴巴一張,視線落在李星衍身上,差點沒把“臥槽”喊出來,“那、那個,沒有……吧……”


    他邊說眼睛還瞟李星衍,確定這麽回答是對的。


    然而趙言熙卻把球杆放到桌上,“沒有我就不玩了。”


    趙卓:!!!

    李星衍臉上浮了道笑,下顎卻緊繃著,朝趙卓揚了揚下巴,“去找。”


    趙卓深吸口氣,看李星衍的眼神那叫五味雜陳,然後回頭喊來了一個教打球的女教練,低腰牛仔褲,上身是露腰的緊身無袖裹胸,身材火辣,趙言熙又看了李星衍一眼,唇邊冷笑,像是在說:信你沒有個鬼。


    趙言熙這邊跟女教練打桌球,顯然也不想李星衍在旁邊圍觀了,兩個男人坐在前台邊的舊沙發上抽煙。


    趙卓看著李星衍那張冷酷的俊臉,身上穿件黑色背心,寬闊的後背懶洋洋地靠在舊沙發上,比雜誌上那些男模還要荷爾蒙賁張,這會在打球的男人女人都往他這兒瞧了。


    除了那個他上趕著要教的女人不瞧。


    趙卓那叫唏噓啊,吐了個煙圈說:“從小到大,你這個人就是主意大。”


    李星衍淡漠的吹了口煙霧,尼古丁散在眼睫上,視線朦朦朧朧地映著那個女人的身影,一字一頓:“就是主意大?”


    趙卓輕咳了聲:“哪兒都大,行了吧。”


    李星衍懶洋洋道:“行,我名字裏就帶了個行。”


    戴著暗紅戒指的食指斜撐在太陽穴上,眼睫半闔,這句話他也跟趙言熙說過,有的姑娘不僅長了一副不諳世事的臉,偏偏還禁欲得要命。


    “說真的,你瞧上那姑娘什麽了,我剛聽侯兒給我通了氣了啊,那姑娘吃飯都要跟你AA。”


    李星衍驀地一愣,而後笑了聲,垂眸猛吸了口煙:“她身上有股勁。”


    趙卓看了眼趙言熙,白襯衫西裝裙,中規中矩的妝,踩著高跟鞋和身材火辣的女教練站在一起還矮了一點,跟李星衍在一塊,難怪侯奇說李星衍把人當寶貝養,上下車都得抱著。


    “你什麽女的沒見過,別跟我說返璞歸真啊,而且我看那姑娘也不是很待見你,說實話兄弟,從小到大,我隻見過往你身上撲的,沒見過把你往外推的。”


    李星衍骨節有力的手腕垂在沙發扶手下,修長指腹點了點煙蒂,眼眸彌散著光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往我身上撲的,圖什麽臉上寫得明明白白,我沒那功夫伺候,浪費時間。”


    趙卓瞳孔睜睜地“草”了聲,“兄弟,你是不是有點受虐傾向啊?”


    李星衍眉心微凝,“你說什麽?”


    “就是喜歡被人虐被人打,完了,從小到大沒人打得過你,你現在見著一個冷你的,就上趕著要追,這是什麽,就是SM裏的M,我靠我靠,那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是個S!”


    李星衍抬腿就踹了趙卓一腳:“你他媽許久未見的玩這麽花了夠可以啊!”


    “草,現在誰玩得花啊,那姑娘怎麽欺負你的,是不是對你動過手了!”


    李星衍神思微微一散,瞳仁劃過怔愣的瞬間,煙蒂的猩火燒了上來,恍惚想起趙言熙拿煙蒂燙過他心口,臉還挨過她一巴掌……


    “沒有。”


    男人淡聲道,這算什麽欺負。


    “嘖。”


    趙卓有些不解地看他,“之前聽我媽說家裏給你介紹了好幾個名牌大學喝過洋墨水的姑娘,你不喜歡,後頭侯奇還給你介紹了個幹妹妹,年輕貌美,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的,你要玩也能玩啊。”


    “沒腦子。”


    男人點了點煙,長手拎起他放在收銀台上的賬簿扔到趙卓身上:“這東西,她不用計算器,一會就給你算出來,手底下都是男的給她幹活,你見過這樣的?”


    趙卓:“見過會所裏的媽媽桑,也是男的給她幹活,就是不知道算東西快不快。”


    李星衍笑了聲,仰頭把煙都抽到盡,“她這樣腦子聰明的,什麽都不缺,要是哪天說喜歡上我了,那是真的喜歡我。”


    李星衍這樣的人,趙卓說得沒錯,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把人心思看得透透的,偏偏不喜歡送上來的,就喜歡去追,看上的也得是最好的。


    這時門口有狗吠聲,趙卓把最後一口煙抽完,去櫃子裏撈一盆狗糧,轉眼見李星衍把襯衫給姑娘圍上了,自己就穿著件背心,笑了:“別人當舔狗是沒你這條件,你這種討打的,叫賤狗。”


    ,


    趙言熙在火辣美女教練的指導下把一桌球都打完了,還賺了顆棒棒糖吃。


    李星衍把她抱進車裏,姑娘問他:“多少錢打一晚啊?”


    “上癮了?喜歡下次帶你來玩。”


    李星衍轉了下方向盤,車子駛進繁華的車流,他聽見趙言熙撕開糖紙說了句:“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了句讓我把一會的錢也結了麽。”


    男人深邃的臉龐隱入夜色中,仿佛寥寥幾筆的暗線勾勒就足夠迷人,“剛跟別人聊了什麽?”


    趙言熙眼眸微眯:“她說一個小時二百五,我怕她把我當冤大頭。”


    李星衍笑了聲,好像被她一兩句話就撥開了濃雲:“想吃宵夜麽?”


    趙言熙搖頭,靠在椅背上吃糖,“回家吧。”


    雖然是房客和房東的關係,但他們口中的“家”卻是一個地方。


    有時候趙言熙也覺得自己跟李星衍的關係有些奇妙的勾纏,白天的時候假裝不熟的上下級,晚上的時候又踏進同一個院門。


    她還要謝謝他替自己跟公司的同事守秘密:“新辦公室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裝修好了,不會再打擾你多久。”


    李星衍手肘搭在窗沿邊,吹進來的熱風燥,他又開了空調,單調的車廂裏沒有音樂,趙言熙給他播了藍牙音響,好像他的領域裏有了她的東西。


    淺吟低唱的女聲漫起,是剛才吃飯時她用手機掃出來的歌,聽著舒緩,適合玩樂過後的年輕人放鬆身心。


    “搬之前跟我說一聲。”


    良久,李星衍來了句。


    趙言熙“嗯”了聲,指尖撥了下拉窗鍵,風聲又有些急躁了。


    煙花胡同是個老舊的窄巷,入了夜,安靜得隻有路燈和幾聲狗吠,看不到盡頭的路,此刻一男一女並肩而行,長長的影子在盡頭交匯。


    到了門口,李星衍拿鑰匙,趙言熙手裏還拿著棒棒糖,讓開了道,李星衍眼皮微撩,看見她舌尖刮過棒棒糖,在頂處打著旋,喉結微滾,問她:“好吃嗎?”


    她笑了下,“甜。”


    說著,忽然想到什麽:“你不是跟老板認識麽,想吃沒跟他要一根?”


    鐵門落鎖,兩人進了院,趙言熙給他用手機打燈,李星衍開這門二十幾年了,閉著眼都會摸,於是道:“不用。”


    趙言熙收了手機看腕表,十一點三十,二樓早就讓房東夫婦落了鎖了,她自然道:“你拿衣服上我那兒洗澡吧。”


    李星衍眼皮微垂,月色下姑娘仰頭看他,眼睛清淩淩的,他唇邊微勾:“趙言熙,糖好吃嗎?”


    他又問了句,她剛才說甜,也沒說好不好吃,於是舔了舔唇,“還行吧,水蜜桃味的。”


    粉畔被舔得潤著光澤,水蜜桃的香氣散在夜裏,他用鑰匙挑了下趙言熙的下巴,暗眸裏浮動月色:“你給我的水蜜桃,還沒吃上。”


    姑娘粉唇微張,感覺到他氣息落在臉上,身子倏忽僵著:“李、李星衍,這裏是院子。”


    他眼睫微抬,漆黑濃烈的視線仿佛要在她眼裏輾轉,“那回屋裏,行嗎?”


    蝶翼似的眼睫顫了顫,忽然,姑娘把手裏的棒棒糖塞進他嘴裏,“給你吧!”


    小兔子塞糖的時候用了勁,撞在他唇邊,甜甜的黏膩,他含進嘴,棒棒糖讓他叼出了抽煙的範兒。


    三樓的房間亮了燈,他上來的步子很慢,似乎是給她時間,一直到姑娘穿著蓬蓬睡裙出來,男人長影還靠在門邊,雙手插兜,唇邊叼著吃完了的棒棒糖。


    “讓它抽一會水蒸汽,我去陽台晾衣服了。”


    說完,戴著兔子耳朵的姑娘進了漆黑黑的陽台,就在她捧著衣服要騰出手開燈時,頭頂伸來一道長手,“吧嗒”一聲點開了燈,染著水汽的臉露在了男人眼前。


    幹幹淨淨的,粉白,滑膩。


    趙言熙心頭慌亂地失序,急忙把衣服放在晾衣架上,但因為慌亂,吊帶的內衣墜到了地上,真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這回蹲下身把東西都包好了,背對著他說:“你趕緊去洗澡啊。”


    李星衍修長的手指勾進她墜下的睡衣肩帶,替她掛回纖細的鎖骨上,粗糲溫熱的指腹染過滑膩的肌膚,問她:“那洗完澡後呢?”


    她心頭撞了撞,脖頸微垂:“那你就下去。”


    “趙言熙,你剛才打球的時候偷看隔壁桌的幾個男高三次。”


    趙言熙清瞳一睜,扭頭朝他道:“那剛才教我打球的女教練還看了你十三次呢!”


    男人靠在陽台邊,眼眸沉沉地笑著看她,“難怪一上車脾氣就不對,過來。”


    趙言熙拗過頭去:“我有什麽脾氣,我還把教練錢給她了呢。”


    “然後呢,她怎麽說?”


    李星衍眼瞼含笑地看她,姑娘側臉粉潤潤的,鼓著氣跟人吵架的時候還會臉紅。


    “她問我為什麽不讓你教。”


    李星衍眉梢微提,見她晾好衣服,手自然搭在她腰上把她攬了過來:“然後呢?”


    他今晚出奇地有耐心,讓趙言熙不得不懷疑:“你怎麽對她的話那麽感興趣?”


    他把她的手搭在陽台欄杆邊,此刻屋外是寂寂月色,萬家燈火晃著遙遠的虛影,而他的手從她身後搭在欄杆上,圍著她。


    這種曖昧的,沒有接觸的姿勢反而把她的心吊了起來,因為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落在她身上。


    “我看見她問的是——你為什麽沒讓男朋友教。”


    趙言熙清瞳一愣,驀地扭頭看他,男人似乎料到她會這樣反應,剛巧低下頭,像是承了她的吻。


    月明星稀的夜裏,趙言熙唇畔印來一道薄熱,水蜜桃味的,一點點含著她,水聲泛起,舌腔被侵入,她僵得不會反應,男人嗓音蠱惑地落在她耳邊,“剛才吃棒棒糖的時候,不是挺會舔的?”


    趙言熙臉頰生熱,“你……事不過三!”


    她拗著腦袋回頭看他,男人則低下頭圈著她,後背是他滾燙的胸膛,耳邊落來他的話:“隔壁桌那個男高,戴眼鏡,斯文,打球輸了也沒脾氣,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


    他的嗓音低沉,帶了絲審問,趙言熙咽了口氣:“我就是看人家怎麽打的,總不能輸給小孩……”


    “趙言熙,我今天和你又是吃飯,又是打桌球,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這不是一筆交易。”


    跟之前的談判都不同,不是她求他辦事,也不是他借機脅迫,而僅僅是,答應帶她做點離經叛道的事,不過就吃頓飯和打個桌球,也不算離經叛道吧。


    她呼吸都在連著心髒顫動:“就算是一場和解吧……”


    夜風撩起她的濕發,男人的指腹替她挽到耳畔,嗓音低啞地在她耳邊送了句:“我跟你喜歡的那些循規蹈矩的男人不同,但人就活這麽一回,總得看看不一樣的風景,趙言熙,你要不要跟了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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