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該死
第七十七章 該死
方才還好端端的楚和風,現下卻口鼻流血,王怡妃見狀立刻明白了什麽,緊緊盯著身前的酒道,“這酒……這酒有毒!”說罷,王怡妃立刻撫倒酒杯,酒杯連同其中的酒一同落向地麵。
此時,楚和風已經氣息奄奄,一下倒在了寧越女懷裏,寧越女轉頭急切般看向皇上,正要說什麽,卻發現皇上一直關注著自己,遂沒說出口。
正值此時,王怡妃的酒杯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音立刻驚動了附近的許多嬪妃,隨後,皇上的急切聲音響起,“傳太醫!”
太醫未到,寧越女卻盯著身前的秦貴人不放,這時,皇上來到楚和風身旁,一眾妃嬪和王爺也停止了飲酒坐樂,宴會正前方唯獨太後一人關心地注視著事情的動態。
“你好狠的心!”寧越女麵目帶著怨恨看著身前的秦貴人,又轉移目光看著自己懷裏的楚和風,不禁流起淚來。
楚和風的氣息越發微弱,可太醫遲遲未至,不久後,楚和風氣息停止,太醫張辛民趕來查看後,遺憾地搖了搖頭道,“此毒太過剛烈,老臣也回天乏術了。”
寧越女聽罷,緩緩放下楚和風,隨後流著淚對著皇上悲傷道,“楚妹妹替臣妾擋下毒酒,才無辜慘死,臣妾懇請皇上為楚妹妹作主,以慰楚妹妹之亡靈!”
皇上早有想法,又聽了寧越女一番話,不覺更加氣憤,回過頭對秦貴人道,“是不是你幹的!”皇上眼神含恨,顯然心中已經認定是秦貴人所為。
秦貴人並不否認,視死如歸般道,“是!是臣妾幹的。”
秦貴人說罷惡狠狠看著寧越女道,“你設計殺了葛貴人,而我和葛貴人姐妹情深,豈能獨自苟且!”說罷,秦貴人轉移視線,感歎道,“無奈天不助我!”說罷,秦貴人再度看著寧越女惡狠狠道,“否則,今日便是你這個小賤人的死期!”
皇上聽罷大怒道,“胡言亂語!葛貴人之死,是因為她和蘇和娜同流合汙,又意圖毒害我薰藝公主,朕才將其杖斃!”
秦貴人聽罷麵露無奈,隻好閉眼歎息道,“姐姐,你死得好冤啊……妹妹雖有心為你雪恨,卻智謀不足。”說罷,葛貴人再度看向寧越女,道,“寧越女,你——不得好死!”說罷,秦貴人迅速衝向旁邊的柱子,瞬間血濺五步,眾妃嬪嚇得慌亂閃開。
寧越女見狀,麵不改色,淚水清晰可見。
皇上表情並沒有異樣,隻是對洪柏森道,“盡快將屍體處理了吧,看著晦氣!”
洪柏森聽罷立刻著人處理屍體,太監宮女進進出出,忙個不停。
王怡妃立刻將地上的寧越女扶起來,口中安慰道,“寧妹妹可要當心身子,這後宮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呢,你若是因此病了,必定是親者痛,而仇者快呀!”
寧越女坐定,恢複了些神采,皇上卻說,“今日宴會,就到此為止吧。散了吧。”皇上說罷,神情嚴肅,卻不知心中所思。
七爺上前道,“臣弟也未料到,在這年宴中,竟會出此等事。還請皇兄保重身子,不要憂慮過多,新年剛至,百姓都盼著一個更繁榮的越國。皇兄康健,我越國必能康健。”
七爺溫和道完,見皇上點了點頭,又道,“臣弟先行告退。”
說罷,七爺離席而去,三爺緊接著告別了皇上,隨七爺一同離去。很快,宴會上隻剩下屈指可數的嬪妃,和一些太監宮女。
王怡妃又同寧越女說了好些話,才勸動她一起離去。
流翠宮。
王怡妃和碎花攙扶著寧越女坐下,碎花即隨侍一旁,王怡妃在旁邊坐下,雙眼卻一直關注著寧越女,一會兒才道,“方才的事,真真兒把我嚇了一跳!”
寧越女雖恢複了些神采,神情卻有些恍惚,道,“天色已晚,姐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王怡妃正想說什麽,後來還是止住了,隨後道,“那——,我明早再來看你。”說罷,王怡妃又看著一旁的碎花囑咐道,“照顧好你家娘娘。”說罷,王怡妃才不舍地離去。
王怡妃走後,碎花打來一盆溫水,寧越女擦了擦有些亂的妝容,就吩咐碎花出去,隨後躺在了床上。
碎花見寧越女又恢複了些精神,才轉身離去,隨後輕輕合上門。
寧越女雖然躺在床上,腦海中卻一直回想著方才的情景。好一陣子後,睡意襲來,她才閉上眼睛。
睡夢中。
“寧越女,你——不得好死!”說罷,秦貴人迅速衝向旁邊的柱子,瞬間血濺五步,眾妃嬪嚇得慌亂閃開。
剛睡去,寧越女又再度驚醒,隨後不敢再閉眼。來來去去,折騰了大半夜,寧越女直到寅時才真正睡去。
第二天,王怡妃早早地就來到流翠宮,聽碎花說起寧越女還在休息,就說了第二日再來。隨後不久,潘怡妃來到流翠宮,同樣沒見到寧越女,隨後不得不打道回宮。
當日,直到巳時,寧越女才緩緩睜開眼睛,隱約見碎花侯在床前。
碎花輕聲道,“娘娘,潘怡妃和王怡妃兩位娘娘來過了,奴婢說您正在休息,她們又才離去了。”
睡過一覺,寧越女精神煥發,昨晚的事卻曆曆在目。寧越女軟軟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是。”碎花說罷離開房間,又合上門。
寧越女回想起昨晚的事,一時心中頓覺慌亂,心想,昨晚秦貴人自戕後,我雖麵不改色,卻不是本心。當時,我心中尤為慌亂,為何會這樣?寧越女疑惑不解。
難道……難道葛貴人不該死麽?還是……還是因為就連我自己都覺著自己過於狠毒?
不,若我不這樣做,豈不是要任人宰割!寧越女想了想後,看向窗外。見外麵陽光明媚,偶爾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叫,一時心喜,隨後下了床。
直到黃昏時分,王怡妃才再次到來,終於見到恢複如初的寧越女,王怡妃忍不住開懷而笑,隨後二人去往花園。
“隻是……楚和風比我還小一歲,就這樣白白地去了,我這心裏總有些難受。”寧越女一邊走一邊說著,同時麵帶憂傷。
“我又何嚐不是,說來,要不是楚妹妹為我們擋了毒酒,咱們——,”說到這裏,二人對視一眼,王怡妃繼續道,“怕是已然身埋黃土了!”王怡妃麵帶感慨,夾雜些說不出的思緒。
“現下,”王怡妃過了會兒說到,“整個後宮中,比你小的,當隻剩下慕容靜兒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