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哼,真麵目
第七十五章 哼,真麵目
兩位娘娘對視一下,隨後鄒明意立刻會意,笑道,“娘娘送的紫珊瑚項鏈,尤為精致,臣妾想來,必是出自東瀛沉海的玄淵。”
吳明意立刻接著道,“聽聞玄淵最適珊瑚生長,怪不得娘娘送的紫珊瑚如此特別呢,就連臣妾看了都不忍移開目光呢!”
寧越女含笑道,“鄒姐姐喜歡就好,東西未必貴重,卻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以後整個後宮,還需要我們姐妹攜手,如此,方可和順。”寧越女說著先後打量著兩位明意的神態,捕捉著她們的心思。
鄒明意聽罷,立刻帶一絲諂媚道,“娘娘負責協理後宮,咱們不過是幫襯罷了,略盡綿薄之力,還望娘娘不要嫌棄才是!”鄒明意說罷,看了看吳明意。
吳明意立刻笑著道,“對……對,娘娘慧眼如炬,兼博學廣識,必然能帶著眾姐妹一起為皇上分憂。”
寧越女聽罷道,“那就借姐姐吉言了,希望咱們姐妹一心,共同維護後宮安寧。本宮還有要事,先走一步。”說罷,寧越女和碎花一同離去,身後傳來兩位娘娘的恭送之聲。
千喜宮。
“妹妹見過姐姐。”寧越女恭敬道。
潘怡妃立刻製止道,“還說這些做什麽,快過來。”隨後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寧越女在潘怡妃不遠處坐下,隨後平靜道,“妹妹冒昧前來,實則為了此次年宴會一事,姐姐可還需要妹妹做點什麽?”
潘怡妃笑著道,“該做的,也都做完了,”潘怡妃微微垂頭思索著,隨後繼續道,“一時,本宮還想不起差什麽,姑且先這樣吧。就算還有不足,想來也不要緊的。”
“既然如此,臣妾也就放心了。”
潘怡妃繼續道,“我上次送你的波斯棉被,你用過沒有啊?”
聽到這裏,寧越女突然來了興致,隨後含笑道,“姐姐送的分明是鵝毛被,卻偏偏不告訴妹妹,還說是棉被。這麽大的驚喜,妹妹可真是承受不了啊!”
潘怡妃聽罷麵帶喜悅,道,“無論是棉被還是鵝毛被,最重要的是,妹妹你喜歡。你用過沒有,暖和不暖和?”潘怡妃說罷,期待般看著寧越女的眼睛。
寧越女帶著驚訝道,“怎麽,姐姐沒有用過鵝毛被麽?”
潘怡妃道,“這床鵝毛被由波斯王廷進貢而來,僅此一床,已經送予妹妹,姐姐如何用呢?”
寧越女道,“原來如此,這麽貴重的東西,姐姐也舍得送我,妹妹真不知如何感激呢!”
頓了會兒,寧越女繼續道,“被子摸起來特別舒軟,蓋著很暖和。有了這床被子,夜裏也不覺著冷了,想來是因為內部紅羽鵝毛的緣故。”
“你我何談感激,妹妹隻需幫本宮打理好六宮事務,一起為皇上分憂便是極好了。”潘怡妃說罷,麵帶喜色。
東院。
“妹妹見過姐姐!”慕容靜兒見寧越女前來,表情十分激動,同時麵帶喜色。隨後微微疑惑道,“姐姐一向很少來妹妹寢宮,今日怎麽有空了?”
寧越女緩緩坐下,隨後微笑道,“畢竟姐姐以前也住過東院,如今時過境遷,”寧越女說著四處打量著慕容靜兒的房間,口中繼續道,“倒有些懷念了。又想到你在東院,因而順便過來瞧瞧。”
慕容靜兒高興道,“難得姐姐來一趟,阿姿,上宮裏最好的茶!”
說罷,旁邊一個侍女立刻應了聲,隨後快步出去。
寧越女見房間裏擺設頗為華麗,因此含笑道,“你雖然隻是一個雅樂,這房間布置倒比我的流翠宮還要大氣。”說罷,寧越女瞧著旁邊精致的含花陶器,隨後拿在手裏觀賞。
慕容靜兒連忙笑著道,“姐姐身為貴人,又兼負責協理六宮事務,所得金銀珠寶,必然數不勝數。隻是姐姐心性樸素,不願意拿出來示人罷了。”
寧越手中握著陶瓷,微笑看著慕容靜兒道,“你既知曉姐姐為何不拿出來輕易示人,又何必把金銀珠寶擺得滿屋子都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說罷,寧越女麵帶兩分責備看著慕容靜兒。
慕容靜兒見狀立刻低頭後悔道,“妹妹錯了。”言辭頗為懇切真誠,隨後又對門外另一個侍女道,“玫槿,立刻將房間中的珠寶撤了,免得讓姐姐覺著礙眼。”
很快,玫槿來到屋子中,又快快地收拾著房間。看她行事利落,寧越女不禁心生欽佩。
見慕容靜兒真心懺悔,寧越女溫和道,“你也別站著了,過來坐吧!”隨後指了指旁邊的空位。
慕容靜兒剛坐下,阿姿就端來了茶水,隨後就要放在寧越女身前的桌上。未料,阿姿一不小心竟打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立刻溢了出來,隨後流到桌上,部分打濕了寧越女的衣裳。
寧越女見狀慌亂起身,隨後拍了拍衣衫,見並未打濕太多,才又靜下神來。另一邊,慕容靜兒立刻苛責道,“蠢貨!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還不向姐姐道歉!”
侍女阿姿聽罷,本就顫顫不知所措的她,一時更顯驚懼道,“奴婢該死,請娘娘責罰奴婢!”剛說著,阿姿就跪在了地上。
寧越女卻想,靜兒一向性格恬靜,大方得體,多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如今看來,當真是變化太大,一時竟有些看不清了。
寧越女微笑著扶起地上的阿姿,口中同時道,“人非聖賢,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說著,寧越女笑著看了看旁邊的慕容靜兒。
慕容靜兒道,“姐姐大度,所以才肯原諒她。”
隨後,慕容靜兒又對剛起身的阿姿訓斥道,“姐姐寬容你,你連句道謝的話都不曉得講嗎?”
阿姿聞聲立刻怯怯道,“奴婢謝過娘娘。”
慕容靜兒卻不肯罷休,帶幾分嫌棄道,“好了,這裏沒你事兒了,出去侯著吧!”
寧越女微微笑道,“這不知不覺間,妹妹的性格變化竟這般大了。”
慕容靜兒卻帶幾分笑意,“妹妹以往就是太懦弱了,才給了那些小人欺負我的機會。現如今,我再也不想過那種被魚肉的滋味了!”慕容靜兒說著,麵目帶著幾分怨恨,同時夾雜著狠意。
慕容靜兒說罷,複看著寧越女,“姐姐以往不也經常被欺負麽,可現在的你,行事決絕果斷,做事幹淨利落,近乎滴水不漏。要說變化,”說到這裏,慕容靜兒猶豫下,又繼續道,“姐姐的變化當屬最大!”
徐琳聽罷立刻阻止道,“大膽!你一個雅樂,竟敢這般說娘娘!”
寧越女卻平和道,“無礙,咱們都是姐妹,況且這裏又沒有外人。隻是——,妹妹這意思,姐姐算是聽出來了,你是說姐姐心狠手辣?”寧越女說罷看著慕容靜兒的雙眼。
徐琳本想再說慕容靜兒幾句,礙於寧越女在,隻好忍著,雙眼卻一直盯著慕容靜兒。
慕容靜兒聽聞寧越女的話,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懼,隨後有些畏懼般看著寧越女道,“妹妹方才失言,還請姐姐,不要往心裏去。”
寧越女麵目依然平和,隨後緩緩道,“你是無意也好,有意也罷,姐姐都不會在意的。姐姐對你的心意,你當能體會的。”說罷,寧越女帶著善意的微笑看向慕容靜兒,隨後撫了撫她的麵頰,又緩緩收回手。
隨後,慕容靜兒麵目的畏懼立刻消融,再度變得平靜,甚至還能看到幾分笑意。
寧越女語氣自然道,“要說姐姐變化大,我並不否認。當初,姐姐身在東院,性子單純,隻想過簡單純粹的生活,可無奈環境不允許。後來一連串發生了很多事,逼得我隻能……”說到這裏,寧越女眼中閃過駭人的光芒,不過轉瞬即逝,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寧越女繼續道,“可如今想來,姐姐感覺丟失了十分寶貴的東西。”說罷,寧越女帶著些許傷感和失落,隨後注視著慕容靜兒。
慕容靜兒立刻疑惑道,“是什麽?”
寧越女微笑著撫摸慕容靜兒的頭發,口中緩緩道,“就是你心中的單純,無價且崇高,任何人都不能褻瀆。”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喜愛,寧越女說完又縮回手,隨後含笑,“所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當是那份純粹最合理的寫照。”
慕容靜兒聽罷,若有所思,寧越女複語重心長道,“靜兒,你可能體會其中的難能可貴麽?”
這時,徐琳道,“娘娘,天色不早了,咱們還要去看劉貴人和薰藝。”
寧越女因而道,“你好好想想,姐姐還有事,就先走了。你沒事時多來流翠宮走走吧。”
說罷,寧越女和徐琳一同離去。
徐琳邊走邊道,“這個慕容靜兒真不要臉!得了我們流翠宮的諸多賞賜也就罷了,偏偏要故意擺出來,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
寧越女聽罷平靜道,“別一口一個慕容靜兒,人家現在是皇上親封的雅樂,豈能亂了分寸!”
徐琳聽罷恭敬道,“是,奴婢會注意的。隻是,”徐琳頓了會兒又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這種既沒什麽本事,偏又顯得養尊處優的樣子!想當初在東院,她還不是和我一樣是個普通的宮女,如今得了娘娘的關照才免了牢獄之災,否則,就算她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可能會有今日的厚待,可她就是不領情,還要在救命恩人麵前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