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好險
第二十七章 好險
“我們怕是得不到安生了。碎花,你怕嗎?”寧越女坐下後,看向碎花說到。
“奴婢不怕。自從跟了娘娘,無論生死,奴婢都是娘娘的人。”碎花立刻跪下,聲音從容果斷。
“好,我果然沒有看走眼。”寧越女一邊伸手去扶碎花,一邊微笑著說到。
不出寧越女所料,很快,一個穿著華麗的宮女前來說到,“傳淳貴人口諭,請寧微令去一趟。”後麵跟著三五個太監,陣勢不可謂不大。
“巧了,我正想去拜訪姐姐呢!”寧越女微笑著坐起來,語氣輕鬆自在,不帶半分恐懼。
“敢問娘娘,房間裏就您一人嗎?”來人四處瞧了瞧,發現沒有別人,於是求證到。
“有問題嗎?”
“沒有。娘娘請!”隨後,後麵太監讓開一條路。
一炷香後。淳貴人寢宮。
“娘娘,您要的人到了。”
“好,你下去吧。”女子起身說到。
寧越女坐在做工精細的木椅上,端著一杯香醇可口的濃茶。小小抿了一口,又徐徐放下。
細細打量著房間內的各種擺飾,好一陣子,裏麵才出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紅衣素錦,妖嬈豔麗,一襲紅色拖地長裙更顯華麗高貴。麵容含笑,帶水桃花,立勝卻人間無數。
相比之下,寧越女雖身為微令,但著裝素雅,根本不可相提並論。即便如此,寧越女依然不緊不慢,儀態自如,仿佛對方不過是空氣。
“嬪妾見過娘娘。”寧越女行禮道。
“平身。”淳貴人坐下後,說著即拿起一杯水要喝。水杯剛觸碰到紅唇時,淳貴人像變了個人似的發起怒來,“這什麽水?這麽燙!”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一個宮女立刻跪下求饒。
“自己滾出去領三十板子!”淳貴人指著外麵嚴厲說到。雙目氣憤滿填,顯得高高在上。
“娘娘息怒,嬪妾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寧越女說到。
這時,淳貴人才氣憤地看向寧越女。就一刹那,淳貴人臉上寫著無數驚訝。
居然是她!
當初,寧越女初到這個世界,與淳貴人的儀仗相遇,隨後二人眼神有過短暫的接觸。
本以為你隻是一個普通宮女,未料……非要和我作對,這可就怪不得我了。縱使我們上輩子有著說不清的緣分,這次,我也絕不會……
“娘娘,您怎麽了?”寧越女見淳貴人麵容有異,於是問到。
“沒怎麽!”淳貴人立刻收起了驚訝的表情,轉而恢複為原來的憤怒。
寧越女不知淳貴人為何生氣,因此隻好放棄求情。
“寧越女,你最近很忙啊,連我的人都敢管了!”終於,淳貴人直接步入了正題。
“玄朱不敬臣妾事小,蔑視宮規也可暫且不論。不過,如若她連越國律法也不放在眼裏,恐怕……”寧越女從容而談。
“越國律法……”淳貴人緩緩起身,然後一步一步靠近寧越女,氣勢逼人,好像寧越女已經落入了囹圄,唯有任人宰割。
“哈哈……你跟我談越國律法!”淳貴人走到寧越女近旁,語氣淩厲過甚,竟至於用手掐住寧越女的喉嚨。
然,寧越女依然不卑不亢,隻是感覺喉嚨特別難受。
“告訴你,現在在整個宮中,我就是律法,我想要你死,你就得死。沒有遲疑,沒有奇跡。在我這裏,就得信命!”說罷,淳貴人立刻用力,寧越女心中感到萬分危急,心想,這莫非是個瘋女人?
喉嚨疼痛感不斷加強,寧越女明顯感覺喘不過氣來,仿佛命懸一線。這時,她回想起了上次在牢獄中的危險場景。當時,自己不也是命懸一線,沒想到……沒想到才過不久,終究還是相同的命運……
寧越女想用學過的武藝對付淳貴人,但她想到越國不成文的規定,女子私自動手,不可立為妃,不可敬為後。
但是,再不動手……我可能真的要被這個賤胚子……掐死了。
別無他法,寧越女決定使出她最擅長的“飄雨為箭”。
就在這時。
“稟告娘娘,皇上來了!”一個太監火急火燎地衝進來。
“什麽?這次便宜你了!”說罷,淳貴人將寧越女用力一推,寧越女很快跌倒在地,頓覺全身無力,好一陣子後才緩過來。
這個賤人還真有點力道,要不是我從小身體纖弱,對付你一定綽綽有餘!寧越女心想。
“聽聞寧微令前來和愛妃切磋書法,朕深感欣慰,故前來觀賞!”皇上笑容燦爛,根本想不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皇上,你可算來了,今晚就不許走了!”淳貴人又像變了個人一般,像少女一樣撒著嬌,讓不遠處的寧越女差點自愧不如。
寧越女從地上緩緩起來,隨後行禮道,“臣妾寧越女見過皇上。”
“愛妃何以在地上?”皇上疑惑地看看寧越女,又看看一旁的淳貴人。
“回皇上,臣妾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並無大礙,皇上不必擔憂。”寧越女對答得體,皇上沒有半分懷疑。
“寧妹妹身子嬌嫩,可得多當心了。姐姐這流翠宮,一向地滑,但凡到這裏,可得多點心思。”說罷,淳貴人又轉頭對皇上撒嬌到,“是不是啊——,皇——上——!”
這種情形,以往隻在電視中見過,如今,居然看到真的了。寧越女越看越感覺惡心,但又不得不告訴自己,身在這真實的後宮,多不由己!
“對,對,愛妃說的對!”皇上一臉的寵溺。
聽皇上這樣回答,淳貴人更加得意,根本不把旁邊的寧越女放在眼裏。
見狀,寧越女說到,“皇上,臣妾方才跌了一跤,現在有些疲憊,請允許臣妾先行回宮。”
“也好,愛妃回去好好休息,朕明日再去看你。”
“皇上,臣妾告退!”說罷,寧越女完好無損地離開了流翠宮。淳貴人趁皇上不注意,瞟了一眼寧越女的背影,其中意味,無法言容。
走出流翠宮,碎花已經恭候在外。見寧越女安然無恙,緊繃的臉才立刻舒緩,隨後笑著說到,“娘娘可算出來了,奴婢都擔心死了!”
二人邊走邊聊,言語輕鬆,笑聲常伴。
“奴婢前往禦書閣,真是一波三折!”碎花感慨道。
“發生了什麽?”寧越女略帶疑惑。
“先是遇到了玉貴人,萬分危急之下,卻不得不行禮請安,隨後到了禦書閣,又被洪公公攔下。奴婢焦急萬分,好在吐字清晰,才終於進入禦書閣。”
“然後呢?”寧越女點點頭道。
“進去後,皇上說他有要事處理,讓奴婢候著。娘娘生命難料,奴婢哪有這個閑心!”
聽到這裏,寧越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就在奴婢萬分著急之時,皇上才停下手中政務,隨後同奴婢前往流翠宮。”
“你做得很好!回去後,我會好好獎賞你的!”寧越女開心地笑道。
“奴婢一心侍奉娘娘,倒不是為了得多少獎賞,不過為了感謝娘娘知遇之恩。”
“以前少聽你說話,現在發現,你還真是能說會道的!”寧越女看著碎花,臉上滿是喜愛。
“奴婢謝娘娘誇獎!”
“以後,如若沒有旁人,就別一口一個‘奴婢’了,你可記住了?”寧越女笑容滿麵。
“娘娘說的話,我一定銘記在心。”碎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