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行刺
葉雪溪還未說話,蘭妃就喚了宮女送了一壺新的茶上來。
那宮女33端著茶,走的異常的慢,緩緩來到葉雪溪身邊。
彼時,葉雪溪還在想自己以後會不會成為像畢加索一樣的人,根本沒有在意身邊站著的那個宮女有任何異樣。
就在她抬手正要給葉雪溪倒茶之時,突然眸色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刃在葉雪溪眼前閃過,還未來得及反應,這刀刃便瞬間刺向她的胸口。
葉雪溪大驚,腦子還處於茫然的狀態,身體竟然率先做出了反應,靈巧的翻身從椅子上翻過躲過了突如其來的一刀,心有餘悸。
「是你!」
刀刃落空插在了椅背上,葉雪溪一抬頭便看清楚了那宮女的臉——綠竹!
不過此時的綠竹臉上那種絕殺的肅氣表情竟然讓她有點陌生,眼神冰冷的彷彿沒有生命的機器一般。
「啊!來人啊!有刺客!快保護娘娘!」蘭霜殿里不知道是誰大喊了這麼一句,頓時整個宮殿亂作了一團,所有的宮女都提著裙子大喊大叫的往外面沖。
綠竹似未料到自己的第一刀竟然會落空,反應過來之後便身手敏捷的翻過桌椅又向她刺過來。
「娘娘!娘娘!」東兒和桃枝心頭一驚,正準備衝過來之時卻被蘭妃身邊準備衝出去喊侍衛的宮女撞倒在地。
葉雪溪此時害怕的心驚肉跳,腳下的步子連連後退,卻不小心踩到了慌亂中打落在地上的杯子,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卻也十分幸運的躲過了綠竹正中她腹部的一刀,只是割到了她的手臂。
葉雪溪狠狠的低落在地,屁股摔的生疼,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多半是摔倒尾椎骨了,她想。
綠竹冷眼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揚起手冰冷的刀刃像寒冬里的冰錐一般。
「等一下!」葉雪溪突然喊停。
「死也要死的明白,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我!」她大喊,原本是想要拖延時間,但是很顯然被她看穿了。
綠竹冷冷一笑,匕首頓時落下,唇邊淡淡的吐出,「因為你該死。」
葉雪溪瞬間閉上眼睛,匕首卻在她距離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發出「叮」的一聲細響,猛然一睜眼,卻是綠竹一臉詫異的表情,而她手上的匕首卻早已飛了出去。
還未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聽到門外一片吵鬧,瞬間湧入大批侍衛,綠竹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怨恨,似知曉自己再作停留必然死路一條,便立馬縱身破窗而出。
侍衛立刻追了上去。
「有沒有受傷?」雙肩頓時傳來一陣溫熱,一雙寬大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頭將她輕輕扶起。
葉雪溪偏頭一看,卻是慕容復一臉擔憂的表情。
「皇上!皇上您終於來了,臣妾嚇死了,竟然有刺客!」蘭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瞬間衝到慕容復身邊,若不是慕容復此刻是蹲著了,恐怕就剛好鑽到他懷裡了。
「你受傷了?」慕容複目光一頓,看到她的衣袖處浸出了一片血紅,心頭一驚,立馬彎下腰一把將她抱起。
「皇上!」葉雪溪驚恐的看著他。
他這是要幹什麼?蘭妃還在這裡啊!
「朕帶你去找御醫。」慕容復語氣不用拒絕的說道。
葉雪溪一愣,還未說話,人就被慕容復直接抱出了蘭霜殿。
「皇上.……」蘭妃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復一臉擔憂的帶著葉雪溪離開,袖中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攥起,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
「娘娘您沒有受傷吧。」
「滾開!」
清韻走過來想要關心她一下,卻被蘭妃一把推開。
******
手臂上的傷其實並不重,葉雪溪能感覺出來,應該只是皮肉傷而已,可是慕容復卻緊張的像什麼一樣,明明可以直接傳御醫過來看看就好,可他偏偏不要,說什麼御醫在路上要花費太多時間。
拜託,你現在抱著她這麼一個人往太醫院走也很浪費時間好不好!問題是現在天上還下著雨啊!
「張御醫呢?讓他出來見朕!」慕容復一衝進太醫院,太醫院所有的御醫都震驚的如同雕塑一般動彈不得,在他突然開口微帶怒氣之後才有人戰戰兢兢的往後屋走去。
不消片刻,張御醫就走了出來,與其他御醫不同的是,這個張御醫似乎並不忌憚與慕容復的帝王身份,走路漫步幽風,保持著泰然處之的優雅。
「皇上突然光臨這太醫院,莫不是因為葉昭儀手臂上的傷?」張太醫只消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語氣竟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她受傷了,給朕看看。」慕容復將她放在椅子上,命張太醫給她查看傷勢。
「不是什麼大傷,不會死人也不會留疤。」張御醫還沒看之前就用這麼淡淡的語氣說道。
葉雪溪好奇的看著兩個人,怎麼覺得這張御醫不僅不怕慕容復,這慕容復似乎還要忌憚他幾分?這個張御醫來頭很大?
「那你給她看看。」慕容復此刻似乎稍有平復,說話也沒剛剛那麼沖了。
張御醫緩緩點頭,命其他御醫先到外面稍作等待這才拿了一把剪刀過來沿著裂開的衣袖將傷口處的布料剪開。
妃子的玉體不能讓外人瞧見,或許是因為顧忌這個,張御醫才讓其他人都出去吧。
「上了葯之後,這兩日不要碰水就好。」張御醫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瓶葯,替她清理了傷口之後將葯灑在傷口上。
還好這葯的藥性並不強烈,撒上去之後也只是傳來淡淡的涼意。
「皇上你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蘭霜殿?」張御醫在給她包紮的空檔時間,葉雪溪將頭抬起來看了現在一臉陰霾的男人一眼。
綠竹這才剛行刺她,他怎麼就那麼恰巧的帶著侍衛出現了?
「朕去看看蘭妃。」他淡淡的說道。
葉雪溪聞言,頓時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隨即奄奄的哦了一聲便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