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散去
「既然諸位前輩如此盛情，那歐陽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歐陽克自得的答應了下來。
隨後朝著王重陽說道：「不知師兄你們之前有什麼計劃嗎？」
「沒呢！」王重陽說道：「還在商量，你就過來了。」
「哦那我看就別商量了！」歐陽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對方都是半路截殺的，那我們幾個帶人去溜達一圈就什麼都明白了。」
「以我們幾個的武功也不怕什麼埋伏不是嗎？」
「可那些妖人都不是來正的，不是偷襲下毒，就是暗算陷阱的，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啊！」一名老者勸道。
「這是江南五虎門的趙老爺子，家傳五虎斷魂刀凌厲非凡。」洪七一旁以傳音秘術給歐陽克介紹道。
「不錯，武功再厲害，也總有疏忽的時候，對方太陰毒了，不如想個萬全之策再出手不遲。」一個獨臂老者緊接著開口說道。
「這是嶺南赤沙上人，一手赤沙掌獨步嶺南，不過因為早年遭了仇家暗算，斷了一臂后，雖然更加嫉惡如仇，但膽子也小了很多。」洪七繼續介紹的說道。
「多謝了。」雖然歐陽克並不十分在乎眼前這些年老體衰還沒有什麼本事的人，但洪七的好意他也是心領了。
「諸位放心就是，我歐陽克早已經是外功大成了，刀槍不入都是等閑，那些暗算陷阱什麼都是無法傷到本人絲毫的，諸位就算不相信在下，也該相信我師兄重陽真人才是啊！「歐陽克依舊堅持的說道。
「師弟是否有些冒險了，雖然你武功高強，但不要準備一二嗎？「王重陽傳音說道。
雖然還沒有商議，但他知道既然歐陽克想要釣出對方，就不可能大家都扎堆，因此到時候肯定是要分開行動的，而歐陽克自然會是其中一隊人馬中領頭的人。
現在說得那麼滿，到時候出事可就下不來台了。
「不用擔心，師兄放心就是。」歐陽克自信篤定的回答道。
「作為幕後的黑手，要是連我自己都有危險那不是成了笑話了嗎？」歐陽克心中想到。
「那好吧！師弟小心些，不要大意了就是。」王重陽叮囑的說道。
「沒錯，我這師弟別的本事不好說絕對第一，但這防身之術卻是真正的已經達到了頂峰了，任憑什麼陷阱，暗算都不可能傷到他的。」眼見歐陽克自信無比的樣子，王重陽給他作保道。
「這。」
「這什麼這，就這樣安排吧！」眼見這些老傢伙還猶豫，洪七不耐煩的出聲打斷的說道：「我們幾個各自帶一伙人朝著四面八方派出一支隊伍。」
「我倒要看看這些見不得光的小人敢不敢出現在我等的眼前。」
一個時辰之後，由歐陽克王重陽等六人為首的六支隊伍整裝待發的出了華陰縣朝著四方分別離開了。
沿途之中除了一些陷阱痕迹什麼的自然是什麼也沒有遇上了。
除了歐陽克的那支隊伍大搖大擺的花了一天的時間走出了兩百裡外，其他的都是小心的過了百里就估算著在天黑之前折返了回去。
「怎麼樣？你們有沒有遇上什麼人？」帶著身後的一批江湖人，先一步回來的王重陽等人上前問道。
「沒有，什麼也沒有遇到，走出兩百里左右，我們就回來了。」歐陽克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呢！」
「我們也都沒有遇到人。」王重陽等人搖了搖頭說道。
「別說是襲擊了，連行人也沒有遇到過。」洪七喝了口酒鬱悶的說道：「小心了一整天，什麼也沒有見到，真是見鬼了。」
「難道他們已經撤退了嗎？」段智興懷疑的說道。
「不會吧！我們一下山，他們就撤了。」洪七懷疑的說道。
「也就是說城內有他們的人。」歐陽鋒沉聲說道。
「不應該是有計劃的撤退。」王重陽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城內很可能是有他們的人，但這次應該是有計劃的撤退。」
「之前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想到那裡不對，但如今回想起來，這個莫名的鬼煞門竟然如此厲害，我們就不應該這麼輕易的得到求救信號。」
「畢竟華陰縣雖然是離華山最近的縣城，但實際上距離卻也是不近的。」
「如果他們在路上有攔截的話，那麼三支求救隊能抵達一支架算最好了的，但實際上我們之前見到的卻是三支隊伍完好無損。」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襲擊求救隊，反而是放任了對方來找我們。亦或者當時他們就已經撤退了，所以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求救。」歐陽克面無表情的開口補充道。
作為幕後隱藏的黑手歐陽克知道除非到了明確暴露的時刻，否則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著一個隱藏者的操守，那就是任何時候都絕對不要有任何的異樣。
在別人疑惑的時候，一定要跟著疑惑，只有和大家一樣才最不會被懷疑。
「嗯。」王重陽點了點頭。
「那目的呢！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黃藥師皺眉開口問道。
「先是無緣無故的突襲了大量的江湖人，而後又悄然的撤退了，完全沒有緣由啊！」
「其中肯定是有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但此事卻是只能事後再追查了，現在我們什麼線索也沒有。」洪七搖了搖頭說道。
「不錯，連人也沒有找到，談什麼都虛了。」段智興搖了搖頭說道：「我等不可能一直都追著這件事不放的，只能回去再找機會追查了。」
「段兄家中有事？」王重陽開口問道。說實話，這個時候，王重陽其實是希望大家能團結在一起的，雖然知道不可能一直一起，但多一點時間也是好的。
因此一聽段智興有離去的打算，他當即開口挽留道：「不如多留幾日，我等還沒有好好論武一番，為何這麼急啊！」
「而且那伙賊人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撤了，也許他們只是暫時潛伏下去，避開了我等的鋒芒而已，段兄不如多留幾日，等探查清楚了再走也不遲啊！」同樣不大希望段智興離開的洪七亦是開口挽留道。
「兩位兄台的好意，智興心領了，只是家中確實是不可離開太久。之前智興為了來中原見識一下高手，所以偷偷跑出來了，但如今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自然應當儘快趕回去，不然家中出了亂子可就罪過了。」段智興搖了搖頭拒絕的說道。
實際上，段智興剛剛下山的時候就接到了手下漁樵耕讀四人遞上來的國內的催促消息。
而且是皇族和天龍寺聯覺傳過來的催促。
只是之前因為段智興在山上所以都被四人壓了下去，但如今既然華山論劍都已經結束了，那就算是漁樵耕讀四人其實也不大讚同段智興繼續留下了。
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任性也得有個限度。
眼看洪七還打算說些什麼，段智興略微一思索，當即就用傳音秘法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洪七五人。
此時即將離開了，段智興也不覺得自己的身份還有什麼必須隱瞞的必要，反倒是繼續隱瞞，以後見面也會多一層尷尬，不如走之前說清楚，反倒顯得坦誠，同時也能說清楚自己確實要離開的原因，免得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傳音完，看著面帶著震驚之色的五人，段智興再次說道：「本來智興就是不能離開家中的，只是因為好武成痴，實在捨不得放棄這次的武林盛世，所以才偷偷跑出來的。如今家裡開始催促了，恕智興確實是不能再逗留了。」
聞言，洪七五人對視了一眼后，皆是無言的。
對段智興的身份，除了早就知道的歐陽克外，洪七幾人是真的被嚇到了一點。
雖然大理段氏幾百年內都在做皇族的同時也干著武林人乾的事情，時不時的就會有人在江湖中行走。
但從前卻也都不過是段氏派出的代表，弟子輩的人物而已，大多是沒有什麼官面職位的，就算有，最高的也不過是王爺這個位置，從來就沒有登基為帝了之後還能出來晃的。
「就算你武功厲害，就一點也不怕出事嗎？」洪七等人心中想到。
此時面對這個特別點的段智興，就算是最迫切的希望對方能留下的洪七此時也說不出話來了。
因此當下也只能苦笑的拱手道：「那就請段兄一路小心了。」
「不錯，那些鬼煞門的人不一定都離開了，雖然以段兄的武功不會有事，但消息些總是好的。」歐陽克真言說瞎話的囑咐到。
「智興曉得的。」段智興點頭應下。
「嗯，不如我和段兄一起如何？」黃藥師插嘴道：「段兄是要去大理，要快的話，應當是走窄道入蜀最是快速。」
「在下也要先去趟江南，我們可以結伴離開華山地界。」
「有黃兄作陪，智興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拒絕呢！「段智興輕笑著的回答道。
身後漁樵耕讀四人亦是流露出了一絲喜意。
雖然四人沒I呀見識過黃藥師的會出手，但能上華山之巔比武，並且被他們的主人段智興平等稱呼，相比起武功絕對不會比他們的主子差，有這樣的高手陪護著，對他們的好處實在是不小啊！
至少四人這下是完全不擔心那所謂的鬼煞門的偷襲了。
「額，黃兄也要走。」本就的段智興離開而感到無奈的洪七當即再次開口問道。
在正義感很強的洪七看來，就算要走，大家是不是也應該先把華山地界給探查清楚了再走啊！畢竟這次的神秘的敵人極可能就是對著大家來到，這個時候跑路不大合適吧！
段智興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一國之主呢！國家大事總是比江湖小事重要的。
但黃藥師，洪七既想不出對方為什麼也要走了，難道也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嗎？
雖然聽出了洪七語氣中的一絲不滿，不過這個時候，黃藥師也不和他計較，反倒是面帶喜意的說道：「是的，七兄，小弟家中有事，馬上就要回去完婚了，華山論劍結束后就應當最快的趕回去才是。因此只能抱歉了。」
「額，完婚，你要成親了。」洪七驚愕的說道。他沒想到黃藥師急著回去是干這個。
任何時候喜事和喪事都是屬於不能阻攔的事情。
當黃藥師說要回去結親之後，在場的其他人就明白不可能攔住黃藥師了。
「又是一個必須走的。」洪七心中遺憾的想到。
「對不住了，諸位。」黃藥師輕聲說了一句。
當夜，王重陽並著洪七兩人聯通歐陽鋒和歐陽克一起給段智興和黃藥師喝酒送行。
除了約定大家某某時候有機會去互相拜訪一會外，也只有談武論道的份了。
月上中天之時，和黃藥師約定了時間會派人去江南將當初交換的珍貴孤本運回的歐陽克回到院中見過了自己有些日子沒見的手下后，就老老實實的去休息了。
翌日清晨，黃藥師和段智興帶著漁樵耕讀四人徑直離開了。
小縣城的城牆上，歐陽克看著遠去的六人回身對洪七和王重陽說道：「洪兄，師兄，今天就再探查一天吧！如果還沒有情況，那我和叔父也肯定是要離開的。」
「我們不可能一直為這事而耽誤了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叔父之前就是有事情的情況下。」
「我明白的，峰兄當初能留下來幫忙，而沒有一意孤行的離開，已經是給我們幾個面子了。」王重陽點了點頭說道：「師兄也不會無禮的強求他留下。」
「回頭我就帶著那些實力比較差的人先離開，如果出了華山地界都沒事，叫花子也就放手了。」洪七亦是開口說道。
顯然兩人雖然有些古道熱腸的心性，但也知道混江湖的都是危險的，要不是看在華山論劍這檔事上，王重陽可能都不會直接插手，洪七也不會想著一直盯著不放。
而且這種事情要是一開始大家都一起還好，但現在都已經走了兩個了，那洪七和王重陽的心思也自然隨著一無所獲的消息而跟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