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女人何苦難為女人
那時,我們已經回到了宿舍。
我怕楊貝貝和林璐聽見我和庄博的蹊蹺對話,發現什麼端倪,我就做賊心虛的拿著電話對她們說,我朋友給我電話了,我出去一下。
楊貝貝立刻一臉陽光燦爛的看著我,問我是不是庄浩的電話。
我搖搖頭。
林璐就說:「夏桐,你走吧,別理睬貝貝這個花痴、瘋子!」
結果,我還沒有走出寢室門,楊貝貝已經和林璐笑著打鬧在了一起。
我當時心裡不由一聲輕輕的嘆息,真的羨慕她倆這樣的無憂無慮,開心快樂。她們是真的天之驕子,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
我的內心湧出了股股苦澀。
我還是拿著電話,一口氣跑到僻靜處,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庄博說,我已經在學校的宿舍里了,告訴他,我今天很累,就不過去了。
庄博卻說,我必須去他的公寓,否則,他敢打保票,我今晚會休息不好,會胡思亂想。我說不會。
庄博卻對我說,即使我不去他那裡,他也要來學校見我一面,因為,只有這樣,他今晚才能睡得踏實,心安!
那刻,我想起今天中午的夢境,不由腦殘的問他:「你今天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此刻,非得要來找我負荊請罪嗎!」
庄博頓時在電話里痞痞的笑著:「嗯!我有沒有做虧心事,你等一會兒檢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知道這傢伙的話里又沒有安好心。
他見我不著聲,就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
然後,又道:「你在校門口等我,我十多分鐘后就到。」
我有點不知其可了,他卻又補充:「丫頭,不見不散!如果,我沒有在你們學校門口看見你,我會去你們寢室找你的。」
我頓時無語,只好恭敬不如從命的等在那裡。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站在校門口,會遇到陳雅蘭和幾個女生一起齊刷刷的走了過來。那個陳雅蘭因為張思哲,把我恨到了骨子裡。
儘管,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可是,我還是躺著中了槍,被她恨得宛如眼中刺,肉中釘一樣。
所以,我平時只要看見她,知道她對我意見很大,甚至仇視,我基本都會繞道走,可是,那天,我站在那裡,因為注意著看庄博的車來了沒有,所以,我對她居然避之不及。
結果,她故意撞到我身上,還故意氣呼呼的罵道:「站在這裡幹什麼?張思哲沒有和我一起,你還在翹首企盼什麼?你知不知道,好狗不擋道?」
我那刻真的有火冒三丈的感覺,恨不得當場撲上去,扇她幾個大耳光。
但是,我不想因此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成為同學們眼裡的聚焦點,所以,我強忍住自己天大的怒氣,看了她一眼:「學姐,不要無理取鬧,我站在這裡,是犯著你什麼了?是你走路不小心,不,是你故意撞到我身上的,好不好?」
她卻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趙夏桐,別在我面前裝清純,我不是拉拉,不搞蕾絲邊,你這副裝無辜的樣子,只在男生那裡才吃的開,用在我身上,就是特么的瞎子點燈白費蠟。」
說完,她又不解恨的瞪了我一眼,居然回頭對她的幾個同伴道:「喂,你們聞到到沒有,這裡怎麼有股騷氣、破鞋的味道,比狐狸精身上的味道還濃郁!這破鞋的口太敞了,敞得太大了,我聽說被張思哲穿了后,扔了,現在又開始勾搭別的人了。你們可要小心,看緊自己的男朋友,不然被破鞋拿去了,那可——」
我頓時像被人當眾潑了糞便!
孰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我知道人被瘋狗咬了,不應該去反咬瘋狗的道理,可是,我當時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我也終於明白,張思哲為什麼不和她耍朋友的原因了。
這麼一個毒舌,就像罵大街的潑婦一樣的女子,估計,任誰都不敢和她親近吧!
我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考進這所學府的,就這罵街的素質,怎麼能考上這樣的學府呢?
我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揚起了我的手。
我才說以牙還牙的給她兩個耳光子,以解我的心頭之恨。
可是,這時,我面前卻突然矗立了一道人牆,將我攔住了。他像一個父親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將我拽在了他的身後。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刻,庄博居然會如一天神一樣,鐵塔般的站在我面前。
那幾個女生不由看了他一眼,儘管是夜晚,她們也一眼看清楚了庄博,居然異口同聲的驚訝道:「啊!庄總——」
這廝一直佔據著我們學校櫥窗的醒目位置,他的名字在我們學校早已是一個傳奇,是許多女生夢中的白馬王子,所以,那刻,那幾個學姐見了他,不啻見到了天人一般。
庄博看著陳雅蘭,似笑非笑,然後,道:「你沒有打狂犬疫苗嗎?這向也不是菜花開的季節,怎麼就得了狂犬病呢?逮著人就咬!」
說完,他把我拉在他面前,聲音冷冽道:「你給我看清楚,夏桐是我家的遠方親戚,你給我看好了。她來北京,她家人委託了我,讓我好好照顧她,所以,我是她的監護人。既然她的家人委託我好好照顧她,我是不會讓她白白的讓瘋狗咬了的。
你看,是你自己收回你剛才不堪的話,還是讓我找到你們學校的教務處,把你剛才的言行反應給學校?讓學校出面來處理這件事情呢?」
這句話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我估計,陳雅蘭鳥都不會鳥。但是,因為,說這話的是庄博,她一下子就意識了事情的眼中性。
於是,陳雅蘭剛才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下子臉就變得煞白了!
這世道,還真特么的持強凌弱,剛才還在我面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的陳雅蘭,瞬間,在庄博面前低下了頭。
我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會看行情的人,這丫被庄博那一威脅,立刻看著我,居然低聲下氣的道歉:「夏桐學妹,對不起!我剛才是妒火攻心,口不擇言。所以,——」
那刻,我恨不得拿刀凌遲了她,縱是對她千刀萬剁,也解決不了我剛才在她面前所受的憋屈和奇恥大辱。
可是,那瞬間,我卻想起她和我都是女生,我突然想起了有句話「女人何苦難為女人?」
於是,我嘆息一聲,把她剛才給我的屈辱吞咽了下去。
我看著她,道:「陳學姐,你和張思哲之間的事情,和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也不追究,只是,以後,我希望你不要用仇視的眼光去看我。我和你一樣,都是來這個學校學習的。
還有,以後,請你說話放尊重點,並不是每個女生的喜好和你都一樣。你要死要活的喜歡張思哲學長,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那樣在乎他,瘋狂的愛他,好不好?
另外,即使哪天你看見張思哲學長和那個女生好了,也別去欺負女生,給人家頭上潑糞。有本事,你就去找當事人,向他要個說法,這才是明智之舉……」
我說話時,庄博一直冷冽著他深邃的眸子,眸光卻如冰刀子一樣的看著陳雅蘭,那刻,他的眼神彷彿要置她於死地一樣。我看到陳雅蘭的上下牙殼子都不禁打了寒顫,她的額頭上居然也沁出了冷汗。
然後,她抬頭看看庄博,居然已是一副淚眼。
我不想在這裡招風,因為,兩個女生在一起扯皮本來就是一件「招風」的事情了,現在,再加上一個庄博這棵大樹在這裡,顯然,這風就更大了,簡直可以稱為是颱風了!
於是,我對庄博說:「哥,行了!沒事兒了!讓她走吧。」
陳雅蘭一聽我那樣說,立刻如同獲得大赦一樣,她的冷汗珠子彷彿都要滾落到地上了。
而庄博因為我那一聲「哥」,那張冰川臉的顏色也放晴了起來。
其實,我那刻之所以叫他哥,是我權衡利弊得失的結果。因為,他剛才為了保護我,已經說了是我的遠房親戚,是我家裡人托他照顧我的。
我如果喊他「庄總」太生分,喊他「庄博」更不合適宜。我只有喊他「哥」,才是那刻最好的選擇。
那天,庄博聽了我的話后,閃身讓陳雅蘭走了。
不過,他卻在她身後說了句:「我要是以後聽到你再誹謗夏桐,我一定好好請你喝喝『茶』,或者『咖啡』,當然,我請你喝茶或者咖啡的後果,你是懂得的。所以,如果,你還想玩火自焚,我會好好陪你過過招。」
我看見陳雅蘭的後背當即一僵,她似乎被庄博的這句話給嚇著了吧。
那幾個和陳雅蘭一起的學姐也頓時作鳥獸散。
我彷彿身經了一場煉獄般,等那些人走了,我才頓時如釋重負。
但是,那天晚上,我心裡卻暖暖的,那種被人保護,被人呵護的感覺真好!這股溫情,久久的流淌在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