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當一次衣冠禽獸
庄浩帶我坐在一塊大鵝卵石上,這裡正對著飛流直下的山澗水,那溪水從高處的山上飛落下來,打著旋在山下的一個坑窪里匯聚在一起,又向山下淙淙流去!
庄浩道:「夏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不吱聲的固執道:「我為什麼要哭?」
庄浩立刻向我做了個鄙夷的神色!
好一會兒,他道:「我以前提醒過你,不要和我哥還有表哥沈雲岸他們那樣的人走得太近,你不聽,這下到了黃河,耳聞目睹,該死心了吧?」
豈止是死心,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是,我想我走過來的每一步,哪一步又是我主動願意走的呢?每一步,不是庄博那廝強迫著我跟進的嗎?
怪誰呢?
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一來北京,就惹上了庄博這廝吧!
既然是命中注定,我逃又有何用?
改變不了,就默默的承受,然後蓄勢待發吧!
就像姚巨人說的「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吧!
那天,庄浩陪著我在那個山澗下,坐了很久,直到晚霞在天空出現時,我和庄浩才一起去了提前在山莊預定好的「江南煙雨廳」。
這是一個非常詩情畫意的大廳,廳里居然不知道用什麼高科技手段,養著一池據說常年都有盛放的荷,最巧的是那人造煙雨,讓人一步入這個大廳,就有走進了江南的感覺。
這個大廳,雖然不能和西湖的曲風荷苑媲美,但也給人爽心悅目的感覺。
每個人,彷彿一進這大廳,都會被這裡面巧奪天工的江南風景將心的塵埃滌盪的纖塵不染。至少,那天,我一走進這個大廳,心裡的陰霾就彷彿被消除了一般,我只驚艷這鬼斧神工的詩情雅韻!
庄浩的那幫朋友都到了,我們一上桌,服務員就開始了傳菜。
這張餐桌真大,我們十好幾個人坐在這上面,都沒有擁擠的感覺,目測能坐二十多人吧。
菜上來了,非常有特色,每道菜都是那麼精工細作,看起來就像工藝品,讓人不忍下筷。
庄浩點了紅酒和啤酒,那幫小子都只開始用被子倒了紅酒,象徵性的碰碰杯,後來,就各人拿了一罐啤酒吹起來,他們說這樣喝著過癮。
我那刻也被這幫混小子簡單的快樂感染,我也沒心沒肺的跟他們喝起了酒。
庄浩見我來者不拒的和那幫小子碰杯,他的眉頭有點微蹙。
好一會兒,他直接拿開了我的杯子,對他的那幫哥兒們說:「你們誰也不許再給小趙老師倒酒,否則,就是和我過不去!」
那幫小子一下子就噤聲了,當然,也沒有人敢再給我敬酒。
我看著庄浩,眼神有點迷離:「我還要喝,我還要喝!庄浩,你憑什麼不要我喝?」
庄浩不由有點恨鐵不成鋼道:「我不喜歡伺候酒瘋子!你一個女孩子,喝那麼多酒幹啥?我這幫兄弟,你只要對他們表示了感謝就行,不需要你往死里喝!」
我看著他,不由苦笑一下。
我還是女孩嗎?我他媽的被庄博變成了女人了!
想到這裡,我的鼻頭就有點發酸,我怕我忍不住心酸、難過,當著這幫小子哭起來,那太難堪。
我趕緊起身,向外邊的洗手間跑去。
我沒有想到,我剛跑到外邊,就看見庄博坐在一棵樹下的長椅上,指尖夾著明明滅滅的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望著「江南煙雨廳」。
我只愣怔了一下,立刻就將這廝當病毒一樣從我的腦海里隔離。
我以為那廝沒有看見我,趕緊閃開。
可是,人家卻像有蓋世武功的俠客一樣,須臾間就降落在了我身邊,一個反手,就將我拽在一個獨立的雅間里,然後,一腳反踢將門關上,像審問犯人一樣問我:「趙夏桐,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讓你好好在家裡呆著嗎?」
我不由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關你何事?誰要你管?」
庄博剎那間眸光一寒,直接將我的雙手一個反剪,把我「壁咚」在牆角,眼裡似乎噴火:「我不是讓你不要沒事和庄浩攪合在一起嗎?你怎麼不聽?怎麼我前腳一出門,你就耐不住寂寞,找上了庄浩?」
我見過無恥的人,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明明自己在外依紅偎翠,沾花惹草,卻在這裡血口噴人!
我恨恨的看著他:「庄總,我的眼睛不是瞎子,你就好好的陪著你的未婚妻吧,我趙夏桐不會自找無趣,我也不會纏著你不放。
所以,請你給我條生路,咱們從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擾!」
我話一說完,就聽見庄博把自己的牙齒咬的「咯嘣」響,他用那刻如冰刀子一樣的眼睛看著我:「趙夏桐,我在你的眼裡究竟算什麼?」
我那刻早已怒火中少,看著他,我恨不得將他凌遲或者五馬分屍,我不由冷笑一聲:「是惡魔,是禽獸!是專玩女人的衣冠禽獸!」
庄博的那張冰川臉瞬間能凍死人,他直接用他的大手扣住我的下頷,眸光像要吞沒了我一般:「是嗎?趙夏桐?好,那我就再當一次惡魔,就再當一次衣冠禽獸!不,不是一次,是無數次,直到你被我這個衣冠禽獸玩夠,玩膩,再放手。那時,我們再來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庄博說著,他的惡魔一樣的吻就像雨點般落下來,那麼瘋狂,那麼恣意,我左躲右閃,可是,人家一隻大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一隻大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是怎樣躲,也逃脫不了。只有任憑這廝將我秋風掃落葉一樣狂吻。
我的眼淚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那些眼淚,卻全部被庄博悉數吻了下去,吞進了他的肚子里。
或許,我那如決堤的河的眼淚,讓這廝動了惻隱之心,他終於停下了他瘋狂的吻。
他看著我,對我說:「夏桐,不要鬧,你今天看到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和我在高爾夫球場上一起的就是我曾經的未婚妻沈佳宜。
我也不知道,她居然會在這個國慶回來。這些年,她一直呆在美國。我們從小玩在一起,後來,又被我們雙方的父親撮合在一起,我們曾經愛過,但是,後來,都覺得對方不是自己的菜,我們又分開了。只是,我們都沒有對家裡的長輩說。
我也沒有想到,沈佳宜這次回國,居然會那麼急切的想見我,我想,不管怎樣,她是我曾經的未婚妻,她這麼久才回國來一次,於情於理,我都該和她見一面。
畢竟,我們青春年少就在一起,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的朦朧的第一次!所以,她要求見我,我沒有理由拒絕她。
加上,我們家現在有個項目,必須依靠她的家族的幫忙,才能順利完成!
我老爸讓我慎重對待!
在商言商,我現在必須站在我們家族的利益上。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會向我爸坦白我和沈佳宜現在的關係。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只是朋友!」
我看著他,繼續冷笑:「我不管你們只是朋友還是其他,都與我無關,你們這樣的公子哥兒的圈子,我進入不了,也不參與,放我一條生路吧,庄總。我有的,你都拿去了,我再留在你身邊,對你來說也只是一雙穿過的鞋子、一件穿過的衣服而已!」
庄博的眉頭擰結了起來,他看著我:「趙夏桐,你不是我的鞋子,也不是我的衣服,你是我的女人,我庄博要像此生和你相依為命的女人!」
我不由「哈哈」冷笑兩聲:「庄大少,這些話留給你那些曾經的、未來的女人去聽吧,說給我已經無用了。」
我用力推開他:「庄總,失陪了,未來的日子,我們不要再相見,此生都不要再相見!」
說完后,我擦著自己的眼淚,想從他身邊奪路而逃。可是,人家卻猶如一把老虎鉗一樣,又把我的手鉗住了,鉗得死死的。
他看著我,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凜冽著,讓我不不由就渾身一個瑟縮。
他擒住我,又將我逼迫在牆壁上,他道:「夏桐,你休想!你這輩子都休想我離開你!即使你化作了灰燼,我也要把它收集起來裝在盒子里,放在我的枕頭邊,直到我和你一起赴黃泉!」
我的心不由一窒,像被什麼堵了一樣的難受!
我正思慮著怎樣從庄博的身邊逃離時,卻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外邊傳來一個美女的聲音:「庄博,你在裡邊幹什麼,快出來,一桌子的人都在等你喝酒!」
我那刻不由一陣無聲的冷笑。
庄博的眼裡卻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景象。
門外還在敲,他無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居然低沉下來,他摸摸我的頭:「丫頭,別再鬧,一會兒等我電話,我帶你一起回家,回我們的家!即使你要和庄浩他們那幫小子走,你回到市區后,也要回我們的家。別鬧!聽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