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謝謝他,為我做的一切
聯排別墅的五樓還在裝修,邢少尊早已經適應了這些嘈雜的聲音,懶洋洋的躺在後院的泳池邊,閉目養神。
突然想起寧瀧早上跟他說的美男計,嘴角不由得勾了勾,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四哥。」電話那頭恭敬的叫了一聲。
「把李小娜的個人資料發過來,派人盯著她。」本來是不屑於從女人身上動手,不過,既然她說到了這個人,那就查查,反正……閑著也無事可做.……
剛撂下電話,不多久,手機屏幕就亮了,點開……
李小娜,女,二十六歲,五年前大學畢業就進入了邢氏集團,在行政部門做文員,性格內向,能力一般,人際關係一般,總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是,一年後,也就是他離開了邢氏集團之後,她在一年之內就從普通職員做到了行政主管,再一年,就成了趙雲松的貼身秘書。
也就是說,這個曾經能力一般般的畢業生在兩年之內就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自此之後,她便與所有的朋友和家人斷絕了來往。
在邢少尊看來,這無非又是一個為了追逐名利而放棄底線的世俗女人。
無聊……
接到江子淮的電話時,寧瀧正要下班。
「寧二,阿煜那小子整天借酒消愁,我和立書怎麼勸都不頂用,你看要不要把玉邇約出來,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這一天天憋著,我看著都難受。」
寧瀧從公司出來就看到江子淮的蘭博基尼停在正門口,便上了副駕駛,「玉邇不可能出來的,我跟你去看看吧。」
「玉邇這次不會是來真的吧?」江子淮咋舌,「想當年,追著阿煜.……」
寧瀧打斷他的話,「你也還知道是想當年,當初他鬧自殺的時候,怎麼不替玉邇考慮考慮?事後獻殷勤,擱是我,我也不會接受。」
「.……」江子淮知道,阿煜當年確實做得過分了。
車子停在了滾滾紅唇的門口,寧瀧和江子淮走了進去,來到了一間包廂。
幾條桌子上都擺滿了酒瓶子,一半是空的,一半是滿的。
連煜正趴在一條桌子上,亂醉如泥的喝著酒,韓立書坐在一旁,大概是勸得有些煩了,只冷眼看著。
見寧瀧進來了,卻沒有看到馬玉邇,「玉邇沒來?」
「我沒叫她。」寧瀧走過去。
「.……」韓立書看向江子淮,瞪了他一眼,覺得他辦事不力!
「就他這個樣子,還想見玉邇?」寧瀧都嫌棄,「老哥說了,不讓他靠近玉邇十米之內,不然就打斷腿。」
韓立書和江子淮面面相覷,不過,這也的確符合老哥的辦事風格。
誰讓玉邇是他最寵的小表妹啊。
只要是她喜歡,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滿足她,而她不喜歡了,不管是什麼,一律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能讓阿煜站在十米之外,已經,很仁慈了……
寧瀧走到連煜的面前蹲下,看著他前天被揍的俊臉,舊傷未好就被新傷蓋住了,眼睛都快成了熊貓眼,臉色枯黃,行屍走肉一般,一看就知道很久不睡覺了。
「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還像個男人!」寧瀧埋汰,口氣有點重,「有你這麼追女人的嗎?!」
韓立書和江子淮站在後面,默默的替寧瀧的這番話點贊。
現在的阿煜實在是太窩囊了!!!簡直是丟人現眼!!
「既然愛她,想和她在一起,那就拿出應有的擔當和堅持,用男人的方式,把她追回來!你要是再這樣,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你?!」
連煜這才緩緩的抬起頭,醉醺醺的黑眼圈裡一雙空洞的桃花眼,淚眼婆娑,「四嫂.……是我對不起她,我沒臉……沒資格.……再和她在一起.……我.……我就想.……看看她.……」
寧瀧一聽這話就來氣!!!忽地擰起他鬆散的領口,將一團軟泥的連煜往後推靠在了沙發里,死死的摁住他的脖子,凶神惡煞的看著他,「現在後悔?當初腦袋是吃屎了嗎?!」
她這番舉動著實把韓立書和江子淮給嚇住了…要不要這麼生猛啊.……捂眼睛,不忍直視。
連煜嘴角散漫的笑了出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四嫂,你掐死我算了,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一個男人,一天到晚除了死就不會幹點別的!!」寧瀧氣死了,手指狠狠的戳在了連煜的額頭上,「你有沒有想過老哥為什麼要給你們之間橫個十米,他完全可以橫一百米甚至一千米!他其實是在考驗你,如果,你連這十米都跨不過去!連煜,你連看她的資格都沒有!老哥就應該打斷你的腿!剮了你的眼睛!」
「.……」韓立書和江子淮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女人狠起來,太可怕了!
連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空洞的桃花眼怔怔的看著寧瀧,不敢相信,「老哥……真的是這個意思?」
那天和馬玉邇一起睡覺,得知老哥不讓連煜靠近她,卻為什麼又要設置十米的障礙?難道不應該是讓他永遠都不能看見她的嗎?
思來想去,寧瀧在看到連煜這副頹喪的樣子后才恍然大悟。
「老哥是不是這個意思重要嗎?」寧瀧又反問,「如果只說,愛,想愛,卻不付諸行動,那又算得了哪門子的愛!」
連煜鼻子泛酸,眼淚從他乾涸的眼角滑落下來……
他比任何人都要討厭現在的自己!
見連煜沉默了,韓立書和江子淮不禁在身後沖寧瀧豎大拇指,在感情上,還是女人比男人要懂得多。
寧瀧鬆開了連煜,從沙發上起來,轉過身就見兩個男人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很兇嗎?」
兩人齊齊的點頭,忙又搖頭……
寧瀧罵了一通覺得口渴,抄起桌上的啤酒就灌了一口,擦了擦嘴,「我先回去了,你們看著點兒他。」
「哦……」江子淮愣愣的還沒回過神。
韓立書看著她,關心了一句,「工地上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在查,聽說兇手也死了,不知道趙雲松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你小心點。」韓立書拍了一下江子淮,「送小瀧回去,阿煜交給我。」
將寧瀧送回別墅,江子淮就很識趣的從後院去到隔壁,獨守空房去了。
邢少尊坐在沙發里翻看著報紙,寧瀧坐到他的旁邊,「兇手被滅口了,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邢少尊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報紙上,口氣不咸不淡。
寧瀧湊過腦袋看了一眼,報紙上全是在報道農業科研基地的命案,「不知道啊,所以才問你的嘛!」
邢少尊合上了報紙,吐出倆字兒,「睡覺。」
剛才還一臉憂愁,一聽到這倆字兒,寧瀧瞬間兩眼放光,「一起睡?!」
「.……」邢少尊嫌棄的白眼,懶得理會。
一天到晚腦子裡能不能想一些正兒八經的事情!!!
寧瀧雖然這麼不要臉,不過,也只是逞嘴上快活,一想到工地已經停了好幾天,真金白銀嘩嘩的外流,能不發愁嗎?
只要是這件事情不解決,她就不能全心全意的睡他,所以,要睡總不是要心無旁騖的睡啊?
人生大事就先暫停吧。
嗯.……暫停期間,表示也要有足夠的緩衝,到時候才能播放流暢。
於是,在寧瀧膽小如鼠的擔驚受怕下,邢少尊不得不每天晚上都要陪在她身邊睡,給她所謂的安全感。
寧瀧以為的緩衝在邢少尊看來,換一個角度思考,其實也是對自己的考驗,鍛煉自己的抵抗力,等那天真的來臨,他可以坦然不驚.……
啊.……各有各的如意算盤,最終將如何?拭目以待.……
邢雲松玩的花樣沒過幾天就暴露了出來,當寧瀧的辦公室門被推開,陳聰帶著一群警察走了進來。
他走到寧瀧面前,亮出一張白紙黑字,「寧總,我們懷疑您涉嫌謀殺,這是拘捕令,還請您再和我們走一趟。」
寧瀧心中微驚,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終於賴在她的頭上了,想想也覺得挺搞笑的,「你們有什麼證據?」
「殺害兇手的兇手前來自首,並指認您是幕後指使人。」
「殺人犯的話你們也信?」
「不管怎麼說,寧總現在都有重大嫌疑,請配合。」
「配合。」寧瀧挖苦,伸出手,「我什麼時候不配合了?」
陳聰將手銬拷在了寧瀧的手腕上,「謝謝。」
寧瀧被抓,這在寧氏集團甚至凡城都引起了一陣轟動.……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居然這麼心狠手辣!
「兇手自首,坦言不想過逃亡生活,想減刑,並指認寧氏新任CEO寧二小姐,在幕後指使了農業科研基地的拋屍案,今日已被拘留,整個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電視屏幕里,圍觀的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驚訝,而寧瀧卻挺直腰板,神色鎮定,被帶上了警車。
邢少尊關掉了電視機,靠在沙發背上,煩悶的捏了捏眉心.……
放在桌上的電話不停的響起……
韓立書、江子淮、馬玉邇、連煜、東川、覃塘等,都在打他的電話。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馬上聯繫律師。」
寧瀧被請到了警察局的審訊室,再一次接受了審問。
「作為工地的承建商,拆遷問題嚴重影響了工期,寧總存在作案動機。」陳聰說。
寧瀧笑,「可拆遷是開發商邢氏集團的事情,他們完不成拆遷,我的工期只能順延,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影響。」
「所以你去找了邢氏集團的邢總,要求在三天之內完成拆遷工作。」
「我的確是去找過他。」
「但是邢氏集團沒有答應,所以你就自己解決了拆遷的事情。」
「呵呵.……我看起來很像那種狗拿耗子的人嗎?」
「不像。」陳聰笑了笑,「寧總很聰明,剛接手寧氏集團,就知道需要在員工面前樹立威信,邢氏集團不答應您的拆遷要求讓你覺得難以服眾,後期的工作根本無法展開,所以,表面上你通知公司說邢氏答應了拆遷工作,但實際上,是你自己在背後動了手腳,將拆遷給辦了。」
「.……」如果說起初寧瀧並沒有把這當回事兒,但陳聰這麼一說,心底不由得冒冷汗。
是的,她和趙雲松的談話,只有四個人知道,趙雲松和李小娜否認,她和張叔就成了單方面的說辭,根本站不住腳!!
見寧瀧愣住了,陳聰便認為自己說到了點上,「殺人滅口,第一案發現場被夷為平地,乾乾淨淨,然後趁著下地基,再將屍體混進去埋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哼……」寧瀧輕笑,嘲諷,「陳警官還真是含蓄,這哪裡是什麼蛛絲馬跡啊,全完就是昭然若揭嘛,要說聰明,哪裡比得上陳警官如此精彩絕倫的憑空推理?」
陳聰遞過來一張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寧瀧就瞟了一眼,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綉有寧氏集團標識字樣的工作服,「不認識。」
陳聰又遞過來一張照片,「還記得嗎?」
寧瀧又瞟了一眼,照片上是她在視察工地,旁邊身後跟了一群工人,其中就有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記得,前段時間,我去了趟工地視察工作。」
「他叫孫國富,主要負責工地上的承台磚胎膜砌築,根據照片和他的供詞來看,你們應該有過溝通,不可能不認識。」
寧瀧笑了笑,「陳警官,你作為長官,整個局裡的人,你敢說只要是和你說過一句話見過一面的人,你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更何況寧氏上上下下員工幾千人。」
「不能記得清清楚楚,但至少有印象。」
寧瀧突然就笑了一聲,「那陳警官是不是應該問我,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
陪審的警察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寧瀧抱拳在胸,「在沒見到我的律師之前,我不想再回答任何無聊的問題。」
正在僵持階段,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陳警官。」
示意他出來一下。
陳聰走了出去。
「寧總的律師過來了,要求和她單獨見面。」
寧瀧沒有見過這個律師,但是律師先做了自我介紹,「您好,寧二小姐,我是周秦,您可以叫我周律師,是四哥安排過來的,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聽到四哥二字,寧瀧的心才徹底的穩了下來。
別看她剛才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心裡其實別提多緊張了。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趙雲松處心積慮的栽贓嫁禍,就連動機和人證都為她準備好了!!!
「周律師,您好,他們沒有為難我,不過,那個孫國富到底什麼情況?!」寧瀧問,「是怎麼冒出來的?!」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了解過了,就現階段所掌握的證據來說,的確對您很不利,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還要委屈寧二小姐在這裡待幾天,等到法庭開庭審判那天。」
「什麼時候開庭?」
「罪犯已經自首,案件就沒那麼複雜了,一個星期之後。」
一個星期,那還好,張叔那邊應該會有動靜了。
「寧二小姐,您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四哥或者您的家人?」周律師問。
寧瀧想了想,「麻煩您告訴我爸和我媽,我沒事,也不怕。」
「好的。」
寧瀧忍了忍,聲音低沉,「謝謝他,為我做的一切。」
邢少尊從電話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壓在半空中,就像,壓在他的胸口處。
「我知道了。」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真是傻瓜……
空蕩的房子又是他一個人,還真有點不習慣,要一個星期呢。
以往獨自在家也並沒有覺得多麼的無聊寂寞,反正,晚上就能看到她,而且每天都會以不同的怪樣子撩撥他……
可今晚,一顆心總覺得空落落的.……
比預想中的要難捱許多。
突然,門鈴響了。
邢少尊看向門口處,不一會兒就響起了砸門聲,「邢少尊,開門!」
是韓立書。
他走過去將門打開,就見到韓立書黑著一張臉瞪著自己,冷冷的問,「現在開心了?」
「你要是來興師問罪的,開心不開心,哪個答案符合你的要求,你就拿哪個。」邢少尊轉身走回客廳。
韓立書跟了進來,關門,「你明明知道她是無辜的。」
「我心裡有數。」
韓立書嘆氣,「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邢少尊,你到底想要什麼??既然已經跟她住在一起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
「什麼都沒發生。」邢少尊無情的打斷。
唔.……就是親了幾次……
嗯.……應該不算過分……
「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四年前,非要讓她受到了傷害你才能看清自己,是嗎?!」
邢少尊不說話了。
「是,她是把你給忘了,可她還是她,還是那個一心只想著你的寧瀧,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韓立書急死了。
「立書.……」邢少尊輕輕喚了一聲,「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那可是牢房!」
「至少比在外面要安全,現在全城的人都認為或者懷疑她是殺人兇手,外界輿論的壓力少不了要怎麼攻擊她,就算她能扛得住,但,我不希望這種毫無價值的東西影響到她,等她出來,就又是另一番景象。」
本來還很火大的韓立書聽他這麼說完,氣頓時就消了,這個男人所考慮的事情永遠比他們要深要遠.……
「等這件事情徹底了結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韓立書問,「還要這樣跟她彆扭的相處下去?」
邢少尊頓了頓,「再說吧。」
「算了,你的事情,我以後少操點心。」韓立書擺擺手,拍屁股走人了。
路邊停著的車子里,駕駛室里坐著江子淮。
「四哥怎麼說?」
韓立書上了駕駛位,丟下一句,「讓我們少管他的事。」
「.……」四哥真這麼說??!!
江子淮挺受傷的,雖然有四哥在,寧二肯定會沒事,不過,「我現在好歹也是寧二名義上的男朋友,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或者,「你能做什麼?」
「跟她分手?」江子淮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問,「你猜四哥會不會捶死我?」
「.……」說起這個,韓立書倒是想起了什麼,「不過,子淮,你可以站出來為小瀧打氣,表示堅決相信她不會幹殺人放火的勾當,然後…」
「然後什麼?」
韓立書又想了想,「當著廣大群眾的面,向小瀧求婚。」
「.……」連江子淮這個經常出餿主意的人都覺得這注意實在是太餿太餿了,「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在牢里,然後我在牢外向她求婚?!就為了來證明她的清白!!」
要不要這麼狗血啊!!!別人信不信都不一定.……
「嗯。」但至少,可以給大家帶來一種情感上的衝擊。
「這是四哥的主意?」
「我的。」
「那四哥會不會打我?」
「應該.……會.……」
「那寧二會不會答應?」
「應該.……不會……」
「那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純粹就是為了告訴大家,我們是相信小瀧的!」順便讓某人心裡不愉快不愉快。
他不是運籌帷幄嘛,那就給他使點小亂子,刺激刺激他。
江子淮受到了啟發,「嗯!!在這個時候,我的確應該站出來替她說話!」
冒牌男朋友的作用還是要發揮一下的,不能總占著茅坑不拉屎!
邢少尊上樓經過二樓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房間的門半開著,他駐了駐足,挪步推門走了進去。
開燈,昨天晚上,他們還睡過的一張床,被褥並沒有摺疊好,還很凌亂……
監獄里的硬床,她一定睡不慣。
走到衣櫃前,替她收拾幾件衣服,明天叫周律師送過去,挑了幾件,就發現,裡面有很多都是低胸漏背超短透明的.……
想起那天清晨,她頻繁更換衣服的行為惹怒了他,難怪前一天晚上沒有去敲他的門。如今再回想起,當時的怒火早已不在,已經在時間的長河裡浣洗成了一種享受.……
手不禁的落在衣服上,好像是落在了她的身體里.……竟有些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