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人性化的轉變
在尋瀧庄的這兩日，男人們干起了免費勞動力，一群從小到大都沒有下地干過活兒的貴公子，在果園裡摘起了水果。
寧瀧接到楊芸的電話時，她穿著一件連衣圍裙，戴著一頂小花帽，哪裡還是個千金小姐啊，活脫脫一個小村姑，正擰著籃筐在葡萄園裡飛奔，看誰的籃筐裝滿了就送上空的籃筐過去。
烈日當頭，也不覺得辛苦，反而感到新奇又好玩兒。
「哎，我江子淮摘下來的這些水果，拿到市場上賣的話，至少要翻兩倍的價錢…」江子淮掂量著手上剛剪下來的葡萄，不然就太對不起他這雙大總裁的手了。
自戀卻又沒人跟他戀的傢伙。
寧瀧將籃筐放下，接通了電話，「媽。」
「小瀧，你爸爸病了，快回來看看他吧。」楊芸的聲音沙啞，明顯是哭過。
寧瀧聽得出來，忙關切的問，「爸得了什麼病？嚴重嗎？我馬上就回來。」
正在忙著剪葡萄的幾個大男人聽到寧瀧的話，都停住了，寧忠平生病了？
邢少尊卻是雙眉微蹙，生病？恐怕寧忠平是按耐不住了吧？
「是高血壓，醫生說你爸這幾年勞累過度，需要靜心修養。」
「媽，你別著急，先陪著爸，我馬上回來。」寧瀧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看向邢少尊，「尊哥哥，我爸病了，我現在就得回去看他。」
「嗯。」邢少尊就簡單的應了聲。
倒是明朔關心了一下，「很嚴重嗎？」
「他要是不用天天操那麼多心就不嚴重。」寧瀧跟說笑一樣，但誰都看得出她眼裡的擔憂。
她脫掉了圍裙，取下小帽子，見邢少尊並沒有多看她一眼，繼續剪葡萄去了，只丟下一句話，「東川，你送寧二小姐回去。」
雖然捨不得離開尊哥哥，但寧瀧又不是不懂事的人，和爸媽再怎麼鬧，始終還是她的父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開回去的，你們好好玩兒。」
「我看，我也該走了，順便送小瀧回去，看看寧叔叔，跟他道個別。」明朔突然說，「在這裡偷了兩日閑，也差不多了，加拿大那邊，催我催得緊。」
「三哥…」這下是江子淮捨不得了，「還沒玩夠呢…就要走了…」
「還有機會，我有空就回來。」
韓立書說，「三哥，下次再回來，就不能是一個人了啊。」
明朔笑，「我知道，我會把明恩帶回來的。」
「NONONO！」江子淮晃了晃食指，「三哥，恩恩要帶回來是必須的，但是立書說的可不是恩恩啊，而是咱們未來的三嫂！」
明朔失笑，敷衍了兩個字，「盡量。」
一直在旁邊默默剪葡萄的邢少尊突然將一串葡萄和剪刀都扔進了籃筐里，「既然都要回去，就都一起回去吧。」
「……」呃……四哥，您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臨走前，東川和覃塘也想跟著回凡城，陪在四哥身邊。
但是邢少尊還是讓他們留在了灃城，讓他們把莊園打理好，其他的事情，他會自行處理。
回程的路上就不像來的時候那麼瘋狂刺激了，五輛不同的車子前前後後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寧瀧擔心寧忠平的病情，一路都專註的開車，沒怎麼講話。邢少尊也冷著一張臉，讓人難以接近。明朔和韓立書本來話就不多，唯獨江子淮，可寂寞寂寞了。
三個多小時之後，他們都回到了凡城，過了收費站，就要各自分道揚鑣。
寧瀧知道，這次回去，對她而言，將意味著什麼。
嘴邊積攢了好多好多的話，卻最終被她咽進了肚子里，揚起一抹燦漫的笑容，「尊哥哥，回國的這段日子，是我過得最開心最開心的，謝謝你哦。」
回答她的是冰冷的口氣，「不客氣。」
「立書哥，子淮哥，我會記得給你們介紹女朋友的，保持聯繫哦。」做了個電話手勢放在耳旁。
江子淮一聽居然不是男朋友，也是女朋友，那個樂啊感動啊，「寧二，你真是…太夠意思了！！！就沖你這句話，我江子淮第一個拿你當朋友！兩面插刀的那種！」
寧瀧拍胸脯，「只要是我寧瀧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兌現。」
江子淮朝她豎大拇指，「佩服佩服！」
「小瀧，高血壓這種病，只要日常生活中注意飲食，適量運動，戒煙戒酒，定期做檢查，防患於未然，就不會有什麼大礙。」韓立書說。
「嗯，謝謝立書哥，我回去會叮囑我爸的。」目光再次轉到邢少尊身上，閃過一抹小小的悲傷，被寧瀧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尊哥哥，那我先走了，你胃不好，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多吃清淡的食物，我買了一本養胃食譜，就放在廚房從右邊數上面第三個柜子里…」
「……」江子淮和韓立書都愣住了，寧二小姐什麼時候進過四哥的廚房？！
邢少尊依舊冷淡，「嗯。」
寧瀧交代完后，才和明朔一起開車離開。
看著小紅牧馬人駛入幹道，雖然混入了車流中，但依然奪目，最終消失在了男人們的視線里。
「之前媒體不是有報道，這寧二小姐作為寧氏的繼承人從小就被安排在國外學習，現在寧忠平突然一下子病了，是不是以後咱們得叫她寧總了。」江子淮無限感概，他還是喜歡叫她寧二怎麼辦。
韓立書看了邢少尊一眼，見他目光深遠悠長，面容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路，他都沒有講一句話。
韓立書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寧瀧雖然恢復了智商，但，卻把與尊結婚的所有相關聯的人和事都忘了.……
雖然她的的確確就是同一個人，但卻又不是同一個人了。
當年，她被寧忠平從他手上帶走，後來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苦痛折磨，才能將那麼深刻的記憶悉數抹掉。
而尊，尊呢，在過去四年，他又經歷了什麼樣的苦痛折磨，才能在重新面對她無厘頭的取鬧時寵辱不驚。
韓立書突然覺得有一股悲傷在心中涌動，他很懷念當初，可誰都清楚，當初，是永遠也回不去了。
凡城依舊在，物事人昨非。
寧瀧匆忙趕回寧家，寧忠平掛著點滴，躺在床上休憩，楊芸守在一旁暗自傷神。
「媽……」寧瀧上前輕喚一聲，楊芸猛地抬起頭，一看是小女兒，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淚嘩嘩的往外流，看得寧瀧喉嚨哽咽。
「小瀧.……」楊芸心裡難受，作為母親，沒能照顧好自己的兩個孩子，作為妻子，又沒能照顧好自己的丈夫，一直恪守婦道的她，有一顆慈愛的心，卻沒有什麼主見，遇事就慌。
「阿姨。」明朔柔聲關切，「寧叔叔身體怎麼樣了？」
楊芸這才發現和小女兒一起進來的還有明朔，有些吃驚，「現在好點了。」
寧瀧安撫說，「媽，現在你們歲數大了，一定要注意養生，尤其是爸，外面那些應酬能少就少……」
寧忠平睡眠淺，聽到聲音就睜開了眼睛.……
「爸！」寧瀧連忙俯身過去，俏皮的說，「醫生是不是說您最近又是酒喝太多肉吃太多啦？」
寧忠平本來是想瞪她一眼的，但女兒這麼輕快調皮，心情自然就好了些，忍不住笑了出來，「死丫頭，還不都是被你給氣的！」
寧瀧趕緊給他順氣，「我這不是回來負荊請罪了么，您這一肚子的氣可以盡情的往我身上撒啦！」
「怪樣子！」寧忠平嗔怪一聲，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明朔，也是一愣，「你和你媽先出去吧，我和明朔先說兩句話。」
「爸！」寧瀧不幹，趴在床邊，一頓撒嬌，「您也太偏心了吧，我和明朔哥一起回來，您就只召見他，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哎~~」
寧忠平被小女兒這麼一頓醋意十足的撒嬌，惹得眉開眼笑，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柔聲說，「聽話。」
「遵命，皇阿瑪！」寧瀧起身，微曲雙膝，手臂后揚過肩，很懂禮儀的退下了。
寧忠平看著小女兒搞怪的樣子，心中怎麼會不歡喜，怎麼會不心疼。
「寧叔叔，您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明朔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心中有所猜測。
寧忠平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明朔，我一直都沒把你當外人，跟你說話，就開門見山，要是有冒昧的地方，不要往心裡去。」
「您但說無妨。」
「你上次在電話里問我，如果小瀧哪一天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該怎麼去面對她，我思考了很久，至今都找不到答案。」一失足便成千古恨，當年把小瀧關起來不讓她見少尊，在房間里要命的嚎哭發狂，都歷歷在目，每每想起仍心有餘悸，「你，就是因為這個顧慮，而放棄了嗎？」
明朔輕輕笑了笑，口氣淡然，「不全是。」
「那是什麼？」寧忠平不理解，這個男人對女兒的感情，他看得到，「還是，小瀧和你說了什麼？」
明朔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寧叔叔……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帶我們去海邊玩，他讓我和明恩比賽抓沙子，看誰抓得多，我和明恩都以為，手抓得越緊沙子越不容易外漏，肯定會越多，可實際上恰恰相反，後來我爸給我們做了一個實驗，他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沙子，而另一隻手抓住一把沙子之後就鬆開了五指，反而不去用力抓，沙子才不會流失，小時候沒辦法完全明白，也是最近我才想通。」
聽完明朔的話，寧忠平一面暗暗佩服，一面不禁惋惜，最終嘆了口氣，「她是喜歡上少尊了嗎？」
明朔低了低眸，輕笑，「不知道。」
寧忠平惆悵，「也許，這就是我們寧家欠少尊的命吧.……」
「寧叔叔，四年前，小瀧懵懂無知，陰差陽錯接受了你們的安排，最終以悲劇收場，四年後，重新來過，我希望看到她把握自己的人生，包括愛。我的確是很喜歡她，但我更喜歡給她自由。」
愛，不應該造成束縛與捆綁。
寧忠平愣了好一會兒。
從寧忠平的房間里出來，和楊芸一起站在屋外等候的寧瀧趕緊迎上前，「明朔哥……」
她擔心爸爸又要跟明朔提兩家聯姻的事情。
「小瀧，寧叔叔讓你進去，他也有話對你說。」明朔笑著說。
寧瀧抿了抿唇，點頭進去了，見寧忠平臉色平靜，並無任何異樣，反倒讓她覺得奇怪。
「爸……」
寧忠平笑容慈祥，「小瀧，你會不會怪爸爸，平日里把你管得太嚴了？」
「爸，您怎麼突然這麼說？」寧瀧坐在床邊，褪去了往日調皮的怪樣子，也可以是個溫順的好女兒。
寧忠平嘆了一口氣，「都怪爸爸不爭氣，沒能給寧家添個男孩兒……」
只能把期望寄托在如今僅剩的小女兒身上。
「爸！」寧瀧打斷了寧忠平泄氣的話，「您這都什麼老古董思想了，您不是還有我嗎？」
寧忠平慚愧，「爸爸總覺得對不起你……」
「爸，您要是再這麼說下去，我可不理你了啊。」
面對女兒的小小威脅，寧忠平笑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懂事，但是說的話做的事，卻總讓人心情舒暢，「那就從明天起，你去公司報道，讓張叔先帶你去熟悉熟悉。」
「嗯。」寧瀧重重的點了點頭，自信的說，「爸，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寧忠平深感欣慰，「如果，你在家裡住覺得受約束，搬到外面住我也沒意見，畢竟你也是成年人了，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這話讓寧瀧驚訝了，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明了？
寧瀧想到了明朔，但是當她從寧忠平房裡出來之後，楊芸告訴她明朔已經走了。
她趕緊給他打電話過去，居然關機。
就這麼走了嗎？
鼻子微酸，眼眶微潤，寧瀧握著手機，胸腔微熱。
謝謝你，明朔哥。
三萬英尺的高空上，明朔坐在頭等艙里，看著窗外茫茫雲海，卻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個清晨。
……
寧瀧去寧氏集團報道這天，引起了集團上下的轟動。
從來都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就這麼飄飄然來到了民間的趕腳啊，一個個都格外的激動，還有好多員工都曾是瀟大美人兒的粉絲呢！
雖然沒有機會看到瀟大美人兒的真面目，但是看看這個雙胞胎妹妹，也知足了！
但是，公司員工卻沒有一個人敢組團圍觀的，只敢稍微伸伸脖子。
因為上面發話了，如果想來看明星，就自覺點打包回家抱著電視機在家看個夠！
第一天到公司，肯定要先給這位新到任的小寧總開個歡迎會，整個公司的中高層管理人都聚集在寧氏的大會議室里，議論紛紛，誰不好奇這位小寧總會以什麼樣的面貌出現啊。
大門推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
寧瀧穿著一件白色小西裝，西裝領口別著一枚天藍色極具考究的胸針，搭配一條質感垂滑的銀白色闊腿褲，淡淡的精緻妝容遮掩住了平日里的俏皮靈動，一雙杏眼沉著優雅，短髮過耳，隱約可見一顆乳白色的珍珠耳釘在黑髮間閃動。
腳踩黑色高跟鞋，高挑的身姿走在最前面，氣勢絲毫不弱，因為左右後面弱弱的跟著幾個點頭哈腰的大男人。
張叔是寧忠平一手帶出來的，走在寧瀧的旁側，將她引到了最上首的位置坐下。
「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寧董近日身體不適，在家休息的這段時間裡，CEO一職暫時由寧氏未來的接班人寧二小姐代為接管，大家歡迎！」張叔做完開場白，率先鼓掌。
會議室里想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下面，我們有請寧總為大家說兩句。」
又是一片掌聲。
寧瀧抿嘴輕笑，聲調穩重，「我看兩句話對我來說有點多，就說一句吧，大家工作上需要做決定的事情就自行商議解決，但要是心裡不爽了想吐槽，歡迎來找我，我在國外主修的是雞湯學。」
「噗~~~」會議桌旁有人忍不住嗤笑了出來，這位小寧總，到底是來打醬油的……
張叔表示有點尷尬，為了圓場，笑了兩聲，「寧總從小在國外長大，果然很懂幽默啊。」
然後低下頭，附在寧瀧耳邊輕聲說，「二小姐，寧董幾天沒來公司，大家有很多事情需要彙報，您，要不要先聽一聽？」
「不用了，現在讓我聽也聽不懂，您先幫忙處理著，要實在是覺得難辦，需要我出面的，再找我。」寧瀧說，「我想先到各個部門去和大家混個臉熟。」
就您這張臉，不用混就已經很熟很熟的了，不過寧總要求，「也行吧。」
於是，一會議室的人都跟著寧瀧浩浩蕩蕩的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溜達，寧瀧都非常親切的和大家打招呼，部門主管為了表現表現，也對本部門的工作情況做了一些小總結，一個比一個勵志。
這樣一來，一上午眨眼就過去了，寧瀧看著身後跟著的這群人，又多看了一眼，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叔。」寧瀧坐在辦公桌前，琢磨了兩下子，突然孩子氣的問，「我突然過來，是不是很乾擾大家的工作？」
「怎麼會？二小姐一到公司，大家工作都更積極了。」張叔以為她剛到公司，因為一張明星臉而發愁。
「那他們今天一上午什麼都幹不了，就陪我去認識認識各部門，原本一天的工作只有一下午的時間了，肯定做不完，豈不是要加班才能完成？」寧瀧一臉孩子氣的苦悶啊，「都怪我，害得大家今天要加班了.……」
「.……」張叔登時張口結舌了，這.……本來，今天做不完的明天再做唄……可被寧瀧這麼一說.……
「所以，我想，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就不用這麼興師動眾了，別耽誤了大家的工作，你說呢，張叔。」
「是！二小姐如此體恤員工，我一定會通知到位。」
「嗯啦！謝謝張叔！」
張叔不免覺得臉紅，「二小姐，到了午飯時間，您想吃什麼？」
寧瀧想了想，突然新奇的問，「我還從來沒有在食堂吃過飯呢，張叔，要不…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好不好啊？」
「.……」張叔哪裡肯啊，不過二小姐到底是豪門出身，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想見識見識，「二小姐，食堂那種地方不是您去的，飯菜肯定都不合您胃口，公司附近有幾家餐廳，是之前寧董經常去的。」
寧瀧就開始撒嬌，「哎呀，張叔，沒吃過怎麼知道不合胃口呢？況且，天天吃外面的東西也吃膩了，今天第一次來公司，我突然想換換口味啊。」
「.……」這口味是能換的嗎？！要是吃壞了肚子，可怎麼辦？！「二小姐，明天吧，明天好不好？」
明天讓食堂里專門給她單獨做一桌！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挺好。」寧瀧得不到張叔的支持，就只能自己做主了，直接朝門口走去。
「二小姐！二小姐！」張叔一見攔不住，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剛撥通，就見寧瀧折身回來，「張叔，您不和我一起去嗎？」
「去……去去去.……」張叔到嘴的話只得咽下肚子里。
正在二樓食堂里吃飯的員工們，還沒看到小寧總就已經聽到風聲了，一個個目光都盯在了食堂門口.……
天啦，小寧總居然要吃大鍋飯了！！！
不一會兒，寧瀧出現了，身後跟著緊張兮兮的張叔。
原本亂鬨哄嘈雜一片的食堂瞬間鴉雀無聲。
在食堂吃飯的所有員工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一時間忘了吃飯…
食堂管理員懵逼了啊，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沒人提前通知的，至少也應該準備準備的啊！
這都是給員工吃的工作餐啊，怎麼可以給小寧總吃！要是吃出個三長兩短！誰負責！！
可寧瀧就順手拿了一個托盤，走到了窗口，一個菜一個菜的看過去，最後點了一個葷菜和一個素菜…
張叔只好硬著頭皮也點了兩個菜，跟在寧瀧後面。
寧瀧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來，見大伙兒還盯著她看，眯眼笑了笑，「要是打擾到大家吃飯，我出去吃…」
然後所有人都不敢看她了，低頭繼續呼啦啦吃飯…
食堂又恢復到了它應有的節奏。
寧瀧挑了一口飯喂進嘴裡，張叔看得口乾舌燥，生怕她皺一下眉頭…
但是寧瀧就著飯菜吃了好幾口，沒什麼大的反應，而是一邊吃一邊環視整個食堂一邊思考問題，「張叔，公司外地員工佔多少？」
張叔覺得奇怪，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大概有二分之一。」
「可是我剛剛看到這些工作餐基本都是本地菜式。」
「是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咱們食堂也佔了整整一層樓，員工又都來自五湖四海，為什麼不考慮多元化一些？全國各地的小吃是不是都可以引進來，供大家選擇？」
「二小姐，您的意思…」
「一日三餐，午餐是正餐，如果中午吃不好，下午誰還有心情工作？你說是不是？」
「！！！！！！」張叔竟無言以對。
民以食為天，尤其是在這個吃貨當道的社會…吃好真的非常重要。
不過，「二小姐，公司每年在食堂的預算就只有那麼多。」
寧瀧沉思了片刻，「我經常看到大街上有很多香噴噴的小吃，還總被城管抓，做點生意也挺不容易的，咱們是不是可以跟他們這些小商販談談，在食堂給他們騰個地兒？收點租金或者抽點成，稍微意思意思，是不是就能控制預算，又能滿足員工的各種需求，還能給小商販一個比市場價優惠點的固定攤位？」
「！！！！！！」張叔感覺自己的腦洞被打開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而已，具體可執行性，還得看你們。」寧瀧謙遜的說。
如果說剛開始張叔只把她當成一個小娃娃看待，但是就今天一上午，兩件事，他似乎看到了寧氏未來可能發生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