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四哥出門請隱身
邢少尊並沒有多麼的吃驚,畢竟他對寧瀟本來也不存在什麼好感,陰差陽錯娶了個天性使然的小鬼,寧瀟的死活於他來說,早已事不關己。
即便她哪一天真回來了,他自有辦法將小鬼留在身邊,只是突然聽到她的消息,難免有些悵然,「想不到,她就在我們的身邊,竟然…」
如果是這樣,按理說,應該不難找,可為什麼寧忠平沒有找到?
還是說,那個男人早已從頭開始就切斷了一切,不排除寧忠平雇的那些私家偵探被收買的可能。
他都懷疑自己撿到的那根頭髮也不是寒風刮來的…
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看來,他得回一趟邢家老宅了。
「那個屋子的主人我也查過了,早幾年前就搬到城裡去住了,再也沒人管,就是一廢棄的屋子,我又派人去那邊仔細檢查了一次,連指紋都檢測不到,四哥,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需要做什麼…邢少尊嘴角微勾,只說了一個字,「等。」
「啊?等什麼啊?」東川不是很能理解啊,這都快一年了啊,好不容易查出了寧瀟的一點眉目,不應該繼續查下去嗎?雖然,現在又斷了線索,不知道該從何查起了…
邢少尊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里的小鬼,見她正抱著一個靠枕,趴在沙發的靠背上,下巴窩在軟綿綿的靠枕里,小臉瞬間變圓了,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是說了讓她自己玩兒嗎,幹嘛盯著自己發獃啊。
對她輕輕一笑,她就沖自己吐舌頭做鬼臉…
等什麼?敵人在暗他在明,他能做的就是——像之前一樣什麼都不做。
把寧瀟找回來對他有什麼好處?沒有。
可是你老婆很想念姐姐啊?但是她的內心是不願姐姐回來的。
好吧,那,那個男人呢?既然他現在已經按耐不住,就看看接下來他還會做什麼吧。
邢少尊在心中做了一番權衡之後,並沒有回答東川,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趙雲松最近一直都沒有動?」
相比較寧瀟,他更關注的是眼皮子底下的人和事。
一個小小的項目總監,能到太歲頭上動土,他的背後又是一股什麼力量?
「是的,四哥。」
「那就讓他動起來。」邢少尊說完,就回到了客廳,與老婆玩兒去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東川。
四哥,咱能把話一口氣說完不?
……
自從《姐姐》電影上映之後,寧瀧完全的本色出演贏得了觀眾的掌聲和認可,更欽佩的是她為藝術獻身的精神,每天的票房都是爆滿的。當大家都在揣測已變成弱智的寧瀟未來星途將會怎樣發展時,電影的宣傳工作也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讓大家都意外的是,邢少尊並沒有把這個弱智寧瀟雪藏起來,而和連煜每天不是參加這個節目就是出席那個活動。
這又讓大家都格外的珍惜這次機會,因為他們並不清楚,要是哪天邢少尊不想讓她再拋頭露面了,這會不會成為寧瀟的息影之作,或者她哪天恢復智商了,就再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天真有邪的率性萌樣兒了。
大街小巷所有關於寧瀟的海報也全部換成了寧瀧,或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或古靈精怪的擠眉弄眼,或燦若桃花的天真爛漫,整個城市好像也受到了她的感染,看起來格外的耳目一新,如大雨過境后,一塵不染。
而電視某一檔節目里,寧瀧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連煜就坐在她旁邊,對面是主持人,主持人的目光一直都關注在寧瀧身上,確切的說,所有的鏡頭都給到了她,連煜么完全就是一打醬油的。
主持人問:瀟瀟,您是不是也沒有想到,腦部受到創傷之後,居然比之前的名氣還要紅火?
主持人,您確認這個問題是在問一個弱智?
寧瀧笑嘻嘻的答:是啊,昨天晚上我和尊哥哥在做作業的時候他還誇我,說我現在很紅很紅呢,比猴屁股還要紅。
嗯…她還記得,尊哥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就問尊哥哥,「尊哥哥,猴屁股比小瀧的屁股還要紅嗎?」
主持人悶笑了起來:……
然後正準備繼續提下一個問題,就聽到寧瀧忽然又歡快的回答:但是,尊哥哥又說了,全世界,就我的屁股最紅了!
嗯…尊哥哥是這麼說的,還在她的屁股上又是摸又是捏的…好癢的哦…
呃…四哥,堂堂邢四哥居然…居然會說出這麼下流的話來…
主持人和全場的觀眾頓時都一臉懵逼,然而半秒鐘之後,噗哈哈笑成了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
坐在一旁的連煜為了給四哥足夠的面子,愣是握拳踩腳憋住了僵紅的臉,死活沒有笑出來…!
主持人畢竟是主持人,笑歸笑,但節目還是要繼續,忍俊不禁的笑問:剛才在採訪過程中,我有留意到您多次提到和尊少做作業,能冒昧的問一下,是什麼作業嗎?
寧瀧幾乎是脫口而出,純純的答:做作業就是嘿咻嘿咻啊!
答完還一臉「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的表情。
呃……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後浪已將前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四哥,您確定讓四嫂出席這種訪談節目,不會對您的人身安全和個人隱私造成困擾和傷害嗎?
如雷的爆笑聲再次席捲了整個場面,已經失去了主持人的控制……
主持人繼續問:我想,現在大家一定很好奇,您和尊少每天的作業多嗎?
寧瀧想了想,掰了掰手指頭,有些沮喪的說:啊…我也數不清了,不過尊哥哥總誇我很好學呢!
噗…哈哈……哈哈哈……
四哥,快把四嫂帶走了吧!不然,您以後出門得隱身了!
主持人:那比起您之前的狀態,您更喜歡哪一個自己呢?
寧瀧聽不懂,就答了一句:只要尊哥哥喜歡就好啊。
只要尊哥哥喜歡就好啊!
簡單,直接,卻比任何誓言都要堅定不移。
大家在她又黃又粗暴的蠢萌里歡樂著,同時也被她對尊少純粹的愛而感動著……
好想領回家的說。
在娛樂圈的歷史河流里,恐怕還是首次出現這麼一個弱智明星,孩子氣的坦誠率真前所未有,破天荒的竟然能招來無數粉絲,受人喜愛,人氣火熱熱的蓋過了連煜。
當寧瀧在電視里對自己的私人生活毫無保留的直言不諱時,從來不看電視節目的邢少尊還被蒙在鼓裡。只是,每次給高層開會的時候,他們看他的眼神都特別的奇怪,不,確切的說,只要是走出去之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而且不管走到哪裡還時常會聽到做作業,不知道為什麼,很耳熟啊!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的樣子…
「東川,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感覺有點怪怪的,在這方面大腦遲鈍的邢少尊還不知道小鬼早就將他衣冠楚楚的外套扒光光了,僅留下一具名叫禽獸的軀體,整天在世人面前晃蕩,好生耀眼啊!
東川其實真的很苦逼啊,每天還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和這位禽獸先生進進出出,他也不好受啊,「啊…四哥,沒事啊,最近都很安靜啊!」
一臉茫然加無辜。
「安靜?」邢少尊將信將疑,這幾天忙公司,倒是沒有關注小鬼了,於是拿起遙控器要去打開電視。
也不知道這些天都參加各種節目和活動,怎麼樣了?
東川眼疾手快,幾乎是撲過去要搶遙控器,失聲大叫,「四哥,別!別別別!」
別看電視啊!!!!
邢少尊嫌棄得瞪了他一眼,遙控器早在東川撲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快一步挪了過來,摁了電源鍵,電視里一下子就傳來了小鬼那活潑可愛的聲音……
「尊哥哥又說了,全世界,我的屁股最紅了!」
看著小鬼一臉的天真爛漫童言無忌,邢少尊的臉瞬間就是一陣密不透風的烏雲壓境,整個辦公室都黑了……
東川怕得渾身都在抖啊抖的,只敢弱弱的叫了一聲,「四哥…」
說了讓您別看的嘛……
邢少尊將電視關掉,手裡緊緊地握著遙控器,分明的骨骼有點滲人,然後一雙鷹眼如將撲食般狠戾的盯著東川,一眨不眨的,真的要嚇死東川寶寶了啊。
東川很不自覺的往後退,心驚膽戰的想退朝…退下…
邢少尊氣得是咬牙切齒啊,忽地揚起手上的遙控器就朝東川扔了過去,厲喝一聲,「過來!」
「四哥…」東川不敢過去,站在原地不動,低頭貓聲,結結巴巴,「我…我不是有意要…要瞞著您的。」
實在是四嫂太…太過實誠了!!
「不是有意?」邢少尊窩了一肚子的火兒,「那就是故意…」
「四哥!真不是!!」東川好想下跪!
「讓阿塘把她送回家,還有阿煜。」邢少尊起身就朝門口去了,「回家。」
東川看著四哥巍峨如岸的背影,不會是要回家關門放狗吧四哥!
森海景園裡,覃塘和連煜急得團團轉,被四哥突然召到家裡,啊…微臣惶恐啊…再去看四嫂,見她正在沙發里將靠枕擺成一條線,大概覺得不好看,又換了一種造型,翻來覆去玩得好專註。
明明就是她點的火,都說引火上身,可為什麼到了四哥這裡,上的就是他們這群人的身啊。
森海景園的鐵柵門打開了,一輛熟悉的黑色牧馬人氣沖沖的駛了進來,都覺得,那四個大車軲轆是碾壓在他們的心口上的!
車子停下,他們的呼吸也已微弱了…
邢少尊從車裡下來,後面跟著一點骨氣都沒有的東川,和站在門口迎接的阿塘連煜對視了一眼,伸手自動抹脖子,可把那二人給嚇壞了啊!
這…
「四哥!」連煜和覃塘齊聲叫。
邢少尊跟沒聽到一樣,徑直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朝寧瀧走去了…
「尊哥哥!」寧瀧一見到尊哥哥就扔了手上的所有東西,朝他奔過去,將他抱住,「你怎麼回來啦?」
剛才還僵著的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瞬間化成一鍋溫水了,摸著她的頭,寵溺的口氣和她商量,「小瀧,去樓上玩兒,尊哥哥要處理一點事情,好不好?」
寧瀧抱著他的脖子,不捨得,「尊哥哥,你陪我玩兒嘛好不好?」
「等我處理好事情,就去房間陪你玩兒。」
「好耶!!」寧瀧很快被打發掉了,歡歡喜喜的上樓去了。
連煜覃塘和東川三人看著剛才四哥對待四嫂的態度,一口老血快要從他們的口中噴出了!!
四哥,不帶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護短的!
邢少尊坐到了沙發上,剛才還溫柔的口氣立馬結了冰,「都過來。」
然後,連煜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步一小步的挪到了四哥的面前,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四…哥…」
「類似這種的節目播出去多久了?」
連煜和東川將覃塘擠在中間,都用胳膊肘頂他,覃塘畢竟是四嫂的經紀人,回答問題…責無旁貸啊…「…半…半個月吧…」
「半個月…」邢少尊在口中叨叨,也就是說,他,堂堂邢氏集團總裁,邢少尊邢四少刑四哥居然裸奔了半個月!還他媽不自知!!
「半個月…」突然冷笑一聲,「那你們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嗯?」
「那個…四哥…」連煜見大家都不說話,只好自己出頭,畢竟他是四哥的弟弟嘛,「訪談這種節目,都是臨場發揮的,我們也沒想到小四嫂會…」
邢少尊直接拿過剛才小鬼擺過的靠枕扔了出去,「臨場發揮?你他媽給我臨場發揮看看?!」
連煜接過靠枕,心虛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那個…四哥…都怪我…」覃塘已經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裡了,「是我沒有和四嫂叮囑好,您以前就交代過,類似這種節目和活動,都不應該讓四嫂說話…」
實際上,自從四哥當眾承認了四嫂是弱智之後,覃塘就對她的擔心鬆懈了…
邢少尊看了連煜和東川一眼,「你們兩個呢?」
「那個…四哥…我錯了…」東川也認識到了自己錯在哪裡,「這種節目在播出之前,我就應該叫人把不該播出來的內容剪輯掉,即便是播出來了,也不應該瞞著您…」
實際上,東川根本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想著反正四哥又不看這種電視的,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四哥…我不對…」連煜再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小命難保了,「在和小四嫂一起做節目的時候,應該在一旁提醒她或者岔開話題,而不是讓自己真成一個打醬油的…」
實際上,在錄製節目的過程中,連煜多次被四嫂搶了風頭,正暗自傷心著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明明就是四嫂自己引的火,最後卻把他們這群無辜的人給燒了!!
四嫂是弱智,咱就不計較了,可四哥,您這樣!!好讓人心寒啊有木有!!!
邢少尊微微低頭捏了捏眉心,懶得看他們,直接朝他們擺了兩下手,「都回去吧。」
看著就心煩,一個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三人一溜煙兒的就你擠我我擠你的生怕晚一步跑出了門口,又被召了回去。
都已經播出去了半個月,現在再怎麼做都於事無補…邢少尊頭疼啊!!抬頭看向了樓上,嘆了口氣,起身上樓去。
推開房門,房間里沒有看到人,又跟他玩捉貓貓,他才不要去找!哼!
突然感覺有人從背後偷偷摸摸的衝過來,正要轉頭,卻被她的一雙並不大的手蒙住了雙眼。
因為個頭差距的問題,他知道,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但一雙手還是沒能將他的眼睛捂嚴實了,邢少尊能透過她的指縫,看到鏡子里的小鬼,淘氣!!
「猜猜我是誰?」小鬼都不知道要把聲腔變一下的…
一想到這小鬼居然將他們的床笫之語都向世人公布了出去,本來有些鬱鬱寡歡的邢少尊,見她還有心思跟她鬧著玩兒,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是又氣又好笑。
他才懶得去猜!而是直接轉過身,將她抱住,低頭就親了上去,他要好好的懲罰她一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寧瀧的唇被尊哥哥封住后,就被他吻到了床上…
糯糯的問,「尊哥哥,你叫我回來是要和我做作業嗎?」
不提還好,一提邢少尊就感覺這哪裡還是兩個人的床啊,床沿沿的四周他媽的全是眼睛。
可是,他真的好生氣好生氣,小鬼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啊!這以後出去還怎麼見人啊!一定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是啊,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我們是怎麼做作業的。」
你們不是想看嗎,就讓你們看個夠!
……
和小鬼翻完雲覆完雨之後,快到了晚飯時間,邢少尊就帶著她回到了邢家老宅。
錢玉琳一見小兒子和兒媳婦來了,高興啊,不過,「老大呢?」
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的嗎,「我又給他找了好幾個姑娘,看著都相當不錯,正要讓他回來看看。」
「他走了。」邢少尊夠直接的。
「走了?走去哪兒?」錢玉琳瞬間傻了,雖然她心裡很清楚,可,讓一個母親怎麼接受自己孩子的不辭而別。
邢少尊見老媽的一張臉瞬間就白了,正要安慰,就聽小鬼笑嘻嘻的說,「媽媽,大哥已經給我們找到大嫂了哦,你不要擔心啦。」
「找到了?」錢玉琳半信半疑的看向自己的小兒子,「誰?」
寧瀧很快做了搶答,「是一個很會爬樹的姐姐。」
「爬樹?」錢玉琳懵了。
邢少尊揉了揉小鬼的腦袋,看向老媽,語重心長,「媽,哥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他有他的主張,只要他能過得好,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是啊是啊,媽媽,尊哥哥說的對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寧瀧就在一旁狂點頭,真不愧是尊哥哥的忠實鐵粉…
錢玉琳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是我願意操這個心,我也知道,你們都長大了,我說什麼都不對,都嫌啰嗦…」
「媽媽,我還沒有長大,我聽你啰嗦啊。」寧瀧一副乖巧的模樣。
錢玉琳頓時就笑了起來,看著小兒媳婦如此單純,這個家總算有些安慰,「小瀧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寧瀧卻突然張開了雙臂,一臉的孩子氣,「我要做大棉襖,這樣媽媽和尊哥哥都可以躲進來,不會冷啦。」
「哈哈…」錢玉琳笑開了花。
「小鬼。」邢少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正從樓上下來的邢政聽到了,居然沒有自己,就故意生氣,「小瀧,那爸爸呢?爸爸怕冷,沒地方躲了怎麼辦?」
「啊!我把爸爸忘記了!」寧瀧一驚,「那我…那我…」
邢家三人都看著寧瀧,那我了半天也沒那我出來,都覺得好笑,看她能那我個什麼出來。
結果寧瀧支支吾吾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那我就做一床大棉被,把你們都蓋在床上。」
「哈哈哈…」邢政朗朗大笑…
笑聲雖然洪朗,但氣色卻是大不如從前了,邢少尊一眼就看出來了,「立書最近沒有過來嗎?」
「來不來都一個樣,就少麻煩他了,我看他整天也挺忙的。」邢政扶著樓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錢玉琳忙走上前去將他攙扶住,憂心的嗔怪,「立書都三番五次的交代,讓你在床上躺著,不要下來走動,怎麼說不聽的呢!」
「我這不是聽到小瀧的聲音了嘛,哎,好久沒有看到了,想啊。」
寧瀧趕緊跑上去,也扶著了邢政的另一隻胳膊,「爸爸,生病了就要聽立書哥哥的話啊,我之前病了,立書哥哥給我看病,我就很聽話,然後很快就好了。」
「哈哈…」邢政又是一陣大笑,「好好好,我聽小瀧的,現在就去坐下來,不走路了。」
其實已經走到沙發旁了,順勢就坐了下來,寧瀧坐到他的旁邊,問他,「爸爸,你得了什麼病啊?」
「你立書哥哥說我得了很嚴重的病,估計活不過今年咯。」邢政倒是看得開。
「活不過今年啊,那能不能活過明年啊?」寧瀧天真的問。
邢政的話雖然聽起來更像是一句玩笑話,可錢玉琳的眼眶早已經紅了,正在一旁暗自抹淚。邢少尊心頭也不由得一震,再看向邢政,見他臉上的皮膚已經鬆鬆垮垮的,雙眼深凹進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這個做兒子的居然沒有去關注,曾經給過他無數次力量和關懷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