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兄弟情,在心中
寧瀧見尊哥哥臉色蒼白,板著一張臉,很不開心的樣子,便勾著他的脖子,從他的懷裡坐直了起來,伸長脖子,小紅唇親在了邢少尊發白的唇瓣上。
小唇溫潤略帶一股香甜之味,就像一顆小火苗不慎掉入結了一層冰的河面上,預熱立刻融化。
邢少尊僵硬的身體轟然被觸動了,猛地一驚,回神就見寧瀧近在咫尺的臉,她扒在自己的身上,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目光澄清,「尊哥哥,不開心嗎?」
寧瀧說著又親了上去。
邢少尊手勁兒一緊,將她抱得更緊,接上這個親吻,他怎麼忘了,他現在有個小鬼啊。
額頭抵住她的前額,英挺的鼻尖也蹭著她的小鼻子,嘴角輕揚,寵溺的問,「你醒啦?」
「我早就醒啦,是你一直抱著我不放。」寧瀧見尊哥哥笑了,開心了,也就放心了。
其餘四個人見這對小夫妻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剛才壓抑的氣氛慢慢的開始消散了。
邢少尊恢復了正常,將寧瀧放了下來,擁著她走到沙發旁坐下,壓根兒沒有去理會刑律和翁海瑤。
邢政對小兒子這番行為很讚賞,從沙發里直起身子,拿起茶具上剛沏好的茶,給邢少尊倒了一杯茶,也給寧瀧倒了一杯。
「小瀧,我聽說你今天拍戲了?」邢政眉目慈祥,笑著問。
「是啊,在找我姐姐。」寧瀧實實在在的回答。
邢政看了邢少尊一眼,上次的談話這小子是當耳旁風了!
「尊哥哥有沒有帶你回家看望你爸媽啊?」邢政又問。
「沒有呢。」
「想不想他們啊?」
寧瀧看了尊哥哥一眼,弱弱的說,「想。」
可是,尊哥哥好像不喜歡她回家看爸爸媽媽。
「過兩天,讓尊哥哥帶你回家看看,好不好?」
寧瀧還是看著尊哥哥,沒有回話,邢少尊只覺得心煩氣躁,扯了扯領帶,「爸,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是和小瀧聊天,你要是不愛聽,把耳朵塞上。」邢政也來氣,寧家那塊肥肉,現在不抓著機會吃下來,更待何時。
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得採取一些措施才行。
這邊一家三口在閑聊,那邊也是這一家裡的三口,站在客廳像個外人。
錢玉琳作為家長,為了這個家能和諧一點,也得採取一些措施,便走到小瀧旁邊,和顏悅色的說,「小瀧,跟媽去樓上收拾收拾房間,晚上就和大哥大嫂都在家裡住下,一家熱熱鬧鬧的,別回去了。」
「啊?」寧瀧是沒有主意的,看向了尊哥哥。
「我們吃完飯就走。」邢少尊說。
邢政卻突然放大了嗓門兒,「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晚上一個都不準走。」
既然一家之主都發話了,還能有誰敢違抗,錢玉琳對老公這樣的態度非常滿意,便拉著小瀧,路過邢政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小動作,才走到海瑤面前,「海瑤,你也一起來吧。」
「好的,媽。」翁海瑤笑著點頭。
錢玉琳帶著兩個兒媳婦上了樓,客廳就生下邢政和他的兩個兒子了。
刑律走到邢少尊對面的沙發坐下,邢政坐在正中間,兩個兒子各一邊,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刑律先開了口,「我們這次回來,不會待太久。」
「這樣最好。」邢政一點也不客氣,不知道還以為這大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刑律習以為常,而是看向邢少尊,見他根本沒有要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自嘲的笑了笑,「上次你結婚,我們本想回來的……恭喜你。」
「謝謝。」邢少尊生硬的吐出兩個字。
又是一陣沉默,這父子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都沒人說話。
錢玉琳站在二樓走廊上往下看,不住的嘆氣,這一家人,什麼時候才能像個一家人的樣子。
「媽,給他們一點時間。」翁海瑤站在一旁勸慰。
「哼!」錢玉琳冷哼一聲,看也不看翁海瑤一眼,拉著寧瀧就去了房裡,哪裡還有剛才慈愛的模樣。
要不是這個女人,他們家的三個男人,會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嗎?!要是不是看在大兒子的面上,能讓她進這個家門?
寧瀧有些不明白,被牽著走,還不忘回頭看翁海瑤,一臉的好奇。
翁海瑤沖她笑了笑,揮了揮手,獨自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子微酸,差點流淚。
她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又朝樓下客廳看了一眼,聽到樓下的三個男人又彆扭的聊了起來。
「什麼時候走?」是邢政硬朗的問話。
「等開完這次畫展。」刑律語氣平和。
邢少尊自始至終沒再說一句話,褪去了年少時候的頑劣,他已然是個大男人了。
堅毅的輪廓里一雙鷹眼總給人蓄勢待發的沉靜,格外的吸引人。比她在電視上看的,腦海里預想的,還要有男人的味道。
對此,她感到無比欣慰。
「都這麼大人了,還是不務正業。」邢政埋汰,在他看來,只要是與公司無關的事情,都不叫正業。
刑律笑了笑,「爸,公司有尊打理,我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樣的安排,沒什麼不好。」
「況且…」刑律頓了頓,又去看邢少尊,「在管理方面,尊比我有天賦。」
邢少尊突然開口,「反正撂挑子的事情,我干不來。」
誰他媽不想去干點自己喜歡乾的事情?整天守著這麼大一企業,你以為他不煩不厭不傷腦筋?
「……」刑律語塞。
終於熬到了吃飯時間,卻只從樓上下來了兩個人,錢玉琳和寧瀧,就是不見翁海瑤。
「吃個飯還要等半天。」邢政嚴重不滿。
刑律起身,「我去叫她。」
寧瀧一看大家都很不開心,尊哥哥也是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正要詢問,見尊哥哥也起身了,上樓去了。
刑律在房間沒有找到翁海瑤,下了樓,又去了後花園去找。
「看看!看看!這像什麼樣子!」他氣急敗壞,猛地拍桌,突然一口氣沒接上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錢玉琳趕緊起身去拍他的後背,好些了才又去拿葯,給他服下了。
她看著一臉天真的寧瀧,忍不住要去心疼,「小瀧,我們先吃飯吧,不等他們了。」
「還是等等他們吧,尊哥哥去找,一定能找到的。」寧瀧堅持。
「孩子都比大人懂事。」邢政說著就來氣。
邢少尊直接來到了露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把搖椅上,自顧低頭摸著眼淚,心不由得隱隱作痛。
「既然回來了,還躲起來做什麼?」邢少尊並沒有走近,聽起來口氣有些硬,但始終沒有硬起來。
這讓他想起了高二的一次月考,她的考試成績排在了他的後面,她就很不開心,一個星期都躲著他也不理他,最後還是在小樹林里找到的她,並向她保證下次考試一定少做一道題,這才把她哄開心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偷偷躲著哭,就不能像那小鬼一樣乾脆點嗎?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翁海瑤受驚,猛地抬頭,就見邢少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趕緊擦乾淨臉上的淚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我…我…」
「就等你了。」邢少尊說完轉身下了樓梯。
翁海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很難過,到現在,他也還是沒有原諒自己嗎?
見尊哥哥下來了,沒多久後面就跟著翁海瑤,寧瀧高興的歡呼,「我就說嘛,尊哥哥去找肯定能找到。」
「……」錢玉琳表示很尷尬。
邢少尊走到寧瀧的旁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笑了笑,寧瀧把他當神一樣看待,「尊哥哥,你真厲害!」
剛從門口進來的刑律看到翁海瑤從樓上下來,愣了一愣,兩人相對走來,同時坐到了飯桌前。
「啊!人到齊了!開吃咯!」寧瀧最積極,揚起筷子就要去夾菜。
錢玉琳對這個兒媳婦是愛得不行,給小瀧夾了許多菜,「多吃點啊。」
「嗯嗯。」寧瀧一邊點頭,一邊把碗里的菜分了一半到尊哥哥的碗里,「尊哥哥,不能只吃飯,要多吃菜啊。」
這一舉動,讓其餘四位都愣住了,認識邢少尊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吃別人的送菜,在家裡還好,出門,基本上都要單獨做一份放在他面前。
「恩。」邢少尊輕輕應了聲,自然而然的夾起寧瀧送過來的菜喂進了嘴裡,細嚼慢咽起來。
這讓在座的都很吃驚。
第一個感到開心的要數錢玉琳了,這無疑暗示著,少尊其實已經接受了寧瀧。
一頓飯吃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看。
吃過飯後,各回各自的房間,邢政又把邢少尊叫道了書房,苦口婆娑一番。
「你大哥這次回來,肯定不是開什麼畫展那麼簡單,你要留點心。」
邢少尊鬱悶,哪有老爹算計自己兒子的,「爸,大哥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親生的又怎麼樣?當年為了一個女人就和我們斷絕關係,我早就當沒這個兒子了。」邢政一說到這個就來氣,呼吸加重,捂著胸口坐到了太師椅上。
「你身體不好,別動不動就這麼激動。」邢少尊去找來葯,給他服下,「你現在發病的頻率愈來愈高了,所以要少操點心。」
「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大哥我是管不了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一樣,刑氏集團的重任落在你的肩上,我還想看著它在你手裡發展壯大。」
「我知道。」邢少尊應和,「寧忠平那邊,不能太操之過急,你也別老惦記著。」
「你要是心甘情願接受小瀧,跟她過一輩子,我還有什麼好急的,寧氏遲早會是你的。」邢政說。
邢少尊嘀咕著狡辯,「我又沒說不要她。」
「你要是真要了,這都大半年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到底還是老子了解兒子一些。
邢少尊這次算是徹底不說話了,從書房出來,回到房裡,寧瀧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誰又能理解他?她除了知道要吃、要玩、要睡,哪裡知道尊哥哥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人人都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可邢少尊偏執的認為,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至少他想從小鬼的腦袋裡挖出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可惜,沒有。
他睡不著,獨自來到了露台,打開了一個暖黃色的小燈,漆黑的露台頓時被這一抹小小的光亮照得一覽無餘。
這個露台是前兩年接手刑氏集團,為了給邢政弄個修身養性的場所,便搭建了一個小小的花園,有樹木花草奇石,休閑桌椅。
為了避免下樓去東西的麻煩,還特意建了一個小小的廚房,放了冰箱,食物應有盡有。
他走到小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德國黑啤。
正喝著,聽見了腳步聲,抬眼,就見刑律也上來了,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就要取過未開封的那罐黑啤,故意說,「專門給我留的?」
邢少尊一把蓋住,將黑啤挪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冷的說,「要喝自己去拿。」
刑律笑了笑,起身說了一個字,「摳。」
他看了一圈,朝亮燈的小屋走去,也從冰箱了拿了兩罐德國黑啤,最後又尋了半天才找到兩包花生米,一併擰了出來,扔在桌上。
「咔」的一聲,拉開瓶蓋兒,刑律喝了一口,再次坐下來,撕開花生米的包裝袋,掰開一顆花生,吃了起來。
「我可沒你那麼小氣,想吃就拿。」刑律瞄著邢少尊的眼神兒。
邢少尊別過頭去,繼續喝酒。
喝了一會兒,的確覺得單喝啤酒不過癮,斜目瞄了一眼桌上散開來的花生,忍了忍,才抓過來一顆,掰開,入口。
「出息。」刑律埋汰一句。
「是我買的。」邢少尊口氣還是很硬。
兩個大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一樣鬥起嘴來。
這讓刑律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這位弟弟從來不把他當大哥看,凡事都要和自己爭個明白。
他環顧四周,看著這個小花園,挺雅緻,「爸的身體很不如從前了。」
「你走了之後,就沒好過。」
「怪我。」刑律感到慚愧,「辛苦你了。」
邢少尊別過臉去,一臉傲嬌,「貓哭耗子。」
刑律低笑一聲,要是說他還沒從這個看起來桀驁不訓的男人口氣里感受到往日的親切,那他真不配做他的大哥。
「怎樣?刑總的酒量現在應該提高不少了吧?」刑律舉起黑啤,「一口乾。」
邢少尊沒有說話,卻將手中的黑啤碰了過去,一口喝完,然後起身,去了小廚房,將廚房裡存的酒全抱了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將啤酒啊紅酒啊白酒啊都開了瓶,最後擰起其中一瓶酒,在刑律面前舉了舉,收回來悶聲喝了起來。
刑律拍了拍手,也拿起了其中一瓶酒,陪著喝。
都沒有說話,拿起酒瓶仰頭就喝,喝完再拿,繼續喝,直到將桌上的五花八門的酒都喝完了,直到倆人都趴在了桌上,神志不清,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桌上的空酒瓶被他們撞開,滾落在地,並沒有碎掉,而是軲轆軲轆滾開了。
夜色寂靜,燈光暖人,直到天際泛起了魚肚白,黎明悄然而至。
天空卻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毫無徵兆的下了下來,雪花不似之前那樣小朵小朵的,而是跟棉花一樣,大團大團的。
落在凡城的建築、街道、房舍、樹木等各個角落,也落在了刑氏老宅露台躺在桌上睡覺的兩個男人身上。
起初還是落身即化,但是隨著雪越下越大,頭上衣服上,都蓋了薄薄的一層,看著架勢,是要把他們給埋了。
而這兩個人完全渾然不覺。
天空徹底明亮了,下了兩三個小時的大雪也停了,整個凡城在人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送上了新年第一份大禮——純白的冰雪大世界。
寧瀧醒來之後,沒有看到尊哥哥,便揉著眼睛走出房門,喊了聲,「尊哥哥,尊哥哥…」
這一喊,把二樓剩下兩個房間的人都叫醒了,翁海瑤醒來也沒看到刑律,摸了摸旁邊的被窩,是冷的,難道昨晚都不在?
心中一著急,這兩兄弟昨晚不會是動起手來了吧?
出了房門,這時候邢政和錢玉琳也披著衣服出來了。
「律也不在。」翁海瑤說。
錢玉琳當場就懵了,一跺腳,「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找啊!」
「都是成年人,還能怎麼樣。」邢政是不怎麼擔心的。
「小瀧,別著急,你先去房裡等著,我把尊哥哥給你找回來。」錢玉琳走到小瀧面前安慰她,但是走過翁海瑤的身邊時,狠狠丟了句,「他倆要是有什麼閃失,我第一個不饒你!」
下樓一見外面白皚皚一片,車子根本沒有動,又沒有腳印,應該還在家裡。便叫來家裡的管家和打掃的阿姨們,讓他們分頭去找,自己也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
翁海瑤也顧不上婆婆的嫌棄和警告,唯獨擔心這兩兄弟有沒有事,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上樓,去了露台。
寧瀧好奇,就跟在後面也去了。
到了露台,四周一片雪白,有些晃眼,但是翁海瑤一眼就瞅見了桌子上被雪埋沒了一半的兩個男人。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上前就見這倆人臉色比雪還要白,嘴唇一點顏色也沒有,手碰上去,冰涼刺骨。
「律!」翁海瑤推推刑律,又推推邢少尊,「尊!」
見兩人都沒有動,當場就哭了,「律,尊,你們醒醒,醒醒啊。」
寧瀧跟在後面,一看尊哥哥身上一堆雪,突然哈哈笑了出來,「尊哥哥,你是在玩兒堆雪人嗎?!我也要玩兒!」
說著就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淋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再抓起一把雪蓋在自己身上。
翁海瑤急得沒有主意,見寧瀧又自顧玩得不亦樂乎,氣得只好自己跑下樓去叫人。
得知兩個兒子在露台,錢玉琳趕緊跑了上來,邢政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錢玉琳和翁海瑤上來一看,寧瀧還在往這兩兄弟身上鋪雪,翁海瑤氣得一把將她拽了出去,哭著吼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錢玉琳也著急自己的兒子,哪還有空去顧及寧瀧啊,「趕緊叫救護車啊!」
而寧瀧被狠拽了一把,全無防備,又加上雪地很滑,一屁股就摔坐在地上了,疼得半天起不來。
隨後上來的邢政,當看到兩個兒子如死人一樣躺在桌上,這老頭不淡定了!
「叫救護車!」
當邢家的人把這兩俱硬邦邦的身體送到救護車上時,都著急忙慌的跟去了醫院。
一到醫院,就對這二人做了心肺復甦,謝天謝地有了脈動。
兩個兒子可都是錢玉琳的寶貝啊,她和邢政守在邢少尊的病床前,而翁海瑤就守在刑律的病床前。
急救結束之後不久,韓立書來到刑律的病房做定時檢查,看著翁海瑤一雙眼通紅通紅的還在流淚,其實也很意外,這倆人什麼時候回來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倆大男人都進了醫院。
「大哥沒事,你不用太擔心。」韓立書安慰了一下。
「謝謝你。」翁海瑤擦了擦淚水。
韓立書又問,「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聽說。」
「昨天。」
昨天剛回來,今天一早就來了醫院,韓立書也是醉了,「發生什麼事了?」
翁海瑤也不知道昨晚這兩兄弟有沒有大打出手,「我也不清楚,早上醒來沒看到律,就找到他倆在露台上睡了一覺,那麼大的雪…」
翁海瑤說著說著就又玄玄欲泣。
「你們回來做什麼?」韓立書見不慣女人哭,他只關心,這個女人回來了,邢少尊怎麼辦?這才一天而已就把自己往死里虐,真特么不是個男人!
「我…」翁海瑤說不出話來,思慮了半天才說,「我們就是回來看看?」
「現在滿意了?」韓立書來氣啊,懶得聽翁海瑤的回答,就出去了。
翁海瑤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
韓立書來到邢少尊的房間,禮貌的叫了聲,「伯父伯母。」
「立書,少尊沒事吧?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啊?」錢玉琳哭著問。
「沒事,就是體內寒氣太重導致心室停頓,醒來就沒事了。」韓立書解釋說,「不用太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錢玉琳這才鬆了口氣,她一想到那個女人,就又來氣,「我去看看律。」
來到隔壁刑律的病房,她把房門關上了,見翁海瑤還在哭,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我們邢家是欠你什麼了?把我大兒子拐跑了不說,現在又回來禍害我的小兒子,你說你這個蛇蠍女人,到底按的什麼心啊!」
翁海瑤捂著臉,拚命的搖頭,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們!」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最好是從他們的眼前消失!永遠不要回來!」錢玉琳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女人。
翁海瑤就一個勁兒的哭,也不說話,錢玉琳咄咄逼人,「你要是答應從他們面前消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不,我現在是律的妻子,我不可以離開他。」
「你霸佔了我兒子這麼多年,還這麼貪得無厭!」錢玉琳抓住她的頭髮狠狠拽著,她對兒子的思念至今都沒有停止過。
「啊…痛…媽,你放開我。」翁海瑤掙扎。
「不要叫我媽!我噁心。」錢玉琳放開了她,警告她,「你最好是好好想想我的提議。」
說完就推開了翁海瑤,坐到刑律的病床前,一臉慈母的模樣,哭著說,「我的兒啊,受罪啊!」
邢少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睜開眼就看到了爸媽和韓立書圍了上來,卻沒有潛意識裡那個人,吐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小瀧呢?」
額…邢政和錢玉琳面面相覷,好像把她忘在露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