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你叫我什麽？
第111章你叫我什麽？
顧榮軒看完後表情一言難盡了片刻，突然覺得溫詩寧的表情很不對勁。
她這是在嘲笑？
顧榮軒輕挑眉梢，“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溫詩寧看出他表情裏的不悅，抿了抿唇，“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
她隻是沒辦法正確表達情緒，沒有嘲笑的意思。
解釋的話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明白”顧榮軒苦笑著在她腦袋上寵溺地揉著。
“你明白？”
她自己都不明白，他能明白？
“你還是忘不了陸霄，對嗎？”
溫詩寧：……
為什麽又提陸霄？
溫詩寧解釋，“不是的，陸霄隻是我的發小，我跟他……”
隻是發小。
這四個字顧榮軒一個也不信。
小東西哭著表白的畫麵還時不時在顧榮軒腦子裏盤旋，那股癡情的勁連他都自愧不如。
顧榮軒彎了彎唇，“小叔叔知道，忘掉一個人……”
溫詩寧有些生氣的打斷他的話，“我說的話就是字麵意思，我可能表達的不好，讓你誤會了，你就按字麵意思回答不行嗎？”
顧榮軒愣了一下，陸霄就這麽不能提嗎？
溫詩寧平複情緒，抿直唇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認真，重複問了一遍“愛一個人卻憋在心裏不能說，是不是很苦？”
顧榮軒怔了怔，“字麵意思，我明白了”顧榮軒點點頭，薄唇半勾，“這個你不知道？”
這個她當然知道，而且比他還清楚。
畢竟她愛了他十年都不曾說出口過。
現在依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溫詩寧抿了抿唇，“我想知道你的。”
顧榮軒彎唇著跟溫詩寧對視，笑的漫不經心，眼底卻滿是認真，“對於我而言，確實是苦的，怎麽比喻呢……”
他靠在椅背上認真想了想，“就好比沒有傘的人，卻妄想替別人遮風擋雨。”
見溫詩寧還是一臉沒聽懂的懵，顧榮軒解釋了一句，“明明知道想要的東西不屬於你，卻還戀戀不舍地惦記著。”
原來他真的懂愛而不得的感覺。
現在想想兩人還真是可笑，明明互相喜歡的不行。
卻沒一個人往前邁一步。
溫詩寧默默檢討了下。
是她的錯。
準確地說是她病的錯。
沒辦法準確表達感情。
就像現在，千言萬語都擠在喉嚨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叔叔！”她輕喚一聲。
“嗯！”他懶懶地應著。
表白的話在心裏過了無數遍，說出口的卻是，“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
“是我太蠢了，居然不知道你寵我是喜歡我，不單純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喜歡，我還總跟你鬧脾氣，對不起！”
說不出來那她隻能鑽進顧榮軒懷裏撒嬌。
顧榮軒擼貓似的在她背上撫著，“為什麽說對不起？”
是為不喜歡他而道歉嗎？
“因為我辜負了小叔叔……”但我以後不會了。
後麵的話被顧榮軒的手機鈴聲打斷。
顧榮軒想接在‘辜負’後麵的肯定是紮心的話，於是借機接了電話。
電話是小江打來的，說沈夏情緒不好，手裏攥著刀片鬧著要見顧榮軒。
跟小東西的一席對話本就讓顧榮軒心情不太好，他借機罵了小江一句，“你們這麽多人守著都能讓她拿到刀片，你們是吃屎的嗎？”
見顧榮軒撚著眉頭，溫詩寧下巴抵在他胸口抬臉說：“小叔叔，我們去醫院看看沈夏吧！我不想她再出事。”
“……”聽了她的話顧榮軒更心煩了。
“我知道沈夏不想見到我，我不會出現在她麵前的，你放心吧！我正好去看看陸霄。”
安排得還挺好，顧榮軒哭笑不得，“我一個人去見沈夏你不吃醋的嗎？”
溫詩寧抿了抿唇，“我沒那麽小氣，你放心吧！”
畢竟沈夏的事她有錯在先。
她哪裏還有臉吃醋。
顧榮軒眸光沉沉地跟她對視了片刻，彎了彎唇道：“你可真是個明事理的好老婆。”
溫詩寧沒聽出他話裏的異樣，真當是誇她得領了誇獎，還相當自豪地笑了笑，“那是，也不看是誰的老婆。”
顧榮軒譏諷地彎了彎唇，“你還記得自己是誰老婆嗎？”
這是什麽廢話？溫詩寧撒嬌的摟住他的脖子，“我當然記得，我是小叔叔的老婆。”
小東西從小就這樣，犯了錯就撒嬌，這麽些年過去，他顧榮軒這把賤骨頭一點都沒變，小東西一撒嬌他什麽責任都忘記追究了。
‘真拿你沒辦法’這幾個字都到嘴邊了，意識到問題的顧榮軒生生給吞了回去。
他皺了皺眉，故作生氣地問，“小叔叔是誰。”
“當然是你了，顧榮軒啊！我老公啊！”
老公。
顧榮軒被這甜甜的兩個字砸得抱小東西的動作一僵，差點沒鬆開手摔到小東西。
“你叫我什麽？”
“……”
“我沒聽清楚，你再叫一遍。”
“……”
溫詩寧剛才是話趕話沒過腦子的這麽脫口而出了，現在讓她正兒八經的再叫一遍。
她還真有點叫不出口，太羞恥了。
“乖！再叫一遍”他壓低聲線哄她。
溫詩寧咬著下唇掙紮了半天，最後揚著下巴糯糯地喊了一聲，“小叔叔！”
“嗯？”顧榮軒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
她動唇試了好幾次都羞恥的沒能辦，最後隻好裝可憐，“小叔叔！”
“好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那邊的小江此刻心裏的OS應該是：您終於記起來還有一條在死亡線上跳芭蕾的人命了？
沈夏自殺這招用的多了，就像是狼來了故事裏的小孩，顧榮軒對她的耐心和信任也已經到達了頂點。
他之所以還願意去，完全是因為沈夏曾經為了救他捅了人，甚至因此落下了心理疾病，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和情緒不穩定。
本以為沒事的顧榮軒卻被沈夏的醫生警告了。
醫生說病人有往精神病方向發展的趨勢，不能再讓她受任何刺激。
精神病。
這三個字顧榮軒再熟悉不過了。
更熟悉是發病時那種絕望的痛苦。
都以為得精神病的人是沒有感覺的，受折磨的隻是身邊的人。
其實不然，精神病的病人感官是普通人的一千倍一萬倍。
細小的情緒變化都會讓他們承受比普通人重千倍萬倍的痛苦。
無論出於哪方麵的考慮，顧榮軒都不想沈夏往精神病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