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一夜什麼
慕藍煙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司空慎手持軟劍,背對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模樣,只是微微顫抖的身影,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太好。
「放開她。」司空慎冰冷的聲音,傳入慕藍煙的耳中,卻讓她感覺這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面具男從慕藍煙的身上下來,與司空慎對視。
「手下敗將!」
「放開她!」司空慎不容置疑的聲音,再度響起。
面具男從腰間抽出軟劍,瞬間朝司空慎快速飛奔而去:「那你先打敗我再說!」
經過冷風的拍打以及司空慎剛才弄出的大動靜。慕藍煙只覺得渾身好像有力多了,而去意識也恢復了不少。看著房間內打架的兩個人,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
司空慎果然受傷了,不過接面具男幾招,就有些吃不住。慕藍煙看的著急,見那兩個人現在僵持著不動,瞥見腳底下那窗戶上掉落下來尖銳木頭,二話不說撿起猛地朝面具男的後背刺去。
瞬間,一道鮮血飆出,漸染了慕藍煙的敞開的衣衫。
面具男叫喊了一聲,奮力一轉身將慕藍煙打在了地上。司空慎趁機揮劍朝對方砍了下去,卻也只划傷了對方的胳膊。
不過好在,慕藍煙刺的那一根木棍,叫對方吃痛的暫時無力反擊。司空慎立即扶起了慕藍煙,二人相互扶持著,便是飛上了屋頂。
二月里的冷風一吹,慕藍煙就更加清醒了。
司空慎憋足一口氣,抱著慕藍煙使勁兒的往前方跑去。慕藍煙別過臉,看著不過一日未見的人,臉上卻是多出了好幾道傷痕和血印子。
二人不知飛了多久,司空慎再也撐不住了下了屋頂。兩個人腳尖剛剛著地,就免不了重心不穩往前翻了個跟斗,才停下。
人一著地,慕藍煙原先的渾身無力再次席捲而來。
司空慎雖然有些受傷,但情況比慕藍煙好一點。翻了個跟斗,人就可以站起來了。來到慕藍煙身邊,二話不說又是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司空慎?」慕藍煙吃力的說道。
「是我。」司空慎快速的回答,伸手把了一下對方的脈搏。見其混亂的很,抬眸瞧見了前方有一個破舊小房間,便是鑽了進去。
安置好慕藍煙躺身的地方,司空慎才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處比較破舊的老房子。而現在所處的房間,應該就是以前主人的卧房。
慕藍煙躺在略硬的床板上,有些不舒服的扭動了下身子。司空慎看在眼裡,便以為是對方身子哪裡受傷了,趕忙俯下身去詢問。
卻不想,還沒開口,慕藍煙滾燙的手心就觸碰到了他的脖頸。
叫他心中咯噔一下,慌忙的想要撤離。
慕藍煙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渾身上下慢慢有了力氣,只覺得從小腹開始,一股灼熱的氣息席捲她的全身。
這一股灼熱,並不是來自別人,而是她自己。
司空慎感受著慕藍煙抓著他手掌,正在慢慢用力的推向她,感受來自對方吐露出曖昧的呼吸,叫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恍然間,慕藍煙迷離的眼眸注視著司空慎。
「司空慎,我想要。」
「什麼?」
「要……」
慕藍煙最後一個字,被司空慎吞噬在唇齒之間。
慕藍煙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主動邀請著司空慎與她翻雲覆雨……
經過半夜的漣漪,慕藍煙恍恍惚惚中睜開了雙眼,漆黑的夜色中看了一眼將她擁入懷中的司空慎,嘴角勾出幸福的笑容,更是為了取暖,身子更加湊近了對方一些。
然而就在這樣一片充滿曖昧的夜空之下,極風派一處偏僻的小房間內,充斥著血液的味道。
四下無人把守,靈童在外面等了許久都不見自家主人出現,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擔憂。看了一眼時辰,眼見就要到夫人規定的時候,思量了一番便是推門進入了。
院子雖偏,但也是有點大。
靈童往裡面走了一會,才聞道那股濃濃的血液味。
心中有些慌張的加快的步伐朝院子里的房間走去。走了一會,一個破裂窗戶的房間直接映入眼帘。靈童一個激靈大步躍入房門,見到躺在血泊中的司空雨,嚇得臉上顏色盡失:「公子,公子!」
一邊喊,一邊將主人扶起。
司空雨聽聞聲音,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瞧見是靈童,伸手揭下了臉上的面具:「慕藍煙呢?」
「跑了!」靈童憤恨的說:「她都把公子傷成這樣,公子怎麼還惦念著她,就該聽夫人了,直接把那太師府的後人卻都滅絕了!」
司空雨聽聞,嘴角勾勒不明含義的笑容,卻因為失血過多,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母親不懂,若是能將慕藍煙收入我門下,日後定有用。」
靈童看著不爭氣的自家少爺,就替他覺得不值當。當初汴京城為了打探慕藍煙,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少爺對那慕藍煙心思不純。幾次三番要動手殺了對方,都被少爺阻止。現在可好,將人家騙來了這裡,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靈童當場檢查了一下司空雨身上的傷勢,雖然流血過多,但也都未傷及性命。點了幾個穴道暫時止住了血,就準備帶著少爺回府。
就在準備離去時,司空雨突然問道:「我們在極風派訓練的鐵騎士怎麼樣?」
靈童不知少爺為何如此問,只是隨口說了句:「都挺好。」
「讓他們滅了極風派吧。」
靈童眼眸閃過一絲驚訝,但也沒有太多的疑問。點了點頭,就抱著司空雨回了自己府上。
當天晚上,除了司空雨手上的鐵騎士,極風派內所有人弟子全都被滅,沒留一個活口。掌門與掌事雖然武藝高強,奈何也抵擋不住無數學會了他們看家本領的鐵騎士。
一夜的殺戮,終於成為了第二天他人口中的八卦。
而遠離極風派一方的破舊房間內,沒有窗戶紙的窗戶上,透露進來自清晨的第一抹陽光。
慕藍煙睡夢中,伸了個懶腰,拳頭打在了一個肉身上面。軟乎乎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了許多。還沒睜開眼,下意識便是伸開手掌抹了幾把。
被慕藍煙觸碰的醒來后司空慎,目光中流露著寵溺的神色。看著明明已經醒了,卻還閉著眼睛的慕藍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末了,見對方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遂開了口:「怎麼,昨晚本皇子伺候的你還不夠嗎?」
慕藍煙聞聲,慌張的睜開了雙眼。瞧見跟前放大版的碩大胸口,猛地一個激靈身子往後撤退了一小格。抬起頭,便是瞧見了邪笑著的司空慎。
大腦如遭遇了晴天霹靂,有那麼一瞬間空白無一物。
然後下一刻,昨晚所有的畫面,就全都回來了。
現在回想起來,昨晚她大約是中了司空雨下的春藥?然後晚上慘遭面具男的輕薄。好在司空慎及時出現,救了她。然後他們來到了這麼一個破地方,她慕藍煙體內的春藥成分引起,她竟然——主動勾引了司空慎!!
司空慎注意到對方眼眸中閃爍的不安,以為是擔心自己不會負責,故而伸手準備攬過慕藍煙的腰際:「父王本就有意讓你我成婚,雖然入洞房早了點,但你絕對是本皇子為一個皇妃……」
司空慎自認為自己的言語,足夠感動任何一個女子。
卻不想慕藍煙非凡不領情,反而一把奪取了蓋在他們身上唯一的一件大衣。
「我才沒興趣做你的皇妃,我……啊!!!」
慕藍煙剛奪過衣服,就瞧見了司空慎赤果的上身。下一刻立馬又是將衣服仍還給了對方。
雖然他們上一世,不知在床上滾過多少床單,但是畢竟十年過去了,經歷了一圈小時候的時光,哪裡還能像當年那般的厚顏無恥。
司空慎接過衣服,心中很是納悶為何慕藍煙今天與昨晚大為不同。不過想到昨晚慕藍煙好歹也是被人下了春藥,如此主動,也是情有可原。
如此想,司空慎心中便是寬慰了許多。
只是還未等他們收拾好東西,這個小破屋子門外,突然傳來了幾個人的聲音。
「奶奶,你可就別再迷離了啊。」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接下去便是傳來一個年老婦孺沙啞的謝謝。
慕藍煙與司空慎對視一眼,才恍然大悟這個雖然看似破舊的老房子,也是有人住的!怪不得這裡破雖破,卻也沒有堆積太多的灰塵。
奈何,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老木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一條縫。先一步踏進來的老婦人,與屋裡面的兩個人,視線尷尬的撞在一起。
頓了頓,老婦人突然一把阻止了準備扶著她進去的少年:「你等等,我想起來我的老鄉在裡面睡著。你進去不大好。」
話音剛落,少年的動作毫不遲疑的還是推開了大門。
接下去就是四個人尷尬的視線撞在一起了。
司空慎將衣服一把蓋在慕藍煙的身上,冷冷的咳了一聲,示意他們非禮勿視。少年遲疑了半分,立馬快速的退了出去。
門外響起他的聲音:「對不起,我沒想到奶奶的屋裡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