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聖旨到了
鰲府林院,上官母女還在房間里,因為被選為皇妃置氣。
上官純兒端著親自鰲的小米粥,在鰲蕾房間時而苦口婆心勸其吃東西,時而色厲內荏告訴她這件事的利弊。兩個人爭執了一會,門口便有小廝來報:「啟稟二夫人,柳芯院的蓉芝姑娘求見。」
聽到蓉芝,鰲蕾眸色突然一亮。上官純兒思量著昨晚女兒和她嘀嘀咕咕說的話,立馬緊著身子來到了門口,看了一眼門外沒有人,小聲的說道:「趕緊叫她過來,記住,如果有人問你蓉芝有沒有來過,你一定要說沒有!聽明白了嗎?」
小廝知道房間里的小姐立馬就會變成皇妃,緊著頭皮回了一聲是就趕緊撤了。
不過一會,蓉芝身上就帶了一個素色行李小包,偷偷摸摸的就進來了。上官純兒見不得她這般做賊心虛的模樣,關上門時,說了句:「做樣子給誰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跟我們有貓膩嗎?」
蓉芝本就是心虛的狠,被上官純兒這麼一嚇,來不及走到鰲蕾跟前,膝蓋一軟便是跪了下去,隱隱約約有小聲的啜泣聲。
鰲蕾見她這般模樣,立馬質問道:「你帶個包出來幹嘛?萬一被別人看到了,小心牽連我們!」
蓉芝哽咽著:「大小姐放心好了,我過來的時候,沒人看到。」
鰲蕾這般聽聞,心中才放下了警惕,可有覺得不對勁:「那你這是要幹嘛?」
「二小姐,她沒死。」蓉芝害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鰲蕾更是嚇了一跳:「什麼!」一掌排在了桌面上,顧不得手指包紮布上滲出的絲絲血水。眼眸瞪的恨不得彈到慕藍煙那裡去看看。
上官純兒亦是警覺情況不對勁,上前了幾步:「你再說一遍,你說慕藍煙沒死?」
蓉芝趕忙連續恩了好幾聲。
鰲蕾因為皇妃的事,本就心情不好,現在聽聞慕藍煙竟然沒死更是火冒三丈:「你之前不是說,她對鰲湘用的那胭脂過敏嗎?為什麼她會沒有死!」
「原來是的,還記得她剛來時,就因為誤食了鰲湘那胭脂粉,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然而今天一大早,我特地趁著九皇子殿下不在,給她送去,沒想到她那時候沒喝,剛喝下九皇子就回來了。所以……所以……」
蓉芝沒敢再說下去,鰲蕾之前拍在桌面上的手指慢慢拳攏,顧不得原本的傷痕,臉色漸變陰暗:「所以是九皇子殿下救了她是嗎。」
鰲蕾她恨啊,從見到慕藍煙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慕藍煙是比鰲湘還要出色的人。她本想不爭不搶不與她工於心計,可是第一次見面,就奪走了她未來的嫁妝。而後還被她碰到了與九皇子殿下私自會面,再然後就是因為她,才害得她成了一個殘缺之人的女人。
上官純兒站在一旁慌了神,詢問道:「蕾兒,那現在怎麼辦?」
鰲蕾犀利的眸子瞪著腳下的蓉芝,嚇得對方一個顫慄,立馬低下了腦袋。
「能怎麼辦,推得的乾乾淨淨!」
上官純兒點點頭,看向蓉芝時生氣道:「那你還不趕緊滾!」
蓉芝將腦袋低的更深:「我過來就是與大小姐道別的。鰲府我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收拾了行李,將胭脂水藏在了青佑的枕頭下面。只要大小姐說道做到,蓉芝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泄露半分!」
蓉芝此話一出,鰲蕾就知道對方什麼意思。示意了上官純兒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兩拿出來,打發了蓉芝離開。
先前就說好,不管成功與否,都會給對方一筆銀子離開。上官純兒原先見對方說的信誓旦旦,一定會完成。倒也沒說什麼話,拿錢消災,也是天經地義。可眼下,非但沒完成,還極有可能牽連自己,心中就大為不暢。
待蓉芝離開時,才有些不甘心的回到女兒身邊:「就這樣放她走了?」
鰲蕾臉上閃過一絲陰險:「當然不會,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去。現在我們已經沒錢了。等我嫁過去,就會有錢,到時候你找個人,把她做了!」
上官純兒有些意外的看著女兒的變化,卻因為聽聞她心甘情願嫁過去,心中那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然而就在鰲府另一邊,找到青佑之後的一行人,一起回到了柳芯院大堂開始審問。
閔夫人怒氣沖沖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質問腳下的青佑:「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此刻的青佑,已經經過慕藍煙的允許換上了乾燥的衣服。可臉上淚影婆娑的模樣還是沒有變:「回夫人,昨晚我準備回房間休息時,恰巧碰上蓉芝鬼鬼祟祟出去。跟了一小會發現她去了林院。」
「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害怕的很,就回了院子。後來怎麼睡都睡不著,等到了蓉芝回來。我那時候詢問她幹嘛去了,她起先不說,然而我說出了林院,她一怒之下就把我打暈了。」
「我一早起來,就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了柴房。後來蓉芝過來的,詢問我如何做好粥,我就跟她說了。然後她說,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並且告訴了我,大小姐要殺二小姐。」
「我一著急,就想喊出來。結果就被她塞了白布,然而又被她打暈了。」
眾人聽聞,心中一陣唏噓。
閔夫人更是自責竟然把兇手養在了女兒身邊。
司空慎見她們又不說話了,立馬問道:「那你知道現在蓉芝在哪裡嗎?」
青佑想了一圈:「可能去找大小姐拿錢了,因為她說,不管成功與否,她都會拿到一筆錢,然後就離開鰲府。」
閔夫人想要抓個現行,吩咐了幾個婢女照顧慕藍煙,便是起身要往林院走去。還未出柳芯院的大門,一個小廝便帶著鰲塔的口信來到了她們跟前。
「夫人,真巧您也在這兒啊。老爺回來了,他說等會賜婚的聖旨就會到來。請您與小姐們一起到前院接旨。」
慕藍煙與閔夫人面面相覷,想不到這賜婚的聖旨來的如此之快。
一行人來不及去林院,就率先趕到了前院。到達時,上官純兒母女已然比她們先到。而那傳聖旨的太監,亦是已經到了鰲府。
只是那太監,瞧見了慕藍煙身邊的司空慎,不先宣讀聖旨,就拜見了九皇子。
司空慎見她們家關係當真是亂,恩了太監一聲,就閃身退到了一旁,等他們處理完事情再找慕藍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鰲家大女兒鰲蕾溫柔嫻淑,大方得體,與吾兒司空免情投意合,相得益彰。顧,賜予二人婚約,望珠聯璧合,喜結連理。三日後即可完婚!」
眾人聽聞三日後完婚,心中不免全都咯噔一下。
太監掐著鴨叫似的嗓音,斜眸看著一直不動搖的鰲蕾:「鰲大小姐,還不趕緊接旨?」
上官純兒擔心惹怒了皇顏,立馬推了鰲蕾一把。鰲蕾才驚覺的起身上前接過了聖旨:「謝皇上恩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宣完值,笑嘻嘻的便是與司空慎打了個面照轉身離開了。
三日後即可完婚,這無非對於鰲蕾而言是痛上抹了一把鹽,想想再有三天的自由,就要嫁給一個殘廢,整個人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忍不住往後面跌去。
太監離開后,所有人便都起了身。上官純兒發現鰲蕾有些異樣,趕忙上前扶住了對方。
上完早朝回來的鰲塔,亦是被聖旨的內容給嚇到了。
「父親,為何婚禮舉辦的如此倉促?」鰲蕾不甘心的問道。
鰲塔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回答。
司空慎自是明白為什麼,來到眾人當中,替鰲塔回答道:「因為我三哥成婚後,父王便封他為王,而後你們就可以舉家遷移到陵州,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了。」
司空慎說時,笑容滿滿,在鰲蕾看來,卻是諷刺至極。慕藍煙察覺到了其中有些不對勁,趕忙拉了下司空慎的衣角。
閔夫人本就是帶著怒意而來,眼下聖旨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就該處理處理她的事了。望著一臉樂不思蜀上官純兒,怒喝道:「你們把蓉芝藏哪裡了!」
此話一出,便是僵硬了上官純兒母女,抬起頭看向閔夫人時一臉錯愕,斷然不會想到前腳剛送走蓉芝,後腳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上官純兒心虛的訕笑一番:「妹妹你在說什麼。蓉芝乃是柳芯院的丫頭,怎麼還朝我們要了。」
鰲塔更是聽的一頭霧水。他的閔夫人向來都是溫和待人,方才那一聲怒喝,就嚇了他一跳。
「蓉芝是柳芯院,不過各房丫頭基本上互不來往。她不像素季一樣跟著煙兒經常外出,你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和她的出處的?」
閔夫人一席話,叫她們二人頓時心虛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鰲塔亦是不想在前院聽她們吵吵嚷嚷:「閔兒,你在說什麼?」
上官純兒聽到自己丈夫如此呼喚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心中便是一痛。夫妻近二十年,他就從來沒有正眼好好瞧過自己一眼,反而是跟前這個女人,寵的跟個孩子似的!
「今日一大早,她們林院的人,就命那蓉芝,給煙兒下胭脂的毒,要害她過敏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