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出大事了!
慕藍煙沒在細聽鰲塔接下去說了什麼話,瞥了一眼身邊雙眼一直圍著美男子打轉的素季伸手就是在對方膝蓋處打了一下。
素季有些吃痛,很不甘心的低下了腦袋:「小姐,你幹嘛?」沒看到她正在犯花痴嗎?
慕藍煙嫌隙的癟了下嘴唇,伸手示意了一番自己的茶碗中早已沒有了茶水,恨著對方不夠爭氣啊。畢竟上官純兒那一雙眼珠子就要瞪到她的茶碗里來了。
素季彎下腰便是加了些茶水,順帶附在慕藍煙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姐,我看九皇子殿下一直在看著你啊。」
這點慕藍煙當然可以感受得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對方繼續去看她的美男。
而就在此時,慕藍煙的茶杯端起還沒碰上唇畔,閔夫人的開口差點讓她把水噴了出來。
只見閔夫人緩緩起身,手上順帶還牽起了鰲湘:「感謝各位到場來參加小女的成年禮,其實今天除了這一件事,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能夠在有生之年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我很是開心,所以今天也算是她的接風宴。」
聽到這句話,慕藍煙心中很是不淡定的。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抬起頭望向她們時,才注意到鰲湘僅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就恨不得將慕藍煙撕碎。
這不是之前談好的內容啊。
鰲塔官方式的笑容,從未在臉上扯下來過。可是看著閔夫人早有打算的樣子,又好像他們是早已預謀好的。
愣神的瞬間,便感到自己的後背有人在推搡。素季小聲的說道:「小姐,發什麼呆啊,關鍵時刻掉聯繫,夫人在叫你啊!」
經過提點,慕藍煙才分明聽得清閔夫人一合一閉的唇瓣是在喊她。可是看著鰲湘那一雙恨不得噴火的眼睛,又讓她開始猶豫要不要起身上前去。
一直隔岸觀火的司空慎見慕藍煙遲遲沒有動作,故意放大了聲音,玩笑似的說道:「鰲家二小姐不出來,是不是因為閔夫人領了個聾子回來啊!」說罷,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在座的一些人自然不認識慕藍煙,聽聞司空慎如此說亦是私底下偷偷竊喜。
司空雲擔心火不夠大,故意附和了一聲:「九弟這樣說可就不好了。剛剛進門的時候,鰲家二小姐還與我說說笑笑,莫非因為對方不跟你說話,你積怨在心了?」
鰲湘一聽意中人竟然幫著討厭的人說話,心中的怒意便是堆積了一分。
慕藍煙心中大罵這兩個針鋒相對的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鬥嘴。而後又瞧見了鰲塔本是笑容滿面的臉色之下多了一抹惱怒,以及上官一派竊喜,心中一橫便是站了起來,對著司空家的兩兄弟回到:「二位當真是多慮了,方才我只是在想,聽聞九皇子殿下劍舞絕學,倘若今天能為我們姐妹二人舞上一段作為祝賀,那定當是一份極大的賀禮了!」
這乃是慕藍煙急中生智想出來唯一能讓其中一個閉嘴的了。
司空雲上輩子接觸不多,這輩子肯定也沒什麼本事。反倒是司空慎,武學的造詣很多人都知道已經很高了。因著當朝皇帝的疼愛,便是幺兒要什麼應什麼。這司空慎的劍法,就是皇上花了重金聘請北方大師過來手把手教的。
都聽聞那大師除了劍法了得,用劍比舞更是一大絕學。
只是聽的人多,見的人少,因為據說見到大師舞劍的,都已經死在那把劍下了。
而慕藍煙則是上輩子唯一見過司空慎在櫻花之下,美輪美奐給她舞上一把而沒有被殺死的人……
只是話語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們都聽聞過,見舞者死的傳說……
「殿下,莫要聽一個丫頭胡說。你且好好喝酒便是。」其中膽小的一人立馬奉承著說道,心中暗罵慕藍煙的不識大體。其餘一些人亦是嘰嘰喳喳指責慕藍煙。
眼看著司空慎嘴角揚起的得意,慕藍煙心裡也是一個暗爽。叫他多嘴呀,擺他一道,反正心中也是篤定對方絕對不可能出手表演給大家看。
司空慎以為慕藍煙是在挖坑自己跳,卻不想對方根本就篤定他不可能舞。
故而慕藍煙臉上傲慢的表情,叫司空慎看的心中如百爪撓心一般難受。
這天下女子,獨獨她才會這樣!
鰲塔見場面開始不受控制,刻意咳了一聲,色令內斂開口:「藍煙,休得胡鬧。你母親喚你,你過來便是。」
慕藍煙聽話的朝閔夫人一行人再次看去,卻發現鰲湘怒視她的神色越來越濃。正準備抬腳走過去,卻恰巧聽聞司空慎突然起身道:「既然二小姐有意看,那我舞便是!」
此話一出,叫慕藍煙頓時心中漏跳一拍,失了方向。
上輩子他曾說,這劍舞,除了殺人,便是舞給心愛的女子看,所以這話司空慎上輩子也是騙她的嘛?
還未等慕藍煙反應過來,前方的鰲湘突然不受控制的甩開閔夫人的手。沖著慕藍煙喊道:「你得意了吧,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娘親的女兒,我的姐姐了!」說完,便是轉身逃離了去。
慕藍煙聽聞心中便是一陣冷哼,這哪算是告知天下,上輩子司空慎就告知了全天下她是他最愛的人,最後還不是誤會了她,導致他們一家三口全都命喪黃泉。這一世輕而易舉就打破了上一世隨口說說的謊言。
所以,這種隨便說說的事,斷然不能當真!
不明真相的眾人見勢,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在鬧哪一出?剛剛還在聚精會神猜測九皇子殿下是否依了鰲家新增小姐的要求,這一刻,鰲家三小姐又是哭喊著離開了。
慕藍煙望著鰲湘跑開的方向,亦是一臉的迷糊。回想今天一天,除了被碰到與司空雲一起,好像一天都沒有招惹到這大小姐。而想到司空雲那一瞬間,才驚愕的猜疑:莫非這傻丫頭喜歡司空雲那個無用之人?
閔夫人著急了,轉身喊了鰲湘幾聲便追了出去。
鰲塔面色難看的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將惱怒的眼神落定在慕藍煙的身上。冷哼一聲,才端起手邊的酒杯,揚起喝了下去。
這成年禮的宴會最後自然是草草了事。所有人都好像看了一個大笑話一般,抱著食飽喝足的肚子,三三兩兩散了去。只是陰魂不散的司空慎目光就從未在慕藍煙身邊離開了,叫她恨不得把這個挑事者一腳踹出了鰲府。
遣散了賓客,回到後院時,已然是天色昏暗。
中途雖然鬧了很多事情出來,可是一直主持大局的鰲塔非但沒有找她麻煩,就連最後什麼時候離開的前院,慕藍煙也是不知道的。
故而斷定,鰲塔心中肯定也已經開始對她有了一丟丟的偏見……
素季一直跟著主子來來回回跑,白天飽足了眼福,晚上幹活也是勤快的很。就連此刻,回柳芯院的鵝卵石小路上,只有她們二人,她也是屁顛屁顛樂得開心自哼小歌謠。
只是走到半路時,慕藍煙突然伸手讓她閉嘴嚇得她一個機靈,獃獃的看著主子。
慕藍煙將最後一點噪音隔絕在自己手心之後,警惕的側耳將四周聽了個邊,找到了聲音方向,才放開了素季的嘴巴。
「小姐,大晚上的,你幹嘛?」
慕藍煙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便拉著素季直溜溜的朝另一條小路走去。
沒走幾步,一座封閉式高牆的房子出現在她們眼前。房子並不大,只有一個圓形的正門口,裡面淡淡飄出一股香火的味道。
不用想也知道,這裡肯定是鰲府的祠堂了!
裡面斷斷續續傳出一名女子的哭泣聲,安靜了一會,突然爆出鰲塔嚴厲的聲音,嚇得外面兩個偷聽的人一個顫慄,一不小心就被外面看守的兩個小廝給發現了。
慕藍煙在鰲府是二小姐的身份已經不陌生,兩個小廝見到了她便是行了個禮。
慕藍煙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瞥了一眼祠堂裡面,問道:「這裡是怎麼了?」
「回二小姐,今日宴會還未結束,老爺便命我們二人將三小姐帶到了這裡。現在老爺在裡面,額……」
在裡面幹嘛在外面聽聽就知道了。慕藍煙揮了揮手讓他們各回各位,眼神示意了一番素季,二人便是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閔夫人和鰲塔瞧見門外有人進來,先是抬起了頭看了一眼。閔夫人眼眶早已泛紅,瞧見慕藍煙走進來,當下便是擦了擦淚水。
「煙兒,你們怎麼過來的。」慕藍煙加快的腳步,上前扶住了閔夫人伸向她的雙手,瞥過雙眸注視著跟前的父母。
鰲塔手上拿著軟鞭,站在鰲湘跟前。漲紅了臉,應該是在跟鰲湘置氣。
而鰲湘則是跪在地上,身上穿的還是今日參加宴會的衣服,後背有兩條被軟鞭抽開的裂縫,血跡斑斑看的慕藍煙心中一驚。
「父親,這是要幹嘛?」
鰲塔並沒有直接回答慕藍煙,望著不爭氣的女兒,咬牙恨恨的說道:「你到底認不認錯!」說罷,便是一陣駭人聽聞的軟鞭落地聲,嚇得在場眾人頭皮一麻。
鰲湘雙眼泛著淚花,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拒不認錯:「湘兒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