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冰山一角
「他是搞軟體的，這款監控軟體本來是要面向市場的，不過因為有些小瑕疵，並沒有用上，所以，起山就放在家裡了，並不是為了監視什麼人，全都是無心之作。」我說道，畢竟剛才李維一的那一句話好像在說姜起山是一個心思很小的人，我只是要告訴他，姜起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家裡就還剩下三個警察，搜集的人也已經搜集完了，其中一個人在剛才那個男警察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我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我打開了電腦，這幾天的監控畫面開始顯示出來，基本上都是日常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大動靜，昨天半夜的時候，家裡漆黑一片，畢竟家裡沒人，我是在醫院過的，隱約中，只聽到房間裡面「開門」的聲音——吱扭一聲，然後，外面的燈光有一點泄進家裡，能夠看得出來，有個人進來了，從腿的樣子上，能夠看得出來是一個男人，我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聽到這聲動靜，我本能地身子靠近了那個女警察，太害怕了，那個女警察大概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
可是始終都看不到這個人的影子，似乎黑影在客廳里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又去了我和姜起山的卧室待了一會兒了，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這所房子，曾經有人進來過。
那個男警察一直緊緊地盯著電腦，他站在我的椅子後面，手裡握著滑鼠，在不停地回放著，嘴裡說了一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起來這個人很不簡單。」
「能想得出來用氰化銀這種殺人主意的，肯定很不簡單。」女警察介面道。
我很害怕，對著後面的女警說，「今天起山不回來，您能不能在我家裡住？」
月嫂也不在家，因為事態嚴重，所以，我和月嫂隔離審查，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
那個男警察說道，「林小姐，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也的確是這麼安排的，小李，也就是李維一，負責保護你，另外，鑒於你的身體狀況，由她負責給你做飯！」
我心想：這麼好？
第一次聽說有警察給人做飯的。
對這種安排，我自然欣然應允。
先前警察對我都很不了解，我對他們也缺乏了解，這下子，他們看到我對警察在我家裡住的這個安排這麼滿意，自然也對我改觀了一些。
「可是我們並么有提取到這個入室人的指紋，包括腳印，都沒有提取到，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一個負責搜尋的警察說道。
另外一個男警察點了點頭，對我說了一句，「林小姐，姜先生還得要四五天才能夠出院，您肚子大了，加上現在是案件期間，所以，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去醫院了。」
我很氣憤，難道真的姜家的男人和喬家的女人都沒有好結果嗎？為什麼不讓我去看起山，看起來他們還是對我很懷疑，不過警察既然已經把家裡的氰化銀都化驗過了，所以也應該不存在什麼危險了，我可以放心地住。
警察們走了，就剩下李維一，那個女警。
我心裡焦躁不安，我的手機，還在她手裡，我想和誰聯繫都不方便，現代人，少了手機就跟掉了魂一樣。
李維一晚上給我做飯，想不到，她做的飯還挺好吃，和她冷冷清清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她始終都穿著警服，一個穿警服的人在我身邊晃悠，讓我的心裡產生了很大的壓力。
晚上我一個人睡在我和姜起山的床上，可我睡不著，我估計我這兩天肯定瘦了不少。
李維一因為這是上面安排的任務，所以生怕做不好，一直提心弔膽。
「起山出院后，在哪裡住？」我有一次問道李維一。
「不知道，看安排，可能林小姐的嫌疑排除了之後，他就會回來住。」
「那我的嫌疑什麼時候能排除？」我問道。
「我的同事們正在加緊動作，相信不日就能夠排除。」李維一臉上始終面無表情。
「那也就是說，現在在你的心裡，我已經不是犯罪嫌疑人了是不是？」我從她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了這個觀點。
她沒有說話。
我沒事就坐在鋼琴前面彈曲子，李維一坐在沙發上看著我，我想起前幾日我彈曲子時候，姜起山的反映，還有我肚子的反映，我又小心翼翼地彈起了廣陵散，但是下手的時候，還是會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怖感，可是很奇怪，這次，我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和上次在琴房一樣，我一連把這首曲子彈了十遍，也沒有反應。
我彈得很慢，而且，若有所思。
「林小姐在想什麼？」李維一問道，她可能覺得我連著彈了十遍曲子，肯定是犯了神經病。
「我在想這首曲子和起山的中毒究竟有什麼關係？」我說道，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李維一講了一遍，我每次彈起這首曲子我肚子的反映，還有那天去琴房的時候，成釧的反映，都統統告訴了李維一，這件事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維一一聽，也皺起了眉頭，她好像也懂音律，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坐到了我的旁邊，也開始彈起了廣陵散，她一直皺著眉頭。
可是我估計她的鋼琴是化學老師教的，彈得一點都不好。
然後，她的琴聲戛然而止，接著，她說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我問。
我從側面看過去，她臉色蒼白，似乎也十分害怕，接著她喃喃地說了一句，「這個兇手的思維簡直堪稱縝密，我從沒有見過這種殺人手法。簡直是千年不遇。」
我的心頭也猛地一震，殺人？她剛才說的是殺人，難道真的有人要殺我的起山？
「誰啊？我問。」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來，給那位男警察打電話，說有線索了，讓那位男警察過來一趟。
她放下手機，對我說道，「暖暖，你的淘寶的帳號還有誰知道？」
我想了想，「姜起山知道，不過我一直沒有把淘寶帳號當成什麼，沒想到有人會在這上面動手腳。」
「那眾神夜宴圖呢？」她接著問道。
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眾神夜宴圖」這幾個字，我很奇怪，問道，「這兩者有聯繫嗎？」
「你先說還有誰知道？」
「我的支付寶還有——我有一次在家裡買東西，蘇遠航就坐在我旁邊，但是我不知道他看見沒有-——」我回憶著，我在揚州的時候，好像那次是買衣服吧，蘇遠航在旁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我根本沒想到他會記下我的支付寶密碼的名稱，「眾神夜宴圖是杜長河給我的，但是我很相信杜長河，他絕對不會害我的，他害我有什麼好處呢？」
「蘇遠航害你他就有好處了是不是？」李維一問道。
我懵了一下，整個案件，還在我腦子裡迴旋，我根本就不明白三七二十一，再說，蘇遠航離得那麼遠，他怎麼害我？
根本不可能啊。
「你什麼意思？」我問道。
「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的事情要等找到那副夜宴圖和證據再說，我們一會兒要開一個會。」李維一說道。
這時候，我聽到我的手機在她的口袋裡響了一下子，她拿了出來，看了一眼，接著對我說道，「你媽媽和蘇遠航要去領證了！」
我心想，這兩個人終於還是要去領證了，不知道他們要面對蘇州人怎樣的指指點點，我的意見他們根本就不聽，我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我說，「隨便吧，我的意見對他們來說也起不了作用。」
「你反對過你媽和蘇遠航？」李維一說道，我沒有對她講過我們的家事。
「嗯，因為蘇遠航只比我大幾歲，而且，他——」我吞吞吐吐的，後半截話沒有說出來。
「而且什麼？」李維一催促。
「而且他當年追過我，都快結婚了，結果我們倆沒成。起山又把我搶過來了，然後蘇遠航就開始追我媽，因為年紀的差距，所以他們的事情，大多數人都不看好！」我說道。
「那這個蘇遠航的心機還是挺深的。」李維一說了一句，「糟了。」
我不知道李維一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見她拿出來電話，對著那頭的人問道，「姜起山醒來了沒有？」
這個問題我也很關心，我也想知道他醒了沒有。
接著李維一又說了一句，「把姜起山不日即將病逝的消息放出去，一定要放到蘇州！」
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地說道，「起山，起山，不是說他要醒了嗎？怎麼又-——」
我兩眼發直，眼睛獃獃地盯著前面的地面。
李維一趕緊把我扶起來，說了一句，「姜先生已經好了，可是，我一定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讓有預謀的人趕緊開始他們的動作！」
「什麼人？他的什麼動作？」我問道。
「你就瞧好吧，不日這個人就會有動作了！」李維一說道，信誓旦旦的樣子。
我一頭霧水，我很擔心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