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只剩下——愛他

  我在心裡想著，你一個有婦之夫，憑什麼來質問我孩子是誰的？


  那天學術交流會上，他冷漠的態度還在我心裡徘徊，我也已經決定不和他來往了，於是，我冷冷地說到，「蘇遠航的。」


  他沒說話，從車裡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見他坐到了前面的駕駛座上，接著拿出手機來，給司機打電話，「我兩個小時以後回來，然後我們兩個直奔北京，別讓董事長看出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因為車子已經開動了，蘇遠航被甩在了後面，他踉踉蹌蹌地追著車。


  「孩子是誰的？」他又問了一句。


  「不是說了嗎？蘇遠航的。」我的頭冷冷地朝向窗外，他把駕駛座旁邊的玻璃揺下來一點，冷風吹進來，已經半夜了，風很涼。


  我媽雖然睡了，但是我老不回去，我心裡也不踏實，而且，不知道蘇遠航會怎麼樣？

  「姚啟月來找過你吧？」他說到，車子在往揚州城外走。


  我「嗯」了一聲。


  「她什麼都和你說了，是不是？」他又問。


  我點頭，他大概從後視鏡里看到我的反應了，至於姚啟月，大概是他跟蹤得到的。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黃薇薇的家裡相當有錢，我和她登記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轉移到她的手裡，因為喬詩語不讓我和你結婚，我爸默認了，他此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喬詩語，而且他對喬詩語有一種謎一般的迷戀，說起來，這一點我們父子倆挺像的。」姜起山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想查看我的表情。


  我如何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姜家的男人都對喬家的女人有著謎一樣的迷戀唄，當年姜萬年迷戀喬詩語，姜起山迷戀——

  可是既然一個男人能對一個女人用迷戀這個詞，為什麼會和別的女人結婚？都領證了。


  我覺得我和姜起山這輩子，真的是窮途末路了，縱然他來找我，也是於事無補。


  「我和我爸反對過，可是他不聽，當年他不該讓喬詩語放火燒自己的孩子，這種仇恨，不共戴天，而且，喬詩語一直恨他，不過，有一點，我爸從來沒有後悔過。」姜起山說到，他的車開得不快，在揚州漫天滿天的星光下遊走，他不斷地看著鏡子里的我，大概想知道我的反應吧，因為按照正常的推理，我下一句話就應該是，「是什麼？」


  可是我不說話，雖然我一直對姜蘭澤和喬雲的故事很感興趣，但是我不代表我自己也會參與進去。


  姜起山看我不說話，自己說到，「我爸這一生娶了喬詩語，他永不後悔，那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雖然喬詩語並不這麼認為。」


  說到，「娶」這個字，我就滿心滿心的委屈湧上來，姜萬年娶了喬詩語，給了喬詩語一個家，可是我呢？

  心裡一下子酸楚得要命。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如果我不和黃薇薇登機的話，所有的財產都轉移不出去，而且，喬詩語明令不讓我娶你，大概還是怕受到喬家和姜家人命運詛咒的影響吧。暖暖，我只是和黃薇薇領了證，可是並沒有發生什麼。還有，孩子到底是誰的？我的？」他問道。


  車子已經在路邊停下，姜起山又坐到了我旁邊。


  「我本來不想娶黃薇薇的，可是我爸派人拿了我的身份證，戶口本不給我，大概他覺得當年自己對不起喬詩語，這份債也讓我來背，我沒有辦法。暖暖-——」他拿過我的手，我本能地抽了回來，我還是繼續沉默，不說話。


  「你知道我在酒會看到你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我當時就懷疑你懷孕了，你也知道，我盼望這個孩子已經盼望了好就好久了，大概三年了吧，終於懷上了！可是，交流會有很多我爸的耳目，他們都是這個階層的人，我些許的風吹草動他們都會告訴我爸，所以，我一直忍忍忍，我有很多話都想告訴你，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你微信把我拉黑了，電話你不接，你怎麼是這麼個磨人的妖精？嗯？」他笑著，把額頭抵在了我的額上。


  我沒搭理他，說了一句，「孩子是蘇遠航的。」


  姜起山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繼續抵著我的額，「他沒那麼厲害，我知道。」


  「你——」我被他這句話氣得鼓鼓的，世界上只有他厲害嗎？


  「我當時要和你解釋，為什麼不聽？」姜起山不再糾結孩子的事情，彷彿早就篤定了孩子是他的，他就絲毫不懷疑我和蘇遠航嗎？


  這一點，我就無比納悶，「我和蘇遠航真的要結婚了。」


  「婚期定下了么？」姜起山問答。


  「沒有。」我說到。


  按說我對姜起山應現在應該是痛心疾首的，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一聲不吭地娶了別的女人，現在又跑回來找我，問都不問就知道孩子是他的，他憑什麼這麼自信，憑什麼把所有的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不要定下。等著我！另外，我是不是該治你把我拉黑了的罪名？」他捏了捏我的臉蛋，說到。


  我把頭轉到旁邊，「我不和有婦之夫交往。」


  他沒說話。


  「我爸現在派人盯著我，他也不想我和你重蹈覆轍，也是為了我們好，不讓我見你，不讓我和你接觸，現在我的身份證還在他的手裡，戶口本也在。一般情況下，我出不了北京，我今天趁著沒人注意，和司機開了一天的車過來的，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我想你了。」接著他一把我把我抱在懷裡。


  他想我了，可是他知道我有多怨他嗎？

  剛開始知道懷孕的時候，我想有人和我分享，可是自始都沒有，難受的時候，我想讓他在身旁，可是他不在，原來他被自己的父親監視起來了，我原來還對姜萬年有一些認同的看法，不過現在，我又不喜歡他了，為了當年自己的罪孽，讓自己的兒子不幸福，娶別的女人，當然，我更恨喬詩語，她根本就不知道幸福是什麼。


  幸福不是偷情偷來的快樂，幸福不是大仇得報，幸福是和一個愛自己的人，慢慢地攜手到永遠，雖然我還不懂為什麼姜蘭澤和喬云為什麼最後會勞燕分飛，可是我感覺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有一些誤會解不開，所以我也不會知道這個謎。


  從姜起山的眼神里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想念是真的，眼神很熱切，可是想起那天他和黃薇薇在學術交流中的事情，我就難過。


  雖然我不承認，可是在內心深處，我覺得我是很不道德的，我明明知道蘇遠航喜歡我，可是我卻始終把他當成備胎一樣，在和姜起山分手的時候就把他拉出來，目的不過是為了氣姜起山。


  我以前還在想著，要努力愛上蘇遠航，畢竟此後山高水長，我再也遇不到姜起山了。


  可是一旦姜起山出現在我眼前，此前所有的愛恨情仇全都消失，就光剩下兩個字——愛他。


  可我的臉上還是拉不下來，我說，「這個孩子真的是蘇遠航的，我們大概還有一兩個月就結婚了。」


  他還是剛才的姿勢抱著我，沒說話，好像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接著，他開始吻我，我本來是拒絕的，可是，受不住他的蠱惑，還是迎合了她。


  他吻得我差點兒窒息，接著，他鬆開了我，我滿臉緋紅，他說到，「如果你是他的人了，還會這麼迎合別人嗎？你應該本能地拒絕才對，所以，放了蘇遠航吧，他不適合你。」


  我頓時臉紅心跳，他原來是這麼看出來的。


  他一下子雙手捧住我的臉，捧得很緊很緊，說到，「我這次時間很緊，我要在天亮以前趕回北京，否則我爸就知道我出來過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我的事情黃薇薇也知道，我們倆各過各的，我都能夠做到潔身自好，我就不相信，你不能？」


  大概我們倆在車裡，太憋悶了，所以我們倆走到了路邊。


  這麼長久以來，我的氣總算消了消，本來打算這輩子都不告訴他孩子是他的，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還是先等等看吧，不過，和蘇遠航的事情，我是絕對要和蘇遠航說清楚了，不能拿他當作和姜起山賭氣的工具，我覺得我那樣的話，太不道德了，違反了我一直以來做人的底線了，總之，以後，不管姜起山娶不娶我，我都要一個人把兩個人孩子撫養長大，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充滿了很多的能量，將來抵禦狂風暴雨的能量。


  姜起山一直抱著我，一副很捨不得的神情。


  「暖暖，我現在把你送回家，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等著我，估計也就幾個月的事兒，我現在要走了，還要和司機開一夜的車。」他說到，神情很緊張，似乎怕我不聽話。


  我在心裡想了好久好久，要不要告訴他，我雙手背著身體後面，想了又想，可是還是沒有想出來一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