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高數原理
可是我刷卡的時候，提示這張卡無效，我以為刷錯了，再刷，還是無效，因為讓房東等著不好，所以，我用上次我爸給我的十萬塊錢刷了，送走了房東，我去銀行查了周馭的這張卡，銀行告訴我，這張卡已經被掛失。
我冷笑，呵，他做的還真是滴水不漏啊，錢我一分也沒有拿到，怪不得上次把袖扣也戴上了，不用問，袖扣周馭肯定也拿走了，畢竟是值錢的東西。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攫住了我，房子？
我打電話給揚州的新房處，問我那套房子下來了沒有，我爸爸媽媽的那套房子，不是我的名字，周馭肯定沒有辦法的。
那邊的回答讓我五雷轟頂：林小姐？你的房子還是期房，登記的雖然是你的名字，但是你的丈夫說你去美國了，急需要錢，他拿了你的授權書已經把房子賣了，你的那套房子賣了一百二十萬。
我當時啞口無言，被周馭這個人驚呆了，我以為我出國之前他不和我離婚是因為我忙，翟向南住院，他沒有時間，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裡等著我。
周馭，可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啊，我真是小看他了！
離婚，他把我的所有財產都偷走了。
我真憎惡我那時候的眼光，怎麼就會看上周馭？如果時間重來，我恨不得把他踩在腳底下。
他就真的不怕遭天譴嗎？還有翟向南那個惡女人。
這一對賤人啊！
我站在街上嚎啕大哭，這就意味著，我個人沒有任何的資產了，我火速去公安局報了案，公安局說這種事情，要去法院起訴，不過，如果找不到對方人的話，只能缺席判決，最後，他不還你錢也白搭。
意思就是，我的錢就打了水漂了嗎？
可是，茫茫北京，我去哪裡找周馭，我先去了他的公司，公司說翟向南和周馭兩個月前就辭職了，我輾轉打聽到了翟向南的住處，她的房子也是租的，早就人去樓空，我給婆婆打電話，問她知道不知道周馭住哪兒，婆婆說，她也不知道，自從她從北京回來，周馭就沒給她打過電話，不過有一個人曾經來看過她。
我的心一緊，問道，「誰啊？」
「就是你說的那位姜總！」婆婆有幾分懊悔的口氣，想必如果姜起山不是處在和周馭對立的位置上，婆婆肯定會很喜歡他的，我現在離婚了，所以，婆婆的口氣也不像先前提到姜起山時的尖銳了，「暖暖，其實，這位姜總挺好的，如果能把握住的話，還是好好把握吧。」
我沒說什麼，連婆婆都知道，我可能把握不住姜起山，其實，我是真的把握不住，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要把握。
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
因為被周馭坑了這麼多錢，我現在手上所有的錢就是爸媽的十萬塊，扣了房租，還剩八萬，我工資八千，扣稅後剛夠，還有我們三個人的生活費，我捉襟見肘，必須另外找一個掙錢的出路，我一邊做私活，一邊找周馭，我不會那麼容易饒了他的。
既然祁總不讓我做技術，那我就做私活，在工資之外再另外找一份工作，如果做好了，私活兒的收入可能比工資還高。
沒想到，編程的活兒真的不難找，我一天就找了三個，其中有一個我很容易就完成了，算是上了手，還有一個比較繁瑣一些，因為我家裡沒有筆記本電腦，所以只能在辦公室里做。
夜半時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非常安靜，只能聽到耳邊嗡嗡的聲音和電腦的聲音，以及我的手敲擊鍵盤的聲音。
我的全身心精力都集中在編程上，沒有在意，我很喜歡做這種安靜的、需要絞盡腦汁的工作，可以讓我全身心的沉浸在編程里。
我遇到了一個難題，publicstatic的對象編程問題，我本來就不是學理科的，大學勉強學了三年數學，就是認識而已，這個問題有高等數學的內容，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辦公室的門響了一下，我沒在意。
「暖暖，這麼晚了，還工作？」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還是能夠聽得出來是鄭瑋中的聲音，鄭瑋中知道我一直在學習編程，所以，我也沒瞞他，就是別讓老闆知道我給別人干私活兒就好。
因為心思一直放在工作上，所以我的聲音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鄭瑋中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大概忘了拿什麼東西了，回來拿的，遠遠地，我就聞到了一股酒氣，又喝酒了。
電腦屏幕上，我的手在include//後面停了下來，絲毫沒有頭緒。
鄭瑋中還不出來，他出來了我一定得問問他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高等數學上有一個映射原理，你沒有學過？」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整個辦公室空蕩蕩的，只有我的辦公桌有光，身後乍然傳來這個聲音，我嚇了一大跳，握滑鼠的收忍不住抖了一下，大叫了一聲「啊」，頭上竟然冒了一陣冷汗，不過隨即，我會意過來了，那個聲音是姜起山。
我趕緊回過頭來，很慌亂地說道，「姜總，您什麼時候來的，嚇了我一大跳。」
「不是在編程嗎？繼續。我念，你寫。」他說。
我只能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聽著姜起山的話。
說實話，這個編程任務，到了這裡，下面的就不是我的知識所能夠解決的了，好多的高數常識，可是我當年高數沒學好，本來也打算放棄這個任務的，沒這金剛鑽，不攬這瓷器活。
「下面status回車，5回車——」姜起山如流水般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彷彿我聽過無數次的他的聲音。
鄭瑋中不知道在他的辦公室里幹什麼，還不出來。
今天竟然順利地把這個任務做完了，這筆錢簡直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啊。
我關了電腦，慌忙站起來謝他，「謝謝姜總。」
姜起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對著鄭瑋中的辦公室說道，「拷好了沒有，走了。」
「就來。」鄭瑋中說道。
原來鄭瑋中是來拷東西的，不過，也不奇怪，畢竟鄭瑋中剛從美國回來，軟體很多前沿的消息都是從美國來的，姜起山要知道這些信息也不奇怪。
已經幾個月沒見姜起山了，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剎那，恍若千年的寒冰化開在我的心上，又回到了那個我認識的姜起山。
可是，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已經有了嫩模女朋友，而且，他很疼她。
「姜總，我現在走了。」我擦過姜起山的身邊，就要離開。
「我送你。」姜起山說道。
正好，這時候，鄭瑋中從他的辦公室出來，說道，「暖暖，你要回家？」
「嗯。」
「你等等，我打車送你。」
我很為難地看了姜起山一眼，又看看鄭瑋中，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為了避免尷尬，我說道，「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家離得很近，我走走就回去了，估計也就十五分鐘吧。」
說完，我就倉皇離開了。
剛剛下了電梯，上了回家的那條大路，後面便有一輛車喇嘛在按，我沒在意，可是喇叭一直在響。
我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姜起山。
「上車。」他說了一句。
這句話，帶著不容反駁的斬釘截鐵，讓我要拒絕的話梗在喉嚨里。
因為我家不遠，開車的話也就三分鐘吧，所以我連安全帶都不系了。
「把安全帶繫上。」姜起山命令。
「我家很快就到了，你不是也知道我家的么？」臉上的笑容都是僵的，我對著他說道。
他沒聽我說話，身體湊過來，從我的身側拉過安全帶，系在了我的小腹處。
他身上的那種男人氣息撲面而來，我曾經非常熟悉。
我們曾經有過一回生二回熟的關係，我自然熟悉。
我感覺到，他好像不是要送我回家。
果然，他上了路，是和我家的方向南轅北轍。
我心裡發毛，現在是半夜一點半，萬一出什麼事兒-——，上次他帶我去酒店的情形還在我耳邊。
「離開了這麼久，你就沒有什麼話和我說嗎？」他問，自顧自地開車，車上了北五環，現在這個點了，北五環上沒什麼車，很安靜。
「我——」我的手攪弄著，我不知道他要問的是不是上次五日之期的事情，不過，上次我真的是忘了，後來我覺得，我和他的差距這麼大，我們倆是不可能的，再說，他現在都有了女朋友了，說這些也沒意義了，「我——沒有！」
他冷哼了一聲，換了話題，「為什麼學編程？」
「我缺錢啊，一直缺錢，想學一門手藝。」我實話實話，關於那個深層次的原因，並沒有告訴他。
「缺錢？編程不是女人乾的活。」他說道。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臉上僵起一絲笑容，「姜總，我一直覺得你和成釧挺般配的，我還以為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