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不熟
我曾經暗暗罵過自己太過淫,盪，和姜起山的事，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發生第二次了，而且，我的道德上也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
可是，控制不住，總是浮上心頭，每每這時候，我的心裡就有些發癢，我那時候才覺得，二十二歲是屬於我的。
不過，周馭堅定的、要在客廳住的態度，還是讓婆婆的話沒有說出口，畢竟這個話題誰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還當著我爸媽的面。
我和婆婆今天晚上聊了好多好多，聊我的工作，聊以前遇到的小孩子，聊我的好朋友成釧，其實，有一個名字一直要脫口而出的，可是話到嘴邊，我還是咽了下去。
雖然和婆婆的感覺更像是閨蜜，可她終歸是周馭的媽媽。
因為我搞不清楚自己對姜起山的感情，而這種模稜兩可讓我好苦惱。
我們倆聊到了半夜，以至於我第二天上班都起晚了。
兩周以後，鄭瑋中要去天一軟體開會，我是他的助理，自然跟著，開會的內容還是上次國內知名軟體企業聯合對抗抄襲的事情，不過，這次開會是圍著一張會議桌舉行的，各個公司都做出了防盜版的措施，不過，參加會議的人員，都是鄭瑋中這種職位的人，並沒有一把手，當然也不包括姜起山，畢竟，一把手的會議已經開過去了，現在是具體的實施階段。
我環視了整張會議桌，都沒到他，心裡竟然略有些驚訝。
會議差不多進行了一上午，中午大家都在天一吃工作餐，會議行程里就是這麼寫的。
「暖暖，天一的藍莓山藥很好吃的，你可能沒在這裡吃過工作餐，這次我請你！」鄭瑋中說道。
我本來想說不用的，不過想想，天一的工作餐有福利的性質，很便宜。
其實，有些時候，和有些人，也不用劃分得那麼清楚。
鄭瑋中去打飯了，我坐在桌子旁邊等著。
不多時，我看到一位穿黑西裝的小姐進了餐廳，好像在找人，這位小姐我認識，她就是前台，很甜美的，我對她印象很深刻。
她找了一圈，然後朝著我的方向走來，我不解了，難道是來找我的？
果然，她走到了我的身邊，「林小姐，姜總有請！」
「啊？」我不解，請我去幹嘛啊？「你知道叫我去幹嘛嗎？」
「林小姐去了姜總的辦公室就知道了。」前台顯然也不知道。
恰好，鄭瑋中端著盤子過來了，他買了兩份飯。
我對著鄭瑋中說道，「你師兄要找我，找也應該是找你啊，幹嘛找我？」
鄭瑋中一下子把盤子放到了桌子上，湯都灑了出來，臉很陰沉。
看到總監生氣了，我慌忙對前台小姐說道，「小姐，能不能麻煩告訴姜總一下，我可以吃了飯再去嗎？」
「林小姐，我們姜總也還沒有吃飯！」前台小姐說道。
什麼意思？憑什麼姜起山沒吃飯，我也不能吃飯？他就是這麼剝削員工的嗎？不吃飯也要一視同仁。
前台小姐固執地站在那裡，大有我不走她也不走的架勢。
我有些左右為難，輕聲叫了一聲「總監。」
「去吧。」鄭瑋中沒好氣地說道。
我站起來跟著前台小姐走了。
前台小姐把我送到姜起山的門前，就離開了，我的心在那一剎那，竟然咚咚地跳了起來。
敲門，很動聽很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請進。」
我推門進去，姜起山一身鐵灰色的西裝，正斜靠在桌子上看電腦，手扶著下巴。
「姜——姜總，您找我！」我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啊，請坐。」他說道，「你稍等我一下。」
我不知道他找我幹什麼，如坐針氈，背挺得特別直，渾身都在冒冷汗，他剛才說讓我稍等他一下，等他幹什麼？我不明白。
我的目光向著他看過去，他還專註在自己的工作上，我第一次看到他敲擊鍵盤的樣子，他的五指很修長，敲擊鍵盤很快，可是卻很有節奏感，不讓人覺得心煩，反而覺得很優美。
「你在看什麼？」我正專註地看他的手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停住，問道。
「沒事。」我慌忙把頭轉過來，本來想問問他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的，可是終究沒好意思問出來。
「下午還上班嗎？」他問道。
「祁總說今天開完了會，可以自行回家的。」
他站起身來，「走，帶你去吃飯。」
說著，就拉起了我的手，我沒有絲毫反駁的機會，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原來前台小姐方才說的「我們姜總也還沒有吃飯」是這個意思，可是，我不是該拒絕的嗎，我為什麼沒有拒絕？
我一句話都沒說，就跟著他下了地下車庫，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碰到了好些他們公司的員工，偷眼朝我們看來，可是他並不放在心上，我卻覺得如芒在背。
車子朝著郊外駛去，很快去了太子峪的一家生態園，「這裡的蘑菇很好吃，你嘗嘗。」
我真是不明白，不明不白地把我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吃一頓蘑菇嗎？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搞不懂。
我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菜，是姜起山點的。
他點菜的時候，我一直盯著他手邊的菜單在看，忽然看到了他的一對袖扣，上面寫了一個「V」，我的心頓時跳起來，我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想到了成釧行李箱中的那個Ver-sace的牌子，那是一個男士的禮物，成釧對姜起山很有意思，甚至晚上都去過姜起山的家。
我連想都沒想，就知道這對袖扣，是成釧給他買的。
我頓時覺得心煩意亂，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不起來。
他抬起頭來，「你要不要吃牛肝菌？」
我的目光還在他的袖扣上，沒有來得及撤回，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自己的那對袖扣，不過他沒說什麼。
「嗯？你說什麼？」我慌亂地問道。
「你吃不吃牛肝菌？」他問道。
「隨便。」我照樣的心不在焉。
他抬起頭來，對著服務員說，「你們這裡有沒有隨便這道菜，給這位小姐上一下。」
「先生，你可真會逗弄自己的女朋友！我要是你女朋友啊，肯定開心死了。」現在的服務員，和人都這麼熟絡么，這種玩笑都敢開？
卻開得我很不再在。
「是啊。」他唇角含著笑意，對著服務員說道，目光卻看向我。
我趕緊低下頭，看起自己的腳來，不說話。
「你婆婆遇到什麼事情了？」姜起山把菜單交給服務員，很認真地和我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很驚訝。
「聽人說的。」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北京這麼大，他聽誰說的？我婆婆來了北京這件事兒，我只和成釧說過，別的人，都沒什麼交情，所以，肯定是成釧告訴他的。
他們現在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么？交換禮物，連同交換閨蜜的秘密？
我的心裡萌生出對成釧的一種排斥。
既然你都和成釧好了，還和我搞這種曖.昧幹什麼？還是以為我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好欺負，可以不用負責任，只要和我玩玩？可是我沒有心情，雖然我和周馭的關係不好，可是我們的婚姻卻是存在的，這種偷偷摸摸已經讓我覺得很不自在。
「是啊，既然您都聽說了，那個人也肯定全都告訴你了，你又何必問我？」我喝了一口茶，佯作輕鬆。
「我在江西倒是有一些熟人-——」他說道。
「對不起姜總，我婆婆的事情只是小事情，您不必要動用您的關係，而且，我們兩個，也算不上是很熟。」我的語速很快，明顯的心不在焉。
我一直低著頭，沒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良久的沉默。
「算不上很熟？那怎樣的關係在林小姐的眼裡才算是熟？」他如水的聲音傳來，不見波瀾，但聽到有絲絲的怒意，讓我不寒而慄。
我沒答話。
「上過床都不算很熟的話，那我還真是想不出來怎麼樣才算熟！」他說道。
我的臉漲紅了，聽得出來他語氣中怒意，可是非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放到檯面上來說，還是讓我抹不開面子，我不說話，只是踢打著自己的腳，避免一些尷尬。
菜上來了，我吃得食不甘味，味同爵蠟，我們倆誰也沒有再主動說過話。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郊區，我肯定一個人打車先走了，今天天氣陰沉，好像要下雪。
吃完了飯，已經下午兩點，上了車，我對著他說，「姜總，一會兒回了市裡，你把我隨便放到一個地鐵口就行了，我坐地鐵回家。」
他沒說話，自顧自地開他的車，讓我驚訝的是，車子沒有向市裡開去，而是往反方向的地方開去，我驚訝的目光看向他。
「這是要去哪？」我慌忙問道。
他還是不說話，車開得越來越快，我已經預感到了某種危險的信號，可是車太快，我沒有辦法，更不能像上次他送我回天通苑那樣不理智地搖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