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你們倆一個大酒鬼,一個小酒鬼?
姜起山說話太過直接,讓我有些慌亂,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我——」後來我靈機一動,說道,「是這樣的,彤彤最近進步很大,所以,我想照一張她的照片,而且剛才你們父女在一起很感人,我很受感動!」
「哦?是這樣?」他掩飾住唇邊的笑容,多餘的話,一句沒說。
但是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要拍彤彤就明目張胆的拍就好了,幹嘛還偷偷摸摸的呀,所以拍誰,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不過他沒有說破,我也不多說,不過心裡確實尷尬極了,他要是誤會我看上他怎麼辦啊?
沉默的時刻,彤彤拉了拉我的手,「老師,今天晚上陪我吃晚餐好嗎?」
「嗯?」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再低頭看看彤彤,她一臉乞求的樣子,要拒絕她都不忍心。
「可是,我-——」畢竟之前沒有心理準備,我很猶豫,而且小孩子隨便說說的話,我也當不真。
「爸爸,讓老師去吧?」彤彤一手拉著我的衣服,一手在搖晃著姜起山的手臂。
「好。你邀請。」姜起山低頭看著彤彤。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可是今天晚上是周五啊,雖然周五我和周馭並沒有出去吃飯的打算,可是難道彤彤一家人也沒有這樣的打算嗎?
我蹲下身子,對著彤彤說,「彤彤,今天周五啊,你應該讓你爸爸和媽媽陪你一起吃飯啊,乖,老師就不去了!」
彤彤失望地低下了頭,一副欲說還休的表情,教了這麼多的小孩子,唯獨看到彤彤,我的心就化得不成樣子。
「怎麼了?」我撫摸著她的頭髮。
「今天是彤彤的生日,老師都不陪彤彤過!」她低聲說道,很自卑的樣子。
看到彤彤這副樣子,我特別有負罪感,我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慌忙說道,「是老師不好,是老師不好,老師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晚上在哪,老師陪你去。」
接著我探究的眼神看向姜起山。
「彤彤的媽媽這幾天出門了,不在家,所以,沒有什麼不方便!」他說道。
他怎麼知道我心裡的顧慮的?是他太聰明還是我表現得太明顯?
於是,我上了姜起山的車,和彤彤兩個人坐在後面,彤彤很高興,一路嘰嘰喳喳地說話,可是我發現,她絕口不提她媽媽,自從我認識她,就從來沒聽她說過「媽媽」這兩個字兒,孩子是敏感的,可也是懂事的。
姜起山的車停在了一家高檔西餐廳的門口,彤彤說他已經定好位置了,選了一個很雅緻的包間,這是我第一次和姜起山一起吃飯,說實話,我對他沒有絲毫的了解,不過看他點菜時候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是屬於上流社會的人,和我這種住地下室的人,不可同日耳語,我頓時感到一陣自卑。
服務員給彤彤端上來一個小蛋糕,很小的,不過非常精緻,我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蛋糕,心裡禁不住澀澀的。
服務員又端來了一瓶紅酒,說是什麼八二年的酒,用白紙巾包著,他給姜起山倒了一杯,接著要給我倒。
我如臨大敵似地捂住杯子,「我不喝。」
服務員抬頭看了看姜起山。
姜起山端著酒杯,輕晃著,「為什麼不喝呢?」
我咬了咬唇,「身體原因,我從小就不能喝酒。還有你啊,喝了酒不是不能開車嗎?」
我覺得我這個反問真是好極了,因為姜起山果然不再問我為什麼不喝酒的事情了,他笑起來,「一瓶紅酒而已。再說,我哪有那麼倒霉?正好就被警察抓住。」
我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呢!
因為我不喝酒,所以,他給我點了一瓶沒有酒精的蘋果釀,雖然沒有酒精,但是喝起來竟然有幾分酒味呢,這也是我第一次喝這種東西。
彤彤一直在吃蛋糕,我和姜起山說著這段時間彤彤的進步,我的觀點是,不要把彤彤當一個特殊的孩子看,她就可以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的很好,如果給她貼上「特殊孩子」的標籤,那會把她帶進陰影里,姜起山很贊同我的觀點。
正在和姜起山說的起勁兒呢,忽然彤彤那邊響動了一下,我急忙看去,原來她哧溜到椅子下面去了,在她的桌子上,擺著一小杯紅酒,我忍俊不禁,這個小姑娘,瞅著我們倆說的起勁,自己偷偷倒了一杯葡萄酒,喝醉了。
所以,這頓晚飯只能提前散場,姜起山抱起彤彤,我從座位上站起來,一不小心,差點摔倒。
「怎麼?你們倆一個大酒鬼,一個小酒鬼?」姜起山抱著彤彤,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打趣道。
「哪有?我只是沒站穩。」我急忙解釋。
上了車,我坐在車後面,抱著彤彤,偶然一抬頭,透過前面的反光鏡,看到姜起山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我慌忙低下了頭。
「彤彤睡的還好?」他問道。
「嗯,挺好的,今天晚上應該不會起來了,小孩子家家的,竟然喝了小半杯紅酒。」我回道,原來剛才他是透過反光鏡看彤彤的,看來我自作多情了。
今天周五,有些堵車,他停下車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清他這所公寓的名字了,叫東直門NAGA上院,直到他從我懷裡接過彤彤,我還迷迷糊糊的,NAGA上院,我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網上常常出現某某明星就住在這裡,這裡價格絕對不菲,如果以前我對我和姜起山之間的差距,只是隱約感覺的話,那麼今天,這種差距已經徹底拉開了,NAGA上院和天通苑的地下室。
我隨著他進門,他手裡抱著彤彤,讓我從他的包里把鑰匙拿出來,打開門。
進門以後,我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房間是複式的,面積好大,清冷的黑白傢具,讓人大氣不敢喘一口。
「怎麼不進來坐坐?」姜起山把彤彤放在卧室,換了雙拖鞋,整個人一副很居家的模樣,雙手插在兜里,朝著我走過來。
我只能站在門口,不敢在這樣的地方造次,尷尬片刻,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去了。」
他拿出手機,開始撥號,說了一句,「你等一下。」
電話很快接通,他說,「你來幫我送個人,地址我一會兒給你微信發過去。」
送個人?難道是送我嗎?
「好了,我和我的司機說好了,讓他送你回家,走,我送你下樓。」
「不用了,姜先生,我自己下去就好。」
他沒吭聲,只是笑笑,不容拒絕地說了一句,「走吧。」
我說,「彤彤在睡覺呢。」
「沒事兒,一會兒的功夫。」
下了樓,我才知道,姜起山執意送我下來的原因是什麼——如果不是他送我,我根本找不到路!
司機已經在地下車庫等著了,看到我和姜起山下來,趕緊給我開了車門,駛出了地下車庫。
從東直門到天通苑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我和姜起山的司機沒什麼話,只是覺得他開車好面,我雖然不會開車,但是能夠看得出來,他開車畏首畏尾,完全沒有一個職業司機的素養,又是一個紅燈,明明還有兩秒鐘才變綠燈,可是他卻停在斑馬線前面,我看看錶,已經十點四十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去過,不知道周馭會說什麼,心裡很不踏實,我說,「師傅,能不能開得稍微快一點兒?」
「姜總說了,讓我一定慢慢開,安全的把你送到家。」司機專註的開車。
「可是剛剛那個紅燈,明明可以過來的。」
「林小姐,懷孕了,心情可不能這麼急躁!」他慢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