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你怎麽說的，像是絕症一樣？
華國最頂尖的醫生，就匯聚在濟世堂內。
濟世堂的一把手，更是無數豪門名家，願意傾家蕩產，也要請上門去的神醫。
赫尊就道：“讓濟世堂的那位進來！”
傭人很快就把沈辭請進來了。
沈辭看見赫尊，他的視線落在赫尊的胸口上。
男人應該是剛做過手術，但是現在傷口已經崩裂了，沈辭神色淡漠的，從赫尊身上移開視線。
他看到沈音音躺在醫療室內，就走了進來。
當傭人急匆匆的過來，隻請他一個人進去的時候，沈辭就猜到，赫宅內有病人急需他的診治。
他來到診療台前，伸手搭在沈音音的手腕上。
下一秒，沈辭就拿出銀針來。
當他施下第四根銀針的時候，就看到另外三根銀針突然滲出血來，沈辭蹙起眉頭，連忙將這幾枚銀針都取下來。
他伸手觸摸沈音音的臉龐，手指一動到她的頭頂上，再滑到後腦處。
沈辭轉過頭往外看去，赫尊坐在輪椅上，讓傭人把他推進來。
還未等赫尊開口，沈辭就問他，“有音音最近的腦部CT嗎？”
赫尊示意傭人。
傭人開啟診療室內的顯示屏，就把之前，給沈音音拍過的CT片子吊出來。
赫尊發現沈音音失憶後，就讓醫生給她拍了腦部CT和核磁共振，醫生得出的結論是，沈音音是因為遭受巨大的精神刺激，而導致記憶損失的。
沈辭站在電視屏幕前，忽的，他走進一步，一隻手撐在電視上方的牆壁上，近距離的注視著屏幕上的醫學影像。
赫尊就問他，“音音突然昏迷，和她的腦部有關？”
想起遊樂園裏，沈音音一刀捅向秦妄言的那一幕，即使沈音音什麽也沒說，赫尊也能從她身上，感受到對秦妄言瘋狂的恨意。
之後，沈音音在他麵前表現的很平靜，但赫尊知道沈音音心事重重的，捅了秦妄言那一刀後，沈音音並沒有獲得多少，報複之後的快意。
他追問著，“她之前失憶了，現在，是不是要恢複過去的記憶了？”
沈辭拿出手機，翻出幾年前，沈音音拍過的腦部CT和核磁共振的資料。
他反複對比，手機和電視屏幕上的數據。
冷色調的燈光，落在沈辭的眼鏡表麵，鏡麵反光遮擋了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我沒那麽大能耐，能斷定，她昏迷之後再醒來，就能記起被她忘記掉的事。”
沈辭抬起頭，他的語氣很平靜。
“我現在能確定的是，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可能會永久忘記一些事。”
赫尊愣了一下，醫療室內的溫度降至冰點。
“你說什麽？！”
沈辭走到沈音音身旁，他伸出手，當指尖觸及到沈音音頭發的時候，他的手指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
“七年前，她被人下了一種，特別陰狠的毒藥，這種藥會讓她發胖，讓她的皮膚上顯露出紫紅色的血管和色斑，並使得她喪失所有的記憶，連心智也變得如孩童一樣。
後來，我給她進行長達三個月的拔毒治療。
但是在那段時間裏，她和她的孩子又換上嚴重的寒症，音音那時候，又在極寒天氣下，出現了產後出血和感染。”
赫尊坐在輪椅上，聽到沈辭的話後，他的腦袋裏嗡嗡作響，這是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傷害嗎？
沈音音又怎麽會遇到這些……
沈辭注視著雙目緊閉的沈音音，他的眉眼裏流瀉出脈脈溫柔的情緒‘。
“我以為，我已經將餘毒徹底清除幹淨了。
早在一年前，她在生小金魚難產後又一次喪失記憶，我就該注意到，七年前的毒，已經永久損傷她的中樞神經。
現在她的腦部出現病變，頻繁的記憶缺失，就是病變的前兆。”
診療室裏的氣氛，令人喘不過氣來。
赫尊轉動著輪椅的輪胎，來到沈辭麵前，他臉上的情緒，完全凝固住了。
“那之後，音音會怎麽樣？”
沈辭抬頭看向他，說話的語氣，波瀾不興。
“記憶永久退化。”
赫尊開口道，“她失憶後，還天天做噩夢，可見以前，她做秦妄言女人的時候，過的並不怎麽樣。
記憶永久退化了也好，過去那些糟糕的回憶，不記得了，反而能活得更輕鬆。”
沈辭的聲音響起，“她現在，已經在記憶退化階段了，之後會出現失語症，無法準確的使用語言，無法控製自己的四肢，免疫係統也將受到衝擊，她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男人深灰色的瞳眸裏，聚集著寒氣，他的雙手下意識的扣緊了輪椅的扶手。
原本已經變得麻木的傷口，現在又開始疼起來。
赫尊冷嗤著：
“你怎麽說的，像是絕症一樣？”
“這就是絕症。”
沈辭的聲音太平靜了，醫療室內，寂靜無聲，而赫尊卻聽到了，自己的心髒在不規則的跳動的聲音。
“你在說什麽？難道這種絕症還能減少音音的壽命不成？”
沈辭沉默了下去，但赫尊察覺到，他這是默認了！
赫尊低低笑起來，冷意不斷從身上漫出。
“你是濟世堂的一把手，你的親妹妹得了這種病，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把她的病治好！”
“我向來，不治無藥可醫的病人。”
赫尊的瞳眸裏，燃起幽藍色的火苗。
沈辭對他說，“讓我帶音音會越城吧。”
他不屑冷笑起來，“你是不是在騙我？”
坐在輪椅上的赫尊逼近沈辭，他從輪椅下抽出一把槍來，抵在沈辭的胸口上。
“沈先生，你就留在赫宅吧！什麽時候把音音治好了，你才能走。
哦，你應該還沒看過，秦妄言現在的樣子吧？我帶你去看看，你要是不動手給音音治病，你就會跟秦妄言一樣的下場！”
赫尊命令身後的保鏢，“把這家夥扣下，帶他去參觀一下秦妄言現在的樣子。”
兩名大塊頭保鏢上前，將沈辭一把扣住。
沈辭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他被兩名保鏢拖著往外走。
診療台上，沈音音咳嗽出聲，她撐著手臂坐起來，抬頭的時候，對上了沈辭的視線。
一種熟悉的感覺升上心頭，她低呼出聲，“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