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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自己個兒的

  隨著北線戰事打響,北蠻大地再一次陷入浩劫之中。


  剛剛才被統一的北蠻,還沒來得及慶祝,便又要跨刀上馬了,而只要想一想北宮家邊軍的可怕,只要想一想赤甲血衛的可怖,許多人都是畏戰的。這是一個崇尚力量的民族,可卻也是極容易在強大力量前臣服的民族。


  隨著北線戰事的結束,大慶國迎來了新帝,進入了另一個時代,而新帝頒布的第一道聖令,卻不是大赦天下,而是重新開啟大慶國與北蠻的貿易,這是承若。


  而一直龐大無比的船隊,卻是已經正在漂洋過海了。


  此一次,曾經的皇帝陛下,現在的太上皇,蠻皇口中的陳老七,曾經江湖人稱的快腿七,或者是結巴七,卻是沒有帶太多的護衛,除了周墉外,便只有小周公公了,而女人只帶一位,那便是陳道陵的生母,北宮雪瑤曾經的大丫鬟,北宮瑤蕖。


  而此時,北宮瑤蕖正站在甲板上,感受著海風,原本就像極了少女的他,此時眼中的雀躍,更是加重了這個特徵,即便是不遠處正在與周墉說事情的陳鈞擇,看到這已經看了二十餘年的面容,卻仍然是露出笑意。


  周墉躬著身,沒有打擾主子的笑意,等他笑過之後,才又說道:「總之,因為咱們上次去鬧過一番,此次那些色目人定然是會有防範,而他們又以重鎧騎兵為主,又要講究什麼騎士精神,總之戰法是很笨拙的,到時只需派出輕騎兵,敵退我追而射,敵追我退而射,便能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陳鈞擇回過神,知識點點頭,說道:「提壺那個傢伙,能趕上嗎?」


  周墉搖搖頭,說道:「上一次來信,是提到他在東海有了些奇遇,滿嘴胡謅的說那東海龍王要他做乘龍快婿,所以一時半會才回不來的。這個傢伙,還是跟年輕時一樣,沒個正經樣子呢。」


  說著,周墉是掩口笑著,很是滑稽,很像是一個讓人瞅了就覺得殺千刀的死太監。


  陳鈞擇也是搖頭笑笑,一邊吩咐道:「再有五日的時間,便就要到了,傳令赤甲血衛加快速度,務必在大軍趕到之前佔領登陸口。再就是,你不是對你那個徒弟有些懷疑的嗎?也一道派過去,再讓人盯緊了。」


  聽到主子提到了那小周后,周墉的神情是一凝,隨後面色也有些陰沉,一邊道:「這事情,我會去安排的,倒是要看看,那個小畜生究竟能玩出什麼貓膩。」


  陳鈞擇是搖搖頭,說道:「你不必親自去,我會派人盯著他,離了你,我可是不習慣的。」


  說著,陳鈞擇已經轉身離開了,走到了北宮瑤蕖身後,從身後環著她的腰肢,耳鬢廝磨的說著什麼悄悄話,這面周墉看著北宮瑤蕖那嬌羞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家主子是又沒說什麼正經話,面上笑著,可心裏面卻是有些無奈,沒想到自己這一生的忠心耿耿,卻是因為那個小畜生被主子給懷疑了。


  這世間任何人都有可能會害陳鈞擇,可唯獨周墉不會,因為周墉有太多機會讓陳鈞擇死了。


  想著,周墉搖搖頭,習慣性的躬身離開。


  而這一面,北宮瑤蕖雖然是面帶嬌羞,可嘴上卻是說著很正經的事情,她說道:「七爺,你莫不是開始懷疑周墉也是那個人的人了?」


  「不會。」


  陳鈞擇搖搖頭,眸子中流露著無比龐大的自信,就像是已經將一切掌握在手中一樣,淡淡的說道:「若我連誰會背叛我都不知道,可就活的太差勁了。不過,方才我如此與他說,卻也是要敲打他一番,畢竟以他的謹慎,犯下這種錯誤很不應該的。」


  北宮瑤蕖說道:「那個人很會投其所好,畢竟周墉是個不能生育的,這年歲越來越大,哪個不想有個子嗣,而那小周恰巧又是個討喜的,即便周墉當初有懷疑,也會打著帶回去觀察的心思,但習慣下來之後,便就是毫無防備的信任了。打周墉對七爺你,在瑤蕖看來,卻是不會有異心的。」


  陳鈞擇點點頭,可態度卻是不置可否的,沒再說些什麼,而是將目光落向遠方,上一次來到這些色目人的地盤,若不是有那個北宮小子相救,陳鈞擇可就交代在這了,然而即便是脫身了,也是非常狼狽的。


  不過,陳鈞擇可是從來都不怕狼狽的,或者說是習慣了狼狽,且聽聽早年間他在江湖上的那些花名,什麼快腿七啊,什麼結巴七啊,甚至還有人因為他經常受北宮雪瑤保護而被叫成了軟飯七,可甭管叫什麼七,咱們的陳鈞擇最後不還是成了皇帝?


  所以,就如陳鈞擇常常說的那句話一樣,永遠不要小瞧那些被人無盡嘲笑也會露出笑臉的人,因為他們只是把憤怒,把轉化成了笑容與動力而已。


  無比龐大的船隊在海上行駛著,打頭的五十條快船,上面共有五千人,而這五千人,便是北宮提壺手下最精銳,也最讓北燕與北蠻聞風喪膽的赤甲血衛了,雖說在強者面前他們很脆弱,可在戰場之上,面對尋常士兵,他們卻是絞肉機。


  唯有鐵與血,才能練就這樣一支精銳之師。


  而在最前頭的一條快船上,打扮的跟個美公子似的小周正在怔怔出神的瞧著站在船上沖著海裡面撒尿的赤甲血衛,而那撒尿的人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兵痞味十足的說道:「咋樣,羨慕不?」


  小周下意識的夾了一下腿,用很大的勇氣反駁道:「我的,比你的大!」


  那名左眼下有刀疤的兵痞咧嘴笑著,說道:「那你掏出來給我瞧瞧?」


  小周作勢要掏,隨後卻說道:「我怕嚇到你!」


  那人雖然是十足的兵痞,可有什麼樣的將,便有什麼樣的兵,即便是拿人短處開玩笑,卻也不會太過火,隨後提好了褲子,調到甲板上,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說道:「俺可不敢得罪你這高手,到時還要仰仗你幫俺們兄弟收拾對方的高手呢。」


  小周很是嫌棄的把他的手撥開,說道:「哎呀呀,臟死了,你這哪裡是不敢得罪我,分明就是要拿我的衣裳擦手!」


  兵痞繼續咧嘴笑,露出一口煙熏出來的黃牙,說道:「你在俺們這群臭兵痞堆里,便是不碰你,也乾淨不到哪裡去,倒不如入鄉隨俗呢。」


  話音落,兵痞笑著走開了。


  而小周是握緊了手裡的紙條,便是那兵痞剛剛塞入他手裡的,這讓他有些驚訝,沒想到主子在赤甲血衛里都有自己人,要知道,那北宮提壺對赤甲血衛忠誠度的考驗可是非常苛刻的。不過仔細想想,主子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月,也不知布了多少年的局,即便是赤甲血衛,安排一兩個人也是正常的。


  回到了船艙中,因為身份關係,小周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他關好門,又貼著門聽了許久,確定了沒有人之後,才背靠著門打開了紙條,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而已:伺機刺殺陳鈞擇!


  「娘呦!」


  小周是很誇張的叫了一聲,彷彿那紙條燙手一般,將紙條給扔了,隨後又撿起來,一把火給燒了,蹲在那嘀咕道:「主子啊主子,您這是知道小周已經被懷疑了,便想要小周的命去搏一搏嗎?可是,主子啊主子,雖然是您給了小周活下去的機會,可這些年來,小周將這恩情,也還了許多吧?所以,小周這條命,從此刻開始,便只屬於小周自己個兒的了。再者說,那陳鈞擇也不是壞人,為啥要殺呢?」


  自言自語的一通,小周躺在了床上,把手伸進褲子里,握著自個兒的寶貝疙瘩,其實一條命又算什麼,有了命,卻要沒了命根子,主子可真是殘忍呢。仔細想想,還是師父好,替自己把這命根子給留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幾天過去,小周又到了甲板上,看著兵痞們三不五時的沖著大海撒尿,其實他是真的很羨慕,至少人家敢光明正大的撒尿,而且是頂風撒尿,雖然會被風吹到身上,可也自在不是?


  啥時候,自己也能這樣呢?

  正想著,身邊多了一個人,小周轉過頭看了一眼,是那個眼睛下面有疤的兵痞,便說道:「想問什麼,儘管說。」


  兵痞皺眉,低聲道:「只是要告訴你,主子的命令,你最好放在心裏面。」


  小周很認真的點點頭,一邊說道:「當年多虧了主子救我一命,還教了我許多本事,可也就是這些本事,讓我另闢獨徑,練就可以避開主子的修為,所以啊,從今往後,我是不準備再聽主子的話了。所以,你懂了嗎?」


  「你找死?」


  兵痞大感意外,隨後道:「你可知道,背叛主子的下場?」


  「你還是沒懂。」


  小周是搖搖頭,只見他抬了抬手,無形的真氣化作細線一般繞在了兵痞的脖子上,隨後那真氣一牽扯,那兵痞便向大海墜落,小周連忙呼喊到:「哎呀呀呀,不得了了,有人跳海了,快救人哇……」


  然後,很多人圍了過來,卻是沒有人去救。


  赤甲血衛是非常團結的,可就是因為太過團結,所以有時候會顯得有些冷血,比如說為了完成某一個任務,赤甲血衛便會毫不猶豫的犧牲部分人。而眼前的狀況,那人落海了,自身是不會水的,而赤甲血衛大多是北方人,旱鴨子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會水,也沒有到能在大海里救人的程度。


  所以,赤甲血衛們,很理智的選擇不要因為一個人而犧牲更多人。


  再就是,一個傻到會跳海的人,救來有何用呢?

  不過,還是有好事者問道:「小周公公,啥情況,咋就跳海了?」


  小周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他非要跟我比誰撒尿遠,結果他輸了,便羞憤的自殺了。」


  然而,卻是沒人信的,只當是小周公公在調皮,見慣了生死的人們,是沒空理會這種小插曲的。


  又是一天過去,趁著夜色,快船沖向了登陸口,赤甲血衛已經全副武裝,握緊了手裡的悍刀,又要戰鬥了,他們很興奮。


  而在這片西方大陸的某個大型城市的神聖教堂中,一個穿著黑色修士服的嬌小身影走出了教堂,她有一張絕美的臉蛋,雙眼是含著一些調皮的神色,可卻又偏偏帶著嫵媚,這樣的面孔在西方是極少見,甚至是罕見的,就像是色目人在東方很少見一樣,可她就是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過一個個人,走向了神聖教堂正對面的黑色建築,那是一棟名為宗教裁判所的所在,在那裡有著她需要的秘密。


  然而,她才剛剛靠近,卻是又突然停下腳步了,因為她感覺到數不清的強大氣息,而在這些氣息之中,是有一道熟悉的氣息。


  「果然是你!」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竟然是聽著都會讓人聞到腐朽的味道,「同樣的辦法,你已經用過一次了,而我也等了你許多年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來了,既然來了,要麼獻身於主,要麼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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