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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奇怪的夢

  那人雖然被我傷的不輕,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內傷,但卻也沒有傷及根本。


  這也我在與他戰鬥時,就已經想好了的,否則傷及了根本,就算我們不殺他,那他也會是個廢人,如此一來,還能撬開他的嘴嗎?


  而那人陳道陵的問話中,是露出了猶豫的神情,他清楚自己的傷勢,只要給他一些時間調養,便就能痊癒,而上古遺民也是人,他也想活下去,所以他才在猶豫,過了好半響,他才看向了陳道陵,說道:「你方才就騙了人,你要我如何信你?」


  這是在說陳道陵單手迎戰,突然又用雙手的事情。


  陳道陵淡淡一笑,說道:「你相信我,至少有一半的幾率活下去,可你若不信,現在就要立刻去死,你自己選吧。」


  這人又是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好,我說!」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你們,真的是上古遺民嗎?」


  那人點點頭,說道:「是。」


  陳道陵繼續問道:「那麼,你們與上古先民相比,有什麼區別?」


  「區別很大。」


  那人說道:「為了能夠在極北之地這樣苦寒的環境下生存,第一批遺民都會修鍊一種親近冰冷的心法,而繁衍的後代,出生后便就有了可以禦寒的體魄,可卻犧牲了吸收天地靈氣的優勢,變得與外面的人幾乎無二。只不過,我們仍然是出生便具備不敗境和通玄境的修為,對力量的理解,也遠比外面的人強。但我們卻是沒辦法走出極北之地的,因為修鍊了那種心法的緣故,外面的環境,對我們有天生的危害。」


  陳道陵點點頭,隨後問道:「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嗎?」


  「也有人可以出去。」


  那人說道:「有一些天資極佳的人,在出生之後,不僅擁有禦寒的體魄,還擁有先民們對天地靈氣親近的體魄,他們不用修鍊那種心法,自然就可以出去。」


  陳道陵目光一凜,說道:「那麼,你所知道的,都有誰出去過?」


  「很多人。」


  那人說道:「因為血脈的問題,即便是如今,沒過幾十年,都會出現天資卓絕者,有些人在極北之地潛心修鍊,而有些人則是耐不住寂寞,可想要走出極北之地,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經過重重考驗才可以,但那些若真的想做些什麼,誰又能攔得住呢?所以啊,數百年來,是有許多人走出了極北之地,而且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不過,據我們所知,他們在外界繁衍之後,子孫一代不如一代,應該是血脈不純所致吧。」


  陳道陵說道:「近百年,走出極北之地,而且大有成就的,都有誰?」


  那人說道:「說道這個,還真有幾位,比如說你們……」


  然後,那人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瞪大了眼睛,隨後嘴角便滲出了血,搖晃了一下,便就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或者是說早一刻,陳道陵便已經動了,他的手是伸到了我的面前,輕輕一夾,便就夾住了一枚冰針,而孫鬍子也是伸出手,夾住了射向了三分熟的冰針,只有那個倒霉的活口是沒人救了。


  「是個高手!」


  陳道陵目光一凜,隨即便追了出去,我和孫鬍子也緊隨其後,然後上了冰層之後,是看到了數十道身影正在靠近,其中似乎就有剛剛跑掉的人,而陳道陵的目光似乎也有些擔憂,可隨後卻是說道:「傾兒,可敢與七爺合作送他們一份大禮?」


  我淡淡一笑,只覺得有他在身邊,就沒什麼可怕的,便說道:「有何不敢?」


  隨後,只見陳道陵雙手向上一托,冰層之中,便飛出數不清的冰劍來,我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凝神之後,便將真氣釋放出去,牽引著數量龐大的冰劍,若是讓我控制如此多的長劍戰鬥,那是天方夜譚,可若只是讓他們覆蓋一個範圍,卻是很簡單的事情。


  在真氣的牽引之下,冰劍向著那群襲來的人覆蓋了過去。


  接著,這些人便開始應付冰劍,而平時都願意躲在後面的孫鬍子,這時候時又沖了過去,像是跟這些遺民有仇一樣。


  陳道陵此時沉聲道:「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難道不知道,躲在這裡雪層裡面,就如那躲在海沙中的烏龜一樣嗎?」


  隨著陳道陵的聲音擴散出去,來襲者緩緩後退了,而從雪層之中,是跳出一個人來,他站在了我們的面前,身上是一襲冰藍色的長袍,雙眼湛藍而同藍寶石一般,那張絕美的臉龐,讓人忽略了他的性別,而他的手上,是握著一柄看似普通,但劍氣卻是異常凌厲的長劍,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漠,看了我們一眼,便緩緩開口,說道:「閣下可能是誤會了,在下與之前那行人,並不是一起的,來此也是怕你們抓了那人泄密而已,對你們並沒有加害之心。」


  陳道陵皺眉,說道:「沒有加害之心,那冰針又如何解釋?」


  他淡淡的說道:「閣下何必多此一問,那只是為了吸引閣下的注意力而已,而且在力道上,在下也是有所控制的。」


  陳道陵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不去打探你們的秘密,便不會加害我們了?」


  他說道:「在極北之地之中,你們可以隨意行走,但想要出去時,就又要過在下這關了。」


  陳道陵說道:「閣下如何稱呼?」


  他說道:「在下洛言一,閣下呢?」


  陳道陵淡淡的說道:「陳道陵。」


  洛言一點點頭,可當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卻是忽然間一皺眉,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斗膽問一句姑娘,您又如何稱呼?」


  我皺眉,很疑惑洛言一的反應,忽然間又想起了大荒中的很多事情,便說道:「若雪。」


  「若雪?」


  洛言一大驚之色,而後眼中便流露出驚喜之色,但又過片刻,卻是露出了一絲不悅,說道:「姑娘,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族先祖名諱,但你冒用我先祖之名,便是對我族不敬,這樣不好。」


  果然,這個洛言一是與大荒中,我所經歷過的那個洛家有關,這個家族在大荒中原本只是一個很小的氏族,就像是當初道玄所在的村子一樣,而後來道玄變強之後,終於有能力與掠走若雪的白羽一戰,最後雖然是惜敗,但卻成功救下了若雪,而道玄卻是重傷,後來若雪就帶著道玄躲避白羽的追殺,最後是躲在了洛氏一族,並且帶領著家族強大起來,最後甚至在大荒之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而因為有了洛氏一族的掩護,道玄與若雪是度過一段幸福時光。可最後還是被白羽給找到了,而將道玄與若雪視為恩人的洛氏一族,並沒有因為白羽的強大而膽怯,反而聯合了諸多家族,與白羽展開了殊死之戰。


  最後,諸多家族聯合起來,也不敵白羽一方的勢力,可白羽卻是沒有趕盡殺絕,只因為若雪答應了白羽,此生都不再見道玄,而若雪與白羽離開不久,道玄就又追了上去,最後一戰中,若雪為了道玄身亡,而道玄也不再獨活,留下了一座石碑之後,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那一世結束之後,若雪便轉世到了洛氏一族,並且帶著家族再度壯大。


  所以,此時洛言一,才會將若雪稱之為先祖。


  「果然。」


  我從失神中走出,隨後沖著洛言一微微躬身,一邊說道:「方才只是要試探一番,請勿見怪,因為我並沒有惡意,反而我與若雪,還有洛家,還算是有些淵源的。至於你信不信,那便是你的選擇了。」


  洛言一皺眉,說道:「淵源?」


  我點頭,說道:「我知道洛家很多事情,也許比你們洛家人還要清楚一些。」


  洛言一自然不信,便說道:「你一個外來者,即便是與先祖很像,也只是樣貌像而已,怎麼可能比我們洛家人還要清楚洛家?」


  看來,在天書閣內的幻境中,我所看到了若雪的臉,還有道玄的臉,並不是我主觀代入進去的,而是真實存在的。可是,我會是若雪的轉世嗎?如果我真的是若雪的轉世,豈不是說,我與鄭道一便是那相愛了生生世世,卻偏又不能在一起的人?還有那個鶴髮童顏的白羽,他雖然與梨紅葯的樣貌不同,可我卻是覺得,他就是梨紅葯,那麼他就是阻礙了我們生生世世的那個壞人嗎?


  不對不對,若是說,與若雪相像的,可不止是我一人,是北宮雪瑤!

  想著鄭道一對北宮雪瑤的痴戀,想著他那如同虧欠了北宮雪瑤幾生幾世的樣子,有些事情,已經豁然開朗了。


  可是,那我又是誰呢?

  為什麼,經歷過天書閣之後,我會時常有一種錯覺,認為即便我沒有進入天書閣,也同樣經歷了若雪與道玄的生生世世呢?

  想不清楚,我只能搖搖頭,再次看向了洛言一,說道:「你若不信,我便說一說,你洛氏一族所練心法,是不是名為《玄雪錄》呢?這門心法,便是若雪頭一次轉世后所創,為你洛氏一族祭司必修之心法,這心法之名,是取自她與道玄之名,我說的對吧?」


  「你真的知道!」


  洛言一露出了震驚之色,而隨後卻又露出警惕之色,說道:「這些,也並不是沒法打探出來的,所以我仍然不能信你。」


  我搖搖頭,說道:「其實,你信與不信,與我干係不大,我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來極北之地,也是沒有惡意的,是我夫君中了冥火之毒,要在極北之地才能療傷,等我夫君冥火之毒一清,便不會久留了。而你也不用枉費心機留住我們,因為我若是想透露極北之地的秘密,在外頭時,我便早就說了。」


  洛言一皺眉,隨後微微躬身,對我行了一禮,說道:「方才事關先祖,是我太過無禮了,而你所說之話,我雖不敢全信,但想必你與我族,也該真的有些淵源,但我卻無權帶你回我族領地,要回到族中回報了族長才能決定。所以,等你們通過迷霧之後,可以先自行療傷,若族長想要見你,我再來找你便是。」


  我還是搖搖頭,說道:「只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們就好。」


  洛言一點點頭,說道:「那麼,就此別過了!」


  說著,洛言一看了一眼之前藍眼睛的人,又對我們說道:「這些人,我不能將他們交給你們,請不要介懷。」


  隨後洛言一一行人撤走,我們對視一眼,也都回到了小黑屋中。


  落座之後,陳道陵沉吟片刻,看了看我,才說道:「傾兒,你怎會對從前的那些事情如此了解?」


  我將天書閣中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遍,倒不是我不詳細說,而是故事太長,真的沒法說完,「所以,在天書閣中,我等於是經歷了若雪與道玄的生生世世,也算是經歷了大荒的消亡,所以對他們經歷過的事情,我都很了解。」


  陳道陵淡淡的點頭,心中起了波瀾,似乎很多事情,都已經有了眉目了,但他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道:「甭管這些了,等我清了冥火之毒,咱就走,然後找一個旁人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理旁的事情了。」


  我點點頭,說道:「這一天,我一直在期待著。」


  沒多久,在陳道陵的懷中,感受著讓人心安的感覺,我便熟睡過去。可才剛剛睡著,就做了一個夢,而這個夢,是在大荒之中,在那高聳入雲的高山之上,一隻無比巨大的飛鳥正在迎風翱翔著,它雖然巨大,可整體卻很纖細,火紅的羽毛異常美麗,而尾部的翎羽則是五彩斑斕。


  在那飛鳥身側,竟然還跟著一條通體雪白的巨龍,它就如守護者一般,緊緊的跟在飛鳥的身旁。


  而那飛鳥的另一側,卻還有一隻通體漆黑的巨龍,它看上去不如那雪白巨龍優雅,反而有些猙獰,特別是那對眼球,看上去就如地獄的業火一般,而且這個傢伙似乎很頑皮,總是會在飛鳥身邊亂竄,也會偶爾挑釁一下那條白龍,但那白龍似乎是個好脾氣的,很少去理會那條黑龍,可只要那黑龍太過靠近飛鳥,白龍才會發出威脅的龍吟,那黑龍便就訕訕的離開一些,但沒多久,就又會靠過來,然後再被趕走,如此周而復始。


  這個夢很奇怪,因為這三個傢伙,就這樣一直飛,不斷的飛。


  而此時,陳道陵是悄悄離開了小黑屋,一個人上了冰層,隨意的坐在雪中,一隻腿平放著,一隻腿支起了膝蓋,雙手隨意撐在身後,仰望著天空,他也在天書閣中看到了許多的東西,雖然時間很短,但那些他能夠看懂的,是在瞬間便印在心中了。


  可陳道陵卻是有一種自己在回憶的感覺,並不是在看旁人的故事。


  這時候,孫鬍子扛著鐵棍出來了,坐在了陳道陵的身邊,那張老而滑稽的臉上掛著笑意,瞅了瞅陳道陵,又瞅了瞅天,似乎是在琢磨陳道陵在看什麼,一邊說道:「我說王爺,你方才說解了冥火之毒后就離開,是騙王妃的,還是真的要如此?」


  「真的如此。」


  陳道陵點點頭,一邊說道:「原本,我是以為,你與北宮小子執意引著我們來到極北之地,是想要傾兒變得更強,然後徹底擺脫那顆金丹,可從天書閣出來后,我就意識到,你們想要做的事情,恐怕並沒有這麼簡單。而剛剛,傾兒與我說了她在天書閣的經過,我才知道,從大荒起,到如今,那些個恩怨情仇,其實一直還在繼續。我不知道你和北宮小子究竟要做什麼,但我和傾兒想要的很簡單,只想擁有一個安靜的所在,她看著我,而我也看著她,這樣就夠了。」


  孫鬍子拔掉一根鬍子,隨後吹走,一邊說道:「可是,躲得過去嗎?」


  陳道陵說道:「等躲不過去的時候,再說吧。」


  孫鬍子點點頭,隨後說道:「為了那個時候,也要讓王妃變強,否則就又要是相同的命運嘍。」


  陳道陵若有所思,沒有理會孫鬍子,繼續仰著頭看天,看了許久許久,甚至久到孫鬍子回去睡覺了,他才淡淡的說道:「曾經啊,我與他為了她,不惜下了天底下最大的一盤棋,讓這天下都為她陪葬,而如今,這天下可以埋葬,但她卻不能再有事情了。」


  而在小黑屋內,我不知睡了多久,而醒來時,卻發現我是趴在陳道陵的肩頭,而陳道陵是在行走著的,我仔細看了才發現,此時的我是被陳道陵背著的,身上還披著件厚厚的皮裘,而為了不使我滑落,從來都是挺直腰板走路的陳道陵,是微微的躬身,在感覺到我醒來之後,才說道:「你這懶蟲,總算捨得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在他肩頭蹭了蹭, 說道:「還要睡。」


  陳道陵點頭道:「那便睡。」


  不過,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打算再睡了,因為在我睡覺的時候,我們竟然已經走出了迷霧,雖然還是黑夜,可視線卻是清晰了許多,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白茫茫的,我很懷疑,在這樣的世界中,像是洛氏一族,是將領地建在哪裡了,難道是地下嗎?


  搖搖頭,他們不怕寒冷,所以不至於躲在地下的。


  所以,是在更遠方的地方嗎?

  繼續行走著,五個時辰之後,我們停下,劈開冰層,再次躲入小黑屋中,我問陳道陵為何還要繼續走,反正已經是極北之地了,隨便找個地方療傷不就好了,可陳道陵卻是說,這裡雖然也算得上是極北之地,但卻屬於外圍,而冥火之毒要到極北之地的核心地帶才能化解。


  不管了,只要是與陳道陵在一起就很安心,到哪裡都好。


  接著便是一路的行走,經歷了數個白天與黑夜,帶路的是孫鬍子,這一路上他卻是一言不發了,自顧自的走著,而三分熟背著還未醒來的拓跋向南,也沉默不語,只有我和陳道陵會一路說著話,可我卻是感覺到,陳道陵似乎也不輕鬆,而他們似乎有事情在瞞著我一樣。


  不知走了多少日子,地勢開始緩緩的升高,而越過這道高坡之後,放眼向下望去,卻又是另一番景象,讓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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