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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江州城亂

  當年他對北宮雪瑤做過什麼?

  為什麼,只是說說,就會臉紅呢?


  難道,會是什麼很不正經的事情嗎?

  照理說,既然有了這種懷疑,我自然會非常警惕的,可我卻是根本就緊張不起來,即便鄭道一已經在靠近了,但我還是覺得,他不會對我做些什麼的,因為不管怎麼看,他都不是那種人。


  雖然,只有很短暫的相處,可我對他的感覺,卻已經是如同老朋友那般輕鬆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難道只是因為他與北宮雪瑤的關係,我便會對他如此的沒有防範嗎?

  還是說,鄭道一就是有這種魔力呢?

  正想著呢,鄭道一手掌忽然一抬,便隔空帶著我飄了起來,然後用很快的速度離開了五牛崗,似乎只有幾個起落間,我便看到了前方有一處非常湍急的瀑布,而鄭道一是在我身上一推,我便沒了重量一般向瀑布飄了過去,想要動用真氣,卻是發現真氣似乎被鎖住了,而下一刻我卻已經感覺到渾身一涼,接著便被湍急的瀑布給沖了下去,最後是直接落在了水面。


  然後,我才恢復了力量,可即便是這樣,也嗆了水,連忙游上來后,便指著岸邊滿臉通紅的那個怪大叔罵道:「好端端的,你把我扔進水裡做什麼,你瘋了是吧!」


  鄭道一轉過身,畢竟是衣裳都濕透了,再看可就無力了,一邊說道:「傾兒,你先進去瀑布後面的山洞,然後我們再說話。」


  「不進!」


  我氣的不行,抱著自己的肩膀就要上岸,可隨後卻是遇到了氣牆的阻礙一般,我便喊道:「你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告訴我娘揍你!」  唉。


  對待這樣的傳奇人物,除了北宮雪瑤,我實在是想不到用什麼威脅他了。


  鄭道一卻只是搖頭,說道:「你便是告訴了雪瑤,她也只會支持我的。」


  難道說,真是北宮雪瑤吩咐的?可她為什麼要這樣,把道心策給我,然後我邊走邊練不好嗎?


  我見他油鹽不進,便嚷嚷道:「哎呦,青虛山小師祖欺負弱女子啦,把人家水裡不讓人家出來,誰知道他要做什麼呀,哎呦,青虛山還有沒有活人啦,救命啊……」


  鄭道一臉已經黑了,無奈道:「傾兒,莫要亂喊了,這斷壁崖沒有旁人,你儘管叫破喉嚨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破喉嚨破喉嚨……」


  聽到我竟然在叫破喉嚨這三個字,鄭道一是突然摔倒了,但很快便爬起來了,勸說道:「傾兒聽話,你先進山洞,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好吧。


  這傢伙如此油鹽不進,我也只能聽他的了,而且這水涼的刺骨,所以我也只能趕快去了瀑布后的山洞,躲在了水簾後面,一邊喊道:「臭流氓,我進來了!」


  「臭流氓?」


  鄭道一很是頭疼,覺得一世英名又要毀了,不過想想,這輩子除了放牛養豬,似乎就沒再干過別的,所以也沒有什麼英明,便收拾了心情,沖著瀑布后的山洞說道:「傾兒,每日我都會送來食物,山洞內布置也很全,所以你便在裡面安心修鍊吧。」


  說著話,鄭道一的雙手忽然隔空一撕,我便感覺到身上一涼,低頭一看,我的娘呦,除了金絲軟甲還在,竟然已經……


  怪不得這個正經的傢伙會臉紅,原來當年他就是用這種方法,將北宮雪瑤給困住了?反正要是我的話,也絕對不會光溜溜的就往外跑的,這招雖然夠卑鄙無恥的,可卻真的叫人沒有辦法,只是不知道,他晚上又會如何防備呢。


  肯定會有防備就是了,否則像是北宮雪瑤那種愛胡鬧的性子,還能被他困住?

  哎呦喂,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真的這樣安心的修鍊下去了?可是,陳道陵怎麼辦,他一個在江州城,不會有危險吧?那傢伙又那麼迷人,到時候一定又會招爛桃花了啊,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還要去撕桃花啊……


  可甭管我怎麼想,如今鄭道一是把我吃的透透的,在想到辦法之前,我也只能留下來了。


  所以,我便說道:「當年,你就是這麼困住我娘半年的?」


  鄭道一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娘倆都是一個樣子,明明是有事相求,可我要幫你們的時候,你們卻偏不領情,真是頭疼。」


  「頭疼呀?」


  我誠心不想讓他舒坦,便說道:「大叔若是頭疼,傾兒有個良方,您試試?」


  鄭道一連忙搖頭,說道:「是不是叫我換個腦袋瓜就不疼了?你娘當年說過了,比這狠的,還有許多呢。」


  好吧。


  真的沒想到,北宮雪瑤雖然只是我的便宜娘,可我們似乎真的有點像,而且已經不是一個人這樣說了,這也算緣分吧,但卻是孽緣。


  無可奈何之下,我便只能在山洞裡面轉悠,有床有桌有梳妝台,而且被子竟然一點都不潮,想來是鄭道一早便想到我會如此,才做了這些準備吧。而且,洞頂還有一個很大的洞,一束陽光灑了進來,我站過去覺得很暖和,便多站了一會,等寒意退去了,就打算去把那被子撕了做衣服,可卻發現床上竟然有一張紙,上面寫道:「不要想著披著被子跑,當年你娘做過!」


  嗯。


  似乎,想做的一切,都已經被鄭道一這個傢伙給識破了,這讓我有點小絕望啊。


  可我也總不能不穿衣服,便將被子給撕了,隨便做了個短裙啥的,然後便在山洞裡面亂轉,後來是發現,山洞的石壁上,刻著許多字,而且那字跡還很幼稚,但卻都是罵鄭道一的話,說什麼鄭道一卑鄙無恥之類的,除了北宮雪瑤,應該沒人會這樣做吧。


  過了沒多久,鄭道一送來了新被子,看來是知道我會撕被子做衣服,而被子裡面,是夾了一張紙,打開看了后,應該是道心策的口訣,我現在跑是跑不掉了,也只能安心修鍊了,在找到機會逃跑前,也只能修鍊了,否則時間就白白浪費了。


  而且,我除了每日修鍊道心策外,鄭道一也會教我一些旁的東西,比如說,那天他拿來一根木頭,然後拋到天空,手上的長劍便舞了起來,最後那木頭,是變成了一根根牙籤一般大小,我看了之後自然無比驚嘆,所以每日除了修鍊道心策,便也會練習削牙籤。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終於會削牙籤了,可鄭道一卻是讓我將牙籤一分為四,我照做了,但鄭道一卻是險些摔倒,扶額道:「傾兒,不是橫著分,要立著分……」


  牙籤那般細,立著一分為四,這可能嗎?


  不過,左右也沒有事情,便當是消磨時間了。


  而除此之外,鄭道一偶爾會飲酒,每次喝了酒都會找我來說話,不說別的,直說當年北宮雪瑤在這裡的事情,從鄭道一話裡面,我能聽出他對北宮雪瑤濃濃的愛意,可他所表達的愛裡面,卻只是一種無私的付出一般,就像是他欠了北宮雪瑤幾輩子一樣,而北宮雪瑤則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似乎對他的愛意置之不理,還要提出各種過分的要求,可不論如何過分的要求,鄭道一都會滿足,唯獨是不肯放她走。


  可我若是問其他的事情,鄭道一卻是不說,他說他這一生所有的記憶,都在卧牛崗中,旁的事情,他並不知道。


  後來,我又問他,每日都如此,不會覺得無趣嗎?但他卻是告訴我,他修的便是無為之道,無所作為才是對的。我聽不懂,讓他解釋什麼是無為之道,可他卻是也解釋不清楚。


  山中的歲月無趣卻是過的飛快,轉眼睛已是半月過去,這個半月里,鄭道一用仙鶴,為我與陳道陵送過一次信,我跟陳道陵把詳細情況說了,讓他過來救我,可陳道陵卻是在回信里告訴我,讓我潛心修鍊,到我能離開時,他會來接我的,還告訴我說,如今的江州城一切安好,讓我不用擔心他的安危,甚至還對天發誓,說他絕對不會招惹爛桃花的。


  唉。


  其實這樣的結果,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了,只要是陳道陵知道,留下來修鍊對我有好處,他便會讓我留下來,他總是會為了我做出對我有利的決定,可有時候我真的想說,哪怕是少活幾天,我也想多與他在一起的。


  不過,坦白講,我是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便是在青虛山中修鍊,精進的速度卻是比外面快了許多,而且修為也會越來越穩定,而當我靜下心來心無雜念時,修鍊道心策的速度也會便快,所以如今我已經很少再想別的事情了,只想著早日將道心策吃透了,然後離開青虛山。


  因為,我不敢想,只要一想,即便隔著千山萬水,心也會飛到陳道陵的身邊。


  後來的時間裡,我幾乎已經模糊了時間,因為每一天,幾乎都是一樣的,可我的心境,卻是變得無比平靜,而道心策的修鍊,也越來越快了。而修鍊道心策時,我卻是發現,那些口訣我明明已經懂了,也知道該如何去運轉真氣,但真氣卻是始終沒有增多,反而氣海中的真氣,是變的越來越少,可我卻是沒有一點不適。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真氣便的少了,只是越來越凝練了,通俗點說,是濃縮了,就像是一個在提純的過程。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氣海中的真氣開始緩慢的增多,而且我能感覺到,再增多的真氣,是已經提純之後的狀態。


  也就是說,雖然我如今還是不敗境,可卻是強大了許多,至於有多強,我找鄭道一試過,雖然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給逼退了,但我知道,如今便是再遇到拓跋向南,我至少有跟他戰平的把握,若是使出那兩劍的話,拓跋向南若是敢硬碰硬,也只有被我重傷的份了。


  然而,忽然有一天,在修鍊道心策時,卻是發現,道心策對我已經沒有一點作用了。


  也就是這一天,鄭道一為我送來一套青色道袍,我穿好了道袍,將長發束好,便提著黑月出了山洞,在岸邊看到了寧靜而立的鄭道一,他沖我淡淡的一笑,說道:「傾兒資質,比起雪瑤,也不遑多讓。」


  我思索了片刻,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問道:「當年你困了我娘半年,這半年,她便是在修鍊道心策嗎?」


  鄭道一點點頭,說道:「是的,而傾兒也是一樣,前後沒差幾天的。」


  我點點頭,拱手抱拳,誠心道:「大叔,傾兒謝過!」


  鄭道一卻是搖搖頭,破有些遺憾似的說道:「若傾兒再慢些日子,其實也不錯的,等你走後,我便又會無趣很久了。」


  這一笑中,蘊含了太多的情感,可我卻是知道,這些情感與我無關,他只是看到我的臉,想到了北宮雪瑤而已,所以我便勸他下山去找北宮雪瑤,但他卻是搖搖頭,說了句我不是很懂的話:「只希望,我這一生,都沒有下山之日。」


  隨後,借著月色,我離開了青虛山,至於獨孤斷劍,早在兩個月前,便已經閉關了,如此還沒有出關,想必此次閉關,是會受益良多了,所以我也沒有打擾他,畢竟相處了這麼久,早便有了如同親人般的情感,當然會希望他更好一些了。


  而我下山之後,卻是看到了一輛牛車,那牛,就是鄭道一的騎的那頭青牛,我搖頭笑笑,他總能想的如此周全。


  上了牛車,我沒動鞭子,因為我知道這青牛很有靈性,只是說道:「去青州城。」


  而在牛車內,卻是有一張紙,上面是鄭道一俊逸不凡的字跡:「梨紅葯此人,傾兒要多加警惕。再便是北宮小子,也是如此,但相比較,他比梨紅葯要好一些。傾兒得孟劍仙真傳,但在傾兒通過那兩劍悟出第三劍前,便不要多用。最後,此牛陪伴我多年,希望傾兒善待,我所說善待,並不是讓傾兒用心烹飪,甭管清蒸紅燒都不行,切記切記……」


  貌似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話才是最重要的……


  收好了字條,我便看著夜幕,似乎看到了陳道陵,也不知道這半年他過的如何呢。


  然而,此時北蠻的極北之地,在那無盡的冰原上,一前一後兩個身影緩緩的前行著。


  走在前頭那個,是裹著白色皮裘的女子,她有一雙嫵媚的雙眼,美得如同雪中的精靈一般,可她此時的心情卻是很不好,因為她已經被一隻蒼蠅跟了很久了,她本以為就那蒼蠅堪堪邁入通玄境的境界,斷然是不敢進入這冰原的,可她又哪裡想到,那隻蒼蠅在進入冰原后,修為竟然提到了通玄境。


  而跟在後頭那個,卻是個即便迎著風雪,也嬉皮笑臉的傢伙,然而他那張娃娃臉,卻是很討喜的,他看著前面的女子,便喊道:「姑姑,你說這冰原,究竟有多長啊?」


  走在前頭的女子很厭煩的掏了掏耳朵,一邊道:「很遠很遠,遠到你根本就走不到頭,所以你還是趕緊滾回去好啦!」


  娃娃臉卻是笑道:「無妨,有姑姑護著,我不會有事情的。」


  唉,可真是夠煩的。


  只是,她很不清楚,自己來極北之地,冒險找那傳說之物,是要還幾生幾世都還不清的情,可這個傢伙,又是為了什麼呢?


  終於走的累了,女子抽出佩劍,看似隨意的在地上一劃,那一塊地面便凹陷進去,她又揮了幾劍,側面便被她切出一間石室,她走進去,坐在裡頭,那從包囊內,拿出一塊黑乎乎的方形物體,然後用活點燃,沒一會便就有了溫度。


  跟在後面的娃娃臉,見到此處便連跑帶顛的跟了過去,又很自來熟的進去,坐在那女子身邊,伸手烤著火取暖。


  娃娃臉突然說道:「姑姑,我們已經進來半年之久了,若是再走一下,身上的東西,可便要用光了。」


  女子懶得搭理她,往地上一趟,便蜷縮在大姨內,可卻又怕他喋喋不休,便說道:「天下險境之首,你以為是那般好闖的?」


  娃娃臉說道:「姑姑,若是找不到東西,咱們怎麼回去?」


  女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道:「極北之地冰原上的屍體會告訴你,能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能看運氣。」


  娃娃臉高興了,說道:「還好,我運氣一向好。」


  匆匆一夜過去,二人似乎是同一時間醒來,然後吃了些東西,再繼續向前走著,可走著走著,卻是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是有一處凹陷,他們對視一眼,走到附近才看清,那凹陷的側面,是也有一個石室,而裡面還刻著記號。


  女子皺眉,說道:「又走回來了。」


  娃娃臉卻是笑道:「姑姑放心,我們一定能活著走出去。」


  女子說道:「你哪來的自信?」


  娃娃臉道:「因為,我不能死啊,若是我死了,又怎麼帶著她回去呢。」


  女子點頭說道:「我也不能死。」


  而在江南道,經過了半月的時間,我終於看到了江州城,可如今的江州城,卻是滿目瘡痍,我便知道是出了事情,便拍了拍青牛,讓它自己去吃草,而我則是快速進城,可才進了城門,血腥味便撲面而來,而就在不遠處,兩個人正在廝殺,更遠的地方,還有更多人才廝殺。


  有江湖人在相互廝殺,又或者是官軍在與江湖人廝殺,我甚至看到了一個小隊的手弩隊,此時正在圍剿一群北蠻人。


  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我一個閃身過去,抓住一個手弩隊,問道:「王爺呢?」


  那人看清了是我,本就通紅的雙眼,更如充血了一般,跪地道:「王妃,屬下無能,王爺他……」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身影便落在了我的面前,神情凝重的拓跋向南打量了我一眼,說道:「顧傾,你想要見陳道陵,可你覺得,你還能見到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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