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臨行
「小麥哥」柳凝兒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看到廳中的馬周吐了吐舌頭，又退了出去。
「王小麥歉意的對馬周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身邊低聲問道：「咋了？我這還有客人呢？」
「一回來就見不到人了，」凝兒不滿意的說道，「徐先生早就託人帶來了口信，說讓你有時間去他那裡一趟。」
「知道了」王小麥點點頭，剛轉過身，衣袖又被拉住了。
「那個」柳凝兒欲言又止，「算啦，一會兒再說吧」說完就提著裙子走了。
柳凝兒一直留在洛陽經營生意，她本身就冰雪聰明，再加上王小麥的指導，倒是把十幾處茶樓經營的有聲有色。唯一讓王小麥頭疼的就是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似乎對自己產生了絲絲情愫，王小麥自問不高不帥，不知道這小女孩看上了自己哪一點。不過少女懷春總是避免不了的生理規律，還得早點給她找個如意郎君才好。
想到這，突然看到廳中坐著的馬周，這小子窮是窮了些，不過現在跟了李二，前途一定是達的，王小麥摸著下巴上的鬍渣子，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馬周一遍，看著還算順眼。
馬周被王小麥盯得渾身不自在，這人不會是有什麼斷袖之癖吧？趕緊挺了挺腰桿，示意自己是個直男。
「賓王可曾婚娶？」王小麥眯著眼睛問道。
「沒有」馬周下意識的說道，很快又意識到這個問題問的蹊蹺，趕緊又開口解釋，「不過在下一向」
「哈哈哈那就好。」王小麥呵呵一笑，在他身邊坐下，這種事急不來，還得先問問凝兒的意見。
「不不不在下一向潔身自好。」馬周臉色一變，趕緊閃身到一旁，以前怎麼沒現這人有這種癖好。
「嗯？」王小麥被馬周奇怪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這人是不是跟著李二時間長了，膽子變小了？
「在下前來，是收到秦王囑託，讓我來通知你，後天一早大軍就開拔。」馬周一口氣就把自己的任務說了個清楚。
「這麼快？」王小麥隨即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
「那」馬周趕緊站起身來想王小麥拱手告辭，「在下就不打擾了。」
「我送你。」
「不用不用」馬周腳下生風一般的快步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一事，咬了咬牙又轉過身來。
「咋了？」王小麥錯愕的看著馬周，這人今天好生奇怪啊。
「今日殿下收到了長安來信，是陛下寫來的，讓殿下儘快啟程所以」馬周斷斷續續的總算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李二他老子催李二儘快回去？王小麥皺著眉頭，看來李二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微妙了，肯定是在洛陽待的時間長了引起了朝中不滿。
李元吉這傢伙不僅長得討人嫌，還喜歡打小報告，王小麥搖搖頭，皇家的事還真是一團亂麻，這一去長安怕是不省心啊。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馬周拱了拱手：「那在下就告辭了。」說完不再停留，飛一般的奔出了大門。
柳凝兒屋裡的燈還亮著，敲了敲門，很快就探出一張嬌嫩的俏臉來，夏日的天氣，香肩上披了一件淡緋色的薄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如水的肌膚。
「進來！」柳凝兒白了王小麥一眼，這男人的眼神似乎帶鉤子似得，真是不害臊。
「哦」王小麥晃了晃頭，這小丫頭倒是出落的越來越水靈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到屋內坐下。
柳凝兒倒了一杯水遞到王小麥手上：「聽說秦王要班師回長安了，小麥哥你也要一起跟去是不是？」
「對，」王小麥接過瓷杯，「後天一早就走。」
「那」柳凝兒抿著嘴唇，「我也跟你一起走好不好？人家還沒見過長安是什麼樣子。」
「大軍一路奔波，怕是你一個女兒家不適應這舟車勞頓」
「怎麼會？」柳凝兒撅著小嘴打斷了王小麥的話，「人家才沒有這麼嬌慣？」
大軍一路行走的度並不快，不過一個女子總歸不方便，王小麥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行軍途中，我又無暇照顧到你」
「小麥哥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長安？」柳凝兒不滿的說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小麥趕緊否認。
「那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和家裡的護院一起走，說不定還要比你們走得快些，洛陽的茶樓的生意我已經交代好了，不會有事，咱們把『國士軒』也開遍長安豈不是更好？」柳凝兒拍著小手興奮的說道。
馬周拱著手向李二稟告了差事已經完成，李二正在執筆批著一份文案，聞言點點頭：「他今日看起來可有何不妥？」
「一切如常。」
「他沒什麼怨言？」
「沒有，」馬周搖了搖頭，臉色卻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神色，「而且王總管似乎還有些」
「什麼？」李二抬起頭追問道。
「似乎有些興奮。」馬周想到王小麥那個熱切的眼神就打了個冷顫。
李二奇怪的看了馬周一眼：「有些興奮？」難道這王小麥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今天一句話就把他從軍中踢走一事？是他偽裝的太好還是真心不在乎？
「恕在下直言，王總管絕無半點貪戀權勢之心，他所做的只是出自對朝廷的一片忠心。」馬周趕緊幫王小麥解釋。
「嘿嘿」李二笑了笑，「對朝廷忠心？」
馬周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失言，還要解釋，卻看到李二對他揮了揮手，只好拱手告退。
李二嘆了一口氣，這個王小麥真是不知道到底怎麼想的，竟然和李世績一起制定什麼軍事操典。軍事操典倒是很有借鑒意義，但是上面提到的思想教育全都是忠君愛國之說，把本王放在了哪裡？幸好現的及時，已經命人修改，要不然這支未來的強軍到底是敵是友就難以說清了。此人實在是有些難以馴服啊，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奮筆疾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