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保證不惹事
第三十章 我保證不惹事
無舍。
陸政在書房接聽電話,陽光打在他一側身上,隨著說話,那略長的狹眸深邃如死潭,沒有半分情緒。
一般如希臘天使般明亮,一般如地獄修羅主般肅殺,如神如魔的極端,在他俊美的臉上完美結合。
熟稔的翻轉著淡金色加祖母綠的袖扣,開門旋即離開。
邁著大步,全身散發著強烈的寒冰之意,至強的氣場,眉宇間浮上一抹戾氣。
“老板!”支梔剛出門下樓梯,就撞見飽含壓迫感如同無形的海嘯,措不及防的撲麵而來。
支梔頓時僵在樓梯,噤若寒蟬,生怕陸政發火。
聽到女孩甜軟的嗓音男人脊背略微僵直,他仿佛千年寒冰的暗眸突然明亮了一瞬,戾氣也隨之消散。
像林中猛獸豎起寒毛,全身戒備,在看到某人某物時眼裏的警戒突然鬆懈下來,浮上不宜察覺的光亮。
男人眸光緊鎖在女孩麵上,剛想開口被進來的傭人打斷:“二爺,張經紀人來了。”
聞言,他不得不把之前的話咽下,也有一絲慶幸沒說出口,神情逐漸冰冷,沉聲命令:“認真學習,別給陸氏惹事。”
“嗯嗯好,我絕對不惹事!不給DE丟臉,不給陸氏招黑!”支梔小雞啄米般點頭,BOSS即將發火,哪敢不從?
他凝了她幾秒,“去吧。”
“好的好的!我這就跟張姐走!”
支梔本來下來是去廚房找吃的,違心的點頭,馬不停蹄的下樓梯。
讓人意外的是陸政也出門了,支梔這才注意到沒有看見許喬,此時她已經坐在張慧車裏,看著陸政一臉陰冷,坐在車裏與昏暗的車廂相互統一,隔著距離都能輕易感受到危險的肅殺冷意。
他直視著前方,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不對,冷靜過來細想,老板這應該不是因為她生氣,她從來沒見過陸政臉這麽黑過,當即就給陸宸川發了信息。
五分鍾後。
低頭盯著聊天界麵,久久沒有回應。
她有點焦急,因為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不簡單。
迅速上微博查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有必要一直看手機嗎?”張慧斜睨了她一眼,從上車到現在她就充當一個司機,支梔在旁邊看手機。
張慧什麽時候給一個十八線小藝人當司機?這口氣在她心裏憋著不舒服,沒話找話就想讓支梔不痛快。
“有啊,我發現我老板好像有點不對勁。”
那表情恨不得把油門都給踩爆,車速快到直接揚了張慧一車的尾氣。
“你好好演戲就行了,不要關心你不該關心的!”張慧冷冷的問:“我不是給你找公寓了嗎?為什麽還跟陸總住一起?”
支梔瞳孔微震,住一起,這話……
“我……”她快速措辭,“因為我遇到色狼了,住在那不安全,萬一我出了什麽事你也擔不起責任,畢竟我一直都是住在陸總家裏的。”
她把“家裏”兩個字咬的很刻意,就不信張慧還聽不懂其中意思。
雖然陸政對她沒那方麵的意思,但他還是很護短的,她認為自己是陸政護的那個短。
意料之中,張慧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臉色微青,又轉為黑。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莊意恬雖然人在國外,但他們的婚事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兩大家族的婚事也不是你能動搖的,另外我們DE可沒有知三當三的人!”
好家夥,把陸氏搬出來了是吧?
支梔失笑,不打算跟她杠,她今後是自己的經紀人,撕破臉對自己沒好處。
“我當然不會違背我工作準則,張姐你也不用太激動哈!我來之前還說過絕對乖乖演戲,不會鬧事的!”嬌嗔著輕笑了一聲,聲音軟軟糯糯的。
微微挽唇,兩側的酒窩明顯,桃花眼裏波光瀲灩,就算是在陰陽怪氣,看著也像發自內心的笑。
支梔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但若是隻看眼睛,就是比傳說中的妖魅蘇妲己還要蠱惑人心,楚楚似醉裏藏著如毒藥般的危險,緩緩侵蝕著對方的心牆,直到崩潰。
張慧有火也發不了,深吸了口氣,不自覺的加快了車速。
支梔不以為然的挑眉,有些不屑,這速度,要是他們放賽道上,那都是不夠看的。
一小時的車程被縮短到半小時,支梔麵不改色的下車,張慧的臉色更黑了。
這是她帶過讓自己最憋屈的藝人了。
“這邊!”張慧咬牙切齒的喊,支梔摸不著頭腦,朝反方向去了。
“哦哦好噠,我來了~”支梔擠出燦爛的笑容,眼裏散發著光亮,穿著大衣小跑過去,像是活靈活現的小狐狸。
正往外走的韓千辰甚至嘴裏還喝著奶茶,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眼神漫無目的漸漸浮上向往的光。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女嗎?
支梔朝張慧走去,韓千辰的視線落到了張慧身上,不禁好奇,上前問道:“張姐,你又帶新人啦?那個支梔呢?不是說今天來嗎?”
“我就是支梔,”支梔在他懵逼又驚訝的神情下伸出手,露出甜甜的笑容:“很高興認識你,前輩好!”
她了解過韓千辰,出道時間比她早,擔任過幾部電視劇的男主角,是近幾年流量小生裏最成功的一位,零緋聞零負麵消息,結合他的原生家庭,是個書香世家,在支梔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喝著奶茶的白麵書生既視感。
張慧漠然的點頭,“行了,先進去。”
跟陸政保證過絕對不惹事,從進門到現在她的嘴和臉都要僵掉了。
她今天不拍戲,隻是拍定妝照,整個劇組的定妝照都在官微上爆火,由於投資巨大很多人都看好這部劇,也很好奇人物的選角。
還有一波改編影視前的原著粉,跟新粉比起來,他們的肯定更有分量。
支梔不敢肯定自己可以百分百還原書本裏的沈知錦,但展現出來的沈知錦是她日夜研究出來的。
換上戲服,繁瑣的古裝穿在身上也顯得莊重優雅,略重的頭飾快要把脖子壓斷。
試了好幾個都不太滿意,支梔很少拍這麽有重量的服飾戲劇,雖說有武藝加身,總是任人擺布站著做動作,時間一久,心裏生出莫名的躁意。
不知從何事開始,偶爾會出現這種情況,就像現在,戲服下的左手無法控製的抖,心底的躁意越填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