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道貌岸然> 章五二一 買醉

章五二一 買醉

  我不由的苦笑一聲,這麼晚了,白子惠一個人過來,很危險的,尤其她這麼漂亮,讓我好擔心,另外,我很好奇她怎麼躲開她媽的監視,我覺得白子惠媽媽現在有點喪心病狂,肯定不想看到白子惠來找我。


  真是極端啊!

  拒絕的那麼絕情。


  追回的那麼堅定。


  白子惠,這便是你的做事方法嗎?


  我長吐出一口氣,好似吐出一口煙,在黑夜之中,緩緩升騰,縈繞在我周圍,一如我的心情,糾結。


  我點點頭,說:「我回來了。」


  我很想問,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過來了,你這樣不行,可是,我現在必須控制自己,不能表現出來關心。


  白子惠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你喝酒了!」


  我點點頭,說:「喝了不少。」


  白子惠說道:「是因為我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說:「只是應酬。」


  黑夜之中,白子惠一動不動,緩緩說道:「這麼說你是忘記我了。」


  我輕嘆一聲,說:「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白子惠說:「我算是明白之前你的心情了,我那時候那樣對待你,你一定很絕望吧,不用說,我也知道,看到你,心裡開心,可是你的態度,卻又讓人寒心。」


  我沒說話,我害怕說話,害怕這樣的白子惠。


  白子惠低下頭,輕笑一聲,說道:「不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我緩緩的說:「太晚了,你該回去了,有人該擔心了。」


  白子惠說:「你害怕我媽?」


  我說:「我不害怕她,你應該知道,我害怕的是.……永遠失去你。」


  白子惠說:「所以,你就抗拒我嗎?什麼話都不敢對我說嗎?不敢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嗎?」


  質問,我回答不上來,並且我也不想回答,這是個無解的局。


  我說:「你偷跑出來的吧,我給你媽打電話了。」


  白子惠笑了,說道:「董寧,你好幼稚啊!」


  我說:「是的,我很幼稚。」


  白子惠走到我面前,雙眼直視我,說道:「你就不能回答我的問題嗎?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離我很近,又離我很遠。


  我的嘴唇張開,又閉合起來。


  傷害,還是不傷害。


  好糾結,好難選擇。


  站在我面前的白子惠,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我現在多想伸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她,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


  我好懷念當初,現在只能想象,可當初這樣的事很稀鬆平常。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我說:「白子惠,我沒有在害怕什麼,我只是累了,你的安全,我保證不了,我沒辦法跟你家裡交代,我的壓力很大,就這樣,你應該明白了吧。」


  白子惠慘然一笑,說道:「董寧,你還真是絕情啊!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你會讓我愛上你。」


  我低下頭,不敢看白子惠那眼中一潭深水,我怕陷進去,出不來。


  「抱歉。」


  我只能這樣說,好沒用的回答。


  白子惠說:「你剛出院不應該喝酒的,傷的是你的身體,打擾到你了,我很抱歉。」


  說完,白子惠轉身就走。


  我彷彿聽到眼淚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


  我望著白子惠的背影,她很委屈,一步,兩步,十步。


  控制不了了,我邁開了腿。


  我在心裡說,我只是擔心白子惠,我要看著她安全到家,這樣我才能放心。


  突然,白子惠轉過了身,她兇狠的跟我說:「董寧,你幹什麼?」


  我說:「我沒幹什麼!」


  白子惠說:「你別跟著我了,你把我當陌生人,你變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了,以前的你會問我好不好,槍傷有沒有癒合,可你沒有,這是我們共同擁有的記憶,我們一起受的傷,你卻這樣冷漠。」


  話里有一股怨氣。


  我明白。


  白子惠,我也不想表現的這樣混蛋啊!可是,只有這樣你才可能放棄我吧。


  我低下了頭。


  血手說的沒錯,我不敢直面自己。


  「董寧,你抬起頭,看著我,看我的眼睛,然後回答我的問題,你確定放棄我了嗎?」


  我緩緩的抬起頭,很難,脖子僵硬,看著白子惠的眼睛,更難,她眼中的感情太充沛,讓我無法直視,但最難的是這個問題。


  我真的放棄白子惠了嗎?


  是的,我放棄了,以為我為了她好,我這樣安慰自己,可是我心裡清楚,這句話有多麼的可笑,白子惠說的沒錯,我只考慮了自己,沒有考慮白子惠的感受,我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白子惠的身上。


  我想白子惠好好的享受生活,不要被我的破事打擾,這是自私的,離開我的白子惠會不快樂的。


  可是,那槍響,那一刻,實在讓我記憶深刻,我只能自私。


  「是的,我放棄了你。」


  白子惠的眼中湧出淚水,毫無徵兆,好似噴泉。


  她傷心她難過,然後她走了過來,緊緊的抱著我,白子惠在我懷裡失聲痛哭,我就算再鐵石心腸,聽到白子惠的哭聲,早就融化了。


  足足哭了三分鐘,白子惠鬆開了我,我的衣服已經被她哭濕,她的眼睛紅紅的,有些腫,白子惠揚起手,狠狠的打了我一記耳光。


  冷聲說道:「董寧,我恨你的懦弱,我情願那天你沒有救我,死在那裡,也比現在強!」


  說完,白子惠轉身離去,她走的很快,頭抬的很高。


  我注視著白子惠的背影,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魂不守舍的上了樓,心裡反覆的想,我做錯了嗎?

  沒有答案,因為一切都不好說,白子惠現在難過,只是一時,可如果被我連累,遇到危險,那是一輩子。


  上了樓,想了想,給白子惠爸爸打了電話,白子惠媽媽沒法溝通,她主張全面跟我斷了聯繫,當我是瘟神,白子惠爸爸還有的說,我把白子惠來找我的情況說了說,告訴他白子惠現在回去了,白子惠爸爸讓我放心,白子惠回去,他會告訴我的,我說謝謝叔叔了,白子惠爸爸說其實應該謝謝我。


  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走一步看一步吧。


  掛了電話十分鐘后,白子惠爸爸發來簡訊,告訴我白子惠已經到家,只是眼鏡紅了,情緒不好。


  到家就好,至於情緒不好,那是正常的,我已經儘力了。


  當天晚上睡的不好,不知道為什麼總做噩夢,睡了一會便醒了過來,身上都是汗。


  噩夢有兩種。


  一種是白子惠遇到了危險,被我連累,輕則殘疾,重則離開人間。


  另外一種白子惠有了新的感情,看著她跟別人相戀,走入婚姻殿堂,跟我萬事俱休。


  這兩種都讓我接受不了,相比而言,第二種比第一種更可怕。


  終於到了早上,我下樓去吃早飯,吃完又上來,無聊打開了電視,隨便的看著,一些綜藝節目啊!就是打發時間而已。


  看著看著到了中午,要了外賣,吃完了有點困,上床睡了一會,三點多鐘被電話吵醒,景文卿的電話,晚上要約我。


  約就約吧,喝酒更好,我跟著去了,先找了個地方吃東西。


  景文卿是有目的的,沒有目的他不會聯繫我。


  吃了一頓飯,我也搞懂了。


  景文卿是想要在進步進步,想要往上走一走,蔣為民可能要往上提,景文卿想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得到更多的利。


  景文卿看我被蔣為民看重,想從我這邊走走關係,讓我替他說說好話。


  我沒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這種事,我開口像什麼,本來我跟蔣為民的關係便很微妙,這個時候過多介入,蔣為民會怎麼想。


  吃完了飯,景文卿提議去酒吧喝酒,我說行,我也想喝點了。


  到了酒吧,人很多,算是挺大挺高檔的一家了。


  我們點了酒,就坐在了吧台上喝,喝著喝著,我竟然看到了白子惠,她自己一個人,可能是一個人,剛剛來,要了酒,自己在那邊喝著,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看著讓人唏噓。


  哎,我買醉她也買醉,真是驚人的巧合啊!


  不過很快,我便不爽了,不少男人發現了白子惠,在他們眼中,這是艷遇。


  有人膽子大,拿著酒杯就過去了,嬉皮笑臉的跟白子惠說話,白子惠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自己喝,不過這樣下去,越喝越多,會失控的。


  突然,白子惠似有所覺,轉頭看了過來,正好看到了我的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