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四八 兇殺案
李依然掛了電話。
心裡空蕩蕩的。
耳邊一種縈繞哭聲。
尖銳,卻聽的很舒服。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六神無主,思念如潮水一般,眼前浮現的是那一張照片,李依然和孩子的照片。
照片里,小孩樣子可愛,是個美麗的天使。
牽腸掛肚,魂牽夢縈,大概就是我現在的樣子,我很想親眼看看她,然後抱抱她,感受她身上的溫度,聽她的哭嚎,走進她的生活,參與她的成長。
當然我不會忘記孩子媽,這麼辛苦生,給我生了一個女兒,我要不管她,我不是人。
腦中混亂,想來想去,理不清頭緒,劇組方面通知我吃飯我也沒去,晚上十點多鐘,胃一陣陣的絞痛,讓我痛苦不堪,我知這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全因我性格使然,弄成今天這樣自怨自艾。
出門找了一圈,找到一個小市,買了兩瓶白酒,又買了兩袋花生,兩根火腿腸,付錢結賬,拎著袋子行屍走肉一般回了房間,路上碰到了陳正奇,他有些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我只當沒看到。
回了房間,關上了門,鎖住,一邊喝酒一邊吃,心裏面什麼都沒想,只覺得想什麼都是煩惱。
吃了喝了,垃圾收好,人床上一躺,頭沉沉的,不知不覺便睡了。
醒過來是因為有敲門聲,敲了有一會,我睜開了眼睛,頭好疼,他媽的,昨天喝的不是假酒吧。
雙手支撐,從床上坐起,準備去開門,還沒下床,門卻開了,衝進來好幾個人,身上穿著警服,頭上戴著警帽,一進來如臨大敵,對著我明晃晃的好幾把手槍,黑洞一樣的槍口對準我。
這是什麼情況,這大早上的,這種歡迎方式真夠別緻的,我承認,我被驚醒了。
警服警帽警察,手裡舉著槍,我犯事了?感覺對待恐怖分子一樣,看這幾個警察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有點緊張,有的頭上有汗水,有的舉著槍的手抖,一看就是不經常用手槍的,沒住抓來湊數的,這種人可要小心一點,會開槍的我還放心,這不會玩的,萬一擦槍走火,我他媽的哪裡說理去。
我對那位手直抖的警察說:「這位警官,麻煩你鎮定一點,我配合你們,請你們一定要剋制一下自己,別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比如不小心開了槍,那就不好了。」
「閉嘴!」
一聲斷喝,中氣十足,嗓門大,一看就是當領導的,這一聲,十分,好聲音導員應該大叫我要你!
「少貧嘴,你的姓名?手舉起來!」
我說:「董寧!」
「知道你犯什麼事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我睡的好好的,你們闖了進來,我怎麼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不過要是掃黃你們來錯地方了,我這沒女人。」
我這麼說是調侃,警察抓嫖娼創收,很正常的事,大家都需要錢,都需要額外的收入,不過我心裏面清楚,他們是因為某一件事而來,暫時我不知道什麼事,所以我用一種很輕鬆的態度去應對,用來偽裝我本來的心情。
「我們都找上門來了,你心裡應該有數。」
警察這樣跟我說,態度還挺橫的。
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招了吧,慣用的套路。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子,說道:「喝兩瓶酒也犯法嗎?」
警察說:「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想不起來,我們幫你提醒提醒。」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覺得你們挺有意思的,我昨天晚上就是喝酒來的,我自己一個人,沒有人證明,可是我話說在前面,你們給我找出證據來,我知道你們的程序,咱們用事實說話,別耍這個花槍,套我的話。」
我也不著急,這事說實話挺怪的,我覺得這裡面有人搞了點什麼。
我自己心裡有數,昨天晚上我就是喝酒,心裏面難受,喝完酒就睡了,哪也沒去,我又沒有夢遊的毛病。
我繼續說:「你們要真有證據,要不押走我回警局,要不就開槍擊斃我,現在拿著槍對著我幹什麼?你們這批警察有點弱啊!」
說實話,這幾個警察我沒放在眼裡,特勤的權利大一些,但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這事我沒錯,這鍋我不背。
警察瞪著我,手往前一遞,說:「你很囂張啊!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開槍?」
我說:「有能耐你就開槍,我等著。」
警察鐵青著臉,他不敢開槍的,我心裡有數,不過我很好奇,他做這些事情的意義,完全不正常,更像是給我一個下馬威。
揮了揮手,警察走過來,拿出來手銬,要給我扣上。
我伸出雙手,配合,不過嘴裡面說:「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做出這件事情的後果,別到手丟了頭上的帽子,別怪我沒事先提醒。」
為的警察瞳孔縮了縮,「媽的,陳正奇是不是誤導我了,他說這個董寧有重大嫌疑,我就聽了他的話,如果,真不是這個人犯的案子,我該如何是好,下不了台了。」
原來是陳正奇,真他媽的壞。
警察臉上陰晴不定,正在思考如何應對。
「陳正奇之前有過合作,都合作的很好,所以我才腦子一熱十分相信他的話,現在看這個董寧的意思,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這個陳正奇也說了,董寧是個危險的人,很兇殘,建議擊斃,可是沒想到這個董寧很配合,雖然說了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不過,沒做出什麼不敲打的事來,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有後台。」
我他大爺的,陳正奇這是要借刀殺人啊!這要是碰到了愣頭青,對我一頓射,那我可完蛋了,還好這個警察開始擔心了,這是好事,人活著,便是有各種顧慮。
有顧慮便意味著不敢輕舉妄動,警察開始好奇我的身份。
不過,此時此刻,我要給他加點料。
我說:「陳正奇讓你來的吧。」
那張臉一下子變成了灰白色,他心裡想我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是聽心得來的。
我說:「陳正奇什麼人你應該知道,我跟他有類似的身份,我承認我跟他的關係不太好,不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們擦手這件事算什麼意思?」
神仙打架,小鬼靠邊站,跑出來幹什麼,小心被波及了。
警察一愣,不過對我態度還是不好。
手銬也沒真的銬住我。
這個警察大概已經猜出來了,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是被陳正奇給害了,不過,他現在騎虎難下,讓人撤走,還有什麼威信。
我站了起來,說道:「行了,別糾結了,出了什麼事,給我說說。」
有個台階下,這人還真就下了,我也沒洗漱,便了解情況,昨天夜裡面有個人死了,副導演,死在了房間內,應該是他殺,陳正奇借著這個機會,在這裡煽風點火,倒也讓他成功了半步。
說實話,這事我沒什麼興趣,死就死吧,我又不熟悉,問完警察情況,警察也沒臉在我房間裡面呆著,乖乖離開了。
我整理好便去找司徒妙菡,那邊的人死了不重要,司徒妙菡這邊不能出現差錯,畢竟有交易。
看到了陳正奇,我對他笑笑,說:「你的小動作可真多。」
陳正奇對我笑笑,說「喜歡就好。」
我輕輕的看了一眼陳正奇,沒說什麼,這事咱們來日方長,有陳正奇傻逼的那一天。
司徒妙菡這邊也正在說這件事呢,這是惡性案件,副導演沒了是次要的,還有總導演,不行就花錢請人來。
可是這背後暗含的東西很重要的,劇組怎麼能出這樣的事,是不是觸霉頭了,這戲還能拍嗎,所以司徒妙菡的經紀公司正在商量對策,他們竟然覺得是那個女二號乾的,也是夠了。
這事要消除影響,最好的辦法找出來那個兇手,可是希望挺渺茫的,必須馬上消除影響,要不過了這段時間就沒什麼用了。
司徒妙菡說了幾句話,大致是現在比較危險,需要大家多出點力氣,我這邊沒問題的,出就出吧,不過我沒想到司徒妙菡竟然希望我們這些安保人員去查殺人兇手。
我知道司徒妙菡為了公司正常運轉,不過我們幾個人也不是專業的,不對口啊!這個有點扯了。
跟著忙乎了一下,沒什麼效果,這邊的條件沒法跟市區來比,有些設備只是個樣子,很困難。
案子沒查出來什麼,桃色新聞已經傳開了。
據說有好幾個版本,比較正常的是副導演找了女演員,進到房間里談談劇本,談著談著,兩個人便脫光了衣服,談著談著,身子就觸碰在一起,可能是因為副導演常年不知節制,被女演員索取無度,玩脫了,掛了。
這是比較正常的,還有很誇張的,那話聽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傳吧,傳得越多,離真相越遠,人們都喜歡放飛自我,尤其是評論別人的時候,都滔滔不絕。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漾漾的聲音,她剛剛打出去了電話,她的語很快,很焦急,她說:「該死,死了一個人,那個人死了。」
對方笑笑,說:「你給弄死的?」
漾漾說:「這是我的任務,我弄死他幹什麼?我還沒跟他接觸呢,氣死我了。」
死的那個,竟然是漾漾這次的目標,這是不巧啊!還沒查出點什麼,也沒多做接觸,人沒了。
對方想了想,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是金蟬脫殼之策,那個人只有有人找他,他借著死亡遁走。」
漾漾說:「你說的對,不排除這個可能。」
對方說:「那你慢慢查吧,我先掛了。」
聽到漾漾的話,讓我有了好奇之心,我不由的回去,待在司徒妙菡身邊,想要多了解一下情況,結果聽到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韓鵬不見了,他的床下有一件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