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二零 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一刻,一瞬間,我的眼裡只有她的容顏。? ? ?
那完美無瑕的臉有一絲絲的憔悴,消瘦,添了一絲讓人心疼的柔弱,眼神卻是堅毅,透出的寒鋒逼人,身上的裙子很簡單,卻穿出不一樣的味道,美的不像話,美的不是人。
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的她,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我,眼神如一汪秋水,目光在半空交融,便分不開了。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眼眶濕潤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我只想一步跨越萬水千山,走到她面前。
白子惠,我的白子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不知道多久沒見白子惠,只覺得好似過了很久,再見到她,難以自控,全身顫抖。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周圍的人變成道具,影響不到我們,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白子惠,中間隔著的是空氣,也是距離。
好想你,白子惠,我好想你。
我的心在呢喃。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
「董寧,真的是你,可是,我不想見到你,別在出現了,別在讓我痛苦了,好不好。」
白子惠的心聲好似哭訴,聽到她的話我心裡泛起了苦。
我心愛的人收回了目光,在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是6老爺子,穿了一身唐裝,拄著拐棍,很精神,他也看到了我,目光很複雜,可以說是糾結。
我聽到他在說,走吧,子惠。
然後,在我的目光之下,白子惠跟著6老爺子進入會場之中,跟人攀談起來。
看到白子惠的第一眼,我的腦子空白,什麼都沒有想,過了那讓人煎熬的幾秒,我才開始思考,白子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認識的白子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她更願意將精力用在工作中,完善項目,做的更出色,那才是我認識的白子惠。
現在出現的白子惠,是社交的白子惠。
最初,我不懂,可是白子惠身後的6老爺子,讓我明白了。
6家的大權正在轉移到白子惠的手中,我的白子惠是6老爺子最後的希望,她現在是6家的掌門人。
此時此刻,6老爺子帶著白子惠出現在這裡,不足為奇。
在本市,6老爺子經營多年,還是有根基的,大家都會賣給他一個情面,現在6老爺子帶著白子惠,這人情便轉移到白子惠的身上。
如果我險惡的想一想,6老爺子恐怕有更深層次的想法,能進入這裡的人,都是青年才俊,白子惠如此俊俏外表,只要略施手段,便能俘獲人心,6家從頭再來不難。
「她是誰?」
司徒妙菡在我身後說。
她的聲音有了一絲顫抖,帶著一絲怨氣。
奇怪,她在怨什麼,她在恨什麼。
啊!知道了。
司徒妙菡她怨白子惠美貌無雙,司徒妙菡她恨白子惠搶了她的風頭。
我沉默著,我沒時間去理會司徒妙菡,我的眼中只有白子惠,她去哪,我的目光就跟到她,看著她的背影,我在想最近她吃的好不好,有沒有按時休息,沒有太過勞累吧。
我這是這樣想著,便覺得很滿足,能看到白子惠,真的很好,就算這樣遠遠的看著,也好。
可是,我知道答案,白子惠過得不好,她的臉都消瘦了。
司徒妙菡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又一次問我,「她是誰?」
此時此刻,司徒妙菡眼中透露出來的是冰冷,這個樣子是她從來不在人前展露的,我淡淡的看了一眼,說:「閉嘴!」
司徒妙菡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甲狠狠的扎進手心裡,她的聲音變得顫抖。
「董寧,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司徒妙菡還顧及著形象,她沒有撕破臉皮,畢竟,人來人往,人多眼雜,這個時候,確實白子惠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司徒妙菡畢竟是今天的主角,還是有人看過來的。
「滾開!」
我淡淡的說,越過了司徒妙菡,她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向白子惠的視線。
不是我矮,是司徒妙菡個子高,加上穿高跟鞋。
司徒妙菡氣的不行,她的眼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光,大概是眼淚吧,我沒有理會,因為我無心理會。
「董寧,你別忘了,是誰給你錢?」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沒有忘記,不就是金主嗎?一個靠出賣身體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搞笑。
我轉過頭,認真的對司徒妙菡說:「錢我可以不要,拜託你不要打擾我了,可以嗎?」
只求一絲一刻的安寧。
「董寧,你在幹什麼?」
耳機中傳來韓立聞的聲音,可能看到我和司徒妙菡的爭吵,我不動聲色的拽下了耳機,扔在了地上。
事情有變,白子惠出現了,誰都不好使。
司徒妙菡看到我的動作,笑了,她說:「董寧,你跟那個女人有什麼瓜葛。」
我說:「跟你沒關係。」
司徒妙菡對我笑了笑,說:「很快就有關係了。」
說完,司徒妙菡轉過了身,走了。
她走不走我無所謂。
這時候,韓鵬跑到我的身邊,對我說:「董寧,你在搞什麼?你為什麼把耳機扔掉了。」
我說:「抱歉,我這邊有一點事故,今天晚上,我不聽指揮了,不過我保證,今天不會有人鬧事的。」
這話我說的斬釘截鐵,因為,今夜,白子惠出現了,誰要敢生事,我讓他看不到明天升起來的太陽。
韓鵬看我說的斬釘截鐵,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彙報去了。
陳正奇和宋岩看了過來,目光有些複雜,可能我的行為不夠專業,他們覺得臉上無光,可宴會還要繼續。
「董寧,你還好嗎?」
曾茂才不聲不響走到我身邊,小聲的說。
我苦笑了一笑,說:「曾哥,我.……」
曾茂才笑笑,說:「董寧,不用說了,我懂,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裡複雜的很。
站在我身邊的是我的仇人,我現在復仇還未開始,站在遠處的是我的戀人,可惜已經離我遠去。
不甘,心酸,憤怒。
好難受。
視線之內突然察覺到了一絲怪異之處,白子惠的身後,司徒妙菡端著一杯香檳慢悠悠的走著,突然,走到了白子惠近前,她的身子一個踉蹌,杯中的香檳都灑在了白子惠的身上,打濕了她的後背。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司徒妙菡慌亂的說,手忙腳亂的幫白子惠擦拭身上的酒,卻越擦越亂,讓白子惠大露春光。
我只覺得一陣熱血沖頭,司徒妙菡她是故意的,她見不得白子惠的好,便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可她演技真的不錯,誰也沒看出來她是故意的。
這樣欺負我的白子惠,真是不可饒恕。
我快步走了過去,走到了司徒妙菡身邊,把她往身後一拉,白子惠看到了我,頭低了下去,她不敢看我,她還是不想面對我。
我脫下了西裝,給白子惠披了上去,白子惠要掙脫,我說:「別動。」
禮服有點被司徒妙菡扯壞,西裝能遮擋住春光外泄。
我做這些不奢求白子惠原諒我,我只希望她好,僅此而已。
白子惠沒有拒絕,她神情複雜的看著我,不過眼中多了一絲溫柔,6老爺子在一邊又搖頭又嘆氣的,他在唏噓,我和白子惠走到今天不容易,馬上就要結婚了,斷了,這是挺那個的。
近距離看著白子惠,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以為,我能享受十幾秒的近距離接觸,沒想到,司徒妙菡拉了拉我的手,接觸一下便分開,她裝作跟我很熟稔的樣子,一臉的嬌羞,司徒妙菡這個樣子,大概只有白子惠注意到了,因為她離著近,司徒妙菡的小動作隱蔽,只讓白子惠看到了。
白子惠眼中多了一絲怒意,這憤怒是沖著我來的。
我沒去聽她的心,我不敢。
司徒妙菡陰了我,她造成了一種假象,她跟我有關係,白子惠被潑了酒,自然知道是司徒妙菡搞的鬼,現在,司徒妙菡露出這種表情,白子惠會認為是因為我的緣故,司徒妙菡才針對她,有點爭寵的感覺吧。
我看了看白子惠,緩緩說道:「她是我的僱主,跟我沒關係,你相不相信都好。」
說完,我就走了,我很累,我想休息。
我走後,司徒妙菡跑了過來,跟我來到了會場的一角,她臉上有一種陰謀得逞的笑。
「你很在意那個女人啊!你們什麼關係?」
司徒妙菡笑眯眯的問,讓我很噁心,因為比你漂亮比你更吸引目光,你便搞小動作,太低級。
我沒理司徒妙菡,司徒妙菡吃定我了,她也不去別的地方,就在我面前問,「董寧,你說話啊!我很好奇!」
我看了司徒妙菡一眼,我說:「你給我滾開!」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司徒妙菡對我笑笑,說:「那個女人去了洗手間,你說我現在過去幫幫她好不好。」
我站了起來,全身殺氣騰騰,盯著司徒妙菡漂亮的眼睛,我說:「你碰她,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