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五三 有人說你能做到
劉警官是個信人,二十分鐘之後,我們見了面。
打量了一下有些畏畏縮縮的猥瑣男,我心中微嘆,又見面了,嘆息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要用非常手段,快刀斬亂麻,我沒有多少時間。
還好劉警官懂事,本來我們見面的地方是街道上,他把我拉到了街道裡面,幽靜,沒人打擾,方便做事。
怪不得領導身邊都有一個秘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對領導事無巨細,因為夠聰明夠會做事,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一個眼神便知道領導今天想要了,開車從大學里接女生出來,安排進套房,負責送走,處理收尾,以前古時皇帝有貼身太監,每夜翻牌子,乾的也是秘書的活。
我冷著臉,腎虛男畏畏縮縮,他此時知道我是不能得罪的,但他不清楚我要他做什麼,所以才害怕。
我上去一拳便打在了腎虛男的胃部,疼得他彎起了腰,緊接著又是兩拳,腎虛男痛苦的呻吟,不住的告饒。
「哥,我怎麼了?有事說事?」
我抓起腎虛男的頭,雖然他服軟,但我不能軟,我其實不想這樣暴力,但暴力是偽裝我最好的手段,我需要一個強硬的形象。
我說:「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腎虛男說:「哥,我不知道啊!遇到你之後我便遵紀守法,當個良民,平時過馬路都扶老奶奶。」
我又是兩拳打了過去,打的腎虛男嗷嗷直叫。
劉錦冷聲說:「你小點聲。」
腎虛男點了點頭,劉錦的頭轉動,看向路口,一是避嫌,而是替我望風。
我說:「我問你答,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腎虛男連忙點頭,如搗蒜。
「我懂,哥。」
腎虛男很陳懇的說。
他彎著腰,小心卑微。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怕是我猜錯了。
「姍姍是你劫走的嗎?」
腎虛男激動起來,他說:「哥,話可不能亂說,劉哥都跟我打好招呼了,我就是有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
我冷冷的看著腎虛男的雙眼,說:「說謊的話會被打的!」
腎虛男哀求起來,他的身子更低了幾分,膝蓋彎曲成很誇張的角度,雙手抱著拳,說:「哥,我真的不敢騙你啊!」
表面謙卑,內心卻憤慨似火。
「草你大爺,裝個毛啊!上次搶我的人,這次無緣無故的打我,你媽個比,老子現在沒混出來,你等我混出來的,我讓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我讓你打我,我都會還回去的,我他媽的把你身上的毛一根根的都拔下來,冤枉我死我了,姍姍的事我早不管了,跟我什麼關係,奶奶的,敗類,掃把星,昨天打麻將還輸了一千,操蛋。」
腎虛男心裡罵個不停,臉上卻堆滿了笑。
「哥,真跟我沒關係的,你不信好好查查,我沒那個時間,再說我也沒那個能力。」
我鬆開了手,抓了一手油,有點噁心。
我說:「我信你,不過.……」
腎虛男說:「哥,不過什麼?」
「以後有什麼別在心裡罵,憋著多難受。」
腎虛男一愣,心虛的看看我,低下了頭。
走到劉錦身邊,我說:「劉警官,謝謝你了。」
劉錦笑笑,說:「那個,還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我說:「你已經幫夠多的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如果我能幫的上,一定幫你辦。」
劉錦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深吸了一口氣,灌入滿腔的寒氣,說出話也帶著蕭索。
「那麼,咱們回見,劉警官。」
婉拒了劉錦送我的請求,我攔了一輛車,疾馳而去,來之前已有預感,不會是腎虛男搞的事,不過,總有那麼一絲妄想,因為姍姍被腎虛男帶走,是最容易解決的,其他的衛家6家小王,都不那麼容易。
還有,最放不下的是姍姍的安全。
幾個對頭可都不是好說話的,一言不合注射毒品,張口閉口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姍姍還那麼小,她的小身板怎麼能承受的住。
整個一個下午,我都如一隻無頭蒼蠅,毫無頭緒的飛來飛去,期間跟齊語蘭通了好幾個電話,也與本地的特勤見了面,他身份需要保密,沒有向我透露太多,不過給了我一些訊息,可惜沒什麼卵用,那輛套牌麵包車被丟在廢棄的停車場內,陌生男人帶著姍姍又上了另外一輛車,這個人反偵察能力出色,心思縝密,早有準備,不是新手,是老手,這種人狡兔三窟,心理素質出眾,不會被輕易抓到,更重要的是心狠手辣。
特勤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有可能會生不好的事情。
不想聽到這種話,可是知道特勤說的是對的,這件事讓人無能為力,如果對手普通還好,抽絲剝繭,還有可能抓到,但對手不是普通人,給我們留下的線索極少,破案是可以破案,可需要時間,而時間就是姍姍的命。
在外邊的時間過得特別的快,好像一眨言,便到了晚上,電話震動,我媽的來電。
「兒子,有.……消息了嗎?」
小心翼翼的詢問,我可以想象電話那頭我媽的臉是多麼的憔悴。
我想她現在的感覺是最鍾愛的東西丟失,那種痛徹心扉。
「媽,沒有。」
一聲嘆息從電話那端傳來。
「你先回來吧,還沒吃飯吧,姍姍找不到,你別累壞了。」
「好。」
坐車回了家,倍感疲憊,更多的是愧疚,自己沒用,救不了姍姍,無法面對爸媽的目光。
表姐和表姐夫都在,兩個人跟著忙活了一下午,臉上也有些倦意,見我回來,表姐張羅著吃飯,菜是訂的,這種時候,誰都沒心情做飯。
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有種詭異的安靜,吃完,表姐把飯盒打包,雖說還剩下大半,可誰也不吃,剩下只能扔掉。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媽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是我的手機。」
我走過去,拿起手機,陌生的號碼。
將手機遞給了我媽,我說:「媽,免提。」
我媽點了點頭,接聽了電話,按下了免提。
對方沒說話,只有呼吸聲,很靜的時候,聽這聲音,有些毛骨悚然。
「喂?」
我媽先開了口。
笑聲,聲音很陌生,很短,只有三聲。
「你們好!」
「姍姍在我手裡。」
表姐似乎有些害怕,不僅僅是她,現場的人都沒經歷過這個,大家都是普通人,頭一次遇到心裡忐忑不安神情慌張是正常的。
我媽激動起來,她哭著說:「你想幹什麼,不要傷害姍姍,你有什麼要求,告訴我,我答應你。」
「我不跟你談,姍姍還有一個叔叔吧。」
我拿起了電話,說:「我是姍姍的叔叔,讓我聽她的聲音,我要知道她還安全,之後,咱們再談條件。」
男人笑了一下,說:「痛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談,請稍等。」
沒用多久,電話里便傳來了哭聲,姍姍的哭聲。
「奶奶,爺爺,叔叔.……」
我媽伸出了手,捂住了嘴,不讓哭聲出來,我爸搖頭晃腦,唏噓。
哭聲突然消失,但還有嗚嗚的聲音傳來,應該是被堵住了嘴。
我媽慌了起來,應該是心疼姍姍,我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的條件?」
「不通知警察,我要五百萬,兩個小時準備好。」
我說:「我做不到。」
「抱歉,有人說你做的到。」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
有人說我做的到,那麼說,是熟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