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零九 可能是有些寂寞了
苦笑是有的事就算再這麼努力,也沒辦法。81中文網
家庭,社會,總有些讓人力不從心的事,關珊的父母,便是阻礙,他們為了女兒好,不願意白子惠跟我真的交往,最好是我能全心全意的幫白子惠,但不能有半點非分之想,這是他們最想見到的。
白子惠不是一個容易擺布的人,極其有自己的主見,她的父母,應該也很為難。
吃了餃子,團團圓圓,晚會結束,外邊的炮聲也小了,道一聲晚安,我回去休息。
一覺睡到天亮,不用鬧鐘便起來,看一下時間,正好五點五十,在島上養成的習慣,生物鐘準時。
下床,躡手躡腳的洗漱,出門跑了一個十公里,神清氣爽,因為沒負重,幾乎沒怎麼費力,回去洗個澡,把昨天的餃子熱了,又熬了小米粥,我爸媽胃都不好,喝小米粥養胃。
八點多,我爸媽起來了。
算了一下,睡了七個多小時,可以了,有的老年人睡不好覺,四五點就醒,天天沒精神。
吃完了飯,便有人上門,大年初一,走親訪友,親戚沒見上門,不過我爸媽的朋友倒來了不少,見我在家,跟我聊了幾句,可都避開關珊不問,倒是有兩個熱心腸的大媽問我有沒有再找一個的心思,我笑著婉拒了,人家也沒多說,轉而聊別的了。
這才是給人介紹的方式,像是表姐那樣,主觀的意思強加給別人,沒打她已是輕的了。
這些人也是好意,倒不是看我多優秀,而是看在我爸媽面子上,並且對我知根知底,是個老實人家孩子,能過日子的,是以,才說上兩句。
熱熱鬧鬧一天過去了,吃掉了不少瓜子花生,還有那種小橘子,皮薄,特別的甜,打掃的時候用了兩個大袋子裝垃圾。
白天吃了不少零食,晚上沒什麼胃口,燉了一些肉和排骨,燒了個大蝦,剩下的便是青菜。
過年這幾天,青菜可不便宜,況且老家偏北方,青菜種類少,要吃到可口的青菜,挺費心思的。
上學的時候,喜歡吃肉,一點青菜都不想吃,現在,知道營養搭配,飲食也多注意,少油少鹽,葷素搭配,時常吃點粗糧。
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便注重生活品質了,這樣挺好,現在健身的人也比以往多了,跑步的,進健身房的,可我不喜歡一些人把這些當成作秀,看運動火了,便跑進健身房裡,裝模作樣做幾個動作,然後自拍一張上去,還來一段註解,做了四組,累死了,看到此情此景,我真想說,大姐,你還帶著妝呢,那麼大眼睫毛,你是來健身的嗎?
對於看不慣的行為,我願意當憤青。
晚上,看著電視,很悠閑,不過,一會回房間,我要來幾組俯卧撐,讓肌肉爆炸,人要有急迫感,不要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去努力。
剛進屋,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是景文卿,大學的時候的班長,他年級比較大,比我們適齡學生大個兩歲的樣子,人挺穩重,話不多,但是熱心腸。
很久沒有聯繫了,我有點不明白,他打電話來什麼事。
我接了電話,說:「班長你好!」
景文卿說:「董寧,你好,好久沒聯繫了。」
我說:「是啊,好久,新年好啊!」
景文卿說:「同好同好。」
我說:「班長在哪裡高就呢。」
景文卿說:「當個公務員,現在在市政府工作。」
我說:「厲害了,班長。」
公務員很難進的,況且還是在市政府,雖然有油水多的油水少的,但成了公務員,有保障,相親一般都喜歡找公務員老師什麼的。
景文卿笑笑,說:「厲害什麼啊,工資不高,事情不少,論資排輩的,很累心,又要小心,免得卷進上邊大佬的爭鬥中。」
這倒是我國特色,一把手往往跟二把手不和,一把手怪二把手陰奉陽違,跟自己對著干,二把手怪一把手怎麼不死,好自己當一把手。
我說:「班長,你打電話是有事?」
景文卿說:「是有點事,前段時間碰到金仕瓏了,他說有空的話聚一聚,我算了一下,畢業之後,留下來加上本地的大概快二十多人,正好趁著過節,大家出來坐坐。」
金仕瓏就是那個處男,後來去了娛樂場所后一不可收拾,暗騷變成明騷,據說他混的不錯,開著寶馬,喜歡去酒吧泡妞,主要去酒吧喝酒的女人一般比較隨便,容易一夜情。
我猶豫了一下,本不想去,可想想也是這麼多年沒見了,同學之間的情誼還是有點,畢竟在學校的時候也單純過,吵吵鬧鬧也挺有意思的。
我說:「好的,班長,什麼時候。」
景文卿說:「我最近聯繫同學,看看誰能來,暫定初三吧,也可能初四初五,看大家時間,我盡量安排好,你這幾天都有時間吧。」
我想想,也該回去了,家裡父母都挺好的,不行把白子惠給的那間房收拾收拾,讓二老過來住。
我和關珊住的那間房,我不打算動,也不打算出租,有些回憶在那裡,不忍觸碰。
我說:「沒問題,都有時間。」
景文卿說:「那麼關珊我就不通知了,說好了,到時候你們倆一起到,說起來,咱們就你們一對成的,同學們都很羨慕呢,不少人說要收拾你,把關美女抱回家了。」
關珊跟女同學關係並不好,男同學垂涎她的倒是挺多,這一畢業,她跟我結婚,斷了不少聯繫。
我心裡幽幽一嘆,班長的話,彷彿偶然間的回眸,觸動心中的最深處,引起一陣陣的漣漪,讓人忍不住泣不成聲。
這事怪我,當初關珊走的時候,我沒通知大學同學,關係不算太好,都沒了來往,高中同學初中同學倒是來了幾個,另外,我也怕見到他們,我會控制不住。
「董寧,怎麼了?」景文卿察覺到不對,問我。
我開了口,這很艱難,喉嚨里好像有痰,很費勁。
「班長,我件事我沒說,關珊她……她已經走了。」
景文卿一愣,說:「走?去哪裡了?你們離婚了?」
我沉默。
景文卿說:「不會吧,你是說關珊她.……」
我說:「對。」
關珊的事新聞報了,但是沒說姓名,也沒有具體照片,這是我的意思,所以,如果不是我通知,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景文卿說:「抱歉,董寧,我不知道這事,你怎麼不通知我呢。」
我說:「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景文卿說:「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說:「幾個月前了。」
景文卿沒往下問,他大概也知道我並不想說,如果想說,早就把這事情告訴他了,在政府機關工作,要明白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看來,景文卿混的不錯,已經深諳此道。
景文卿說:「董寧,你節哀順變,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你打我電話。」
我說:「謝謝你了,班長。」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景文卿掛了電話。
聚會我必須到,這是景文卿的原話,他還說,就算架著也要把我架過去。
班長多少有點正義感,喜歡把事情做的周全,生怕人說他不好,這種人好名聲,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必須好好關心我,以後說出去好聽,景文卿是個重情義的,對同學特別好,這也說不上是壞處,畢竟他真做事,只不過喜歡經營一些。
說起來,同學會,聯絡感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是混的好的裝逼的舞台,隨便睡睡上學時苦追不到的男神女神,了結心中的遺憾。
本質,我早已清楚,但我還是想去看看,可能,我有些寂寞了吧。
做了運動,出去洗了個澡,痛快,剋制住自己心裡失落,第二天,我帶著爸媽上了街,雖然有的商家沒開,但人還不少,不少家長帶著孩子購物,看小孩興奮的樣子,我心說,孩子們,你們太天真了,今天的消費,花的都是你們的壓歲錢。
下午回去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身上衣服很單薄,在寒風中瑟瑟抖,臉都凍紅了。
是個乞討的,旁邊躺著個中年婦女,地上有個一張大紙,寫的是什麼什麼病,沒聽說過。
我媽看她可憐,拿了五塊錢放了進去。
小女孩低頭說謝謝。
可在她的心裡想的卻是。
「五塊錢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