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秦瓊的病症
乘法公式對於唐朝人來說肯定是陌生的，所以他在×和=號下面都標註上?33??字。標註完畢他就開始講解起這兩個符號的作用，見有的人聽得還是不是太明白。就把乘法口訣轉化成乘法模式再給他們一一講解。
在他們都理解了這兩個符號后，他又把＋－÷這幾個符號代入到算學公式裡面，再逐一的講解，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終於把這些符號全部灌輸到他們每個人的腦瓜里，其中自然也包括孫思邈。
這群孩子臨走前夏一帆往他們每人手裡塞了一包白飴糖，告訴他們，明天早上跟下午都要來才會有糖吃，一群孩子拿著手裡的糖一個個開心的應承著明天一定還會再來。
等這些小孩走後，夏一帆回到了房間，他知道孫思邈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進了房間后孫思邈叫他上炕上坐著后兩個人聊了起來。
「小友，真是讓老朽覺得驚喜不斷啊，之前的詩句、贈書、吃食什麼的就先不提，單說今日的算學也是讓老朽驚喜連連啊，那些替代的數字和加減乘除的符號都是簡單易懂，也易學易寫，你說如果六部全都用你這種符號的話，那六部官員一天該省下多少時間做其它的事情啊！」
「伯伯，其實這並不是小子的功勞，我只是替先人發聲罷了。」
「謙虛是好的，但是也要分什麼事情，你想要是沒有你的話，這些醫書這些符號怎麼會出現在世間？」
「小子受教了，謝伯伯教誨。」
說完這些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孫思邈應了一句后夏永信推門進來說道：「孫兄，晚飯已經做好，該去吃晚飯了。」
「夏賢弟，被你這麼一說，我這肚子還真是餓了，走走走，吃飯去。」
吃完晚飯後，大家回到房間后，孫思邈繼續看著他的醫書。夏一帆無聊之下只好拿出從私塾裡帶回來的《九章》看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的就這麼過去，自從夏一帆開始教那些小孩算學后，他的生活軌道就變成了一點一線，從早到晚都是在家裡呆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從簡單的加減乘除教到了萬位以內的加減和千位以內的乘除。時間臨近過年，家裡有很多事情要干，所以夏一帆就暫時把課停了。
孫思邈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夏家呆著，他白天的時候邊看醫書邊聽夏一帆講解新式的算學，晚上就把時間全部花在醫書上面。他現在已經把《人體結構與器官病變全圖》這本書看得滾瓜爛熟。至於《湯頭歌訣》跟《金匱要略》兩本書，他暫時還沒有興趣去研究，畢竟人體結構這本書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讓他接觸到了醫學的新門檻。
他已經答應了夏一帆要在夏家過，他自己也是慢慢有點適應了夏家的生活。家庭和諧、食物美味、還有一個像自己小時候一樣的神童。這麼和諧的環境讓他有種想要呆一輩子的衝動。但是衝動畢竟是衝動，如果真這樣做了，那他就不是孫思邈了。
他給自己定了一個時間，在過年期間一定要把剩下的拿兩本醫書吃透。這樣的話年過完后，他可以帶著新的醫術理念再次開始四處行醫救人，只有那樣的孫思邈才是真的孫思邈。
轉眼間到了臘月二十八，今天夏家來了兩位貴客。到年底了，琉璃作坊的第一次年底分紅開始了。今天來的那兩人就是送銀子過來的，但送錢只是順帶的。他們主要的目的是來看夏一帆所說的土豆到底是長啥樣。
這會程咬金跟秦瓊正盤坐在飯桌前對付著碗里的羊肉餡餃子，這些餃子可是夏家包來打算過年的時候用的。
他們每人面前都已經堆起了四個碗。這吃的已經是第五碗總數近百個的餃子。在他們把第五碗吃完以後，終於放下了筷子，打起了飽嗝。
「嫂子，你這手藝真是絕了，俺老程好久沒有像這樣狼吞虎咽過了，秦二哥應該也是跟我一樣，我剛才看了，他可沒有比我少吃。」
「吃了著這麼多東西還是堵不住你的嘴，不過嫂子的手藝確實好，這餃子做的也真絕了。」
「二位叔叔可別這麼說，我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就拿一樣餃子招待你們，今天也趕巧了，其它食材都用完了，我正打算去買的時候你們就來了。」
「嫂子，這已經非常好了，就憑這一樣吃食，就可頂過萬種吃食，皇宮裡可都沒有這樣的美味，你說是不是啊二哥？」
「是極，這天下的美味吃食我們兄弟可沒少吃，但跟餃子比起就什麼都不是了。」
「謝二位叔叔贊，其實這餃子還是一帆這孩子想出來的，除了餃子外他還想了其它不少種吃食，味道可都不比餃子差，我這就去採辦食材去，中午時做給你們試試。」
「那有勞嫂子了。」
「應該的，那我先去採買食材了，老頭子、一帆，你們先陪二位叔叔聊天。」
「娘，我知道了。」
「老婆子，你趕緊去吧，記得多買點食材。」
「那我走了。」
周詠絮說完后出門去了，屋裡只剩夏一帆父子程咬金秦瓊四人。
「程伯伯，秦伯伯，您二位不是想看土豆嗎？我們去房間里看吧。」
「臭小子，還不趕緊帶我跟你秦伯伯去看看，我們都等不急想見識一下這能天下人吃飽肚子的神物了！」
「二位伯伯跟我來，哦，對了，孫思邈孫神醫現在在我家裡，這會正在屋裡看醫書呢，不知二位認不認的？」
「這位孫神醫我老程倒是聽說過，只是還沒見過，二哥有沒有見過？」
「我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天剛好可以認識認識。」
「那二位伯伯請跟我來。」
夏一帆帶著他們來到房間，給孫思邈和他們做了個介紹。
「孫伯伯，這二位是宿國公和翼國公。」
「二位伯伯，這就是我跟您們說的孫神醫。」
「原來是二位戰功赫赫的國公，老朽有禮了。」
「孫神醫客氣了，倒是我兄弟二人打擾到你看書了。」
「談不上打擾，書隨時都看得，不差這一時，老朽看翼國公面色不是很好，想來二位今天來的目的是因為他的身體有恙。」
「不知神醫是否有良方？」程咬金見孫思邈誤會了，也乾脆將錯就錯。萬一要是他能治好秦瓊的病症那可是意外之喜。
「現在還不好說，等我先替翼國公把完脈再說。」
孫思邈讓秦瓊坐在炕沿上，給他把完脈后說道：「翼國公這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氣虛血弱，要是半個月之前老朽也是拿不出好辦，說來也巧，老朽這幾天正在看一帆小友贈予我的一本醫書，上面有一方剛好於這病例對症，只是還未經過結果驗證，不知療效到底如何，不知翼國公可敢一試？」
「孫神醫，秦某這病已經找過無數良醫，可是卻都束手無策，如今神醫既有良方，某豈能不敢試！」
「那好，拿老朽就替你開方，此方名為龜鹿二仙膠，主治真元虛損，精血不足。」他說完后叫夏一帆哪來紙筆給他開出了一張藥方，裡面的內容是鹿角十斤、龜板五斤、枸杞三十兩、人蔘十五兩。
寫完藥方后又寫起了用法：前三味袋盛，放長流水內浸三日，用鉛壇一隻，將角並版放入壇內，用水浸，高三五寸，黃蠟三兩封口，放大鍋內，桑柴火煮七晝夜，煮時壇內一日添熱水一次，勿令沸起，鍋內一日夜添水五次;候角酥取出，洗，濾凈取滓，其滓即鹿角霜、龜版霜也。將清汁另放，外用人蔘、枸杞子用銅鍋以水三十六碗，熬至葯面無水，以新布絞取清汁，將滓石臼水捶搗細，用水二十四碗又熬如前;又濾又搗又熬，如此三次，以滓無味為度。將前龜、鹿汁並參、杞汁和入鍋內，文火熬至滴水成珠不散，乃成膠也。候至初十日起，日晒夜露至十七日，七日夜滿，采日精月華之氣，如本月陰雨缺幾日，下月補曬如數，放陰涼處風乾。每日晨起取一錢，清酒調化，淡鹽溫水送服。
寫完用法后，孫思邈把藥方跟用法交給秦瓊后說道：「這熬制之工作本該是由老朽來完成，只是近段時間老朽要研究一帆小友贈予的幾本醫書沒多少時間，所以熬制的事情只能由你自己找人去辦了。」
「這是應當之事，秦某一定會找一個可靠之人去辦此事，定不會讓此藥方流傳出去。」
「翼國公多慮了，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濟之方諾能傳揚天下，德逾於此，老朽還盼不得國公爺能幫老朽傳揚此方。」
「秦某愧也，孫神醫的醫德真乃是舉世無雙。」
「翼國公這是要羞煞老朽，想古之扁鵲、華佗、張仲景的德望，都遠非老朽所能極之。」
「秦某冒失，但若說當世無雙應卻絕不為過。」
「國公爺抬愛了。」
「不知神醫府上何處，這謝禮我當直送府上。」
「這大可不必，老朽就一山裡野叟，無家無業，這謝禮不送也罷。」
「這怎可使得？看病收錢是天經地義之事，如諾不給謝禮秦某實乃良心難安。」
「老朽看病，從來只收藥費，今日之方從藥材至煉製都是公爺自己所為，如此老朽有何道理收費？」
「這這，知節你比我善言，你來跟神醫說說。」
「二哥，我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各位伯伯，小子倒是有意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有何辦法且說出來聽聽。」
「其實此事解決起來頗為簡單，您只要在製藥之時多煉製些龜鹿二仙膠出來贈予孫伯伯，讓他以後行醫時也好有所用。」
「這倒是個好辦法，想來神醫應該不會拒絕吧？」
「如此也好，老朽應了就是。」
「如此甚好，還是一帆這小子有辦法，俺老程沒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