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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鹿鳴宴

  第一百零六章 、鹿鳴宴

    鹿鳴宴, 是趙恩禾與秦越分別之後的第一次相見。


    當年才到秦越胸口的小不點,如今已經超過他的肩膀了。


    鹿鳴宴進行了一大半,作為太子的趙恩禾這才起身走向了諸位進士。


    “見過太子殿下。”參加鹿鳴宴的學子們一塊對著一身明黃的少年行禮。


    趙恩禾的目光卻隻盯著眼前一人。


    夫子, 闊別多年,終於再見。


    “諸位免禮。”趙恩禾壓抑著心底的激動,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


    得虧了這幾年的曆練,如今他勉強也算得上是喜怒不形於色, 不至於叫人看出他心中的波瀾起伏。


    “起來吧。”趙恩禾作勢虛扶了秦越一把, 二人對視之時, 秦越微微淺笑,趙恩禾也不禁露出微笑。


    二人轉瞬便恢複如常,外人即便看到了, 也不過覺得是太子殿下平易近人罷了。


    趙恩禾與眾人寒暄了一會後, 終於找到了與秦越單獨說話的機會。


    “夫子……”趙恩禾強忍著眼底的熱淚。


    “長大了。”秦越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不免感慨,在桃溪的時光仿佛轉眼就過, 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們已經不是當時的彼此。


    “日後, 就能時常見到夫子了。”想到這一點,趙恩禾不由心情大好,“對了, 安兒和平兒如今也在京城了吧?春闈已定, 父皇允我出宮了。”


    為了保證春闈的公正, 趙恩禾強忍著, 一麵都沒有去見過秦越, 私下也不曾找人聯係過秦越, 有過哪怕一絲的關照。


    不是趙恩禾心狠, 而是他明白,他做什麽也瞞不過父皇的眼睛,隻有他狠得下心,才是真的為夫子好。


    “是啊,他們倆都到京城了,等宅子修葺好了,便請殿下過府一敘。”


    秦家原本在京城那個宅子,三兄妹住是妥妥足夠的,但是要迎娶朱昭熙,卻略顯局促,所以秦越又新買了一處宅子,命人重新修葺,用做新房。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夫子盡管開口。”趙恩禾心頭滾燙,隻恨自己不能立馬出宮,去見自己昔日的小夥伴們。


    “多謝殿下了。”秦越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將自己與朱昭熙的婚事告訴他,“對了,還有一事,想要告訴殿下。”


    “是什麽事?”趙恩禾好奇道。


    “我與勇毅侯府的大小姐,已定下婚約,待族中長輩上京,便會上門提親,等成婚那日,還請殿下賞臉,喝一杯喜酒。”


    “當真?!”趙恩禾又驚又喜,“勇毅侯府那位表姑,我雖沒見過,可想必姑太·祖·父親自教養出來的孫女,定是極好的。恭喜夫子!日後……咱們也算是親戚了。”


    說到這裏,趙恩禾當真是歡喜:“我定要為夫子與表姑,準備一份大禮。”


    趙恩禾沒說的是,夫子若是成了勇毅侯的孫女婿,就算是父皇,也得對他客氣幾分。


    作為三朝老臣,皇親國戚,勇毅侯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假如夫子成了侯府的孫女婿,趙恩禾與他來往,也不必再這般顧慮。


    “此事尚未放到明麵上,除了侯府與平兒安兒外,你是京中第一個知道的人。還請殿下暫且保密。”秦越彎唇笑道。


    聽到自己是第一個知道這件喜事的外人,趙恩禾更加高興。


    “夫子放心,我一定把嘴管的牢牢的。”話雖這麽說,但是趙恩禾那躍躍欲試等著喝喜酒的模樣,還是叫人忍俊不禁。


    到底還是個孩子。


    “那我先謝過殿下了。”秦越笑道。


    “夫子身為狀元,朝廷很快便會授職,夫子若有什麽用得著石頭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趙恩禾自稱石頭,便是想讓秦越明白,自己依舊沒變。


    秦越微笑著頷首。


    鹿鳴宴結束後,一甲三人將會立即授職,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則授翰林院編修。


    剩下二、三甲進士,則會在庶吉士考試後,再根據成績,分往六部或是赴外地任職。


    秦越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自己的新職業,一邊等著秦敏等人從桃溪返回。


    可他沒想到,風波竟來得如此之快。


    *

    自從知道了安寧公主的心思後,錢皇後便馬上行動起來。


    錢皇後從側妃做到今日一宮之首,自然是個有手段的人,她雖身處深宮,卻也對前朝之事略知一二。


    今科這位狀元郎,肯定搶手得很,所以鹿鳴宴一結束,她就叫人去請了隆慶帝。


    隆慶帝剛從宴席上離開,準備回自己寢宮休息,一聽是與安寧公主有關,便隻好起身,匆匆去了皇後宮殿。


    “安寧怎麽了?有什麽事,這麽著急將朕叫過來?”隆慶帝一走進殿內就問道。


    安寧公主難得沒有吭聲,她目光期待地望向錢皇後,錢皇後給女兒使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陛下,先喝杯醒酒茶吧。”這些年,錢皇後雖已無寵,但是她生育了隆慶帝唯一的女兒,與隆慶帝之間更多的是老夫老妻的默契。


    在她這裏,隆慶帝總是略微自在些。


    接過醒酒茶,隆慶帝滿足地喝了一口,原本有些緊擰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看到這一幕後,錢皇後才施施然開口:“陛下,這麽著急將您找來,自然是為了咱們女兒的終身大事。”


    錢皇後也不賣關子,單刀直入道:“這丫頭,實在大膽,方才竟偷偷假扮做宮女,去了鹿鳴宴。”


    錢皇後這麽一說,隆慶帝才恍然想起,自己方才在宴會上,似乎是瞧見了一個與安寧公主格外相似的宮女,隻不過她那身影一閃而過便消失了,隆慶帝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你果真是大膽。”隆慶帝嘴裏說著責怪的話,但是語氣卻並不十分嚴厲,安寧公主一聽就知道父皇沒有怪罪的意思,當即撒嬌道:“父皇,您可不能怪我,不是您說要在今科進士中給兒臣挑選駙馬的嗎?那兒臣的駙馬,兒臣自然要親自見過才是。”


    隆慶帝半嗔半怪地點了下女兒的腦門:“朕果然是將你寵壞了。”


    隆慶帝沒有否認,便說明他確實是有這個念頭,從他繼位以來,他盡力培植進士出身的寒門子弟,為的就是壓製世家的權勢。


    所以,隆慶帝便有意在今科進士中挑選一位女婿,以彰顯自己重士的決心。


    “父皇,女兒的駙馬,自然要女兒自己滿意才是嘛。”安寧公主抱著隆慶帝的胳膊繼續撒嬌,“父皇,您最疼安寧了,總不會忍心看著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吧?”


    一聽這話,隆慶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丫頭,定然是在鹿鳴宴上看到了心儀的男子。


    隆慶帝看向錢皇後,錢皇後故作責怪地看著安寧:“是臣妾管教無方,讓這丫頭越發沒了禮數。”


    “罷了,安寧的終身大事,確實得她自己心儀才是。”


    聽到這話,錢皇後頓時笑了:“陛下果然疼愛安寧。那臣妾也不拐彎抹角了,安寧呀,瞧上那位四元及第了。”


    隆慶帝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


    鹿鳴宴上滿堂的學子,又有誰能與秦越一較高下?

    “陛下,咱們這位狀元,可曾婚否?”錢皇後明知故問。


    安寧公主忍不住搶答道:“他還沒成親呢!”


    錢皇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就算是她看上人家了,也不必這般急不可耐。


    “把人叫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隆慶帝朝著一旁伺候著的馮公公使了個眼色,馮公公當即領命而去。


    鹿鳴宴剛剛散席,各路學子們也正準備離宮,趙恩禾不舍得秦越,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便索性做出一副要送所有學子離宮的姿態,引得諸位學子感動不已,反倒是拖延了一會時間。


    馮公公到的時候,眾人還在宮門口,尚未徹底散去。


    “秦狀元請留步,陛下有請。”馮公公笑眯眯地上前,喊住了秦越。


    其餘學子一聽,陛下竟單獨留下秦越,這眼神中的意味便越發豐富。


    唯有趙恩禾眉眼一跳,目光不禁擔憂地看向了夫子。


    父皇單獨傳召夫子,究竟所為何事?

    秦越安撫地看了他一眼後,隨即對著馮公公拱了拱手:“既然是陛下有請,就勞煩公公帶路了。”


    秦越跟著馮公公走了,趙恩禾擰眉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放心不下,連忙跟了上去。


    就算是惹怒了父皇,他也不能讓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可趙恩禾怎麽也沒想到,父皇專門將秦越召喚回去,為的竟是安寧公主的婚事!

    “秦越,朕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朕有一女,也唯有一女,有心許給你,你可願意啊?”隆慶帝的話一出門,不光是秦越驚了,趙恩禾也意外不已。


    安寧公主?許給夫子?!不可,萬萬不可!


    趙恩禾想起安寧公主那刁蠻的性子,忍不住著急起來,可在父皇麵前,他又不知該如何替夫子開脫。


    秦越看到趙恩禾眉眼間隱約的急色,便知這不是一門好婚事。


    何況,就算這位公主是天仙、是絕色,他亦不會背信棄義,悔婚再娶。


    “承蒙陛下厚愛,微臣感激不盡,可是,微臣已有婚約在身,隻怕隻能辜負陛下厚愛了。”秦越上前一步,拱手回絕。


    隆慶帝皺起了眉,目光威嚴地看向秦越:“可朕怎麽聽說,你隻曾經有過一門娃娃親,也在多年前解除了?”


    秦越麵不改色地回道:“微臣這門婚事,隻等族中長輩前來完成三書六禮,如今尚未過明麵,所以陛下還不知道。”


    “既然還沒定下,那便做不得數。”隆慶帝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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