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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放榜日

  第三十七章 、放榜日

    安林路一覺醒來, 得知自己祖父給自己認了一個義兄,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不小心就引起傷口疼痛, 頓時齜牙咧嘴。


    “我生來便是安家長孫,沒想到一大把年紀了,頭上突然就多了一個兄長。”安林路咧著嘴看著秦越,“兄長, 弟弟這腿, 可就交給你了。”


    “你便是不喚我這一聲兄長, 我也會盡力的。”在治病救人一事上,秦越從不開玩笑。


    “大穀很是擔心你,不過他自己的腿也還沒好全, 我沒讓他過來。”秦越替梁大穀轉達了自己的慰問。


    安林路表示收到。


    “你跟他說, 等我腿好一些,去隔壁看他。”安林路低頭望了一眼被夾板固定著的腿,同樣也是斷腿, 可這一次,他心中不再是陰雨密布的恐懼與害怕, 而是充滿了期待。


    大約是心懷期許,又或許是秦越醫術高明,安榮昌明顯地發現, 孫子這一次的狀態要遠遠好過上一次。


    他忍不住跟秦薦廉偷偷咬耳朵。


    “秦老弟,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林路才能遇到越兒啊。”


    秦薦廉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


    “安老兄不用客氣, 林路跟越兒, 都是好孩子, 看到他們, 就好像看到了咱們年輕的時候啊。”


    可不是嗎?他是書生,安榮昌是武官,就如現在的秦越與安林路一樣。隻不過,他這個書生沒有什麽大作為,全靠著年輕時候那點交情,才與從二品的安榮昌繼續稱兄道弟。


    而秦越卻不一樣。


    秦薦廉在他身上看到了無限可能。


    未來,他會比自己,比他父親,又或許,比這一代目前最優秀的秦軒,都取得更耀眼的成就。


    *

    “秋闈結束已有段時日了,軒兒怎麽也不派人回來報個信呢?”秦放的夫人衛氏一邊給丈夫倒茶,一邊忍不住碎碎念。


    秦放聞言,目光一頓,心裏不知為何,也有些不安。


    秋闈考試約莫半旬時間,考完後一個多月才會發榜,考生們多數都會停留在原地,等待最終的結果。


    可不歸家也不耽誤往家裏報個信啊。秦軒臨走之時,秦放可是專門派了秦鬆一同前去,另有小廝仆從若幹,多的是人手。


    “軒兒為人向來穩妥,想來是打算有結果了再通知家裏吧。”秦放為兒子尋了個借口。


    “這秦鬆也真是的,軒兒不來信,他不能派個人回來通知一聲嘛?也免得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膽。”衛氏煩躁地用帕子扇著風。


    “這天氣也真是夠嗆,白日裏炎熱如暑日,落了夜又涼颼颼的,聽說秋闈那考場環境極差,軒兒可千萬別生病啊。”衛氏忍不住擔憂道。


    秦放一聽這話,兩眼立即橫了過去。


    衛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呸呸呸了幾聲,雙手合十,對著上蒼連聲念道:“路過的神仙菩薩,小女子口無遮攔,你們可千萬不要聽進去啊,就算聽見了也千萬不要當真啊。一定要保佑我兒科考順利,高中舉人啊!”


    聽到這話,秦放臉色略緩。


    “考場環境雖苦,可大夥兒都是這樣的,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秦放這話倒是沒錯,這秋闈的考場,十分公平,人人都是一間小小的隔間,考試期間吃喝拉撒皆在裏頭,對於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來說,也算是一場不小的考驗了。


    但是秦放對自己兒子有信心,他兒子為了這一日,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決不會到了考場再出意外。


    可秦放萬萬沒想到的是,秦軒確實不是在考場上出的意外,而是考前就染了風寒。


    說起來,這大約就是人們常說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秦軒為了科考,做了多年準備,不允有失。所以秦放命管家秦鬆隨身伺候,也不時耳提命麵,時刻提醒秦軒。


    在這樣的重壓之下,秦軒比尋常學子更在意結果,也確實更加用功。


    可問題就出在這裏。


    人就像是弓弦,繃得太緊,就容易斷。


    秦軒這樣的,說好聽點是在意結果,說難聽點,就是急功近利。這人一著急啊,就容易出差錯。


    剛到蘇城每兩日,秦軒就因夜間看書,一時大意,染了風寒,請了多位大夫也不見好。


    眼看著秋闈近在眼前,秦軒卻依舊昏昏沉沉,這般情況,如何能參加科考?!


    正所謂病急亂投醫,心急如焚的秦軒聽到一位陳大夫說有法子將這這風寒暫且壓下去,也就顧不得所謂的後症了。


    吃了那陳大夫開的藥,秦軒的風寒果然好了些許,又進補休養了幾日後,便忐忑地上了考場。


    秋闈之苦,名副其實。


    不僅難度遠遠高於童生試,這考試的艱苦程度也大大提升。


    鄉試共有三場,每場考三天,加上提前入場的那一日與考後停留的那一日,總共要在貢院裏待滿足足半個月。


    每個考生,都分得一間小小的號房,條件簡陋不說,也不避風,考試期間內答題、吃飯、睡覺,皆在號房之內,真當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秦軒吃了陳大夫的藥,勉強抑製住了風寒之症,可到底不能跟健康之人相比,前五六日還能堅持,勉強寫完答卷,可從第七日開始,他便燒了起來,比初得風寒的時候更加嚴重,全身滾燙不說,腦袋更是跟漿糊一樣,最後的答卷寫了什麽他幾乎都快記不清楚了。


    出貢院的時候,秦軒雙腿都是飄的,一見到在門外等著的秦鬆等人,便雙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秦鬆嚇得幾乎心跳都快停了,哪還敢自作主張往府上傳信?!

    三日後,秦軒才從昏迷中醒來,可這人,也幾乎燒掉了半條命,咳嗽個不停,腦袋也時而昏沉時而清醒。


    那陳大夫來看了一眼,卻說是正常,當初用藥之前就告知過了,勉強壓下風寒,也會有後遺症,又與他何幹?!


    秦鬆看著麵色慘白的少爺,心裏就跟吃了黃連一樣苦。


    公子這模樣,想必考試也不可能正常發揮了,萬一沒考上舉人,這可怎麽辦啊!


    秦鬆心裏已然有了不好的預判,卻也不敢訴之於口,隻好半點不假於人,日日夜夜守著秦軒,隻盼著日後老爺發落的時候,少爺能夠看在自己如此精心照料他的份上,替他說說情。


    秦鬆不敢往桃溪鎮遞消息,秦軒也不曾提起此事,二人就這般心照不宣地仿佛忘記了這件事。


    又或者說,他們都在等一個可能,一個萬分之一的可能。


    也許,結果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差……他運氣可能就是這麽好,興許就中了舉人呢?


    一個半月後,秋闈放榜。


    結局終於揭曉。


    *

    秋闈放榜這日,秦軒所住的宅子裏,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聲音。


    所有伺候的下人都不敢發出丁點聲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觸了主子的黴頭。


    一大早,秦鬆就讓小廝去府衙門口等放榜了。


    秦軒坐在廳堂裏等著,他的身子養了一個多月,湯藥喝了不少,卻依舊沒有好利索,果真如陳大夫所說,這後症來勢洶洶,竟比一般風寒還厲害許多。


    秦軒本就是個文弱書生,這一遭病下來,更是瘦成了製片人,原本的衣裳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幾乎沒了人形。


    秦鬆伺候在一旁,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表露在麵上。


    秦軒麵上倒是看不出急色,可秦鬆知道,少爺心裏隻會比自己更在意、更緊張。


    老爺是姨娘所出的庶子,不受家中重視,雖說年少時聰明好學,卻得不到家族鼎力支持,最終隻能勉力考了個秀才功名。


    老爺因身份之別,早年受盡委屈與虧待,所以當少爺這個嫡長子出生之後,老爺便將所有心思與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一心要培養自己這個兒子,哪怕之後二少爺、三少爺陸續出生,所受關注也遠不及這個大哥。


    早些年,老爺剛剛分家別居,家中境況十分一般,隻能在族學裏做夫子謀生,可就算是那樣的情況,他和夫人也要省吃儉用,為少爺買最好的筆墨紙硯。


    可以說,少爺自生下來,便被寄予厚望,是全家的希望。


    老爺為了少爺,想方設法替他謀劃了與姚家的聯姻,將他送去了白鷺書院。


    這白鷺書院創立百餘年來,出了無數的進士,偶有幾人春闈失利,抱憾而歸。


    可這秋闈,白鷺書院自始至終,卻是從未有人落榜過。


    也正是因為這,白鷺書院才會成為大晉最知名的書院。人人都知道,進了白鷺書院,哪怕是最次等的學子,也起碼會有個舉人功名。


    全家的多年努力,盼的就是少爺能夠在科考中有所斬獲。


    而秋闈,便是成為天子門生的第一步,決不能有失。


    這些事,秦鬆知道,秦軒身為當事人,當然更是了然於胸。


    “時辰不早了吧?”秦軒突然開口,嗓音喑啞,語氣中還帶了幾分虛弱。


    秦鬆擦了擦額間的細汗,小心翼翼地回道:“今日看榜的人定是人山人海,小廝去了,也不一定能擠到前頭,少爺且莫著急。”


    說不著急,就能不著急嗎?


    秦鬆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廢話,可現在,他除了這麽聊勝於無地勸慰幾句,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日頭從東到了西。


    誰也沒有心情用午膳。


    主仆二人就這麽空著肚子等著。


    終於,遠傳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這是報喜的鑼鼓隊!


    秦軒驀地起身,方才還有些無精打采的雙眸中頓時放出耀眼的光彩,身子也因激動起身而晃了晃。


    作者有話說:


    求腳印求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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