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伺候我洗澡
就因為這一句話,林霜讓董老太太相信了,她的確是在為了完成任務在付出努力。
掛掉電話,她為此長嘆一口氣。
這兩天折騰下來,她已有些精疲力盡。可為了不發生任何意外,她還是直接抱上被子枕頭就又上樓回去主人房。
她回到主人房時,小桃正把青姨攔在房間門口,就是不讓她進去,百分百盡忠職守。
見她走上來,青姨正是一肚子的火無處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連我也不可以進去見少爺了嗎?」
林霜用眼神示意小桃可以鬆手了,然後不慌不忙地開門進去。
青姨緊跟著進去,見到季洛寒被綁在病床上的樣子,心痛不已地過去輕聲尋問:「少爺,你還好嗎?少爺?」
他不是好好地在那兒么,又沒有掉一根頭髮,需要這樣么?林霜不屑地用餘光打量著,忍不住腹緋,把被子和枕頭往未動的那張主人床上一扔。
「青姨,快點給我解開。」季洛寒感覺到青姨的存在,立即來了勁兒,「快點。我真的很難受,快點幫我。」
就如林霜預料的,青姨對他的話根本毫無抵抗力,說著「好好好。」,手已經碰到皮帶的鎖扣了。
「青姨。」林霜趕緊厲聲阻止,過去一點面子也不給就拉開青姨的手。
「你沒聽見么?少爺說他難受。」青姨臉上儘是著急,「就讓我幫他解開,讓他活動一下然後再系回去。」
「不可以。」林霜堅決不同意,鬆了綁的野獸還能輕易再束手就擒么!
「你別太過份!」青姨不客氣地直指她鼻尖,「少爺是尊貴之軀,可不是你的犯人!」
林霜真是受夠了這位老人家,果然是慈母多敗兒!
「青姨,你若是再這樣,我絕不會再讓你進來這個房間,就算看上一眼也不行。」她同樣不客氣地回,「就是因為你狠不下這個心來,才讓事情變得更糟。」
「你……」
「您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林霜不懼地直視著她,再一次提醒,「難道您真想變成罪人么?!」
聽到這話,青姨猛地愣住,表情很是糾結。
「青姨,青姨,不要聽她的,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季洛寒大聲喝令,「這個女人是老巫婆派來害我的,你一定要救我,讓我來收拾這個女人,快點過來鬆開我。」
片刻之後,青姨轉身過去,滿眼是淚地伸手撫了撫季洛寒的額頭:「少爺,對不起。青姨不是不想幫你,只是青姨真的不想再看著你如此下去。」
「青姨,我只剩下你了。你別把我扔下。」季洛寒的聲音微微顫抖,似個孩子般請求,任人看了都於心不忍,「我真的很痛,只有你知道我到底有痛的不是么。我需要王婷婷,您幫我把王婷婷叫來也可以,好不好?青姨,幫我,我只相信你。」
青姨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來,伸手捂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林霜不是鐵心心腸,見到聽到這些也禁不住有些難受。這不過就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而已,只是這份愛有時過於無力和盲目。
她過去扶住青姨肩膀,小聲說:「您出去吧。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
青姨伸手擦擦淚,哽咽著說:「少爺,你一定要堅強。答應青姨,一定要好起來。」說完,掩面逃了出去。
林霜把門關上,立即再次湊近他那隱忍將發的怒顏,微笑著問:「你還想叫誰來救你?我幫你叫來?」
床上的季洛寒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不再罵人,就只是如同困獸般嘶吼。
林霜蹙眉,用手指頭寒住耳洞……哈,剛才就不該把他嘴裡的毛巾拿出來,精神足得很嘛!
深夜時分,林霜合衣在床上打盹,卻被一陣痛苦不堪的呻吟弄醒。
她開燈過去察看,驚訝地發現季洛寒整張臉都扭曲變形,嘴角都被他咬出血來。
「很疼嗎?」林霜神經立即跟著緊繃起來。
季洛寒痛地直搖頭,開口就罵:「你這個惡毒的婊子,有本事就直接弄死我。不然我一定千倍萬倍奉還!」罵完,又只能狠狠咬住。
「你先撐過去再說吧。」林霜半點和他計較的力氣都沒有,實在看不下去地伸手掐住他咬合肌,「你別咬了,都出血了。」察看之後,就去拿消毒棉簽來幫他擦。
擦了之後又想起安醫生開的止痛片,趕忙又拿葯倒水,「來,止痛片,吃了就不痛了。」
「滾開!」季洛寒撇過頭去咒罵,眼睛里全是血絲。
真是不知好歹!林霜把葯和水重重往床頭柜上一擺,倒也省得伺候了。
不想,季洛寒立即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竟對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疼了。」
林霜愣了愣,再加上他這模樣的確讓人揪心,心不禁就軟了下來。「沒關係。」
「我們握手言和好不好?」季洛寒臉上全是汗水,用請求的語氣說,「我會滿足你一切的願望。」
林霜聽著這話感覺哪裡不對,小心翼翼地問:「你想讓我幹什麼呢?」
「安醫生一定有給你留DLD對不對?」季洛寒渴望至極地再次開口,「我痛地快死了,你幫我打一針,就一針。只要你幫我,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
「季洛寒!」林霜簡直是想把他從窗戶扔下去,「你知不知道這種加重的疼痛感,其實是因為對DLD的依賴啊?你要是再靠這個東西過活,你只會越來越痛!」
「我不管!」季洛寒瞬間變臉,「馬上幫我止痛!馬上!老巫婆許給你的任何條件,我一樣也可以給你!」
林霜撇撇嘴,冷聲斷了他的念想:「在我這兒,你就不要想再碰那個東西了!」
季洛寒痛苦地發出一陣哭腔:「救我.……救我……」
「你相信我,只要熬過去就會好的。」林霜看著他這樣子也並不好過。
「滾!」季洛寒再次朝她吼,「不需要你假慈悲!」
「你讓我滾,我偏不滾。」林霜冷著臉,強硬地弄開他的嘴,把止痛藥往他嘴裡一扔,粗魯地倒上一口水,再猛一拍他的胸口才鬆開手來。
季洛寒被水嗆地拚命咳嗽,止痛藥也跟著下了喉嚨。
林霜看著他有些可憐的模樣,板著臉一點也不同情地暗咒:「自找苦吃!我再管你,我就不姓林。」然後就爬回床上去繼續睡。
可季洛寒的哀號申吟就像是一把利刃,不斷地挖著她的耳朵,輕割著她的皮膚。
最終,她還是又爬了起來,重新去到他的床邊,掀開他右腿上面的被子。
「你想幹什麼!」季洛寒防備地大喊。
林霜輕扯嘴角,故意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回答說:「看你這麼疼,幫你把它切了呀。」
而季洛寒明顯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精神恍惚,拚命搖著頭喃喃抗議說:「不要碰我,誰也不準切我的腿,誰也不準碰我。」
哼,現在知道怕了?!林霜偏偏要湊過去繼續說:「你都痛成這樣了,就別要了。再說,你這麼哼哼唧唧的,吵到我睡覺了,所以.……你這腿真是保不住了。」
「你走開……走開……」
「你說我是去找把鋸子呢,還是直接用菜刀呢?放心吧,我們家以前殺豬的,下手會很利落的。」
「來人啊……來人……救命……」
「叫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絕對不放過你……」
林霜看著季洛寒那明顯即將昏厥過去的臉,想起他之前那些過份行為就掩不住暗爽。
她笑笑,走到他腿邊,伸手開始幫他按摩那條受了傷的右腿。
她動作輕柔,順著腿的經絡按壓揉著。這還要多虧小冬住院那會兒,她才學會的按摩手法。雖然不知道對季洛寒這種情況有沒有幫助,但死馬只能當成活馬,醫了看。
林霜時刻觀察著他的臉色和表情,不知是止痛片的原因,還是這按摩確實有所幫助。季洛寒嘴裡仍在小聲咒罵著,卻漸漸收了聲。
總之,這多少讓她有了些信心,就這樣一直持續著手上的動作,直到季洛寒睡了過去。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季洛寒只要腿痛發作,她就會用這種方法。雖然每次手指都按到僵硬地直不起來,但她還是會忍著痛過去按摩。
安醫生每天都來檢查,發現季洛寒的發作次數的確有在減少,欣喜地告訴林霜,這是一個好現像,說明他對DLD的依賴也正在降低,這無疑給了林霜更大的鼓勵。
興許是因為這幾晚都有了正常睡眠,季洛寒的情緒也平和了許多,主動問林霜:「要我怎麼樣,你才能鬆開這些煩人的東西?」
林霜坐在他病床邊,啃著蘋果看著手裡的書:「你最好不要打什麼歪主意了,我是不會鬆開你的。」
季洛寒聽到她這麼說也不生氣:「我想吃飯,想自己上衛生間,想換個睡姿。而且,安醫生不是說我好多 了么?」
「你這每天靠葡萄糖輸液還能夜夜鬼喊鬼叫的,讓你吃飯有了體力還得了。」林霜瞟他一大眼,心想這也幸好是獨棟豪宅了,不然這要是有鄰居的話,估計就直接報警說她虐待了吧。
「那你打算這樣綁著我一輩子?」季洛寒輕輕擰眉。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想這麼干!最好就是這樣直接取走他的那個,然後就去交差走人。
「放心吧,等你情況再穩定點,我會鬆開你的。再說這家裡還有護著你的青姨,就算我想綁你一輩子也不現實啊。」她照實說。
「我自己什麼情況我最清楚。」季洛寒聲音裡帶著一絲刻意壓制住的怒氣。
林霜聽了噗笑:「不喝酒了,再不清楚的話就真沒救了吧?」
季洛寒臉上沒什麼情緒表現,隔了會兒才說:「老巫婆許了你們家什麼條件,說來聽聽。不過,能讓你嫁給我這個眼瞎腿瘸的廢人,應該是很誘人的條件吧?」
林霜沒有回答,那條件應該不是叫誘人吧,準確說應該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就算現在要把金山銀山再許給我也沒用。我這人很講誠信的。」她倒也不裝清白無辜。
季洛寒在喉嚨里發出一聲笑:「那你大可以悠閑地當這個季太太,又不會缺了你什麼,何必還要來插手我這個閑事?難不成.……你看上我了?」
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林霜倍感可笑地合上手中書:「季洛寒,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我這個人有點間歇性神經失常,我要是看上了什麼東西,說不定就會突然.……割下他身上的某樣象徵性的東西,留作紀念。所以奉勸你千萬不要被我看上。」
「你是說這個?」季洛寒偏偏膽大妄為地抬了一下腰,拱起來挑釁。
「你……」林霜真是無語,真不敢相信這種所謂堂堂大少爺也會有這種行徑,這精神才好些就開始耍流氓了是吧!
季洛寒扯扯嘴角,對此不以為然,又說:「我們來好好談個交易吧。」
「我說了,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我若是你,就會趁這個機會好好談。」季洛寒臉上是胸有成竹的淡定,「因為我終是會下這張床出這個房間的。你就不怕我秋後算賬?」
林霜心裏面一懸,自己只想著先把眼前問題解決了,雖然知道秋後算賬是躲不過去的,但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事。
「說這個有什麼用?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會秋後算賬嗎?」
「那得看條件是什麼!如今你佔上風,我處下風。」季洛寒說著,伸手示意了下緊綁住自己的枷鎖。
林霜承認,面前這人不過三言兩語,卻有一種能引導別人的力量。但是她心裡清楚,這無疑是與魔鬼作交易,危險至極。
「怎麼?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她直截了當地答,「不妨告訴你,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一不要相信瘋子說的話;二不要相信酒鬼說的話;三、不要相信男人說的話。」
季洛寒聽了不怒反笑,只是喃喃地說了句:「有意思。」
林霜聽了不禁打了個冷顫,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我季洛寒對天發誓,說過的話就絕對算數,不然就讓我不止連這條斷腿都保不住,就連第三腿都跟著斷。」季洛寒直接就開始發誓,「這麼毒的誓言下,我們應該可以開始談了吧?」
第三條腿?發個誓能不能不要這麼污!林霜簡直無法把這種誓言聽進去,但著實已經被說服了。想想也好,如果他第三腿廢了,那她也省得再交差了。
「你等一下。」她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你再說一遍,我錄一下。」
「嘿。」季洛寒不高興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季洛寒什麼時候.……」
「你到時候不認賬,我奈你何?」林霜才不管。
季洛寒忍了忍,然後極不情願地又重複了一遍。
「可以了。那就開始談吧。」林霜收好手機,腦子裡卻空空如也。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束縛。」季洛寒率先開始,「你立即把這些撤了,我保證兩點:一、我可以配合治療;二、這次的事情我絕不追究。」
林霜沉默了會兒,聽到絕不追究這四個字就已經動心了。「我可以把這些撤了,但必須是明天。你必須再堅持最後一個晚上。」她開始討價還價,「然而明天撤走這些也是有條件的。一、你不可以再碰DLD;二、在沒有安醫生首肯前,沒有我的准許,不準離開這個房間。」
「今天就撤。」
「明天才撤,今晚再鞏固治療一晚。」
「好。」季洛寒突然就答應下來,「明天撤的話,我也有附加條件。」
怎麼又要加條件?林霜擰眉,這人簡直就是沒完沒了。
「既然你已經是我季洛寒的太太了,那我們趁此也訂上幾條規矩。」季洛寒不緊不慢地說。
「我們有名無實,所以不同房也不同床。」林霜搶在他前面說,「你可以在這個家裡面繼續養你的小三、小四、小五,我都沒意見。但是事先申明,只要來惹我的,就像王婷婷一個結局。」
「你倒大方。」季洛寒輕聲笑著,更像是嘲諷,「看來只要有季太太這個名號,你就心滿意足了。」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只不過是利益關係,河水不犯井水最好。」
「河水不犯井水?」季洛寒擰眉動了動手上的枷鎖,「那你這算什麼?」
「你以為我想管?那不是因為.……」林霜想著自己必須胡編亂造個理由,不然這樣的確奇怪,「如果你突然就這樣掛了,那……老太太承諾給我的財產……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季洛寒嗤之以鼻:「原來如此。那你需要多少,我給你。何必這麼麻煩。」
「都說了,我是講誠信的。」林霜說這話都覺得自己真可笑,嘴上謀著別人的財產還論什麼誠信。
「這樣說來,那我必須好好配合你啊。」季洛寒突然態度大變,「我必須要活到你順利拿到財產為止。」
林霜當然不會相信他有這種好心:「你又有什麼條件?」
「從現在開始,你就貼身照顧好我,包括飲食起居在內的所有事情。絕對服從、不可忤逆。」季洛寒冷著聲音命令。
林霜覺得這明顯是個陰謀:「你有青姨照顧,還有這麼大幫傭人……」
「但他們都不是季太太。而且……他們不可能繼承任何財產。」季洛寒臉上在笑,聲音卻清冷,「我若是你,就快點答應。算來算去,這場談判得益最多的人可是你。」
「何以見得?」她怎麼覺得明明是自己被佔盡了便宜。
「你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免於被我秋後算賬;我不追究你就算了,還要配合治療,就為了不短命並保證你的財產順利到手;而我得到的不過是個名不副實的老婆,還有不再被這張鬼床束縛。你告訴我,誰更划算?」
聽完季洛寒噼里啪啦一通利牙鋒語,林霜無言反駁,突然覺得這男人也還算是個正常人。這樣想一想,能離季洛寒本人更近一些,倒也是件好事。最起碼,比被他拒之門外要好。
「我可以照顧你。」她答應下來,「但若是你再敢掐我的脖子或者是威脅要弄死我,我……」
「你若是出爾反爾,我也就不用遵守承諾。」
「那希望我們就這樣,各自管好自己。」
「給我捏一下腿。」季洛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微微閉上眼睛,「就像這幾天那樣,捏得還可以。」
MD,這算什麼事?她每次捏到他睡著,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還以為他痛到什麼也不知道呢。
「你現在又不痛.……」
季洛寒薄唇輕啟:「絕對服從。我不喜歡重複第三遍!」
嘿,這人對誰頤指氣使呢!
林霜瞪大了眼睛,極不情願地過去掀開被子,伸手過去捏了起來。
他季洛寒所謂的照顧,不會就是每天都使喚她捏腿捶背吧?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么?
而季洛寒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雖然被綁得一動不動,口氣卻像極了地主老爺:「老巫婆把你送來,原來是用心良苦。雖說長得丑了點,不過實用就好。季太太,你說對不對?」
「.……」
季洛寒,你不要太過份!
……
第二天,就像他們約定的那樣,林霜讓人撤走了那張專用病床,命人把季洛寒抬到了自己那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而季洛寒活動著上半身筋骨,臉上終於有了些解脫的神情。
「少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折騰了這麼多天,一定很辛苦吧。」青姨早早就守在了床邊,一副關切的模樣,「你看看,你的臉都憔悴了。想不想吃點什麼?青姨都給你做。」
林霜站在旁邊看著,真想狠狠吐槽:他現在算哪門子憔悴,比癱在垃圾堆的時候好多了吧。
「青姨看著辦吧。」季洛寒輕聲回答,「我想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青姨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似是聽到了什麼虛幻不實的畫外音。
「青姨?」
「喔,好好好。早就該這樣了,這樣子才對。我馬上就去叫阿寬上來幫忙。」青姨簡直是要喜極而泣,似是她最寶貝的少爺終於復活了般。
可季洛寒卻攔住她:「不用了。」
「要的要的。少爺你現在體力不足,一定要有人伺候的。」
季洛寒歪起一邊嘴角,精準無比地伸起手來指向林霜:「她會伺候我洗澡的,讓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