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人生最大的恥辱
「隨你高興。」季洛寒無所謂地回答,眼中卻明顯有了神采,「只要我知道怎麼正確稱呼你,就可以了。」他這樣說完,沖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遠的笑,「你說對么?林霜。」
林霜怔了怔,清了清聲音說:「關於以前,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季洛寒聽到這個,低頭暮地笑了。
他修長的手臂搭在陽台的木質欄杆上,掌心輕輕撫摸著那光滑的木頭,似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會兒,他終於說:「恕我已經努力想了,除了一直想不通那個接近我、欺騙我的女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之外,其它的我全都忘光了。」
「.……」林霜表情僵硬,心像被人不偏不移地插上一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從你離開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緊接著,季洛寒輕鬆地笑著說,「直到現在,我也還是不太明白。還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林霜深呼吸一口氣,拿出最誠懇的態度:「我承認,從一開始我的動機就是帶著目的。但是.……」
「很好。」季洛寒笑著打斷她,「我很高興你能像這樣坦白。至於你那些什麼苦衷,委屈就不必哭訴了。因為每個犯罪的人都會有她的理由,但這並不能抹掉她的罪。」
犯罪?!他季洛寒就是這樣定義的?
很好。林霜僵硬地笑了笑,想著罷了,然後又說:「我向你道歉,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季洛寒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莫非時間只的會改變一個人?從來不低頭的林霜竟然請求原諒?!」
「我是真心的。無論怎麼樣,我都有過錯。若是我傷害了你,我很抱歉。」林霜放下了全部的尊嚴。
「憑你也能傷得了我?哼。」季洛寒明顯並不領情,突然向她看過來的目光和利刃無異,「還好,唯一沒變的,就是你的愚蠢。你以為,低個頭,道個歉就真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林霜咬著唇角,他這樣的反應分明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有時候,人還是會心存一絲幻想。
「時間的確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所以我願意來這裡見你,並說這些。而我以為你經歷過這些之後,會學著更平和,更寬容些。沒想到,是我想錯了。」
季洛寒的臉傾刻間沉下來,從陽光下走進房間里,眼睛裡帶著恨意,逼得林霜步步後退。
「我可以重新站在這裡,不是因為什麼狗屁寬容!所有對不起我的人,包括你,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這是我重新站在這裡,應得的!」
「季洛寒!」林霜喝住他,「你忘了么,我不過就是你的消遣!在你眼裡,我比任何幫你暖過床的女人都不如!是,我當時是隱瞞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但是……我對你又什麼都不是,我們誰也沒有對不起誰!」
話音落下,她已經無處可退,緊緊地貼著牆面。
季洛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伸開雙臂把她困住:「你怎麼知道自己對我的意義?你是我么?你憑什麼?」
林霜怔住。
季洛寒的目光兇狠,似要把她撕碎般,卻極力忍耐著。
「你對我的意義.……就是……」他頓了頓,「我人生最大的恥辱!必須要用復仇,才能夠洗清的恥辱。」
「你的偏執還是如此喪心病狂!」林霜毫不畏懼地任他看著,極力壓著呼吸,「你除了找回以前的人皮,其實還是頂樓里住的那個,見不得光的怪物。」
「哼哼哼哼。」季洛寒不怒反笑,笑地讓人汗毛直豎,「這樣才有意思啊。就像第一次見你時,你往我頭上澆酒一樣。再來啊,我很期待。」
「瘋子!」林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瞪大了眼睛罵。
「別忘了,是你自己惹上我這個瘋子的!」季洛寒怒不可厄地沖她吼,掌心重重地拍在牆壁上。
林霜強迫自己直視著他瘋狂的模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不要報仇么?我現在就在這兒,你來啊。」
她說著就過去拉他的右手,讓他掌心掐上自己脖子,「你不是一開始就想這樣弄死我么?若我沒有記錯,這是第三次了,別再失手!」
季洛寒看著她絲毫不怕,絕決的眼睛,輕扯嘴角,指腹輕柔地撫著她脖頸上的光滑。
林霜蹙了蹙眉,身體傳來一陣陌生的顫慄。
季洛寒再湊近些,薄唇輕啟:「其實,我也要感謝你。感謝你教會了我一件事。若要讓一個人痛不欲生,奪走她的命,相反是仁慈了。你必須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樣才有意思。」
林霜用力推開他,再也受不了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
季洛寒擰眉故作思考狀:「這個我還真沒想好。等我再想想吧。定要讓我們彼此都不失望才行。畢竟你知道的,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
「季洛寒!我真就這麼罪大惡極么?大到你要這麼費盡心思地重新接近我,折磨我?」林霜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你別忘了,我也幫過你!沒有我,你還是那個和垃圾無異的廢物。」
「啊,謝謝提醒。」季洛寒一點也不生氣地沖她笑,笑容里偏執更甚,「不過你知道這世上最可惡的是哪種人么?她假裝想幫你、關心你……」
他說著,面若冰霜地重新逼過去,「等你以為.……自己還不至於這麼悲慘時.……她就會笑著撒手,消失無蹤。
「哇喔。這時候你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止是這間最悲慘的人,還是愚蠢、最可憐、最可悲的人!」
這次揮向牆壁的是季洛寒的拳頭。
林霜似乎都聽見了那骨頭破碎的聲音,極力忍著,卻還是禁不住瑟瑟發抖。
季洛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皮出血的手,無所謂地輕扯嘴角,那雙勾人攝魄的眼睛再次極盡邪魅地看過來:「你可以走了。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想見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主動幫我想想.……我究竟該怎麼對你。如果方案精彩的話,我可以考慮縮小輻射範圍。」
呵,這真是折磨一個人的絕佳手段!讓你永遠在惶恐中等待著,甚至希望你拿刀插上自己,再來乞求他的憐憫原諒。當然,最後不忘提醒你,他可以對付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而那不過都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這個時候,她總算又見到了之前的那個怪物,喪心病狂的怪物。
面對這般,林霜唯有緊咬著嘴唇,沉默選擇離開。
「等等。」季洛寒又叫住她,語調輕慢地邊命令邊重新走回陽台,「我一直都挺好奇,你是怎麼把那個王婷婷趕走的。寫個報告交上來。」
林霜擰眉看著他又重新走回陽台,在陽光下做出陶醉狀,一派得意自在。
回到家,林霜在安靜的房間裡面沉下心思來,思考到底應該怎麼辦。若是季洛寒要對付她,無外乎就是先從工作室下手,然後就是她的家人。
季洛寒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這一點她今天已經深刻地領悟了。可是,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呢?這一夜,她想了很多,也做出了一些決定。
翌日,工作室。
丁丁拿著林霜的私人撥款申請單,就進她辦公室找她。「親愛的,你要這麼多錢啊?」
「嗯。」林霜整理著手裡面的圖紙,「我們最近的經濟困局不是已經解了么?」
「解到是解了。」丁丁賊津津地盯著她看,「但是我不是說過了么,不準去外面租房子。」
「這筆錢是給小冬和妹妹用的。」林霜停下來,緩緩地對她說,「有個醫生朋友介紹了家康復中心挺不錯的。我決定讓小冬和妹妹過去治療一段時間。所以你快點給我批一下啊。」
「靠不靠譜啊?在哪兒啊?還在我們這個城市么?」丁丁緊張地追問。
「當然靠譜。」林霜草草回答,然後就故意岔開話題,「那個.……方回約我們倆坐他的遊艇出海玩兒,你有沒有時間去啊?」
「什麼時候?」丁丁果然更關心這個,「方回真的有約我么?」
「說是後天。人家沒約你,我喊你幹嘛?」
「死女人,我怎麼可能沒有時間!這麼好的天氣,當然得出去玩兒了!」丁丁一聽就樂了,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個圈,「沒想到我家方回還有遊艇啊。」
林霜噗笑,還來不及調侃,就見彼得打電話來。她示意自己要接電話了,丁丁也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林霜有些不安地把電話接起來,不想彼得卻是來找她要報告的。
「什麼報告?」
「我也不知道啊。」彼得聽上去也是一頭霧水,「老闆說,你知道是什麼報告。」
她反應過立即掩面嘆氣,甚至有些生氣:「彼得,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把一件塵年往事寫成一份報告?」
彼得支吾了半天,然後回說:「我也沒寫過啊。也許.……就像某涯上面的那種貼子?標題就是八一八神馬神馬之類的。你覺得呢?」
林霜還真是哭笑不得,那種事情他到底為什麼想知道!是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欺負了他的心肝寶貝,然後再給她加上一條罪名么?真是氣死了。
「姐。」彼得呵呵地笑著,用溫和到不能再溫和的語氣說,「不管怎麼寫,你還是趕快寫了給我吧。老闆急著要看呢。」
「他是不是連最後期限都給了?」
「嗯。」彼得用鼻子哼了哼,可憐巴巴地說,「姐,不要殃及池魚啊。」
「什麼時候?」
「太陽落山之前。」
「MD!」林霜罵著就掛了手機,氣得狠狠跺腳。可是平復了心情之後,還是不得不從電腦上調出word來,半天都無從下手。
她是怎麼趕走王婷婷的?這個,去問當事人不是更好么?上次在晚宴,兩人不就又眉來眼去的了么?
煩死了!林霜揉亂了頭髮,然後開始極不情願地敲擊鍵盤.……
房間里,林霜和小桃正竊竊私語,核對著計劃。
「少奶奶,這個東西到底行不行啊?」小桃對手裡這個小玩意兒持保留意見,「那個寄生蟲可精得很呢,就算她不在,客房都是鎖起來的。」
「後果我承擔,你別怕。」林霜肯定地點頭,「你只要記住我的話,一切依計劃行事。」
「記住了。必須一次到位。不然就會打草驚蛇。」小桃把重要性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走出去,抬頭挺胸地往樓上去。
林霜則站在樓梯間,聽著上面的動靜,伺機而動。
「婷婷小姐,這天氣這麼熱,就讓我幫你換一下床單嘛,我動作會很快的。」小桃在客房前開始和王婷婷周旋。
「你怎麼這麼煩啊?」王婷婷擋著門口,偏偏就是不讓她進去,「我現在要睡覺,你不要來煩我!」
「婷婷小姐,我換好了你再睡嘛。你說你這麼一個大美女,得愛乾淨不是。」小桃笑眯眯的,就是要往裡面闖。
「你們聲音小點好么?」林霜這個時候上來了,「把季洛寒吵醒了,他又要掐人了。小桃,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我讓你幫我洗的衣服呢。」
「少奶奶,我……現在就去幫你拿啊。」
「你怎麼抱著這麼多的被單啊。我幫你。」林霜伸手過去就要幫忙,小桃卻百般婉拒,兩人拉扯之前,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從被單里忽地掉在了地上。
「小桃,你東西掉了。」林霜說著彎腰去撿,做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這不是針孔攝影鏡頭么?小桃你怎麼會.……」
「不關我的事。」小桃露出害怕的樣子,抱著床單就落荒而逃。
林霜把這個針孔攝影鏡頭舉到王婷婷面前,急切地看著她,壓低了聲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險些讓人家在你房裡裝這個鬼東西。」
王婷婷拿過那針孔來看了一眼,緊捏在手心裡就咬牙切齒:「難怪。平時對我橫鼻子豎眉毛的,突然就這麼熱情要進我的房間。我都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是暗箭難防!」
「誰會這麼干?沒必要啊。」林霜作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還能有誰!這個家裡最老謀深算的那個唄,看我怎麼找她算賬。」
「你不是吧?」林霜攔住她,「季洛寒再是離不開你,你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好么!你好好用腦子想想,這樣去鬧有意義么?你現在知道了她會玩這一招,以後小心點就行了。」
「糟糕!她不會已經在裡面放了吧?」王婷婷一跺腳,一下就慌了神。
「那你還不快進去到處檢查一下。」林霜說著就要重新回到樓下。
不出所料,王婷婷伸手就來拉她進房間,神神秘秘地趕快把房間門關好。
「你拉我進來幹什麼?」
「咱們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么?」王婷婷著急地就開始四處張望,「你快點幫我找找啊,那個什麼針孔攝像頭的。」
「事先申明,我可跟你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只是坐著看好戲的。」
「管它的呢。你先幫我再說。」
林霜極不情願地就開始四處晃悠,伸手去拉那些抽屜什麼的。
「你看抽屜幹什麼?哪有人會把這種東西放裡面的?」
「大姐,你有沒有看過電影?」林霜白她一大眼,「竊聽器都是裝在這種隱蔽的地方好么?」
「是喔。」王婷婷一拍腦袋,然後也過來幫她一起翻,直接把抽屜里,柜子里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甚至連化妝台旁邊的小冰箱也不放過。
當一個紙箱被翻倒,裡面掉出不少注射器和小瓶時,林霜趕緊蹲下身來過去查看。而王婷婷忙著找出針孔,根本就懶得管她。
她拿起小瓶來看,上面赫然寫著D-L-D。
雖然她曾經猜的比這個更可怕,但是手裡這個東西也好不到哪裡去。原來,猜測是一回事,親眼證實了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是說,給他打的是催情劑么?」她笑著,扭頭看向王婷婷。
「哎呀,當時肯定得騙你啊。」王婷婷仍在努力地翻著。
「你給他打這東西幹嘛?也能當催情劑用?」
「有時候他腿疼得厲害,非得打這個D-L-D才能睡覺。那個姓什麼的醫生,偏偏不開給他。所以我就想辦法弄了些。一開始是用來哄哄他,沒想到他越到後面越離不開了。所以啊,我現在為了給他弄這個,都快愁死了。」
林霜定定地看著她,聽著她把自己說得一點責任都沒有,莫名來火。
「據我所知,這葯好像會上癮的吧?而且打多了不好。」
「管他的呢。反正又不是傷害我。」
林霜看著王婷婷那半點善意都沒有的嘴臉,手心漸漸握成拳。「你想讓他離不開,怎麼不幹脆給他打DP算了?」她倒想聽聽,這姑娘還能狠毒到哪一步。
王婷婷聽了直笑:「那東西多貴啊,我哪供得起啊。反正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他乖乖離不開我,就可以了。」
MD,這哪是人啊,簡直就是魔鬼!林霜臉上仍是笑的,但牙齒已是咬得咯咯響。
「這裡沒有。」王婷婷拍拍手站起來。
林霜把那箱肚冷丁收好重新擺進冰箱里,起身就要往衛生間去:「我衛生間里找找。」
「哎。」不想,王婷婷馬上過來攔她,「裡面就不用找了,誰會在裡面裝那個呀。」
林霜擰眉,突然聽見衛生間里隱約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動靜。她再用餘光看看那凌亂到不堪的床面,腦子裡當即有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
「保險起見,你還是進去看看吧。衛生間才是容易被放的地方。」林霜說,「我幫你再在外面找找。」
「好。」
等王婷婷小心翼翼地進到衛生間裡面去又把門關上,林霜趕忙從身上重新拿出一個針孔,見頂上有個空調出口,動作輕盈地搬來椅子,往那空隙上一放。
「我看了,裡面沒有。」不一會兒,王婷婷就說著走出來,然後見林霜站在椅子上,「你幹嘛呢?」
林霜不停地往吊頂邊緣裡面看,還伸手進去剎是認真地用手進去摸:「我在看看這上面會不會有。」摸了一陣之後跳下來,拍拍手,「看樣子,今天是她們計劃失敗了。」
「我平時這麼小心,也應該是沒有的。」王婷婷的表情這才是鬆了松,轉眼對她笑了笑,「謝了。」
「別謝。我說過了,我只想看好戲。」林霜說著就開門欲走,然後又回過頭來小聲說,「你要是再需要點那個.……」目光示意了下那箱D-L-D,「我有個表哥在醫院。我倒可以幫你問問。」
王婷婷聽了更是得意:「知道了。」
客房門被重新關好,林霜這才收起那連自己都被噁心到的笑容。
她若有所思地下到一樓,就被青姨突然出現攔在了樓梯口。她還未開口,就見小桃一臉歉意地被青姨憤憤地拎了出來。
「不關她的事。」林霜第一時間說,「我來告訴你詳細全部。」
「好啊。我倒要聽聽,你到底又想幹什麼。」青姨放開小桃,壓抑著怒火地朝雜物房那邊去。
「對不起,少奶奶。」小桃抱歉地快要哭了。
「沒事。等會兒再說。」林霜倒是很鎮定,轉身跟上青姨的腳步,隨她進了雜物房。
聽完林霜說的,青姨簡直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麼?你在王婷婷房裡放了針孔?」
「嗯。」林霜理直氣壯地承認,「我必須要抓到她的把柄。」
「你……」青姨壓著聲音,怒氣全寫在臉上,簡直不相信這種事會是一個姑娘家幹得出來的,「我分明已經警告過你,安靜度日。你這樣只顧自己的私慾,不顧少爺的死活,簡直就是可惡!」
「青姨!這和我的私慾沒有關係!」林霜正言申明,「季洛寒有多少小三,都跟我沒有關係!但是這個王婷婷不同,她心思太歹毒了,我必須要把她從這裡清出去!」
青姨環起手來,表情固執:「那種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有多壞么?少爺離不開她,我才容忍她在這個家裡作威作福。
「她要的只是錢而已,只要少爺好過,給她多少錢我也願意。這就是我要的維持現狀!再說,和她相比,你又好得到哪裡去!你不也是為了這個名份,為了這份虛榮么?」
林霜聽著真是生氣:「就算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也不會給別人打那麼多D-L-D,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去控制一個人,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憤憤地說完,看著青姨平靜如水的臉,突然間卻明白了,發出不可思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