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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的姐姐

  我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就只剩下陸許南一個人,蘇仁不知道去了哪。


  我走過去,看著空蕩蕩的座椅問:「他人呢?」


  陸許南挑眉,「有事,先走了,你看上他了?這麼關心他的去向?」


  我想著半娘的頭髮一時半會也幹不了,就沒有那麼快從洗手間里出來,而我也沒有閒情逸緻和陸許南坐在這裡喝喝咖啡,聊聊天,於是我說:「他走了,你也沒戲唱了吧?我們也別待在這了,該去哪去哪。」


  他用目光審視著我,「你以為我拉你過來是看好戲的?」


  我回視著他,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倒是人模人樣,「你敢說不是嗎?你是故意的,你什麼都知道,你在把我當成猴子在耍!」我的聲音有點大,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我扯了扯嘴角,「我們出去說。」


  陸許南穩坐如山,一動不動的,沒有起身的意思,我忍無可忍用手拽過他的手臂,「你給我出去。」


  他嘴角隱隱有笑,跟著我就出來了。


  我鬆開他,環抱著手臂,「你是不是變態,看別人不好,過的難堪,你是不是很開心!?」


  陸許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將我撈進他的車裡,「我是變態,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你不就是認為我今天故意帶你過來,在你面前戳穿蘇仁和她的關係嗎?」他停滯了一會,接著說:「對,我就是故意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要知道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才能更清醒的認識自己的地位,我幫你,罩著你,不是讓你去整蘇意的,我是讓你弄死陸許文的,你不要主次顛倒了。」


  我冷冷一笑,無畏的盯著他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看蘇仁是什麼貨色,就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了。」


  車子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我在陸許文面前的膽子越來越大,什麼都敢說。


  「我不是好人你第一天才知道嗎?」


  「早就知道了。」


  「那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你氣的不是我,你是在逃避你所認為的好人好事,表象都是美好的,你連這麼點骯髒都接受不了,以後你要怎麼辦?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為你好。」


  最後五個字,使我的怒氣蹭蹭的往上漲,我說:「什麼都是你以為!你憑什麼來猜測我,你又怎麼知道什麼是對我好的?什麼是對我不好的!你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你這是自私,是霸道!還有,你做傷害我的事還少嗎?我真的不認為你會為我好。」


  很多年後,想起這段往事,我發現,或許從那天開始,陸許南就打算放棄我了。


  事實上,陸許南從一開始將我拉進他的報復計劃里,就是打算讓我這個棋子死在棋局裡,他沒想讓我活著退出全身。


  我氣沖沖的下了車,瞪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走在馬路邊,市中心的繁華地帶車流不息,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成群結伴,只有我孤身一人,我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馬路邊上有賣唱聲,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坐在地上,靠著牆角,低垂眼眉,細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琴弦,他低聲吟唱著,吸引了大批的路人圍在四周。


  即便是我這樣不愛聽歌的人,都聽得出來他唱的是一首什麼歌。


  《懂小姐》這首快被唱爛了的民謠,在他輕柔的歌聲中別有風味,他唱的很好聽。


  那一句句感動了許多人的歌詞,在我這裡卻形成不了任何的波動。


  我作噁心起,彎下腰,淺淺一笑,我說:「嘿,你知不知道《懂小姐》的原唱因為吃藥都進去啦!他可以在牢子里盡情的騎馬了。」


  路人們的好興緻都被我這句話打散了,紛紛離去。


  男孩抬頭,那張熟悉的面孔讓我愣在原地,我怎麼也沒找到,賣唱的人是宋只未。


  這世間的緣分,怎麼都說不清啊。


  驚訝的不只有我一個人,宋只未也沒想到是我。


  我們兩人都對視頻那件事絕口不提。


  也難怪剛剛他唱歌的時候吸引了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宋只未自己也是眉清目秀,清俊的一張臉上,還有尚未被社會荼毒的稚嫩。


  我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我問:「嘿!你那天的傷這麼快就好了?都能出來賣唱了,這麼缺錢?」


  他沉著臉,將面前的紙幣和硬幣收進自己的口袋裡,冷冷的說:「我很好,不用你擔心。」


  我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還對我存著怨氣,於是我上前攔住他前進的腳步,我說:「那天你沒有在蘇意麵前供出我,我很感激,我請你吃飯吧。」


  這句話,是我少有的真心話。


  我是真的感謝他沒有把我供出來。


  「不用了,不過是因為拿了你的錢罷了。」


  他這麼一說,我才突然想到,我給了他不少錢,他為什麼還出來賣唱?


  「你很缺錢?」


  他嗤笑一聲,「我看起來難道不像缺錢的樣子?」


  「我給你的酬勞,你應該不至於還要出來賣唱。」我想了想,接著說,「難不成你家裡有人生病了?或者說你借了高利貸?」


  他吐出幾個字,「你管不著。」


  我都要吐血了,今天一天我已經聽了好幾遍的「你管不著」這四個字了。


  所以說,每個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外人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我拖著他,不讓他走,我強勢的奪過他的吉他,在他噴火的目光中,憋出一句話,「那你請我吃飯吧。」


  因為我沒錢了,包對女人只是一個裝飾品!我今天出門匆匆根本沒有帶一分錢。


  好不容易看見了熟人,那就宰吧。


  通過宋只未,我彷彿看見了世界上另一個我,他真的好窮啊。


  窮的都要哭了,我以為他會看在我是美女的份上,帶我去吃頓好的。


  結果,他帶我去了小吃街,吃麻辣燙!


  吃麻辣燙就算了,為什麼當我的筷子伸向肉丸一類時,他要阻止我?


  「貴一塊錢呢,吃素的,對皮膚好。」他一邊說一邊把我碗里的肉丸換成了海帶絲。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家小吃店,味道還是不錯的。


  算起來,我也很久沒有吃過麻辣燙了,以前總是嫌棄味道太重,今天吃起來倒覺得也還不錯。


  宋只未看起來和這家店的老闆很熟,我們在吃的時候,老闆娘還上前問了一句,「你又來了啊?」看了看我,笑開了花,「這位就是你時常提起的姐姐吧?」


  宋只未垂眼,「不是。」


  老闆娘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女朋友啊。」


  我等著宋只未再說一遍不是,等到老闆娘走開了也沒聽見他吱聲。


  我也沒有臉面去問他,你怎麼不跟她解釋?

  這種智障的提問。


  我喝了一口辣湯,隨意道:「你還有一個姐姐啊?」


  他抬頭,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的眉眼彎彎,意味深長,「對啊。」


  「那你這麼辛苦的掙錢是為了你姐姐?」


  他笑意加深了不少,桌子底下的手指卻死死的勾著衣角,「對,為了我姐姐。」


  我也沒覺得他這樣有什麼不對勁,他主動開腔,「興許你將來也會認識我姐姐呢。」


  我好奇道:「她也是商院的?」


  他搖頭,「不是,你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她也比你大。」


  「那你怎麼說,我將來會認識她?」


  說的他好像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似的。


  「不信走著瞧。」他說完,又加了一句話,「對了,我姐姐叫宋涼微,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


  「宋涼微。」我將這三個字念了一遍,那是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宋只未吃好就去付錢了,然後拎著他自己的吉他就揚長而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女人的直覺都是對的。


  如果我有雙透視眼,我就能看見宋只未吉他包里裝著的瑞士刀。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宋只未今天才不是來賣唱的,他是來殺人的。


  他想要為他親愛的姐姐報仇,他已經蟄伏在半娘店門外很長時間了。


  所以我才會在半娘店外遇見他,他收手的原因是,蘇仁在他周圍,還有半娘身邊安插了許多保鏢。


  不過來日方長,他不怕弄不死這對狗男女。


  生活就是一張巨大的網,我們都是裡面跳脫不了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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