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沒有解藥,但有個男人
第四十七章 沒有解藥,但有個男人
“家姐入雲山派不過一年時間,在雲山派中連中等水平都達不上,隻因有一手好廚藝,平日更多的時間不是用在修煉武學,而是在燒火做飯等瑣事之上,就這樣一名弟子,雲山派卻派她來參加摘星大會,不是瞧不起諸位,又是什麽?”
此言一出,岸上一片唏噓之聲。
“我說呢,這名弟子資質平平,卻能站在這白玉蓮台上,嘖嘖。”
“雲山派竟已狂妄至斯,方才我聽說,他們本來不是第一個出場,卻跟別的門派換了簽號,這不就是在明目張膽的諷刺摘星大會嗎?”
“咱們方才還笑話雲山派,沒想到醜角竟是我自己。”
“雲山派的弟子滾下白玉蓮台,摘星大會不歡迎你們!”
“趕緊滾下去吧!”
“滾……”
孟清和將臉埋在賀書凡胸口,悶聲道:“快滾吧,偏要人家催。”
賀書凡低頭看了一眼孟清和,無奈道:“我倒是想滾,這不被人攔著麽,你再忍耐一下。”
餘筱宛的臉黑得能刮出幾兩鍋底灰來,她本打算在孟清和丟完人之後,再上場替雲山派找回麵子,如今被賀書凡這一番揭了老底,這白玉蓮台,她如何還有臉站在上麵?
不過,她的目的還沒達到,不能放孟清和離去。
既然這些人都瞧不上雲山派,那她便讓他們見識見識雲山派真正的絕學。
餘筱宛鳳眸微緊,從黑檀劍鞘中拔出銀光閃閃的薄劍,劍尖直指賀書凡。
“放下我雲山派的弟子。”
賀書凡隻覺好笑,如果不是孟清和之前再三警告他不能在人間現出真身,不能泄露他本族的修為,他現在就想放把火將這蠻不講理的女人給烤了。
湖岸上喝罵聲震天,上官瀾正好趁機派人飛到白玉蓮台之上,欲將鬧事之人拿下。
既然是大家的要求,他這也算不得偏袒誰了。
白玉蓮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一下子上來這麽多人,多少顯得有些擁擠了。
劍已出鞘,餘筱宛今日不幹一架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城主府的護衛個個都是好手,即便餘筱宛是雲山派一峰之主,也不敢輕敵。
既然有人攔著餘筱宛,賀書凡也不再耽擱,當下騰空躍起,打算往湖對岸飛去。
誰知一道青光驟至,賀書凡隻覺手上一空,低頭一瞥,孟清和已不知去向。
“嘶……”
喝罵之聲還未消散,但各門派中的高手卻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方才那道影……是什麽玩意?
賀書凡心驚之下落回白玉台,孟清和那麽大一個人,怎麽就不見了呢?
餘筱宛與城主府兩名護衛打得正酣,並沒有注意到那些動靜,隻當岸上之人是被她的劍法折服。
上官瀾心裏的驚詫不比各派高手少,但他很快意識到什麽,轉頭朝雲山派的席位看過去。
果然,雲山派的席位上隻剩下一名弟子。
難怪尊主對那人的態度與旁人不同,原來是個隱藏的高人。
同樣看向雲山派坐席的,還有上官瀾身邊的紫衣少女。
……
萬裏客棧天字一號房。
孟清和渾身滾燙,即便隔著衣衫,葉季白仍覺得他抱著的是一個火爐。
方才回來的路上,孟清和一直往葉季白懷裏蹭,她明明身上燥熱得緊,卻偏偏還想離那溫暖更近一些。
孟清和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幾時的清明。
銀紅的衣衫已經濕透,緊緊貼著葉季白,連帶著葉季白都覺得有些躁了。
孟清和緊緊閉著眼睛,她怕自己一睜開眼睛,便要叫葉季白看出異樣來。
天殺的,鬼知道孟清和此刻有多想宰了葉季白。
原本隻要賀書凡帶她離開靜瀾湖,隨便找個什麽犄角旮旯的地方,她運轉魔息,這人間的情熱之毒片刻便能散了。
偏偏葉季白吃飽了撐的半路殺出來將她搶走,害得她此刻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難受得恨不得將葉季白給生吞活剝了。
這人間皇宮裏的秘藥,那可都是經過幾代傳承的寶貝,孟清和以凡人之軀相抗,實屬自不量力。
怎麽辦?
沒有解藥,但有個男人。
孟清和眼尾好似描了一抹豔麗的紅霞,她雖不敢看葉季白,但她知道葉季白此刻正盯著她。
葉季白將孟清和放到床上,抬手扯下絳紫色的帳幔。
帳幔上繡著團花錦繡,兩隻蝴蝶穿梭其中,春意盎然。
“我去找解藥。”
察覺到葉季白要走,孟清和忽而長腿一勾,架在葉季白的腰上,長臂一攬,將葉季白壓在了床上。
葉季白的額頭蹭到孟清和滾燙的臉頰,她鬢邊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濕涔涔地粘在臉頰。
“葉季白……”孟清和的聲音啞啞的,貓爪似的撓著葉季白的心尖。
孟清和的嘴唇貼在葉季白的耳畔,“你救救我……”
葉季白腦子裏“嗡”地一聲,臉瞬間就紅透了。
向來清冷的雲山派師尊,在這一刻丟盔棄甲。
但葉季白不願不明不白的被孟清和拿來當解毒的藥,這個女人最是狠心,事後她若是翻臉不認賬,葉季白難不成殺了她麽?
葉季白掙紮開來,拽住了孟清和在他胸口遊移的手。
但他並沒有起身,他盯著孟清和緊閉的眼睛,“孟清和,你看著我。”
孟清和偏頭,她怎麽敢看著葉季白。
“葉季白……”孟清和雖沒有睜開眼睛,但她的眼睫已經沾了晶瑩的淚珠,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我好難受。”
孟清和在雕花大床淩亂的薄被上輾轉蠕動,不得安生。
這種滋味,真是要人命!
葉季白終是不忍心,鬆開孟清和的手,又緊緊擁住她,低聲問道:“你想清楚了?”
輪得到孟清和想清楚嗎?
即便葉季白此刻出去找解藥,且不說能不能找得到,就算被他找到,孟清和隻怕也小命難保了。
而若是葉季白回來見她已經解了毒,又該作何猜想?
她又該如何解釋?
煩死!
孟清和在葉季白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嘴裏漫上一股子血腥味,她才鬆了口。
葉季白忍著肩上的疼痛,揉著她汗濕的頭發,像是想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又道:“你別後悔。”
孟清和感覺嗓子眼都在噴火,壯士赴死般凜然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