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番外：天道的攻略任務5
第491章 番外：天道的攻略任務5
唐姝匆忙應了幾聲，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將門關緊。
她對情事了解再少，也能看出來，千歲大人並不正常。
緩過來後，她連忙跑去找府中管事的先生，讓對方去請郎中。
可對方仿佛沒有聽見她說話似的，唐姝都有些急了：“為何不請郎中？”
“姑娘當真不知嗎？”
“知道什麽？”唐姝此刻心急，乍然聽到這樣的話，腦袋空空，也摸不出什麽頭緒來。
先生睨她一眼，歎息道：“白日大人沒給承乾公主台階下，拂了她的麵子，承乾公主又是不吃虧的主，定會算計回來。”
唐姝懂了：“她算計便算計，可我們怎能不管大人了？”
“你傻呀，承乾公主就指望瞧著咱們大人出醜，若是不順著她的心意，指不定後麵又怎麽暗算大人。”
…
與管事先生聊完，唐姝渾渾噩噩回到千歲大人的院子。
她不敢進去，又著實擔心他。
在府中住的這些天，唐姝能感覺到他是個很好的人，對她允下諾言後，便沒有再像那天一樣與她有親密接觸。
何況今日承乾公主拿他撒氣，也有她的原因在。
歎了口氣，唐姝握著燈籠，慢吞吞坐在門口的石階上。
她不進去，就在外麵陪著他。
唐姝聽人說過，食用了那種東西，若是沒有與女子歡好，是很難捱過去的。
唐姝也能理解為何承乾公主會對千歲大人使用這樣下三濫的伎倆，因為大人是宦官，這是對他最殘忍的折磨。
夜深了。
唐姝盡量不讓自己注意屋內的動靜。
身體默默蜷成一團，後來太困了，倚著門扉睡了過去。
直到睡夢裏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喚她的乳名，才迷迷瞪瞪醒來，仔細一聽，確實有人在喚她。
她忘了大人被承乾公主陷害，此刻渾渾噩噩，隻聽到對方一聲一聲喚著她的乳名，以為是在叫自己，便手腳冰涼地推門走了進去。
拔步床上，青年衣襟散亂，不知疲倦地喚著“阿姝”二字，嗓子都喊啞了。
唐姝一愣，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原本冰冰涼涼的手腳驟然熱了起來，睫毛顫抖著，視線有些無處安放。
祁倦沒想到她會進來，在看到背後的小姑娘時，原本歇下去的欲望，又如火苗般躥了起來。
半晌後，啞道：“為何……”
他吐字艱難，唐姝垂頭看著地麵，心尖兒顫了顫，莫名害怕他會熬不過藥性。
慌亂之際，唐姝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以前想大人親她一下，這樣就會再重來一遍，不會被他抓住把柄困入府中。
可大人對她太好了，好得她已經不想再過以前那樣飄如浮萍的生活。
她於是就放棄重來一遍這種怪誕的想法。
可現在看到祁倦難受，她心裏也疼。
唐姝不想看到他難受。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過去，那大人就可以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
想罷，唐姝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祁倦眸色幽深，同時刻意回避不讓她看見。
唐姝心髒怦怦直跳，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原地杵了很久後，才下定決心般細聲細氣道：“大人，您可以親我一下嗎？”
她是低著腦袋說話的，耳朵尖兒泛著薄薄的粉色。
唐姝半天得不到回應，幾乎已經歇了心思。
但下一秒，祁倦伸出手來，手臂夾著她的腰身，將她抱了過來，壓在腿上。
唐姝微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下意識抱住了男人滾燙的手臂。
等她抬起頭，祁倦已經壓了上來。
唐姝又想到了馬車上的那一幕。
這次和上次又有些不同，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擔心他又會像上次那樣把她腰帶扯開，亂親一通。
但也隻是慌了一會兒。
在對方有動作之前，女孩柔軟無骨的小手輕輕攀住了青年瘦弱的肩膀，她眼簾微垂，漂亮烏黑的長睫不安地顫著，慢慢湊過來，柔軟紅潤的唇貼上了千歲大人意外微涼的唇。
她沒有貼太久，很快退了回來。
唐姝知道自己主動親沒有用，她得想辦法讓他主動親她。
所以……
她緩緩睜開眼。
四目相對，男人眼裏的目光，仿佛誓要將她一同拉入火海，焚燒個幹淨。
唐姝喉嚨一哽，後悔了，小手默默縮了回去，身體也往後縮。
可她後退多少，祁倦就把她拉回多少，甚至倆人貼得更近了。
方才她主動靠近，祁倦回味過來，笑了。
現在小姑娘完全不敢看他，他頓了秒，修長指骨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粉嫩的小臉抬起來，迫著她與他對視。
她大概有點愣，嘴巴無意識張開了一點。
像是邀請。
神明眸色一暗，低頭吻了下來。
他捧著她的臉頰，細細密密汲取著女孩口中的甘甜，溫熱的手掌往下，包裹住了微微蜷起的柔軟小手，帶著她，將身體與靈魂對她的愛意，毫無保留地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
唐姝腦袋空空，意識消彌前想的並不是此刻分外親近的不自在，而是——他終於主動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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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神帶娃（前世）【不收費】
唐姝走後，隻留下個小豆丁。
那麽一丁點大的孩子，仿佛也感知到了什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天道視線看過來，繈褓裏的小嬰兒，粉粉的臉蛋可憐地皺成了一團。
他微微抿唇，對這個孩子有與生俱來的憐愛，但同時也有麵對新生命時的手足無措。
因為情況特殊，他從來沒有準備好當一個爸爸，也沒有學習過怎麽照顧嬰兒。
現在小雲初一哭，他想碰她一下，卻又覺得她很脆弱，軟軟得像豆腐，碰一下就會碎掉。
過了好一陣，小雲初不哭了。
她其實一直都很乖，在她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沒有鬧騰過，簡直乖得不像話，現在似乎是感到爸爸為難，也不哭了。
她眼睛很大，烏黑圓潤，水汪汪的，和其他小嬰兒不一樣，她生下來就很漂亮。
現在雖然不哭了，可狀態並不好。
祁倦笨拙地把她抱了起來，整個人卻很僵硬，眼眸低垂，瞧到小雲初烏黑的眼珠認真看著自己，他忽然便笑了。
她更像她一點，尤其是那雙眼睛。
＊
“她餓了你不知道？”慕知珩狐疑地看了那位天道一眼。
祁倦不語，淡淡垂著眼皮。
原來是餓了。
“我需要準備什麽？”他淡聲問。
主神帶過孩子，知道怎麽照顧這個年齡的小孩，他比天道更有經驗。
慕知珩什麽也沒問，隻管答他。
他比任何人都在意小雲初，這個孩子將來長大，便可以將祁倦取而代之。
祁倦也正是知道這點，才會過來找他。
不需要到小世界，神域就有他需要的物品，祁倦把小雲初留了下來，即便心知主神不會傷她，還是在她周身設了道結界。
慕知珩：……
關係鬧得這樣僵，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們立場不同，原則不同，才促成了今天的局麵。
祁倦很快就買了東西回來。
穿著黑色風衣的神明，這些天來頭發長長了不少，黑色碎發幾乎蓋過了耳垂，比之前更清冷無話。
他瞥了眼伴在雲初身側的主神，徑自拎著手裏的袋子，走進廚房。
祁倦第一次兌奶粉，他甚至在來之前已經去請教過了一位剛剛當了父親的當地人。
明明是泡個奶粉，天道做起來卻像是在實驗室裏調配危險試劑，側臂的肌肉鼓起，下頜線也緊繃，說不出的冷峻性感。
奶粉衝泡好後，祁倦帶著奶瓶出來，不動聲色撤去了結界，抱起小雲初。
主神在一旁冷眼瞧著，隻有當目光落在小雲初身上，神色才會輕微變得柔和。
他看到昔日的夥伴嚴肅地把奶嘴兒懟到小家夥嘴巴裏，眸色專注又帶著點期冀。
小家夥餓急了，完全憑著本能嘬了一口。
下一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哭得太可憐了，小臉又粉又醜。
祁倦有一絲慌亂無措，天道舉著奶瓶，眉頭微蹙，唇瓣輕抿著思索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主神伸手：“拿給我看看。”
頓了頓，祁倦便把手裏的奶瓶遞給了慕知珩。
慕知珩在碰到奶瓶的那一刻，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太燙了。”
大人覺得不燙，但這個溫度對於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來說，卻燙得不行。
祁倦稍頓，悄悄在心裏記下了這點。
他在請教那位當地人時，對方並沒有提及這點，是他疏漏了。
兩人等到水溫不燙了，才再去喂小雲初，這次小家夥吃得很開心，小臉蛋也不皺了，嫩乎乎的小手甚至抬起來抱住了奶瓶。
小家夥開心，祁倦眉心也漸漸舒展開。
＊
祁倦和慕知珩達成了共識，會一起培養這個孩子，將來等她長大，就會讓她去曆練，能接手天道最好，不能也沒關係。
主神也留了後路，萬一小雲初沒有通過試煉，天道他也另有人選。
風淺那個小姑娘，與慕衍同根同源，她也擁有這個資格。
＊
天道不愛說話，因此小雲初也學得慢，她已經踉踉蹌蹌開始自己艱難地學走路了，卻還是不會說話。
這樣下去不行。
慕知珩沒法放任天道這樣教下去，未來的天道，可不能被祁倦教成啞巴。
於是他們約定，一二三天道，四五六主神，最後一天，兩人一起帶，順便交流分享經驗。
慕知珩把小雲初接過來的時候，祁倦壓著門板，眸色幽深地落在女兒身上，就是不走。
慕知珩：……
“四五六她歸我。”主神提醒。
祁倦冷淡瞥他一眼，慕知珩也同樣很冷。
僵持片刻，年輕的天道父親才緩慢轉身離開。
小雲初認得慕知珩，所以爸爸離開後，她隻是巴巴看了很久，不哭也不鬧，然後繼續看著主神“爸爸”。
在小孩眼裏，兩個都是爸爸一樣的存在。
慕知珩買了一張很大的毛茸茸的地毯，他把小雲初抱過來放在上麵，拿小玩具逗她玩。
“初初乖，叫叔叔。”
小雲初聽不懂，但她喜歡聽主神“爸爸”說話，高興地“啊啊”應了兩聲。
慕知珩笑了，撓了撓她的下巴，“叔叔，叫叔叔。”
小雲初：“啊啊。”
就這樣折騰了很久，小雲初也累了，趴在地毯上不動彈，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安安靜靜瞧著主神“叔叔”變著花樣逗自己玩。
時不時被逗得樂的笑出聲，揮舞著肉肉的小短手。
第二天，慕知珩教小雲初走路。
他買了專門幫助小孩學走路的安全護欄，讓她一邊扶著一邊往前走。
她特別聰明，摔了幾次後，就能自己走了，但走不長，很快就會跌坐下來，摔疼了也不哭，頂多就是自己低頭安靜坐著，emo一會兒。
慕知珩繼續教她說話，他反思過了，叔叔可能不好發音，於是就教她喊爸爸媽媽。
一天的功夫下來，小雲初會喊媽媽了。
慕知珩誇她聰明，她很高興，小手拍著地毯，不時叫一聲媽媽，聲調軟軟糯糯的，天生具有讓人感到幸福的魔力。
第三天，主神繼續教小雲初喊爸爸。
學會說媽媽以後，今天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小雲初就會喊爸爸了。
慕知珩把她抱在懷裏，小家夥軟乎乎的手指輕輕拽他耳朵，喊：“爸爸。”
其實她不止會對慕知珩喊爸爸，也會喊對他喊媽媽，小家夥什麽都不懂，想喊什麽就喊什麽。
會跑路以後，慕知珩把整個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都安裝了護欄，鋪上了柔軟厚重的地毯，讓她就算摔倒了，也不會疼。
最後一天，祁倦過來接小雲初。
但在離開前，他還要留下來與主神一起照顧雲初一天。
祁倦來的時候，小雲初正乖乖坐在毯子上喝奶。
他看到慕知珩家裏的變化，神色微微一動。
“她現在會喊爸爸媽媽了。”主神道。
祁倦愣了一下，抬眸看向毯子上乖乖喝奶的小小隻，心髒熱了一下，繼而又有些發澀。
見他怔在原地，慕知珩便去抱小雲初。
小雲初很信任他，懶洋洋被他抱起來，手裏的奶瓶也沒撒手，咕嘟嘟地喝著，餘光突然瞥到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
又卷又密的睫毛顫抖了下，小雲初停止幹飯，認真專注地看著來人。
她認出來了，那是她另一個爸爸。
祁倦看到自家女兒像看陌生人一樣好奇端詳自己，另一隻小胖手親昵地抱著主神脖子，唇瓣抿了抿。
小雲初還沒有像這樣抱過他的脖子。
主神不知道天道已經吃醋了，他抱著小雲初朝祁倦走過去，淡淡笑道：“初初，叫爸爸。”
這幾天已經養成習慣的小家夥，當即對著主神“爸爸”，軟軟甜甜喊了一聲爸爸。
祁倦：……
天道心底發酸，沉默了兩秒，伸手要女兒。
慕知珩自然而然地把小雲初遞給他。
小家夥倒還有良心，乖乖到另一個爸爸懷裏，隻是沒有在主神“爸爸”那裏親近，乖乖的，自顧自喝奶。
祁倦突然道：“以後都由我來帶她。”
慕知珩：？
他說得太過突然，主神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行。
天道那個樣子，整天揣著心事，顯然教不好孩子，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孩兒被他越教越自閉，沒有一點孩子氣。
不過，他並沒有直說，而是輕輕笑了一下：“你來教她，怕是她長大了都不會說一句完整的話。”
祁倦一僵。
頓了片刻，聲音微冷：“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的閨女都叫主神爸爸了，他不急都難。
慕知珩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祁倦的心境，便沒再挽留。
那畢竟是他和唐姝的孩子，他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會平安健康的長大。
天道也不是不會帶孩子，他隻是生疏，幾乎全能的神明，偏偏在這件事情上是短板，笨手笨腳的，害怕用力，太過小心了反而效果更不好。
小雲初跟著天道爸爸回家了。
她也養成了習慣，三天過後，小家夥帶著心愛的玩具，噠噠走到門口，等著天道爸爸抱著她去找主神“爸爸”。
天道爸爸過來了，也把她抱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帶她去找主神“爸爸”，而是把抱過去，像主神“爸爸”那樣教她說話。
小雲初emo了。
她想主神“爸爸”了。
主神“爸爸”會帶著她玩，能讓她很開心。
小雲初垂著腦袋，軟軟的臉頰微微鼓了點兒，她不開心的時候也不會鬧，但也不會配合別人，無論天道爸爸教她什麽，她都沒有回應。
大概是意識到了她不開心，祁倦微頓，把小孩抱了起來，想到什麽，唇瓣輕抿後問：“想去找主神？”
小雲初重重點頭，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開心地喊爸爸。
祁倦微頓。
他一時不知道，她是在喊他爸爸，還是在喊慕知珩。
他捏捏女兒臉蛋：“我們以後都不去找他了。”
話音落下，小家夥似乎聽懂了，瞬間蔫嗒嗒的，沒精打采起來。
祁倦也心疼，但跟女兒更親近主神比起來，他寧願這會兒心狠一點。
小家夥emo了一會兒，感覺到天道爸爸似乎也不開心，她其實不太親近他，比起主神“爸爸”，天道爸爸讓人更害怕一點。
但害怕是一回事，喜歡是另一回事。
小雲初也喜歡天道爸爸，帶著敬畏的喜歡。
現在看到天道爸爸不開心，她靜靜看了一會兒，慢慢挪了過去，腳尖踮起來，小胖手輕輕抱了抱天道爸爸。
“乖。”她努力地吐出一個音節，聲音奶呼呼的，小臉都憋紅了。
天道爸爸在哄她時，都會說“乖”，所以小雲初就覺得，說這個字，就可以讓天道爸爸開心。
祁倦愣了一下，垂眸看向女兒軟乎乎的小臉蛋。
她眼睛那麽漂亮，那麽專注，那麽乖巧……
她在哄他。
他此刻無比確定。
祁倦輕輕笑了。
很久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感到開心。
同時，又想她了，很想，很想……
＊
一開始，小雲初會想主神“爸爸”，總會期待著哪一天，天道爸爸會帶她去找主神“爸爸”玩。
後來隨著她一點點長大，小時候的事情漸漸忘記，她也就忘了主神“爸爸”，不再提這件事。
因為在很久以前，她漸漸懂事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了一點，她隻會有一個爸爸，那就是天道爸爸。
番外：聖誕節
到了年底，A市冷得出奇，唐姝出門時不僅穿了厚重的棉服，還戴了一頂室友送的手工編織的小熊帽子。
今天是聖誕節，室友們約好一起看電影，吃火鍋。
室友A的男友不放心女朋友出門，便主動提出當保鏢，並答應不做電燈泡，不秀恩愛。
唐姝和另外兩個室友都沒有意見。
在去市中心商場的路上，唐姝接到了祁先生的電話。
有室友在，她盡量把聲音壓低了。
祁倦從電話裏聽出她那邊的嘈雜，微愣後，低聲詢問唐姝的地址。
小姑娘輕輕道：“中心廣場，我和室友去看電影。”
“哪一場電影？”
唐姝沒有多想，一五一十地回答。
室友B見唐姝落下了，連忙朝她招招手：“快跟上姝姝，別走丟了。”
唐姝抬起頭，嗯了一聲，加快了步伐。
外麵實在太冷了，她就沒有繼續和祁先生聊下去，捏著手機輕輕道：“我先不和你說了，晚上再聊。”
說完掛斷電話，努力追上了幾個室友。
另一邊。
管家早在唐姝說出電影名稱和場次的時候，就打開了購票軟件，回頭瞧見先生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模樣，他停頓了片刻，說道：“先生，小小姐看的那場電影就剩下最後一排角落位置的一張票了，您要去嗎？”
…
祁倦最後還是去了，他到影院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場了十分鍾。
頎長清冷的青年中途進場，隻有少數幾個外圍的觀眾注意到了，其餘人都在聚精會神觀看影片。
祁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最佳觀影區的小姑娘。
唐姝懷裏抱著一筒爆米花，沒有吃，大概因為太冷，手指縮在了袖子裏。
兩側坐著的是室友，祁倦在開學那天見過她們，還有印象。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手裏拎著五杯熱奶茶的男大學生從他身側擠了過去。
祁倦起初沒有在意，直到看到男生在唐姝那一排停了下來，禮貌地往裏麵走。
他步子微頓。
唐姝和幾個室友不約而同看向了擠進來的男生。
男生臉上笑容燦爛，彎腰把奶茶遞到幾個女生手中。
唐姝也伸出手，接了一杯奶茶。
祁倦：……
不是說和室友一起看電影？還有男同學？
唐姝並沒有看見祁倦，拿到奶茶後就直接低頭把吸管插進去，開開心心捧著吸了起來。
祁倦沉默了許久，垂下眼瞼，默不作聲走到最後一排。
所有人都在看電影，隻有祁倦在看唐姝，隔得有些遠，他勉強隻能看到小姑娘腦袋上毛茸茸的兩隻小熊耳朵。
手機震動了一下，唐姝垂下頭，疑惑了幾秒，放下奶茶和爆米花，把手機拿了出來。
——【來最後一排】
隻有簡短的幾個字，唐姝卻一頭霧水。
她回了一句：【我在看電影】
祁倦：【回頭】
嗯？
唐姝遲鈍了一兩秒，試探性地往後看。
影院烏泱泱的人頭裏，祁先生清冷緊繃的麵龐最惹眼，他看起來不太高興。
唐姝卻有一瞬間的發呆，她回過頭來，想了想，還是朝室友們編了一個理由，握著奶茶起身來到最後一排。
大家都在看電影，唐姝為了顯得不那麽顯眼，在先生旁邊蹲了下來，仰頭看他：“你怎麽來啦？”
祁倦抿唇，手搭下來捏了捏她腦袋上的小熊耳朵，狀似隨意問道：“那個男生是誰？”
唐姝眨了眨眼，回答：“室友男朋友。”
祁先生視線又落在她手裏的奶茶上，唐姝也跟著垂下腦袋，片刻後脫口而出：“每個人都有。”
就這麽一會兒，唐姝腿都有些蹲麻了，她抬眸看到旁邊離他們最近的那個大叔睡著了，猶豫了下，隨後彎眸，像隻小貓兒一樣鑽進了祁先生懷裏。
略有些發呆的青年微僵。
懷裏的小姑娘又朝他靠了靠，聲音軟綿綿地傳來：“我和室友已經說過了，今天晚上陪你。”
見祁先生還在發呆，她忍不住仰起腦袋，在對方微愣的目光下親了親祁倦下巴。
然後很快乖乖坐好，抬頭看電影。
祁倦不想看電影了，他想到方才的失態，忍不住笑了一下，把懷裏的小姑娘掰了回來。
唐姝驚了一下，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麽了，搶先把腦袋埋進了對方頸窩，聲音輕軟地商量：“回去後再親好不好？”
祁先生低頭，沉默了兩秒，頷首：“好。”
十分好說話。
唐姝鬆了口氣，抬起頭來想繼續看電影，然而周圍的空氣卻神不知鬼不覺震顫起來，等她眨眨眼睛仔細去看時，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是她的臥室。
她原本坐在祁倦懷裏，現在仍是這個動作，等到她意識到被套路了，整個人驟然往後傾倒，被壓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唐姝：……
她手指輕輕揪著青年衣擺，因為感覺被欺騙了，所以不太想給他親，微微偏過腦袋。
祁倦就親她臉頰，眸中瞥見小姑娘緊抿的唇，動作停滯了一秒，忽然換了一個方向，咬住了女孩子雪白柔軟的耳垂。
“……”
唐姝瑟縮了一下，喉嚨裏哼出聲音。
祁倦輕笑著，微涼的指骨捧住小女朋友臉頰，低啞的嗓音歉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唐姝：“……”
她本來是有點氣的，但是突然想到祁先生孤家寡人，被她冷落了那麽久，就變成了心疼，十分於心不忍。
眼睛眨了眨，唐姝心軟地揪住了祁先生的衣領，主動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態度轉變得有些猝不及防，祁倦微頓後，眸色加深，無暇顧及其他，再也控製不住低頭壓了下來。
“張嘴，寶寶。”
“嗯？”
唐姝大腦一片空白，思索了一會兒後，乖乖張開了嘴。
事情不知道是從哪一步開始，漸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耳邊是沉重的喘息聲，汗水和淚水黏連在一起。
理智崩盤的那一刻，世界隻剩唯一的律動。
——聖誕快樂，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