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第70章 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許國華跟陸老師相處的不錯,不說掏心掏肺,卻也如知己好友一般無話不談。
他們家的事眾人皆知,也沒什麽可背人的。
於是拋開胡三姑所有的提示,簡單地把來龍去脈說了下。
陸老師當即表示他們應該光明正大的走一遭,讓所有人都知道許國生家欺人太甚。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陸老師很理解他們的處境。
陸時檠看了許雲蘭一眼,順水推舟說:“叔,我陪你們一起去。”
“你是城裏來的,咋能跟我們摻和這個。”許國華出言反對。
許雲強看陸時檠吃癟很開心。
陸時檠麵上委屈地說:“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城裏人。咱們偉大的領袖可是說了,人人平等,你不能歧視我們城裏人。”
“呃……”許國華被陸時檠說蒙,他什麽時候歧視城裏人了?
城裏人不歧視他們,他都覺得自己有麵子。
陸老師幹咳兩聲說:“時檠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跟你們一起去了解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
張慧芳挺喜歡陸時檠這孩子,開口道:“走,嬸子帶著你。”
“謝謝嬸子。”陸時檠得逞,悄悄從背後給許雲蘭比了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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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蘭一行人找完何平路過村裏cbd碎嘴圈的時候,許國生正賣慘賣乖。
隻聽許國生正委婉地講著許國華如何白眼狼。
他說話很有技巧,講許國華的壞話不直說,全靠眼前的老弱婦孺瞎猜。
不能小看這些老弱婦孺,她們的散播力不容小覷。
沒有的事能讓她們說成有,小事能讓她們說成大事,大事她們能攪翻天。
光看她們配合許國生數落許國華的熱情就能看出來。
不過有個婦女數落得正歡發現了許國華一家,立馬用胳膊碰了碰其他人。
那些沒事就愛說閑話的婦女立馬默契地噤聲。
張慧芳把腰一叉,揚聲說:“大家說得挺高興啊,咋不說了。來,接著說。”
許國生麵上訕訕,“國華,你別怪村裏人們說你,她們也是替娘不值。照顧了你這麽多年,你連句感恩的話都沒說過,更別說去看她。不是親娘,你就把她當仇人嗎?”
許國華看到許國生這張偽善的臉,再想到‘胡三姑’的提示,有點反胃。
冷著臉說:“是你們把我當仇人,我想看一直不讓我看,還在這兒編排我,有意思嗎!”
他的話一出口,風向標立馬變了。
要知道許國華在村裏一向是個老實人,而許國生一家偷雞摸狗可不止一次被罰。
大家也不過圖個熱鬧,才附和著他說。
此時又因許國華的話,對許國生的話產生了猜疑。
許國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臉,硬著頭皮說:“這是啥話,你要看娘,我能攔著你不讓你看!”
他這幾天,天天跟這些老娘們掰扯,可不就是等許國華自投羅網。
隻是許國華帶著一群人是怎麽回事?
他有些懵,又補了一句:“你帶這麽多人是去看娘,還是去打架?”
“我帶人咋了,別人就不能探望?”許國華學不來許國生的虛偽,氣鼓鼓地說。
何平也聽不下去了,反懟道:“這麽多人也就我和陸老師的兒子是外人,你這意思是嫌我們去看你娘?”
“不敢不敢。”許國生可不敢得罪何平,盡管在心裏把何平罵得一文不值,還是帶頭往家裏走去。
陸老師的兒子是從城裏來的,來接陸老師回城,早傳遍了東風大隊。
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陸時檠笑得像隻小狐狸一樣,怎麽看怎麽覺得那雙眼睛太過聰慧。
他很是不喜歡這樣的人去他們家。
許雲蘭跟在父母身後像個小透明一樣,許國生也不敢小覷。
好像每次都的事都有這丫頭,這丫頭簡直是個攪事精。
正想著呢,突然腳下一滑“啪”地一聲摔倒在地。
本來就一瘸一拐,這次又摔了個狗啃泥。
他看了一眼害自己滑倒的罪魁禍首,竟是一顆非常稀罕的玻璃球。
許雲蘭也看到了,六十年代玻璃球還是很稀有的,到七十年代才流行起來。
能擁有這顆玻璃球的人也隻可能是陸時檠。
隻見陸時檠淡定地拿起玻璃球,心疼地說:“這玻璃球跟著我受罪了,跟我這麽長時間還沒被踩過。”
許國生嘴角抽搐,暗想這倒黴孩子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摔倒的是他,這孩子卻像沒看見一樣。
陸時檠沒等許國生開口,轉頭對許雲蘭兄妹說:“你們說是不是有人眼瞎,我這麽閃亮的玻璃球都看不到。”
許雲強羨慕地看著那顆玻璃球,“嘖嘖,真漂亮。”
許雲雷眼睛亮晶晶的,也被玻璃球吸引到。
許雲蘭和許雲麗沒說話,但是許雲麗對玻璃球也挺感興趣的。
誰也沒看許國生,把他當成了空氣。
“給你們一人一個。”陸時檠緊接著從褲子口袋裏又掏出好幾個大方地分給他們。
許雲強兄妹都推辭了,在他們眼裏這太貴重,給他們有點浪費。
許雲蘭隨大流,也跟著推辭。
還是陸時檠強賽給他們。
許國華兩口子和何平都被許國生的狼狽樣子逗樂,努力憋笑。
許國生恨恨地向前走去,心裏隻想把這些人全都掐死。
陸時檠目的達到,給許雲蘭做了個隻有他們兩個才懂的手勢暗號。
許雲蘭抿嘴偷笑,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許國生把他們當成了獵物,殊不知他已經成了她們的獵物。
到了陳大妮房中,許國生以屋子太小,味道重為由,請何平在外邊等。
但是何平說:“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顯得我這個生產隊長沒有責任心。”
說話間擠了進去,他倒想看看前陣子還在大街裏到處講許國華一家壞話的陳大妮,怎麽就突然病重了。
一進去差點被頂出來,豈止是味道重,簡直像個糞坑。
時隔多日,許國華也看到了陳大妮。
陳大妮鼻青臉腫,原來白頭發不多的腦袋已經白完。
看見許國華過來,支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可是努力了半天也動彈不了。
口齒不清地喊著:“國華,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