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依舊
第一百零七章 依舊
薑穗姿態輕佻,可動作倒是不虛,直接打開包包,拿出了裏麵的手術刀,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問道:“怎麽樣,想試試嗎?”
哪有約個炮還割命根子的?
這一下,連過來搭訕的都被趕跑了,薑穗撇撇嘴,好沒意思,她收起了手術刀,接著喝酒。
這把手術刀,是她很久以前從裴止辦公室裏偷出來的,反正裴醫生的刀那麽多,差一個他估計也瞧不出來。
薑穗每每看著這把鋒利到溢出寒光的刀,總會內心悸動幾分。
沒別的,單純好這口而已。
她設想過,如果她真拿著刀,去裴止麵前說要玩柏拉圖,想要把他閹掉,八成那瘋子會直接湊過來,就算刀尖抵入骨血,也不會怕。
薑穗努了努嘴,突然覺得今天喝的酒有點寡淡了。
還是裴止的血液要濃稠一些。
她起身,喪失了釣凱子的欲望,這些庸俗的男人,說實話,不太能把她的欲望調動起來,畢竟都太無趣普通了。
正當她起身的瞬間,電梯門開了。
裴止剛一抬眼,就瞥見了她的背影,穿著顯嫩的製服,明明沒人調,教,可走路的幅度卻扭得剛剛好。
多一分顯得風塵,少一分顯得稚嫩。
薑穗這樣的身材,倒是很適合穿旗袍,特別是老式旗袍,新改良過的太過露骨,開叉太高顯得暗示感重,少了些欲語還休的曖昧感。
越是緊裹著身材,又不露出肌膚的衣服,才越能勾起不能言說的欲。
裴止跟著她,出了jerkoff。
薑穗似乎毫無目的,她先是逛了下商場,隻買了幾根棒棒糖,然後結賬的時候,順帶要了一盒套子。
裴止視線定在那盒套子上,抿了抿唇。
等買完這些後,她手指纏繞著頭發,在鏡子麵前發呆了會兒,然後走進一家裝潢時尚的理發店,大概是問了問價格,又嘟著嘴走了出來。
然後離開商圈,開始在路上找那些小理發店。
找著找著,拐進了一個小胡同巷裏。
裴止跟在不遠處,她倒是會挑地方,找了個快拆遷的樓盤,四周都沒什麽人,連路邊的小攤都稀稀疏疏的。
裴止瞥了眼前方地上的影子,然後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還沒走到拐角呢,就被一纖細的手扯了過去。
冰涼的刀背緊貼在他脖子上,他喉結下意識一滾,背後那小妖精就捏著嗓子說:“別亂動,再亂動就把你割了!”
“割哪?”
裴止的嗓音有點啞,大概是抽過煙的緣故,不過反倒是挺入耳的,薑穗另一隻手抓著他的後頸。
手背上時不時刮過男人的頭發,他毛發都好硬,觸覺很硌人,跟他嗓子一樣硌人。
薑穗使了點勁,拽著他往小巷子裏走。
這兒挺潮濕,長期沒人住,又是空曠暴曬的地方,所以皮鞋在上麵擦過的聲音都顯得粗糙。
薑穗沒忍住,笑了下。
含著金湯匙的裴少爺,估計沒來過這種地方吧,這種皮鞋走兩天就會報廢的地方。
男人跟著她的笑,頓了下,薑穗立馬又恢複狀態,捏著他的手又狠了幾分,將裴止整個人往角落裏扯著。
說實話,她那點力量,根本弄不動裴醫生。
後者是練過柔道的,薑穗這點小把戲,都根本不夠看的,可是他卻很順從的跟著薑穗去了牆角。
兩人頭頂上有塊似掉非掉的牆皮,搖搖欲墜。
而薑穗將他摁在牆壁上,細白的一隻手捏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卻大膽的舉著手術刀,用刀背磨了下裴止的下巴。
他昨晚大概沒刮胡子,露出了點青茬。
薑穗用手術刀,拍了拍他的臉,神態像個流氓一樣,她姿態很輕浮的問:“裴醫生來理發啊?正好,我剛學了點,你要不要試試看?”
邊說,她邊微微鬆開手,順著襯衫上的扣子,一路摸到了皮帶。
然後沒扯開,就光拉了一下,將他拽到了自己跟前,連一寸的空隙都不留,表情卻依舊雲淡風輕,“試試嗎?反正又不要錢,免費的,我技術很好。”
她活到現在,其實都不明白皮帶是怎麽解的,領帶是怎麽係的,反正每次都是裴止主動弄開的。
她可清純簡單了。
裴止看著她上下翕動的嘴唇,笑了下,薑穗很懂他的喜好,每次主動來找他的時候,都會塗水光唇釉,那樣看起來很‘特別’。
特別騷。
見裴止不理自己,卻還低著頭笑,薑穗惡劣的捶了下他的皮帶,然後繼續用刀,在他臉上翻來覆去的弄著。
反正裴止是個不怕死的。
正當她準備玩真的,放放血的時候,男人動了,呼吸略有些粗,問她:“剃哪裏?”
薑穗裝作沉思的模樣,認真想了一番,然後伸出手,反問:“是呀,剃哪裏呀?裴醫生用手親自教教我唄,您這手術刀,我拿不慣,怕割錯位置了……”
邊說,她邊鬆開了皮帶,去旁邊找他的手,剛摸到手,卻愣了一秒。
上麵有黏膩的血,沒幹,薑穗不過是碰了一下,手指就染了不少,她抓起裴止的手,看了一會兒,突然笑出聲了。
真賤啊。
這傷疤,她當然認得,就是上次在帝景灣的時候,她故意撓出來的,美甲威力沒那麽大,再怎麽用力,也就是三四道口子而已。
估計過個半天,就能愈合。
可裴止這瘋子,卻長期弄掉那血痂,硬是不讓它自動愈合,現在倒好,潰爛成了一片,又紅又烏又可憐。
裴止曾是學過醫的,不可能不會處理傷口,準確來講,他就是不樂意而已,像是在給她證明什麽。
裴止垂下頭,瞥見了薑穗微微顫動的睫毛,他低聲道:“105個小時。”
薑穗沒聽清:“什麽?”
“我的意思是,距離上次見你到現在,已經過了105個小時,”裴止語調很緩慢,像是講故事一樣,淡淡道,“並且,在四月十六號的淩晨,你沒穿衣服來我辦公室,最後穿著我的西服,順走了我的手術刀。”
薑穗瞳孔微撐,“你怎麽知道?”
“我沒有什麽不知道的,”裴止聲音平靜,“薑穗,關於你的所有,我都知道。”
他伸出手,捏著手術刀的刀柄,一同包裹住女人的手,輕描淡寫道:“而且,我還知道,此時此刻你依舊很想睡我。”